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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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初桃的話讓吳邪原本已經淩亂的思緒重新理順,他又在防城港醫院逗留幾天,確認他們三個身體恢複得差不多,才離開廣西前往長沙繼續調查。
    這期間胖子把吳邪畫得草圖二次加工了一下,整個村子的平麵圖就變成了一隻動物的樣子。
    龍頭鹿身馬蹄牛尾,是和小哥身上紋身如出一轍的麒麟!
    如果巴乃和湖底瑤寨是一樣的,那麽湖底張家樓的位置,正巧在當初小哥那棟高腳木樓的位置上,如果把圖等比貼在他身上,那位置就是麒麟的眼睛。
    這下更能證明,張家古樓和小哥關係匪淺。
    對此,紀初桃沒有否認,卻也沒有繼續解釋,隻告訴吳邪放手去調查。
    胖子也斷定小哥和張家樓有聯係,沒有得到更多線索之前,他拐彎抹角暗示小天仙兒在巴乃常住。
    住院這些天,紀初桃已經安排好了大部分的工作,所以身體恢複後,她順著胖子的意,出院重新返回巴乃阿貴家。
    沒有接連的風雨,天氣好得要命。
    二叔的人早撤離了巴乃,裘德考那邊也出了一些亟待解決的問題,阿寧匆匆告別,返回上海總部。
    瑤寨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胖子每天忙著在周圍村子打聽巴乃的故事,想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麽來。
    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他也不著急,出門就撒煙打點,很快便和村裏人打成一片。
    胖子對雲彩也一如既往的殷勤。
    不僅經常給小丫頭弄來些稀罕的城裏玩意兒,還會給阿貴翻地、喂豬。
    像是要做二十四孝的上門女婿。
    紀初桃對此並未表示什麽看法,也並不很關心。
    她隻是每天都和小哥待在一起,無論在做什麽,哪怕接打電話時都要確保小哥就在她可以看見的地方。
    胖子覺得這次昏迷醒來的小天仙兒變了。
    不是長相變了,是性格和眼神有很大變化。
    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就感覺小天仙兒整個人好像忽然變得內向了,那雙總是亮晶晶的多情眼沉寂下來,讓人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麽。
    硬要說,胖子隻能覺得小天仙兒像一個已經點燃卻沒有爆炸的炸彈。
    而且平常不怎麽接打電話的她,回到巴乃後每天都有很多電話要打。
    用的語言胖子丁點兒聽不懂,不是中文不是英語,亂七八糟跟自動加密一樣。
    這樣的日子過了將近兩個星期,吳邪那邊忽然傳來了新的消息。
    他在長沙一所大學研究院裏找到了幾張圖紙,詭異的是倉庫門上的封條,竟然是他的筆跡!
    要不是那封條是1990年寫的,吳邪都差點以為那是他自己留下的。
    那幾張圖紙是清朝的“樣式雷”。
    樣式雷是代稱,指的是一個雷姓的清朝禦用設計師家族,他們主管幾乎所有皇家建築的設計工作。
    中國五千年曆史,樣式雷隻存在了二百年,但現今中國的世界文化遺產,有五分之一是樣式雷造的。
    不過那幾張樣式雷很奇怪,吳邪也從沒見過,他拿到後就給紀初桃他們仨講了這事,還說準備去找一個爺爺的忘年交問問。
    那人和他是同行,以前在園林設計院,專門給古建築檢修的。
    接到吳邪電話時,紀初桃坐在小哥身邊,正準備晚間睡前泡腳。
    胖子坐在他們倆對麵,眨眼之間似乎看到小天仙兒笑了一下,笑容有點奇怪,轉瞬即逝。
    他想看清楚時,又發現小天仙兒壓根沒什麽表情。
    掛掉電話,紀初桃抬眼看向盯著她的胖子,想到最近得到的消息,微微蹙眉。
    半晌,她還是出聲。
    “胖子,兩天後我們要離開巴乃去北京,你要留下嗎?”
    兩天之後,四九城裏有一個極其重要的拍賣會,拍賣會壓軸的東西對她和小哥很重要。
    那是當年張起靈和九門交易達成的信物。
    九門背信棄義,紀初桃必不能讓東西再留在那些人手裏。
    所以這次,她是要去找茬的。
    臨走前也想安排好胖子的問題,免得他被連累。
    “那我必然跟你和小哥一起啊,小天仙兒你忘了咱們幾個要共同進退了,過命的交情,你倆讓我獨守巴乃啊?調皮!”
    胖子的語氣滿是理所當然。
    不過下一秒,他聽到小天仙兒忽然問了一句。
    “那雲彩呢?”
