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雨柱過年遭算計,四合院裏巧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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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初一,天麻麻亮。
    何雨柱被繈褓裏的哭聲鬧醒,隻見鐵生踢飛了新納的虎頭鞋,腳丫子凍得通紅。他趕忙把孩子摟進懷裏,粗糲的胡茬蹭得小家夥直往他棉襖裏鑽:"小祖宗,別哭啦,爸給你烤白薯吃,比合作社的還甜乎。"
    四合院飄起拜年的動靜。
    許富貴揣著個豁口搪瓷缸跨進門,缸沿沾著沒擦幹淨的糖渣:"雨柱啊,給鐵生帶塊灶糖,咱院兒就屬你家熱鬧。" 何雨柱掃了眼糖塊上的牙印,心裏透亮 —— 這分明是從賈張氏家糖罐裏掰的。他笑著從褲兜掏出奶糖:"一大爺嚐嚐這個,食堂發的,帶奶香味兒。"
    西廂房突然炸開了鍋。
    賈張氏的罵聲像破風箱:"秦淮茹!槐花的新襪子呢?準是你偷去給何家小崽子墊屁股了!" 何雨水正在給鐵生穿對襟棉襖,聽見這話把納鞋底子的錐子往窗台上一拍:"三大媽,您家槐花把襪子套煤球上滾著玩呢,這會兒怕不是跟煤耗子拜把兄弟了!"
    廠子裏的黑板報初二換了內容。
    "先進工作者評選" 幾個大字下,何雨柱的名字被紅筆圈得醒目。楊廠長站在公告前咳嗽,中山裝兜裏的舉報信硌得他心慌 —— 賈張氏用鉛筆歪歪扭扭寫著,說他私扣食堂的五花肉給自家炸油餅。
    中午開飯,食堂飄著白菜幫子的香味。
    張幹事端著菜湯湊過來,湯麵上漂著兩片指甲蓋大的肥肉:"何班長,聽說您要評先進了?" 何雨柱扒拉著自己飯盒裏的紅燒肉,油花兒順著瓷勺往下滴:"張哥嚐嚐這醬燒肉,比您上個月從倉庫順走的那半扇豬肉如何?" 張幹事的臉騰地紅到脖子根,端著飯盒轉身就走,湯潑在藍布工作服上,洇出一片油跡。
    四合院的煤棚又少了煤球。
    何大清蹲在煤堆前,旱煙袋吧嗒吧嗒磕著青磚:"柱子,昨兒後半夜看見賈張氏穿個白棉襖,跟個吊死鬼似的在煤棚打轉,保準又順了咱的煤球。" 何雨柱翻開牛皮封麵的小本本,上麵用藍鋼筆標著每次失竊的日期 —— 都在楊廠長找他談話的第二天,筆尖在紙上劃出深深的印子。
    初三晌午,保衛科的人走進食堂。
    楊廠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手裏的賬本嘩嘩響:"何雨柱,有人舉報你挪用物資,跟我們去趟保衛科。" 何雨柱擦了擦手,從櫃子裏搬出三個鐵皮箱:"楊廠長,近三個月的出入庫記錄都在這兒,每天的領料單保衛科劉幹事都簽了字,要不咱去財務科對個清楚?"
    圍觀的工友們交頭接耳。
    張幹事突然站出來,聲音像漏了氣的自行車胎:"楊廠長,那批五花肉的事兒... 是我記錯了數量..." 何雨柱冷笑一聲:"張哥,您簽字的領料單保衛科存著三份呢,要不要現在去取?" 張幹事的喉結滾動兩下,額角沁出細汗,往後退了半步,腳後跟碰到了灶台的磚縫。
    回到四合院,何雨柱撞見賈張氏往煤棚拖麻袋。
    麻袋上 "軋鋼廠食堂專用" 的紅漆印子格外醒目,他蹲下身敲了敲煤球,尚有餘溫:"三大媽,合作社的煤球這麽金貴?還帶咱廠的標記呢?" 賈張氏手一鬆,麻袋 "撲通" 掉在地上,煤球滾得滿院都是:"你、你別血口噴人!這是我花錢買的!" 何雨水從煤棚裏拎出個同樣印著廠標的麻袋:"三大媽,您這煤球怕不是從食堂鍋爐裏偷的吧?"
