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功夫，葉伯常把項目大致介紹。
    飯後去了租用的會議室，餘舒嫚把工位給大家都準備好。
    投影等設備樣樣不缺。
    烏娜開了個短會，把沉船主題酒店想法詳細做了介紹。
    插上她的筆記本電腦，一個早先做好的概念躍然於投影之上。
    烏娜說，“先各自回房間洗個澡，放鬆一下，清醒一下，在腦子裏過一遍。”
    “半小時後，回來，正式開工。”
    他們早就習慣了烏娜的工作方式。
    從這一刻起，每個人進入工作狀態。
    葉伯常並沒有因為自己是老板，就回去睡大頭覺。
    把電腦抱過來，跟他們一起熬通宵。
    誰扛不住，旁邊有行軍床，眯一會，起來洗把臉，接著幹。
    像葉伯常、老袁和關寧峰這種，整整熬了二十四個小時，也都還沒合眼。
    讓人比較意外的是，烏娜看起來一點都不困的樣子。
    到了星期天的早上，最接近烏娜的一版概念設計任務書擺在麵前時。
    烏娜才鬆了一口氣，“葉總，你來看看……”
    沒反應，已經睡著了。
    ……
    張肅手裏有大任務，忍到周日上午直奔會議室。
    按說，應該會被攔下。
    可是餘舒嫚卻領著張肅往裏走，“領導，實在不好意思……”
    “我們老板從周五一直熬到今天早上……”
    “這會剛合眼。”
    “我是看著有點心疼。”
    “但是領導來了，肯定有重要的事。”
    “領導親自叫醒我們老板，這該是對我們老板最大的鼓勵了……”
    張肅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個葉伯常近來是太叫人意外了。
    身邊還有這麽多的猛人。
    張肅得知海浪灣的項目與滬東重機強強聯手，要搞一波大的。
    跟市委這邊通氣之後，宣傳攻勢肯定是占用最好的資源。
    如今最怕的還是葉伯常拉稀，所以當他進到會議室，看到這戰場，那一刻，什麽焦慮感都消失了一樣。
    餘舒嫚給王肅泡了茶，不催促，不提醒，說一句，“領導喝茶”便美滋滋地出了門。
    老板熬了一天兩夜了，不讓你們看到他的辛苦，活不是白幹了。
    隨後又出現了另一個突發狀況。
    季偉航到了。
    季偉航出現的時候，餘舒嫚都懵了，“季書記，你怎麽在這裏。”
    季偉航對餘舒嫚沒什麽印象，“你是……”
    餘舒嫚急忙說，“兩年前，領導們開會的時候，有幸見過季書記一次，我叫餘舒嫚，以前在雲城建投工作。”
    季偉航當即反應過來，“小餘現在給伯常工作對嗎？”
    餘舒嫚恍然，接著便有些小激動，“是的，承蒙老板抬愛，讓我到這邊來工作。”
    “季書記是來找我們葉總的嗎？”
    季偉航點頭，“我在這附近有個活動。”
    “剛結束，就過來看看。”
    “小餘，你看現在方便嗎？”
    餘舒嫚暗罵自己剛才的操作多餘。
    季書記顯然和老板是一條船，而本地的宣傳部長成分不明。
    張部長進去了，季書記怎麽辦呢？
    餘舒嫚把葉伯常這兩天的項目大致點了一下子。
    再把張肅在裏麵的目的說出來。
    餘舒嫚大致提了一嘴這麽操作的目的。
    接著便說，“老板最多隻睡一個小時，現在還有十多分鍾。”
    “季書訪，要是覺得不方便，我給季書記單獨安排個房間。”
    難怪葉伯常會把她要過來，方方麵麵都處理得這麽得當。
    季偉航抬手，“不用，老張在也好，我也進去看看嘛。”
    餘舒雅剛把季偉航帶進去，張肅不經意地轉頭。
    看到季偉航的時候，屁股一彈就起來了。
    “季……”
    季偉航抬手擺了擺，打斷張肅的時候，順代在嘴邊做了個噓的動作，再指指歪頭靠在椅背上的葉伯常。
    張肅看看季偉航，再指指葉伯常，恍然大悟地張著嘴，連連點頭，應該是明白了什麽。
    很快，葉伯常的麵前坐了兩個人。
    ……
    趙常德在三亞逗留了四天。
    周日上午和女兒一起到了葉伯常所在的酒店。
    這兩天沒打擾葉伯常，但是沒有一點消息，他的心裏又放心不下。
    趙婷見她老爸坐立不安的樣子，便說，“你想去找葉伯常？”
    趙常德說，“你想去就直說，說我做什麽？”
    趙婷說，“那我不去了！”
    趙常德認真地看著女兒，“不，你想去！”
    於是，父女倆也找到了海浪灣項目臨時租用的酒店會議室。
    餘舒嫚知道趙常德和趙婷的身份。
    把他們帶進會議室的時候，真想朝裏麵喊一句，“都湊齊一桌麻將了，頂不頂得住啊？”
    不過，餘舒嫚更多的應該是興奮和對老板的崇拜吧？
    餘舒嫚見過的大領導很多。
    黨政機關，企事業單位的……
    但是，像這種黨政機關加企業單位的一把手，同時為了一個人而來……
    且，他們排排坐地圍觀老板睡覺的樣子，餘舒嫚一輩子都沒見過。
    老板，帥啦帥啦……
    葉伯常是驚醒的，彈了一下子。
    這是從讀書的時候就養成的習慣。
    心裏裝著事，睡眠碎片化，一晚醒八百次。
    高考之前那幾個月差不多都是這個樣子。
    滬東重機這個項目對他來講，太重要，牽扯的利益方太多。
    他睡得也不踏實。
    瞬手去抓手機，看看時間，果然醒在一小時之前。
    放下手機，再次全身抖了一下。
    四個人排排坐，笑嗬嗬地看著葉伯常。
    臥草二字差點脫口而出……連忙起身，“對不起，對不起……”
    “舒嫚，領導來怎麽不叫我？”
    季偉航擺擺手，“張部長沒好意思叫。”
    “我想讓你多睡一會兒。”
    “趙董他們剛到。”
    “季叔，你稍等一下，趙董和張部長這邊的工作可能有點急。”
    順勢把烏娜拉過來，“快去洗個臉，整理一下，精神一點給領導們匯報一下。”
    烏娜本來還以為要挨罵呢。
    沒想到姐夫在她耳邊說，“吃兩口東西墊墊肚子。”
    烏娜在姐夫耳邊小聲說，“我想吃你。”
    鐺……
    大清早的，汙娜你真的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