    “雲彩?這關雲彩什麽事兒,咱也不是不回來了,小哥的身世不是還沒調查清楚嗎?”
    紀初桃是切切實實感受到胖子是喜歡雲彩的,所以她也沒有拐彎抹角。
    “你這一次離開,很有可能就再也看不到雲彩了。”
    完全恢複記憶後,紀初桃對現在的狀況就已經全部摸清。
    替換事件發生時,身在考古隊的塌肩膀很有可能被張家古樓的機關腐蝕,所以才成現在這副樣子。
    不過他能重傷活下來,一定是有人幫助。
    之前她的猜測中便有盤馬和阿貴,但幾番試探,她發現知道最多的很有可能是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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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段時間羊角山發生的一切不會瞞得過塌肩膀。
    他的目的是將秘密永遠封存,那雲彩這個知道他存在的人,最後多半也要弄死。
    紀初桃沒有和盤托出,隻是點到為止,說了一點猜測。
    但胖子卻越聽越嚴肅,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蚊子,好半天都說不出話。
    小哥淡淡掃他一眼。
    心知襄王有意而神女無情,縱然雲彩沒排斥胖子,卻也不代表喜歡他。
    雲彩靠近他們的目的是監視。
    身為朋友,小哥還是給了自己的意見。
    “可以先讓她離開這。”
    塌肩膀再厲害也不可能離開這裏去其他地方堵截殺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先遠離危險的地方。
    他這一說,胖子恍然大悟。
    “小哥說的對啊,我在北京還有一處宅子,要不然就先給雲彩一家住,等這邊事情解決再把人弄回來。”
    他雖然喜歡雲彩,但也沒想把人姑娘怎麽著,愛情講究的是你情我願,胖子自認不是會欺負姑娘的人。
    “明天我就去和阿貴說!”
    這事紀初桃沒準備摻和,提醒過後便沒在意。
    晚上,她窩進小哥懷裏,小臉緊緊貼在他的胸膛。
    隻有這樣直觀感受到小哥的體溫和心跳,才能讓紀初桃心情平靜,不再去想那些黑暗的記憶。
    小哥也沒有問,隻是每次都將她抱得緊緊的。
    好幾次紀初桃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直接睡在他身上的,心裏的恐慌逐漸化為羞赧。
    時間長了,那股抑製不住的絕望驚恐也消散了不少。
    今天也是,紀初桃照常貼著小哥,小嘴一張一合,慢慢講著她恢複的記憶,直到眼皮越來越沉,聲音也越來越小。
    懷裏人的呼吸徹底平穩時,小哥小心抬起手臂,抱著初桃變換一個睡姿。
    認真端詳一會兒她的睡顏,唇瓣下壓,輕輕觸在白皙的眉心。
    手臂收緊,一夜安眠。
    第二天一早,胖子就去了阿貴那屋,不知道和他說了些什麽。
    隻是再出來時,紀初桃覺得阿貴的眼神有些奇怪。
    不過她忙著安排其他事,分不出心思關注。
    等安靜下來,胖子硬是要拉著小哥出去,美其名曰壯膽。
    紀初桃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麽,但最近有小哥時刻安撫,她情緒已經好了不少,也沒擋著,任由兩人神神秘秘出走。
    再回來時,胖子齜牙咧嘴,不知道怎麽了。
    小哥倒沒什麽異常,隻說吳邪來過電話,讓他們去北京。
    有個神秘買家想收購那幾張樣式雷,約在北京新月飯店見麵。
    吳家大本營在杭州,四九城沒什麽人脈,便讓在北京小有名氣的胖子回去幫忙撐撐場麵。
    “胖爺我談判內行,而且我的脾氣大家都知道,萬一對方是軟硬不吃的滾刀肉,咱們鬧起來也能有個托詞。”
    胖子對自己在外的名號非常滿意。
    而聽到新月飯店,紀初桃也挑了下眉,這麽巧。
    她要去的地方也是那裏。
    不知道胖子和阿貴保證了什麽,他們幾個出發當天,雲彩是跟著一起離開巴乃的。
    小丫頭第一次離開家,原本開朗外向的性子也因為環境陌生而收斂了些。
    坐飛機時非常新奇,亮著眼睛到處摸摸看看,直讓胖子露出一臉幸福又陶醉的笑。
    飛機落地時,已經是下午四點。
    吳邪早早等在機場接人,一見幾人出來,頓時興奮地要命。
    “小桃子,小哥,胖子,這裏!!”
