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姍家屬！”
    烏娜第一個反應過來往前蹦。
    不過被姑媽扯著衣領給撜回來。
    看到烏貞華的白眼時，烏娜才想起看看身邊的葉伯常。
    葉伯常的樣子有點憨，還在不斷地吞口水。
    護士把孩子交到葉伯常手裏的時候，交代了一切，“祝賀你喜獲千金。”
    “這個牌子上是基本信息。”
    “家屬可以拍個照片，方便保存。”
    “寶寶六斤整。”
    “稍後會有兒科的醫生過來進行一個基礎檢查。”
    “給家屬看看五官，四肢……”
    “確定無誤了。”
    “……”
    葉伯常抬頭看著護士，“我愛人，她有沒有事？”
    護士說，“產婦很好，你們在這裏等著，一會就送回病房。”
    葉伯常有點口幹舌躁地看著懷裏這個一動不動的小家夥。
    她好像很累，也很困，嘴巴擼啊擼的，像在說話，又像在找吃的……
    雖然皺巴巴，但是她的小動作怎麽看怎麽可愛。
    景文澤和烏貞華湊過來，動作很輕，怕嚇到她……
    烏娜呢，伸手指去碰了一下她的小臉蛋，興奮地怪叫，“媽呀，她的臉好軟啊……”
    接著又拿手指去動小家夥的嘴皮。
    她真的有意識去找手指……
    如果不是烏貞華給了烏娜一下，她真的就把手指放小家夥的嘴裏了。
    葉伯常隻得看著她笑。
    但是又有點心塞。
    他的心情很複雜。
    興奮、開心、激動，這都是初為人父的正常反應。
    害怕、焦慮、不真實，這都是葉伯常擔心把孩子照顧不好的不安來源。
    以前，他可以硬著頭皮往前衝，不顧一切，隻要自己爽。
    當把這個軟軟小家夥抱在懷裏的那一刻，他好像才知道什麽叫軟脅似的。
    景姍從手術室裏出來，除了臉和嘴有些缺血的發白之外，沒有明顯的虛弱感。
    葉伯常把孩子放在景姍的身邊，牽著景姍的手，隨床這麽一直推進病房。
    景姍柔聲問，“給孩子取名了嗎？”
    葉伯常說，“我想不到一個合適的名。”
    “這兩天一直在想，要是能把你的名字加進來。”
    景姍驚訝地說，“葉哥，我發現，很多時候我都能和你想到一起去。”
    葉伯常愣了愣，“你也這麽打算的。”
    景姍說，“我想了兩個名字。”
    “男孩叫葉景笧！”
    “女孩叫葉景彤！”
    笧取的是冊，通策，胸有韜略！
    彤取的是彡，通音。
    你的名字，我的姓氏！
    葉伯常用力地握了握景姍冰涼的手，這兩個名字都很完美。
    所以，這個叫小家夥叫葉景彤。
    景文澤、烏貞華帶著烏娜帶在後邊，就這麽看著他們的背影。
    烏貞華這麽理性的同誌在這一刻也有些鼻尖酸刺地含淚道：“老景，孩子他們一家三口的樣子，很幸福啊。”
    烏娜瞥了他們一眼，心說，什麽一家三口？明明是一家四口，我不是人？我是不是人？
    不對，是一家五口，還有薛露！
    看在她對姐夫這麽好的份上，給她留一個坑位。
    烏娜悄悄地打著她的小算盤。
    並心說，姐姐既然生孩子都不知道痛的話，那麽我生孩子的時候，肯定也不知道痛。
    於是，她悄悄給老媽打了個電話，“媽，你生孩子的時候痛不痛？”
    “咋？你要生孩子？”
    “哎呀……”烏娜嗔了一聲，“我幫朋友問一下。”
    “不痛不痛，不就是生個孩子，要是真那麽痛，你看還有人生？”
    烏娜電話一掛，突然覺得老媽說得很有道理。
    不過再看看經過病房時看到那些才開一指或兩指就已經拿頭撞鐵床架子的孕婦們……
    烏娜心道：不是不痛，應該咱老烏家的天賦技能，不痛！
    ……
    鄧阿姨來了，帶來了葉伯常交代的糖水蛋。
    還是拿保溫桶給裝著的。
    病房裏兩個大包，被娟子給拆開，裏麵準備的東西一應俱全。
    從景姍的懷裏接過孩子，先把身上包裹的小衣服給解開，在她的小肚肚上圍一條帶子，保護肚臍，防止涼肚子，讓她腸絞痛。
    再換了一頂更透氣的小帽子。
    其它的地方，該露就露著，不抱也不哄，很隨意。
    景文澤和烏貞華都屬於不懂怎麽帶孩子的人。
    小丫頭平躺在醫院配的嬰兒床裏，舉手投降狀，歪著頭，四仰八叉地睡著。
    老兩口幾十年來平靜理智也被這可愛的模樣給徹底擊碎，你貼靠著我，我拉扯著你的衣服，彼此激動地交流著眼神。
    雖然也不知道交流了個什麽東西。
    但就是莫名地激動。
    這大概就是有小生命後，給一個家庭注入新鮮血液的感覺吧。
    葉伯常把糖水蛋給景姍喂下去，她的臉有了些血色。
    娟子在景姍和葉伯常的中間小聲問，“初乳還沒喂吧？”
    “一會她醒了，讓她一定要吸出來。”
    “那一口奶，增加免疫力，抵抗力。”
    “母乳喂養，一歲半之前，基本不會生病。”
    景姍說，“她什麽時候醒啊？”
    景文澤、烏貞華和烏娜圍著孩子拍起了手，三人秒變夾子音，“哎呀，醒啦？”
    “誰家的小寶貝這麽可愛呀？”
    “是不是要找媽媽呀？”
    葉景彤醒了，眼睛睜得很大，但卻不知道該往哪看似的，還翻著白眼。
    有意識地尋找聲音的來源。
    第一次錄入這個模糊的世界的信息。
    好像很感興趣。
    好像又沒那麽感興趣。
    但是當她聽到“爸爸抱”這熟悉的聲音時，有意識地看了葉伯常一眼。
    視力還沒發育好，但是聲音和味道讓她很有安全感。
    娟子要抱孩子準備操作。
    不過景姍卻看著娟子說，“我想讓葉哥來。”
    娟子表情複雜地看著葉伯常……你們的癖好會不會……
    葉伯常連連擺手，“你別……你別像看變態一樣地看我。”
    “師姐的意思是，我來抱孩子，讓孩子吃……”
    哦哦哦……娟子的眼神這才恢複正常。
    景姍剛剛才從手術室出來，不敢咳嗽，不敢笑，但是憋著真的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