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丁翔要幫葉伯常把趙衛強給翻出來。
    可是哪有那麽多的精力去跟他糾纏。
    葉伯常也覺得沒必要讓丁翔手上粘那麽多不幹淨的東西。
    讓李東把這些借據收集收集，打包一折買給水公司轉業收賬的。
    別說趙衛強還是個研究生，他就算是被拐賣的，也能把他的原籍和親生父母給找出來。
    葉伯常隻需要等消息就可以了。
    葉伯常在客廳坐著抽煙，聽到下樓的腳步聲，趕緊把煙滅了，抬著手臂在空中亂揮。
    景姍牽著他的手，不讓他像隻猩猩似的。
    景姍在他的肩上滾了滾頭，用力地蹭了兩下。
    “葉伯常，我脹奶了。”景姍柔聲說。
    葉伯常說，“我不吃！”
    景姍捏了葉伯常一下，以為葉伯常的精神態會受什麽影響。
    可是他這兩天一切正常，就算那兩口子就這麽死在他麵前，他也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處理著一切。
    這種在大風大浪中挺過來的男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魅力，讓景姍這種禦姐氣質拉滿的少婦人設也顯得格外的嬌柔。
    “今晚我們一起睡好不好？”
    葉伯常說，“你再忍兩個月好不好？”
    景姍擰了一下身子，“你不要把恩愛的場麵搞得這麽騷嘛！”
    兩人就在外麵這麽卿卿我我，起來上廁所的鄧阿姨精神上有種被拳打腳踢的感覺。
    葉伯常小聲說，“不能睡一張床上。”
    “早上體檢要打B超，醫生看到我前列腺充血腫脹，眼神怪怪的，要是再調戲我兩句，我怕我臉紅。”
    景姍這下子笑得更開心了。
    ……
    葉伯常空腹去了醫院，在大門口碰到了剛剪了頭發修了鬢角的譚品超。
    葉伯常問候時說，“院長還順利嗎？”
    譚品超搖頭，“說是去日本考察學習。”
    “實際上是邀請新幹線和地鐵方麵的專家來國內從事相關的技術交流與合作。”
    “不過，人家覺得雲城剛剛才起步，方方麵麵都很欠缺。”
    “所以不願意過來。”
    “不過，這一趟也不白去。”
    “仇歸仇，怨歸怨，他們在城市規劃和地鐵建設這方麵的技術，確實是值得學習的。”
    “這對設計院下一步的軌道設計院有著很大的影響。”
    兩人往抽血窗口一坐，一邊抽血一邊說話。
    “伯常，下一步，給你壓壓擔子，你有什麽想法？”
    葉伯常笑而不語。
    譚品冠也是這個時候才進入正題，“我知道你有情緒。”
    “誰碰到這種情況能沒有情緒呢？”
    “關鍵的時候，他們讓我去總院開會。”
    “又是開會，又是學習。”
    “我都知道，那是衝著你，衝著MA去的。”
    “但是你的性格，我也知道，你是不可能把MA讓出來的。”
    “跟你說什麽都沒用。”
    “所以，我才讓老高跟你通了個氣。”
    嗯？那就解釋得通，高明宇（國建總院信息中心主任）為什麽會放消息給葉伯常了。
    老譚在關鍵時刻還是給葉伯常留了後手。
    讓葉伯常提前有了準備。
    這一點，至少說明譚品超沒有把葉伯常當棄子吧！
    二人抽了血，做了B超，尿過尿，但可以一起去吃個早飯。
    “龍明華跳了樓，問題現在更加複雜！”譚品超一邊剝雞蛋一邊說，“人事那邊的公示是他下的。”
    “現在也隻能按照流程走。”（龍明華不死，規了他，他敲定的任何事都可以推翻，現在他死了，針對他的調查全部了結，沒辦法推翻，這是原則！）
    “你在工作上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我打算把你放到軌道院去當一把手。”（我現在有人事任命權，所以，你懂的，我現在也是書記了。）
    葉伯常把雞蛋扔粥裏，攪合攪合，喝了兩口，“院長，我手裏有個項目，跟國鐵、城建投合作。”
    “加上，我本身也想休息一陣子。”
    “軌道院那邊開荒，任務重，要得也急。”
    “之前，我和龍明華鬧成這個樣子。”
    “軌道院接下來要跟二院和二局長期打交道。”
    “他們看到我，覺得惡心，我看到他們心裏也不舒服。”
    “以前跟著龍明華那幾個，什麽高複生，曾臨風，陳福平，全和平，趙恩左這些人……”
    “他們肯定是不服氣的。”
    “院長總攬全局，要的是人心。”
    “不能因為我，把另一邊的人全給拋棄了。”
    “總還得讓人給你賣命嘛。”
    這就是為啥，葉伯常跟高複生說，讓他們幾個保持距離，以後該罵就罵，該鬥就鬥。
    譚品超在上邊一邊調解，一邊感受一把手掌握大局的快樂。
    譚品超昨天就回來了，陶秘書那邊第一時間就把龍明華跳樓的全過程講了一遍。
    後來又把高複生在樓道罵葉伯常“徒有其表”的事一並匯報。
    單位內部一定不能是和氣一片的。
    譚品超以前抓業務抓生產，政治上邊，他可不管不問。
    但是現在不但要抓業務抓生產，還要抓人心。
    如果他們抱團，對任何一個一把手來講，都不是什麽好現象。
    譚品超打量葉伯常幾分鍾後，“那你有什麽訴求？”
    葉伯常說，“這段時間我會少來單位，甚至是不來單位。”
    “高複生、曾臨風、陳福平、全和平他們這些人，院長得想法子給我一個交代。”
    “我不能白受這些委屈。”
    “另外，烏娜跟在我身邊，我本來就是把她當技術管理向在培養。”
    “龍明華把她打發到閑職上去了。”
    “所以，請院長妥善安排一下。”
    “老袁下一步的心思肯定也不會放在單位上。”
    “他的大方向，還是搞錢。”
    “院長可以考慮一下，再做決定。”
    “把我放回二部去當經理，把我放到軌道院去當經理，他們肯定有意見。”
    “但是把烏娜擺過去，他們不敢有意見。”
    “至於，其它……我也沒什麽訴求了。”
    “祝賀院長，同時也希望設計院越來越好。”
    葉伯常自己沒什麽要求，但是不代表他不替別人爭。
    當然，這也可以是一種統戰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