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鬧劇餘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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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合院的這場借肉鬧劇隨著秦淮如捂著臉,腳步踉蹌地回到賈家而暫告一段落。然而,那餘波就像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在各家各戶的心中激起了層層洶湧的漣漪,久久難以平息。
    許翠蘭攙扶著聾老太太,步伐緩慢且小心翼翼地往自家屋內走去。聾老太太盡管耳力嚴重不濟,但從方才院子裏陡然響起的嘈雜聲,以及許翠蘭那匆匆忙忙又帶著幾分緊張的攙扶動作,已然敏銳地察覺到,必定是發生了非同小可的大事。
    一踏入屋內,許翠蘭便輕輕扶著老太太在那張略顯陳舊卻收拾得幹幹淨淨的椅子上穩穩坐下。隨後,她自己也拉過一張同樣樸實的凳子,緊挨著老太太身旁坐了下來。此時的許翠蘭,神色間仍隱隱帶著幾分剛剛目睹鬧劇時的心悸與不安。
    “幹娘,” 許翠蘭輕聲開口,聲音中夾雜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顫抖,“您猜猜看,就今兒個,出了啥事兒?秦淮如跑去何雨柱那兒借肉,好家夥,鬧得那叫一個天翻地覆。” 她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滿是深深的無奈與感慨,仿佛那一幕幕令人咋舌的場景仍在眼前不斷回放。
    聾老太太原本略顯渾濁的眼睛瞬間一凜,雖然聽力大不如前,可 “何雨柱”“借肉” 這幾個關鍵的字眼,還是精準地鑽進了她的耳朵裏。老太太下意識地用手中那根磨得光滑的拐杖,輕輕敲了敲地麵,發出沉悶的聲響,示意許翠蘭繼續往下說。
    許翠蘭見狀,深吸一口氣,開始一五一十地將方才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繪聲繪色地講述起來。從賈張氏那副罵罵咧咧、尖酸刻薄的模樣,如何頤指氣使地打發秦淮如去何家借肉;到秦淮如站在何家門前,眼眶泛紅、楚楚可憐地苦苦哀求;再到何雨柱一臉堅決,毫不留情地拒絕,言辭間盡顯對賈家無休止索取的厭煩;最後講到劉海中如何趾高氣揚地以二大爺的身份強行插手,卻被何雨柱當場懟得麵紅耳赤、下不來台。樁樁件件,每一個細節,許翠蘭都描述得生動鮮活,仿佛她正帶著老太太重新經曆了一遍那場鬧劇。
    聾老太太靜靜地聽完,重重地長歎一聲,嘴唇微微顫抖著,緩緩說道:“傻柱啊,這孩子終於是長大了。想當初易中海還在的時候,他雖說心裏對賈家的事兒滿是不滿,可念在易中海的麵子上,總還顧著鄰裏情分,一次次地妥協。如今易中海進去了,沒了那層束縛,又被賈家這般無休止地逼迫,他也總算硬起了心腸,懂得為自己和妹妹撐起一片天了。” 老太太渾濁的眼中,此刻竟滿是欣慰之色,仿佛透過時光的縫隙,看到了何雨柱這些年在四合院艱難走過的每一步,如今終於迎來了改變。
    許翠蘭輕輕點了點頭,輕聲附和道:“是啊,幹娘。我今兒瞧著柱子那架勢,是真被賈家逼到絕路了。不過話說回來,賈家也確實做得太過分了,借東西從來不還,還總是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換了誰都得受不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握住老太太的手,手指溫柔地摩挲著,像是在安撫老太太,又像是在試圖平複自己內心的波瀾。
    “往後啊,咱們可得多關照些柱子和雨水。” 聾老太太伸出手,輕輕拍了拍許翠蘭的手背,眼神中透著濃濃的慈愛與關切,“這倆孩子太不容易了,咱們可千萬不能讓他們寒了心。”
    “嗯,媽,您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許翠蘭應道,眼神中滿是堅定,仿佛在向老太太,也向自己許下一個鄭重的承諾。
    與此同時,劉海中正怒氣衝衝地朝著自家走去。他整個人像一頭發怒的公牛,滿臉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每一步都邁得又重又急,仿佛腳下的地麵都要被他踏出個坑來。
    一走到家門口,劉海中二話不說,猛地一腳踢向自家屋門。“砰” 的一聲巨響,門重重地撞在牆上,發出沉悶而又刺耳的聲音,嚇得屋內正坐著閑聊的兩個兒子和媳婦渾身一哆嗦。
    “爸,您這是咋啦?” 二兒子劉光齊率先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他抬眼瞧著父親那副仿佛要吃人般的猙獰模樣,大氣都不敢出,聲音不自覺地壓低了幾分。