    初四夜裏,西廂房傳來爭吵聲。
    婁小娥坐在油燈下縫肚兜,聽見秦淮茹帶著哭腔:"媽,別再偷煤了,雨柱哥都知道了..." 賈張氏的罵聲像把生鏽的刀:"知道又咋?楊廠長說了,隻要扳倒他,咱家電燈包月費全免!你個吃裏扒外的賤骨頭..." 婁小娥歎口氣,針尖在紅綢上戳出個歪斜的針腳,映著油燈的光,像道難看的疤。
    何雨柱捏著沾煤渣的舉報信,敲響保衛科的木門。
    他把賈張氏和楊廠長的通話記錄拍在桌上,紙頁上的鉛筆字還帶著煤屑:"劉幹事,您看看這通電話,臘月廿八晚上九點,是不是打到廠長辦公室的?" 劉幹事接過記錄,手指在紙頁上敲出急促的節奏,鏡片後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初五送五窮,當院生起篝火。
    舉報信和煤票存根在火裏卷曲,何雨柱看著跳動的火苗,瞥見賈張氏躲在槐樹後,手裏攥著楊廠長給的糧票,在火光下白得刺眼。她縮著脖子,補丁摞補丁的棉襖在風裏晃蕩,像根隨時會斷的幹柴。
    工廠評選結果初六公布。
    何雨柱的名字赫然在列,下麵蓋著紅彤彤的公章。楊廠長辦公室傳來 "咣當" 的摔杯聲,他卻提著一套不鏽鋼餐具回到四合院。鐵生看見亮閃閃的餐具,小手在空中抓出殘影,口水滴在何雨柱的藍布工作服上。
    賈張氏的門開了條縫。
    秦淮茹抱著槐花,往何家窗台放了把粉條。何雨柱望著她的背影,想起三年前她男人出殯那晚,也是這樣在月光下往他兜裏塞糧票,當時她的棉襖比現在還破,補丁上落著雪花。他歎口氣,把先進獎狀撕成兩半,將帶公章的那半塞進秦淮茹的工具箱。
    雪在元宵節前化了。
    何雨柱蹲在自行車旁上機油,鐵生趴在他背上,小手指著車把上的鋼印:"爸,這是啥?" 他笑著嗬出白氣:"這是咱何家的印記,比楊廠長的官印還實在。" 機油順著鏈條滴落,在青磚上砸出小小的黑點,像撒了把碎煤渣。
    西廂房裏,賈張氏對著鏡子貼花黃。
    她摸著鬢角的白發,想起男人去世那年,何雨柱還是個見人就笑的夥夫,如今卻成了她搬不動的山。窗外傳來鐵生的笑聲,像把小錘子,敲得她心裏發空,想起自己兒子小時候,也愛趴在煤棚邊看星星。
    當院的槐樹上,麻雀在殘雪間蹦跳。
    何雨柱推著自行車出門,車鈴鐺驚醒了打盹的許富貴。陽光照在 "永久" 牌的鋼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映得四合院的青瓦發亮。他知道,隻要這鋼印還在,隻要一家人還在,再難的日子,也像灶台上的鐵鍋,總能熬出熱乎的煙火氣。
    這一晚,食堂的爐火格外旺。
    何雨柱在賬本上記完最後一筆,窗外有人影晃了晃。他沒抬頭,隻是摸了摸褲兜裏的鋼印 —— 那是李廠長送他自行車時,特意讓保衛科用鋼戳敲上去的編號,帶著工廠的溫度。火光映在他臉上,把影子投在牆上,像麵永遠不倒的旗,在五十年代的運動裏,穩穩地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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