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掌勺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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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雨柱麵色陰沉,猛地一下把酒杯往桌上一墩。
    那飛濺而出的酒液,不偏不倚地落在 “何記飯館” 的牌匾上,暈出一圈淡淡的金色光暈,似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風波。
    這看似平常的舉動,卻如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瞬間打破了飯館內原有的寧靜。
    孫誌國見狀,心中一緊,下意識地往灶台後挪了挪。
    他的目光在柴火堆間搜尋,隨後費力地從裏麵拖出個鐵皮箱。
    那鎖頭鏽跡斑斑,紅得刺眼,仿佛在無聲地昭示著它所隱藏的秘密。
    孫誌國深吸一口氣,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柱子哥,這是周叔藏的賬本,昨天才從閘北倉庫挖出來的。”
    何雨柱眼神一凜,沒有絲毫猶豫,拿起鐵鉗用力一撬。
    “哐當” 一聲,箱蓋彈開,裏麵的賬本因長期受潮,散發出陣陣黴味。
    最上麵壓著一把銅鑰匙,上麵刻著 “軍需處” 三個字,這三個字仿佛帶著某種神秘的力量,讓在場的人都不禁心頭一震。
    楊為國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的手指不自覺地在鑰匙上劃過,竟劃出了一道血痕。
    他聲音顫抖,帶著難以置信:“這是…… 我大伯當年在軍需處當幹事時用的鑰匙!”
    張師傅神色凝重,往爐膛添了塊煤,火星子濺在青磚地上,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他緩緩開口:“你大伯的賬冊裏記著,趙德山當年挪用了部隊的軍糧,就藏在軍需處的地窖裏。”
    這一句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讓原本就緊張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
    何雨柱怒目圓睜,突然扯開嗓門大喊:“王師傅,把保衛科的人叫來!今兒個咱要抄了趙德山的老窩!”
    他的聲音在飯館內回蕩,充滿了憤怒與決心。
    王師傅從後廚匆匆跑出來,圍裙上還沾著麵粉。
    他麵露擔憂:“柱子,真要去?軍需處的門可是鋼筋焊的。”
    何雨柱掂了掂手裏的銅鑰匙,冷笑一聲,那笑聲中充滿了不屑與堅定:“鋼筋焊的也得給我開!當年那些餓肚子的兵,還等著討個公道呢!”
    一行人懷著緊張與憤怒的心情,匆匆趕到軍需處。
    此時,守門的老兵正蹲在牆根抽煙,看見他們便站起來,警惕地問道:“幹啥的?這兒不讓進!”
    何雨柱大步向前,把鑰匙往他麵前一晃,大聲說道:“趙德山的贓物藏在這兒,我們要搜查!”
    老兵先是一愣,隨後突然挺直腰板,往旁邊一閃,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早該清算了!當年我弟弟就是因為沒糧吃,活活餓暈在哨位上!”
    地窖的門被緩緩打開,一股陳腐的黴味撲麵而來,讓人忍不住皺眉。
    何雨柱舉著馬燈往裏照,隻見麻袋堆得像小山一般,上麵印著 “軍供” 兩個褪色的字,這兩個字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罪惡。
    孫誌國瞪大了眼睛,突然指著麻袋縫裏的紙片喊道:“是張泛黃的領糧單,簽名處寫著‘趙德山’。”
    “這就是證據!” 孫誌國興奮地叫道,他剛要去撿,卻被一個黑影絆倒在地。
    趙小栓不知從哪兒鑽出來,手裏舉著根鐵棍,惡狠狠地喊道:“誰敢動我叔的東西!”
    何雨柱反應迅速,一腳把鐵棍踹飛,反手鎖住他的胳膊,怒喝道:“上次讓你跑了,這次還敢來送死?”
    趙小栓疼得直咧嘴,突然往麻袋堆後喊:“叔!他們來了!”
    麻袋後麵鑽出個佝僂的身影,正是本該在看守所的趙德山。
    他頭發白得像雪,手裏攥著個手雷,眼神中透露出瘋狂與絕望:“都別動!誰動我就拉弦!”
    張師傅看著趙德山,突然往前邁了兩步,拐杖在地上戳出小坑,聲音冰冷:“趙德山,你還記得二十年前那個大雪天不?你搶了救濟糧,有個孕婦追著你的馬車跑,最後凍死在路邊。”
    趙德山的手抖了抖,手雷差點掉地上,他驚恐地問道:“你…… 你咋知道?”