    劉海中 “哼” 了一聲,一屁股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睛瞪得滾圓,惡狠狠地說道:“還不是那個何雨柱!我好心好意幫秦淮如說句話,他倒好,一點麵子都不給我,還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把我懟得下不來台!我這二大爺的臉,往後還往哪兒擱?”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狠狠地拍著桌子,桌上的茶杯被震得 “哐當” 作響,險些翻倒在地。
    “爸,您也別太生氣了。” 小兒子劉光福壯著膽子,試圖安慰父親,“說不定柱子哥也是有他的難處,您就別跟他計較了,犯不著為這事兒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不計較?我怎麽能不計較!” 劉海中一聽這話,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瞬間爆發了,“我這二大爺剛當上沒幾天,他就這麽不把我放在眼裏,以後這院子裏的事兒,我還怎麽管?我這個二大爺,還怎麽服眾?” 說著,他 “噌” 地一下站起身來,在屋裏來回不停地踱步,嘴裏還不停地嘟囔著,那模樣,仿佛一頭發狂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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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您消消氣,喝口茶?” 劉海中媳婦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戰戰兢兢地遞到他麵前,聲音裏帶著明顯的顫抖,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觸怒了此刻正處於盛怒之中的丈夫。
    劉海中眼睛一瞪,看都沒看一眼媳婦手中的茶杯,猛地一揮手,“嘩啦” 一聲,茶杯被打翻在地,摔得粉碎,茶水濺得到處都是。“喝什麽茶!都被那何雨柱氣得我肚子都快炸了,還喝什麽茶!” 他的聲音近乎咆哮,震得屋內的人耳朵都嗡嗡作響。
    兩個兒子對視一眼,眼中滿是無奈與苦澀。劉光齊微微皺起眉頭,小聲地對劉光福說:“咱爸這暴脾氣,一時半會兒怕是消不下去了,咱們可得小心點。” 劉光福默默地點了點頭,臉上寫滿了無奈。
    劉海中在屋裏折騰了好一會兒,情緒絲毫沒有平複的跡象。突然,他眼睛一瞪,像是發了瘋似的看向兩個兒子,吼道:“都杵在那兒幹什麽?一個個的,跟個木頭樁子似的!也不知道幫老子出出氣!” 說著,他隨手抄起靠在牆角的一根掃帚,揮舞著朝著兩個兒子衝了過去。
    “爸,您這是幹什麽呀!” 劉光齊一邊驚慌失措地躲避著父親的攻擊,一邊大聲喊道,臉上滿是驚恐與委屈。
    “就是啊,爸,我們又沒惹您,您幹嘛衝我們發火呀!” 劉光福也委屈地叫嚷著,身體左躲右閃,試圖避開父親手中揮舞的掃帚。
    “哼,你們都是窩囊廢!連幫老子出出氣都不會!” 劉海中一邊揮舞著掃帚,一邊罵罵咧咧,“光齊啊,你看看你,平時就知道悶頭幹活,關鍵時刻,一點忙都幫不上!還有你,光福,整天就知道瞎混,沒一點出息!” 他的聲音中,對兩個兒子充滿了嫌棄。
    屋內頓時亂作一團,劉海中媳婦在一旁急得直掉眼淚,卻又不敢上前阻攔,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丈夫瘋狂地發泄著怒火。兩個兒子一邊躲避,一邊試圖安撫父親
    。
    好一會兒,劉海中才氣喘籲籲地停下手中的動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神中還燃燒著怒火,嘴裏仍在不停地嘟囔著。兩個兒子驚魂未定地站在一旁,身上或多或少都被掃帚掃到了幾下,衣服有些淩亂,臉上滿是疲憊與無奈。
    許富貴家中,父子倆正相對而坐。許富貴神色凝重,眉頭緊鎖,眼神中透著深深的憂慮。他靜靜地看著兒子許大茂,許久之後,緩緩開口:“大茂啊,今天院子裏那事兒,你也瞧見了吧。”
    許大茂嘴裏嚼著一顆花生米,腮幫子一鼓一鼓的,漫不經心地說:“瞧見了,不就是秦淮如找何雨柱借肉,沒借成嘛。這有啥大不了的,多大點事兒啊,值得您這麽鄭重其事地跟我說。” 他一邊說著,一邊又伸手去抓盤子裏的花生米,那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仿佛剛剛發生的事情,不過是一場無關緊要的鬧劇。
