周陽挑眉，“錦都肉聯廠？有活牛嗎？”
    老板拍了拍手，“那肯定有，這裏是咱們錦都最大的屠宰場，全市大部分的牛羊都是在那兒集中屠宰的，每天都殺好幾十頭牛呢！”
    “他們那兒剛殺完牛，說不定就有你要的那個……呃……稀罕玩意兒！”
    攤主說著，還給周陽指了個大概的方向。
    周陽眼睛一亮，“謝了老板！”
    他立刻轉身離開，手機導航，朝著城郊的錦都肉聯廠疾馳而去。
    四十多分鍾後，帕加尼停在了肉聯廠的大門口。
    出乎周陽意料的是，這裏並沒有想象中血水橫流、臭氣熏天的景象。
    整個廠區規劃得相當整潔，道路幹淨，現代化的廠房林立。
    空氣中雖然隱約能聞到一絲牲畜和血腥的氣味，但並不算特別濃烈刺鼻，顯然管理相當規範。
    周陽停好車，徑直走向掛著“辦公區”牌子的一棟小樓。
    經過簡單的詢問，他很快被帶到了廠長辦公室。
    “你好，請問你是來進貨的嗎？”
    廠長從手機裏抬頭，看到周陽，客氣地問道。
    周陽直接說明來意：“老板你好，我姓周，我想向你們購買一些東西。”
    “哦？周先生想買什麽？我們這裏的豬牛羊肉，品質都是有保證的。”
    廠長還以為來了大客戶，起身給周陽倒水。
    周陽微微一笑，“我不要肉和下水這些東西，我想要你們剛宰殺的牛，從它第三個胃和第四個胃裏取出來的，那些還沒完全消化的草料，以及附帶的胃液。”
    “什麽？！”
    廠長身子一抖，一次性紙杯的水都灑了一些。
    他把水遞給周陽，驚訝地皺眉，“你要牛胃裏的草料？小周兄弟，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他打量著周陽，眼神驚疑不定：“那玩意兒……能吃？還是能治病？”
    周陽喝了口水，哈哈笑道：“當然是能吃，而且還是道特色菜，就不知道老板你這邊方不方便賣給我……”
    “方便是方便……可……”
    廠長眉頭擰成了疙瘩，一臉的匪夷所思，“我們屠宰流程走完，那些胃容物都是當廢棄物處理的，這些下水裏的屎尿，都賣給農戶漚肥。”
    “你要這玩意兒……算了，我免費給你一盆吧。”
    他看著周陽，無奈搖搖頭。
    周陽搖搖頭，“不用，要是老板你賣，我按一斤五塊錢收，怎麽樣？”
    “一斤五塊？！”
    廠長再次被驚到了，牛屎還能賣到五塊錢一斤啊！
    那挺貴的了。
    不過——
    “小周兄弟，說實話，我還是不信這玩意兒能吃。”
    廠長搓了搓手，“反正這些東西，按照規定也是要處理掉的，我不要你錢，我就想你把這玩意兒做出來，讓我也開開眼，嚐嚐鮮！”
    “要是真能吃，以後你要多少，我給你留多少！”
    周陽聞言好笑。
    行，那就先讓廠長這第一個“顧客”嚐嚐鮮，也算是提前預演了。
    “沒問題！”
    周陽爽快地答應，“老板大氣！那就借貴寶地一試身手了。”
    “好！夠爽快！”
    廠長見他答應得幹脆，大手一揮，“走！我帶你去屠宰車間！”
    廠長領著周陽，穿過幾道消毒通道消毒，才進入了屠宰車間。
    與周陽想象中的血腥混亂不同，這裏窗明幾淨，自動化程度相當高。
    一頭頭經過檢疫的肉牛被固定在流水線上，隨著機械臂的精準操作，從擊暈、放血到分割，整個過程高效而……相對“文明”。
    “我們這現在都是最新的電擊暈設備，牛基本上感覺不到什麽痛苦就生命結束了，也算人道。”
    廠長在一旁介紹著，語氣中帶著幾分自豪。
    很快，流水線來到開膛破肚的環節。
    幾個穿著白色防水工作服、戴著口罩和手套的工作人員，動作麻利地將牛的內髒取出，分門別類。
    廠長對著一個經驗老道的老師傅喊道：“老李！把這頭牛的第三個胃和第四個胃裏的東西，小心點倒出來，這位周老板要！”
    “啥？要那個？”
    被稱為老李的師傅愣了一下，抬起頭，口罩上方的眼睛裏充滿了疑惑，但還是依言照做。
    他小心地劃開牛的網胃和瓣胃，一股濃烈的、難以形容的氣味瞬間彌漫開來！
    那是一種混合著青草發酵的酸味、牛糞的臭味，以及某種難以言喻的腥臊味的複雜氣味，極其上頭！
    隻見一捧墨綠色、粘稠的漿狀物被倒進了一個不鏽鋼盆裏，裏麵還夾雜著一些沒有完全消化的草料纖維。
    “嘔……”
    旁邊幾個年輕點的工人沒忍住，差點當場吐出來，紛紛捏緊了鼻子，連連後退。
    以前，這東西都是一開胃，就被機器裝走。
    這次，怎麽還專門取出來了。
    廠長看著這顏色，聞著味道，忍不住嘴巴幾次開合。
    除了沒有凝結，這跟直接從牛屁股裏掏出來的有啥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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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連周陽，此刻聞到這原汁原味的“牛癟”本尊，胃裏也是一陣翻騰。
    臥槽，這味道果然夠“另類”！比想象中還要衝！
    但是，想到這一次任務獎勵，周陽心頭的嫌棄瞬間被期待壓了下去。
    富貴險中求，美食“臭”裏尋！
    係統出品，必屬“精品”！
    他定了定神，對著一臉菜色的廠長露出一個“請放心”的微笑：“老板，借你們食堂的廚房用一下，可以嗎？”
    “啊？哦……行！跟我來！”
    廠長回過神來，強忍著那股味道，領著周陽快步離開了屠宰車間。
    肉聯廠自然有自己的員工食堂，規模還不小。
    後廚裏鍋碗瓢盆、灶台調料一應俱全，這裏的工作人員，吃的都是剛從流水線上下來的新鮮肉！
    廠長將周陽帶到後廚，對著裏麵幾個廚師吩咐了幾句，讓他們配合周陽。
    “小周老板，家夥事兒都在這了，你看還需要什麽，跟他們說就行！我們就……在外麵等著你的大作！”
    廠長說完，帶著幾個同樣好奇又忐忑的工作人員，果斷退到了食堂大廳。
    周陽也不客氣，直接占據了一個大灶台。
    第一步，處理牛癟原漿！
    過濾、加料酒、加薑片、加秘製香料……
    隨著周陽的操作，一盆處理好的綠色漿液被倒進了大鍋中，開始熬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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