    “那是我媳婦!” 張師傅的聲音像淬了冰,充滿了仇恨,“我兒子當時就在她懷裏,差點跟著一起凍死!”
    就在這時,楊為國突然撲過去奪手雷。
    趙德山一擰身躲開,卻被孫誌國抱住腿,狠狠摔在地上。
    何雨柱衝上去按住他的手腕,馬燈的光映著他的臉,他憤怒地吼道:“趙德山,你挪用軍糧,害死十三條人命,今天該償命了!”
    保衛科的人隨後趕到,迅速將趙德山叔侄倆捆得像粽子。
    趙德山被押走時,突然回頭喊:“我還有同夥!是…… 是當年的糧食局長!”
    何雨柱看著滿地的麻袋,氣不打一處來,往麻袋上踹了一腳。
    麻袋裂開個口,白花花的大米淌出來,他大聲說道:“把這些糧拉回孤兒院,讓孩子們敞開吃!”
    回到飯館時,天已經亮了。
    何雨柱往灶膛裏添了塊煤,火苗舔著鍋底發出 “劈啪” 聲,仿佛在為這一夜的驚心動魄畫上句號。
    孫誌國端著盆熱水進來,往他手裏遞了塊肥皂,關切地說:“柱子哥,洗洗吧,手上全是泥。”
    何雨柱搓著手上的黑漬,突然笑了,那笑容中帶著一絲釋然:“當年我爹總說,手上的泥洗得掉,心裏的垢得用良心擦。”
    張師傅拄著拐杖走過來,往他碗裏盛了碗小米粥,笑著說:“軍需處的老處長托人帶話,說要給你請功,讓你去糧食局當科長。”
    何雨柱把粥碗往桌上一推,堅定地說:“不去!我就愛在這兒炒菜,看著孩子們吃得香,比啥都強。”
    楊為國突然指著門外,興奮地喊道:“隻見一群穿著軍裝的人站在飯館門口,為首的正是軍區的李司令。”
    “柱子哥,李司令來了!” 楊為國大聲說道。
    何雨柱趕緊迎出去,李司令握著他的手,眼圈紅紅的,感激地說:“我代表當年挨餓的兵,謝謝你!這些糧,救了我們整個連啊。”
    何雨柱往灶台上指了指,熱情地說:“司令要是不嫌棄,嚐嚐我做的紅燒肉,用軍糧燉的,香得很。”
    李司令坐在灶台邊,吃著紅燒肉突然掉了眼淚,感慨地說:“像…… 太像我娘做的味道了。當年她總說,好男兒要保家衛國,也得讓家人吃飽飯。”
    孫誌國往爐膛裏添了塊煤,火苗竄得老高,笑著說:“司令,以後您常來,柱子哥給您做行軍鍋燉菜,管夠!”
    李司令突然站起來,往何雨柱手裏塞了塊勳章,鄭重地說:“這是‘愛民模範’勳章,你當之無愧。”
    何雨柱把勳章往牆上一掛,正好在 “何記飯館” 牌匾旁邊,他真誠地說:“這勳章不是給我的,是給所有憑良心做事的人。”
    傍晚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把飯館裏的人影拉得長長的。
    何雨柱站在灶台前,往鍋裏倒了勺油,滋啦聲裏,他突然覺得肩膀上的擔子沉了,但心裏卻亮堂得很。
    他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不僅僅是為了正義,更是為了那些曾經受苦的人。
    孫誌國看著他顛勺的背影,突然對張師傅說:“師傅,柱子哥越來越像您了,連掂鍋的力道都一樣。”
    張師傅笑了,往爐膛裏添了最後一塊煤,意味深長地說:“他不是像我,他是像所有守著良心過日子的人。”
    灶膛裏的火越燒越旺,映著何雨柱的臉,像尊永不褪色的雕像。
    沒人注意,他往紅燒肉裏撒糖時,手指的弧度跟當年張師傅教他時一模一樣。
    而鍋沿上的油漬,在燈光下拚出個 “家” 字,牢牢地刻在這煙火氣裏,一年又一年,見證著這份堅守與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