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0章 關門放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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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師?”有小孩子認出那維維的時候,便馬上開始大叫。
    不管中學生和小學生,一下子全都圍了上去。
    “那老師,你一年沒來了。”
    “那老師,我給你寫的信你收到了嗎?”
    “我讓我阿媽多做了些老臘肉,給你寄過去的,你收到沒有?”
    “那老師,你好久都沒來看我們了。”
    葉伯常和薛露才發現那維維口中的支教肯定不是偶爾來一次。
    而是每年都會來,還會待很長的時間。
    很多人都以為她做公益可能隻是說說。
    但那維維搞這個,那是認真的。
    那維維不光是跟那些乖的學生關係好。
    和那些調皮搗蛋的關係也好。
    那些搗蛋的一過來,還給那維維散煙。
    那維維說,“我不是聽人說你不讀書了。”
    “你又來做什麽?”
    那個留著長頭發覺得自己一定很帥的小夥,還不好意思,“聽說學校要修,就回來幫忙。”
    他都不讀書了,還回來幫忙。
    人性這東西,有的時候總這麽複雜。
    二流子的學生在學校的時候跟老師鬧得不可開交,可能還要打老師,但學校有事的時候呢,這幫二流子的學生他們也是真的會出手。
    校長來了,看到那維維的時候,激動得聲音都在發抖。
    那維縱說,“校長,你怎麽又老了一大截。”
    校長捧著臉狠狠地搓了兩下,恨不得把臉上的皺紋給搓平,苦笑著說,“本來年紀也大了……”
    “那老師有心了,前陣子學生還在問,說那老師是不是不來了。”
    “我說你在外麵本來就幫……”
    回頭看看正在重建的學校,校長激動得鼻子發酸,再看看葉伯常、薛露,最後再看著那維維,“謝謝你,我曉得你一直都沒有忘了這裏的學生……”
    “說這些做什麽……”那維維揮揮,指揮著以前那幫二流子學生,“把全校的學生都組織起來。”
    “領東西!”
    剛才一窩蜂的學生,井然有序地去排隊。
    力氣大的,去車上幫著抬鋼琴。
    學生每人領一個書包,裏麵裝的是一些名著和一些文具再加一大包零食。
    而那些零食當中,他們最喜歡的還是巧克力。
    原來這個世界上有比糖還甜的東西。
    ……
    路橋的重點項目在國慶這一天進行這一標段難度最大的合攏工程。
    路橋這邊副總經理黃偉,國鐵工程管理中心主任龔仕文,國建雲城院書記廖誌強等主要領導全部上山到達工程現場。
    鞭炮聲在山穀裏回音陣陣,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是遠處傳來,還是四處都在放炮。
    很熱鬧的樣子。
    項目經理石建把這些領導從車上迎下來,一邊說著歡迎領導,一邊想著,趕緊搞完趕緊撤。
    千萬不能在這上邊逗留太長的時間,因為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的確已經在不可控的範圍當中了。
    “劉經理,項目進展如何?”黃偉笑嗬嗬地問。
    劉勇說,“各位領導真是趕上了時候。”
    “這一標段最重要,也是最後一點工程量,今天上午就要完成了。”
    “我們一邊是心情激動,一邊也是心裏沒底。”
    “不過看到領導們到了現場。”
    “我對這一標段最後的合攏儀式圓滿完成,那是充滿信心。”
    黃偉打著哈哈說,“你小子,什麽叫心裏沒底?”
    “有國鐵設計院的技術技持。”
    “今天,龔主任也親自來指導工作。”
    “有啥可擔心的?”
    黃偉馬上給龔仕文介紹,“這是我們這個項目的經理,劉勇。”
    劉勇雙手握住龔仕文伸出來的手,“龔主任,歡迎來現場指導工作。”
    龔仕文打著哈哈說,“相互學習,相互幫助。”
    黃偉又給劉勇介紹廖誌強。
    廖誌強這邊那是發自內心地說,“龔主任是謙虛,我是真來學習的。”
    “劉經理今天要給我們好好露一手啊!”
    黃偉那邊趕緊說,“來來來,那們就歡龔主任給我講兩句。”
    前麵抬了台,還立了背景板。
    背景板後邊才是工地,正好被完美的遮擋。
    照牌和錄像拍出來,還以為是在哪個高級的現場。
    龔仕文在眾人的簇擁下講兩句。
    之後再上黃偉的講話。
    季柔把手機拿出來拍拍現場的情況,再拍拍四周的風景。
    在兩座懸崖之間架一座高空橋,太過壯觀。
    想給家人和朋友發發彩信。
    可是,這裏一格信號都沒有。
    有點可惜。
    隨著黃偉一聲令下,講話結束,施工開始。
    季柔發現有人殺雞,拿雞血淋在工地上。
    再把雞毛沾血貼在吊車等一些特種裝備的車頭上。
    放過鞭炮。
    劉勇揮揮手,施工隊隊長拿著手裏對講機,大聲喊,“開工!”
    合攏儀式最後一點工作量終於開始了。
    工人演練過無數次的默契,此刻派上用場。
    大家都知道這個時候該做什麽,沒有多餘一點動作。
    早幹完,早收工,吃飯的時候,還要發紅包。
    今天過了,終於可以放幾天假好好睡個覺了。
    鞭炮聲和掌聲傳遞到了很遠的地方。
    番鎮上的人都聽得很清楚。
    頭頂的霧在散開。
    端著大碗的黃東宇,抬頭看了一眼,低頭嘿嘿地往嘴裏塞了一塊焦黃的肥坨坨臘肉,吃得滿嘴噴油。
    宋黑子臉上的血幹了,也沒擦,沒有包,更不可能去醫院……
    “東宇哥,上去幹他們!”
    “現在就去。”
    “人都到齊了。”
    “要不要把刀帶上。”
    黃東宇蹲在自家的屋簷下,笑嗬嗬地說,“慌啥,大白天的,人家看得太清楚。”
    “出了啥事,大家都不好說。”
    “還是要天黑一點,才好辦事。”
    “趕緊回去吃飯,他們在上頭還要喝酒。”
    “等到個兩三點,我們再上去。”
    “找人把路口子給老子堵死。”
    “上麵的人,一個都不準放出去。”
    來時的路已變成了來石的路。
    中午晴了不到兩個小時……
    才午後,濕漉漉的霧氣再次填滿山穀。
    沒一會功夫,就像要天黑了似的。
    番鎮的青壯年,還有些十六七歲的少年,黑壓壓的一片,湊了將近一百多人,浩浩蕩蕩地上山。
    他們錢多,又碰上個大官,今天不敲他們六七十萬,過啥國慶?
    關門,放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