    他在機場外麵揮手。
    04年的國內還在初步發展,能坐得起飛機的人不少,但大部分還是比較有錢、勇敢和趕時髦的人。
    很多時尚的年輕人都穿著襯衫和緊身褲,頭發燙得蓬鬆,劉海兒像門簾一樣蓋過額頭。
    吳邪這一喊,整個下機的人頓時都朝他望去,同時也好奇觀望他接的人。
    目光所及的不遠處,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瞬間闖入行人視線。
    裙擺飛揚間露出一雙又細又長的腿,夕陽斜射,一身玉雪肌膚白得晃眼。
    和周圍人誇張的打扮不同。
    明明未施粉黛卻漂亮得驚人,濃密的黑色長發垂在肩頭,襯得一張粉麵隻有巴掌大小,比電視裏的明星還要漂亮。
    整個人像發著光一般,和旁邊景色格格不入。
    周圍人的注目禮並沒有讓她神色有一絲變化,隻是挽著小哥胳膊走在前麵。
    後頭是胖子,正低頭和有些無措的雲彩說話。
    看清他們下飛機的是四個人,吳邪一愣。
    怎麽雲彩還來了?難不成阿貴真能同意胖子這貨做他女婿?
    他有點疑惑,不過沒說什麽。
    等把雲彩安置到胖子在潘家園附近的宅子,他們幾個才去酒店辦理入住手續。
    吳邪有求於胖子,安頓好後直接帶著三人去一家老北京涮羊肉。
    到包廂坐下來,吳邪一臉看好戲地詢問胖子。
    “我說這次怎麽把雲彩也帶出來了,你不會是已經圓滿了吧,阿貴叔同意把女兒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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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昂了下腦袋,得意。
    “沒有。”
    “……沒有你這麽驕傲幹嘛,想用金錢腐蝕人家小姑娘的心啊?”
    胖子瞪眼。
    “那哪能啊,胖爺我是那麽滿身銅臭的人嗎?你要不信問問小天仙兒,她知道。”
    紀初桃正開開心心在桌下和小哥偷偷牽手,猛然被點名,下意識抬頭“嗯”了一聲。
    像被教導主任抓包戀愛的高中生。
    “你們說什麽?”
    她一句沒聽見。
    小哥掃了對麵兩人一眼,抬手攬住初桃的肩膀輕輕拍了拍,主動開口解釋。
    “雲彩可能是塌肩膀的人。”
    !!!
    吳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聽到張起靈這句話,紀初桃也反應過來剛剛吳邪和胖子聊了什麽,她把自己的推測簡單說了兩句。
    剛說完,包廂門被敲響,服務生推著兩個放滿肉菜的推車進來。
    這消息有些勁爆,吳邪消化的時候,紀初桃他們仨已經自發開始拿羊肉往沸騰的鍋裏涮。
    “那也不對啊,要是雲彩真是探子,那阿貴怎麽可能就讓親閨女跟咱們來這人生地不熟的北京,不怕胖子把雲彩拐騙了?”
    吳邪還是覺得這裏頭有他不知道的事。
    “胖子,你仔細說說,你是怎麽說服阿貴的,不會是砸錢了吧?”
    胖子搖頭晃腦,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你這人啊,看著玉麵書生似的,怎麽腦子裏除了錢就是錢,胖爺我就不能是靠真心打動人家的嗎?”
    “……你自己說這話虧心不?”
    兩人的靈魂對話引得紀初桃撲哧一笑。
    鍋內熱湯翻騰,羊肉很快卷曲變色,她夾出來想放到小哥盤子裏。
    筷子剛伸出去一半就被另一雙給擋住。
    少女偏頭一看,發現手的主人是小哥,他筷子上也有幾片泛著熱氣的羊肉。
    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
    沒有多言,隻是將各自涮好的羊肉放進對方盤子裏。
    吳邪和胖子還在掰扯,根本沒發現兩人的動作,紀初桃蘸上麻醬把羊肉吃了,才好奇開口。
    “胖子,我也特別想知道你是怎麽說服阿貴的。”
    她一歪頭,美得晃眼,讓人不敢直視。
    胖子哪還能憋得下去,直接竹筒倒豆子一樣解釋起來。
    “胖爺我可是真正的舍身取義,給自己身體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了!”
    “你們不知道,阿貴說他們村子裏有個習俗,男孩一到成年都會去刺青,他們會把代表心愛姑娘的圖案刺在自己身上,表示今生今世永不分離。”
    “為了雲彩的安全,我舍身取義了!”
    這下紀初桃真真驚訝。
    “原來你那天和張起靈出去,是去紋身了?”