    許富貴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伸手 “啪” 地一聲打掉許大茂的手,嚴肅地說:“你呀,就是不長記性!這事兒可沒你想的那麽簡單。你給我聽好了,以後對何雨柱,隻能交好,不能交惡。” 他的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眼神緊緊地盯著許大茂,試圖讓兒子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許大茂一臉不以為然,撇了撇嘴,滿臉的不在乎,說道:“爸,他何雨柱不就是個廚子嘛,有啥了不起的。我跟他交好幹什麽?我還嫌丟人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不屑地哼了一聲,眼神中充滿了輕視。
    許富貴重重地歎了口氣,臉上的皺紋似乎更深了幾分,他語重心長地說:“你呀你,就是眼光短淺。何雨柱雖說隻是個廚子,可他為人仗義,在院子裏人緣也不差。就說今天這事兒,他拒絕賈家,那是因為賈家做得太過分,他占著理呢。而且,這往後的日子長著呢,說不定什麽時候咱們家就需要他幫忙。要是現在把關係鬧僵了,以後可就難辦了,你懂不懂?” 許富貴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輕輕敲著桌麵,每一下都像是在提醒許大茂要認真對待這件事。
    許大茂聽了,心裏雖有些不以為然,但在父親如此嚴肅的態度下,也不好直接反駁,隻能敷衍地說:“知道了,爸,我以後注意就是了。” 他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耐煩,眼神也開始四處遊離。
    “不是注意,是一定要做到!” 許富貴加重語氣,提高了音量,“你這性子,得改改,別整天吊兒郎當的,多跟人家何雨柱學學,人家那才叫懂得人情世故。”
    “行啦行啦,爸,我知道了。” 許大茂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我出去轉轉,省得聽您嘮叨。” 說著,他站起身來,椅子在地麵上劃過一道刺耳的聲音,隨後匆匆走出家門,留下許富貴一個人坐在桌前,無奈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這孩子,什麽時候才能懂事啊。”
    三大爺閻富貴家中,一家人正圍坐在飯桌前。桌上的飯菜已經擺好,熱氣騰騰的,可此刻,大家的心思似乎都不在吃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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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富貴清了清嗓子,神色嚴肅,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緩緩說道:“今天院子裏的事兒,大家都看到了吧。”
    閻家老小紛紛點頭。閻富貴的大兒子閻解放率先開口道:“看到了,那秦淮如哭得可慘了,不過何雨柱也確實有他的道理,賈家一直借東西不還,換誰都得煩。” 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
    閻富貴點了點頭,說:“沒錯。這事兒啊,咱們得看明白。何雨柱這個人,雖說看著大大咧咧,可心裏有數著呢。他拒絕賈家,那是賈家自己作的。咱們可不能學賈家,以後啊,對何雨柱,隻能交好,不能交惡。” 他的語氣平穩而堅定,眼神中透著睿智與謹慎。
    “為啥呀,爸?” 小兒子閻解曠一臉疑惑地問道,眼睛睜得大大的,充滿了好奇。
    閻富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鏡片後的眼睛閃過一絲精明,說道:“你想啊,何雨柱在軋鋼廠當廚子,咱們要是跟他交好,以後說不定能沾點光,比如弄點廠裏的福利啥的。而且,他這人在院子裏也有一定的威望,跟他關係好了,對咱們家也有好處。要是交惡了,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得罪人了,到時候吃虧的還是咱們自己。”
    “哦,我明白了。” 閻解曠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不光是你們,” 閻富貴看向自己的老伴和兒媳,“你們平時在院子裏碰到何雨柱,也都客氣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給自己找麻煩。大家和和氣氣的,日子才能過得安穩。”
    眾人紛紛應和。閻富貴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好了,吃飯吧,飯菜都快涼了。”
    四合院的這場鬧劇雖已落下帷幕,可各家各戶的反應卻截然不同。有人欣慰,有人憤怒,有人不以為然,也有人謹慎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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