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伯常趕緊說，“對不起，對不起，打擾了各位領導的雅興。”
    “耽誤了各位領導的寶貴時間。”
    “慚愧慚愧。”
    這一個包間的領導從趙常德的態度上覺察到了他對葉伯常不同尋常的重視。
    隻憑這一個態度，他們也不會再把葉伯常當成一個陪著長輩來赴局的晚輩。
    趙常德離開時對女兒趙婷說了一句，“你們難得見一麵，年輕人之間應該有很多的話題。”
    “一會可以換個地方再續一續嘛！”（女兒留住葉伯常，我晚些來找你們。）
    趙常德衝葉伯常笑笑，轉身離開的時候，趙婷當著烏貞華的麵對葉伯常說，“上次見麵的時候，還是你女朋友拿下海倫斯鋼琴大賽金獎的時候。”
    “你上台獻花，我就在台下呢……”
    臥草……
    葉伯常的臉猛地一抽，不敢看烏貞華的臉。
    完了……
    修羅場這種東西在葉伯常這個地方是不存在的。
    可是他也沒想到自己的那點事，是通過這種方式被烏貞華知道的。
    他靠近烏貞華那一半的身子就像有千萬根針在猛紮。
    難受得一批。
    趙婷還一副邀功的樣子看著葉伯常，那表情就像在說：我是不是很懂，撇清我們二人的關係，讓你丈母娘不會誤會我們之間的關係！
    趙婷的神色當中，居然還有求獎勵的味道。
    我獎勵你一臉……葉伯常就差沒有破口大罵了。
    葉伯常前一秒還在梳理人脈，滿心都是整合資源的小九九。
    如今，再一次地想要尋找斷崖的方向。
    葉伯常不敢看烏貞華，心虛。
    看了烏貞華，又怕被她看出心虛。
    總之，現在做什麽都很多餘。
    飯局結束時，烏貞華便告辭，“睡眠質量不好，過了那個時間點，如果不睡，這一整夜，都睡不好。”
    “伯常，送我回房間。”
    張肅追著說，“烏老師，我愛人已經到了。”
    烏貞華說，“我會照顧好她的。”
    張肅反倒跟烏貞華道謝，“感謝感謝。”
    葉伯常送烏貞華回房間的路上，也沒問那個上台領金獎的女人是誰。
    隻是出電梯的時候說了一句，“有時間多回雲城看孩子。”
    “我和你爸也是等到景姍成年之後才明白，孩子需要陪伴。”
    葉伯常憋了半天才說了一句，“知道了，媽！”
    烏貞華進門後，歎了一口氣，景姍這孩子不結婚肯定是有什麽特殊原因的。
    年輕人的世界有太多他們這個年代的過來人看不懂的地方。
    葉伯常這孩子對待景姍是什麽樣子，他們夫妻會看不出來？
    以前的景姍死氣沉沉，現在隨時嘴角上揚，滿眼的幸福攔不住地往外淌，有一心待她如摯愛的葉伯常，便有了愛情最初的模樣。
    烏貞華不是要睜一眼閉一眼。
    而是不想武斷地去否定一個人罷了。
    葉伯常呢，鬆了一口氣，沒被捶死。
    但是呢，這個問題早晚都得被發現。
    老薛啊，已經開始逼婚了。
    門閥與學閥之間的軟量。
    真特麽的刺激……葉伯常暗罵了一聲，出了電梯，在大廳中看到大方得體的趙婷。
    趙婷迎上來說，“葉伯常，你喝茶嗎？”
    葉伯常呼出一口酒氣，搖了搖昏沉的頭，“喝了這麽多酒。”
    “再來一杯濃茶。”
    “人不睡，酒不醒，睜眼看天花板打旋旋，閉眼感覺自己轉圈圈。”
    嗬嗬嗬……趙婷笑著說，“我以前有個關係特別好的益州同學，說話也這樣，滿嘴順口溜，一套一套的。”
    “你們是不是天生就帶這種幽默感？”
    葉伯常搖頭，“也不是，還是有些傻逼會說，尬死了！”
    哈哈哈哈……趙婷笑著給葉伯常遞了一瓶冰紅茶，“這個茶喝了應該不會睡不著。”
    葉伯常說，“趙小姐，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等董事長吧！”
    趙婷滿臉驚訝，“葉伯常，你怎麽知道我爸要來？”
    葉伯常心說，成年人之間的默契。
    趙婷沒有追問下去，而是說，“葉伯常，你還讓人挺外的。”
    “比如這麽早就結婚了。”
    “還有，你好像對機會的把握能力很強。”
    葉伯常也沒解釋自己的婚姻問題。
    更不會責怪她，險些引發修羅場。
    夜裏的咖啡廳不會有什麽人。
    更何況如今是淡季。
    服務員都躲在了客人看不見的地方。
    諾大的咖啡廳，也隻有角落的那一桌客人在低沉地聊著天。
    “你上台給薛小姐獻花的時候，當時下麵的女孩子都在尖叫。”
    “有的是羨慕金獎。”
    “有的是羨慕你們擁抱在一起的浪漫。”
    趙婷從小在濱海長大，這種氛圍下長大的女孩子，條件又這麽好，喜歡西方那一套東西，很正常。
    葉伯常好奇地問，“我能幫你什麽？”
    趙婷說，“你怎麽知道我有事求你？”
    葉伯常說，“今天這種場合，你用這種方式跟我打招呼，其實有些搶了省裏那位領導的風頭。”
    “我手裏如果沒東西，真怕讓人家麵子上掛不住。”
    趙婷問，“你說郭叔叔嗎？”
    “他和我爸是好多年的老朋友了。”
    “你果然是個心很細的人。”
    趙婷說，“其實我是那維維老師的趙級粉絲，特別喜歡她。”
    “薛小姐能拿金獎，她的這位導師功不可沒。”
    “所以我想請你幫我問問，能不能在固定的時間，請那老師給我打個電話。”
    “說一句，祝我生日快樂。”
    趙婷還是個追星的？不過那維維有這種結晶粉，葉伯常也是沒想到的。
    這樣的小要求，葉伯常好像沒有拒絕的理由。
    不過，葉伯常其實欠那維維很多了。
    再這麽下去，恐怕幾個億都還不了這些人情。
    葉伯常說，“那老師的性格，我真不好形容。”
    “我也沒把握，要不，我私下裏幫你問問？”
    趙婷猛點頭，嗯嗯嗯！
    兩人說話間，趙常德來了個電話過了幾分鍾，便找了個過來。
    葉伯常迎上便是一句，“董事長，其實今天晚上這種情況，我們見麵不太合適。”
    趙常德聽得一愣，看來這小夥子知道一些內情了。
    先把逼格拉高一點，接下來才好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