    怪不得回來的時候,胖子臉皺得和什麽似的,合著是被刺青給疼的。
    “在哪呢?我看看。”
    吳邪好奇,也沒把自己當外人,直接上手扒拉胖子的衣服,想看看他紋的什麽樣子。
    但衣服扒開,胖子肩膀上除了肉也什麽都沒有,還挺白。
    哦,好像還有兩顆痣。
    吳邪擰眉仔細看了半天,的確沒看出什麽後他忽然想起小哥的紋身。
    恍然大悟。
    “哦,你的紋身和小哥一樣是吧?得上了溫度才能顯示出來。”
    紀初桃掃了一眼,也沒發現胖子身上哪有紋身。
    她捏著筷子,傾身到小哥身邊,悄悄詢問。
    “張起靈,胖子真的紋身了?”
    小哥麵色有一瞬間的古怪,不知想起什麽,眼底掠過一抹暗光。
    看著初桃雪白的側臉,輕輕“嗯”了一聲。
    “真紋了。”
    隻不過很小。
    胖子一再被質疑,此刻也不樂意了,自己扒開衣服讓他們仔細看。
    “這是不這呢嗎!這兒!”
    他指著自己脖頸處那兩顆黑色小痣。
    “你們看看!”
    吳邪誇張地比了一下小指尖。
    “就這麽一點,你也叫紋身?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紋了兩個痣呢!”
    “你知道紋身有多疼嗎!那敢紋身的人還能叫人嗎!”
    胖子手指狠狠戳著桌麵,一臉肉疼的表情。
    聽他這麽一說,紀初桃和吳邪不約而同看向小哥,胖子後知後覺自己說了什麽,也小心翼翼轉頭去看。
    三雙眼睛就這麽直勾勾地盯著小哥。
    而他神色未變,甚至非常淡然地夾起已經熟透的火腿放到紀初桃碗裏。
    “先吃。”
    紀初桃憋著笑,夾起火腿咬了一口。
    見小哥沒生氣,胖子也鬆了口氣,狗腿地奉承。
    “當然我不是說小哥啊,他是真耐痛,眉毛都不眨一下,胖爺我佩服地五體投地。”
    紀初桃覺得這話說的有些怪,但還沒容她多想,胖子直接話題一轉,問起吳邪要去新月飯店的事。
    “你電話裏說買家約你在新月飯店見麵,你知道那是什麽地兒嗎?”
    吳邪是地道的杭州人,隻聽說那地方是老北京遺存下來的老飯店,並不知道太多內幕,隨口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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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是普通老飯店嗎?還能有什麽。”
    胖子快速用手在身前比了一個大大的叉。
    “我說你可別小瞧這地方,在北京玩古董的人都知道,新月飯店才是真正行家待的地方,玩的都是大件。”
    “和這裏比起來,琉璃廠和潘家園隻能算是地攤兒。
    吳邪嚼著羊肉,皺了下眉。
    “有這麽誇張嗎?”
    胖子白了他一眼。
    “這地方經常出好東西拍賣,就在飯店的三層戲院進行,以前那都是太監和老外交易的地方,進出都是正裝,無論多有錢,穿褲衩肯定是進不去的。”
    “對了,小天仙兒你不是要參加拍賣會嗎?不會就是在新月飯店吧?”
    小桃子要參加拍賣?吳邪瞬間一激靈,抬頭看向對麵神色自若的女孩。
    後者點點頭,也沒有多解釋,隻在咽下嘴裏的涮白菜後說了一句話。
    “等會吃完去試禮服,你們兩個也買兩套西裝。”
    本來紀初桃想著這次去鬧事,不帶吳邪和胖子,就隻給小哥定製了一套西裝。
    沒想到事情會這樣湊巧。
    吃完飯,紀初桃帶著他們坐上一輛奔馳c,一路到東方廣場。
    取了提前定製的禮服和西裝,還給吳邪和胖子一人買了一套行頭,之後四人才回到酒店。
    兩天舟車勞頓,此刻放鬆下來,少女眉間染上一絲倦意。
    拍賣會在明天下午一點,幾人也沒再閑聊,直接各自回房間準備休息。
    紀初桃和小哥一個房間。
    進門後,她指揮小哥把禮服掛好,而後直接拿著睡衣浴袍進了浴室。
    壓根沒發現小哥的目光一直落在掛起的裙子上,緊鎖著眉頭。
    等紀初桃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看見小哥也擦著頭發坐在床邊,顯然已經在套間的另一個浴室洗好了澡。
    不過,他還是沒有把目光從裙子上移開,仿佛上麵有什麽花一樣。
    紀初桃隨著他的視線往禮服上看去。
    這是一間工作室給她定製設計的款式,時間倉促,她也隻能選擇這種工程快的私人工作室。
    那些人的手藝不錯,純手工縫製的布料,還算考究。
    水晶吊帶在燈光下反射出細碎的光澤,裙身綴滿細閃亮片,手工串接流蘇羽毛看起來莫名仙氣飄飄。
    紀初桃生得高挑又纖細。
    一米七的身高,體重才九十幾斤。
    不過她看著可不骨瘦如柴,反而是前凸後翹的s型,身上每一處的肉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長得剛剛好。
    是天生的衣架身材。
    這套禮服完全能勾勒出她身體的優美曲線,隻是小哥看著它,眉頭皺得很緊,心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亂竄。
    他目光落在裙擺的開衩處,瞳色漸深。
    紀初桃擦著頭發靠近小哥,發現他盯著禮服看時,黛眉微微一挑。
    “在看什麽呀?裙子不好看嗎?”
