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不關注某個人，某件事的時候。
    你會發現人或事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他從來都沒有在你的生命當中出現過一般。
    可是，當他（它）再一次出現並成功吸引你的注意之後。
    那麽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你都沒有辦法擺脫他的影子。
    甚至越想擺脫，他的消息，他的身影，他的一切，就會密集地出現在你的周圍。
    這種情況放在二十年後，叫大數據推薦加信息繭房，將你徹底鎖死。
    現在的戴茜沒有被大數據包圍。
    她在設計院外的時候，是一點都沒有聽到關於葉伯常的消息。
    甚至在丁總那邊都沒有聽到一丁點關於葉伯常的消息。
    可是當她再次回到設計院的辦公樓，聽到葉伯常回歸的消息之後。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
    葉伯常的一切把她給填得滿滿的，都快溢出來了。
    什麽葉伯常一回來，就成了院長助理。還兼著主任。
    葉伯常把孫莉安排成了院長秘書。
    什麽劉園罵了趙恩左小半年，都無解的事。
    葉伯常回歸三天把劉園搞得服服帖帖沒一點脾氣。
    葉伯常的股票可能有好幾千萬了。
    戴茜現在滿腦子都是這種雜亂的信息時，突然蹦出來一句暗示性極強的話，她眼神當中有一絲慌亂，也不知道是心亂了……
    還是說因為剛才的言語讓她察覺到精神出軌的那一絲可能性。
    可能是慚愧……
    但也有可能是……覺得真特麽的刺激。
    不過，也僅僅隻是一瞬間而已。
    當她清醒過來的時候，還是有了一些羞恥的味道。
    戴茜勾了一下頭發，看著葉伯常把請請柬打開看了看，便說，“時間過得好快啊……”
    “葉總現在都是院長助理了。”
    “再過兩年，是不是還要當院長呢？”
    葉伯常說，“這話，你在我辦公室裏說說就行了。”
    “這要是在外邊，讓他們聽到了。”
    “又該說，我是院長收割機了。”
    戴茜驚訝地問，“葉總現在還有這種外號嗎？”
    葉伯常說，“是啊，我在設計院現在有好幾個外號。”
    “徒有其表葉伯常，一把手屠夫，院長收割機。”
    戴茜聽得直樂，“你倒是對這些外號看得很開。”
    戴茜很欣賞葉伯常這種自嘲的態度，這代表著一種自信。
    如果是以前的葉伯常，那怕是坐在助理這個位子，看戴茜，恐怕目光都有些躲閃。
    現在，葉伯常隨意的，自信的狀態，讓他整個人都處在一種發光的狀態。
    其實戴茜不知道，後來有個詞叫配得感！
    也就是，我配得到眼前的一切。
    也正是這樣的自信，讓戴茜心中的失落感略重了。
    戴茜的臉有點紅，眼神也飄了一下子。
    “娜娜現在都當二部經理了呢！”戴茜突然歎了一句。
    葉伯常說，“她那個經理，都是拿裏程換的。”
    “幾個項目之間來回跑。”
    “雲城三亞兩邊飛。”
    “春節也不回家。”
    “天天拿命在拚。”
    “一個二部的經理，真不比你現在好。”
    戴茜白了葉伯常一眼，帶著幾分風情地說，“葉總，你是個會誇人的。”
    “我隻是在感歎，當初我們幾個都想給你當助理。”
    “季柔和舒妍那時才剛分到單位……”
    葉伯常聽到這兩個名字的時候，有了心驚肉跳的感覺。
    這肯定不是季柔的原因……
    而是那個叫舒妍的女人。
    戴茜沒事提她做什麽？感覺很不好。
    戴茜說，“那時季柔和舒妍來的時候，我其實覺得她們也挺優秀的，不過還能比一比。”
    “最不顯山露水的烏娜做了你的助理。”
    “一路走到現在。”
    “我在想，那時，如果是我給你當助理的話。”
    後邊一句並不是……二部的經理會不會是我？
    而是：我們的關係或者是性質就改變了。
    隻是，以葉伯常如今在戴茜麵前自信的狀態來看。
    她說這一句，無非就是給自己的心理找不痛快了。
    戴茜其實是個很清醒的女人。
    葉伯常沒有負麵的東西時，她抱著大學生有美好的職場未來，所以處對象。
    當葉伯常的家庭條件擺出來的時候，她迅速遠離劃清界線。
    當葉伯常的個人實力與性格發生質的改變，足以打破原生家庭禁錮的時候，她試圖挽回。
    當葉伯常被紀委帶走的時候。
    她正式開啟一段走向婚姻的感情。
    可以說是搖擺，也可以說是階段性的選擇。
    這都是清醒的表現。
    能有什麽錯呢？
    戴茜笑了一下子，改口說，“我還記得你跟我說的話，助理，需要很高的專業性。”
    “看到娜娜現在這個二部經理如此的出色。”
    “我就知道當初你選人的時候，也是帶著專業的眼光去的。”
    戴茜笑著說，“我跟舒妍也是這麽說的。”
    葉伯常的眼皮抖了一下，“你跟她說？”
    戴茜說，“對了，舒妍當初不是去了渝州所嗎？”
    “在那邊工作了兩年。”
    “與那邊的輕軌項目有些交集。”
    “雲城這邊軌二院現正與地鐵集團緊密合作。”
    “工作量太大，人員擴編。”
    “不過，都是需要一些比較有經驗的。”
    “所以都在圈子內招人。”
    “她看到相關消息，就給軌二院這邊遞了簡曆。”
    “現在又回到雲城了。”
    葉伯常擺擺手，“我不是問她怎麽回來的。”
    “我是說，她當時在設計院也隻逗留了一個星期左右。”
    “她都沒有分到部所，也沒有在院部實習。”
    “你怎麽會跟她有交集的？”
    戴茜說，“她人比較客氣，比較討喜。”
    “當時留了電話。”
    “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還挺驚訝的。”
    “差點都忘了她是誰。”
    “後來約了我幾次。”
    “我們一起出去吃了兩頓飯。”
    “還聊了季柔。”
    “不過，我跟季柔才是真的沒什麽交集。”
    “應該是設計院的人都沒什麽交集。”
    “說起來，你跟季柔應該比較熟才對。”
    這很符合葉伯常對舒妍的認知。
    這個女人是個情報收集專家。
    否則，在她拉方向盤之前，怎麽會第一時間掌握到譚品超當了集團老大的消息。
    這個女人的出現，葉伯常有點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