    少女猛然貼近的臉讓小哥瞳孔一縮,下意識接住她靠過來的重量。
    穩穩將人抱住,輕道。
    “好看。”
    紀初桃把毛巾遞給他,讓小哥給自己擦頭發。
    “時間倉促,隻能臨時定製一件。”
    這是真的臨時。
    從前她參加晚宴的禮服都是提前兩三個月定製,上麵每一顆鑽石都是精心打磨的。
    這種還不到六位數的禮服,她也是第一次穿。
    “不過去張啟山的地盤,也足夠了。”
    聽出少女語氣中的冷然,小哥擦著她頭發的手微不可察一頓。
    深邃漆黑的眸光軟化成斑駁星光。
    抑製住想要把初桃擁緊的衝動,輕輕擦著手下濕潤柔軟的發絲。
    “不用生氣。”
    這段時間,初桃告訴了他很多事,小哥也逐漸想起一些曾經的記憶。
    那些記憶中,是他們兩個。
    “東西拿到就可以。”
    紀初桃背對小哥坐在床上,對於他的話不置可否。
    身後毛巾換成梳子,輕輕梳順那頭濃密順滑的長發。
    紀初桃的發質極好,如同絲綢般柔順,直接便能一梳到底。
    小哥隻梳了幾下,少女烏黑的長發便柔垂至腰間。
    他把梳子放好,手臂伸出,將人攬在懷裏抱緊,鼻尖縈繞著發絲的清香。
    “明天要小心。”
    小哥知道初桃想要做什麽,也知道她為什麽要這樣做。
    他不會阻止,隻會保護她。
    後背貼在小哥的胸膛,蓬勃的熱量烘烤得紀初桃身體發軟,她也沒有緊繃,直接放軟身體靠近小哥懷裏。
    “明天也是一場好戲。”
    隻是不知道,明天又會碰上幾家人。
    想到明白自己準備砸場子,紀初桃便忍不住發笑,轉過頭想跟小哥說自己預備的壞主意,粉唇卻忽然擦過他的唇瓣。
    ……對上小哥深邃幽暗的目光,她無辜眨了兩下眼。
    剛想掙紮起來,後頸忽然覆上灼熱的掌心。
    唇上一燙,濕熱的舌直接闖入她的口腔,輕吮深入。
    大手捧著她的臉,迫使她微微仰起頭,予取予求。
    毫無防備的紀初桃眸中瞬間閃起一片水光,口中控製不住地溢出嬌氣細哼。
    小哥輕輕揉著少女的後頸,一寸一寸將她占為己有。
    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今晚她穿著那身禮服從試衣間出來的樣子。
    纖細的腰身被禮服牢牢地包裹,裙擺的開衩直接露出了一條雪白細長的腿。
    背後的兩片蝴蝶骨翩然欲飛,沒有遮擋、隻覆蓋兩片交叉薄紗的皮膚如同精美的藝術品。
    毫無瑕疵,惹人注目。
    禮服完全把她的美好展現出來,吳邪和胖子都看呆了眼,好幾分鍾都說不出話。
    那一刻,小哥心中莫名地不舒服。
    他不知道這叫什麽感覺,但此時他隻想把初桃牢牢攏在手心。
    這是他的花。
    紀初桃心跳紊亂,人被困在小哥懷裏,小臉升起醉人的紅暈。
    雖然不明所以,不知道小哥為何突然迫切。
    但她很快就軟下身子,兩條纖細藕臂環上他的脖頸,慢慢回應著小哥的吻。
    夜已經深了,房間中的溫度卻節節攀升。
    唇齒相依,曖昧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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