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打擾，我走了哈~”
    在菲林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大廳裏就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菲林看著眼前那明顯處於故障中的不知名設施，揉了揉眉心。
    【誤會大了，我本以為那個年輕魔法師是一個懶散性格，沒想到他和大廳裏其他的魔法師們都一個樣。】
    看著眼前的水晶棱柱，回想起對方剛剛在路上說的話，菲林意識到，自己要找的葛林娜，可能就在這裏了。
    【既然來了，那就先試著接觸一下吧。】
    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菲林湊近那個水晶棱柱，將一隻手放在了它的表麵。
    不出所料，視野的右下角又出現了那一行行紅字。
    “檢測到未知版本智能體，連接中……”
    “連接中……”
    “連接失敗……”
    “檢測到未知版本智能體已下線。”
    “物理連接準備中，請用戶固定連接端口。”
    下一刻，菲林感覺自己的右手被一股極大的力道吸附在了那個水晶棱柱的表麵，有一股刺痛由內而外的出現在他的手掌心。
    菲林想要觀察自己的右手發生了什麽，但是從外觀來看什麽變化都沒有。
    好在這股刺痛來得快去得也快，菲林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視野裏那飛快刷新的文字吸引。
    “物理連接已建立。”
    “正在破譯數據庫……”
    “掃描中……”
    “檢測到文件《射線類法術的模型解析》”
    “檢測到文件《論施法過程中元素轉換的可行性》”
    “檢測到文件《低級魔法大全，第8版第50次修訂》”
    “檢測到文件《黑盒計劃》”
    “檢測到……”
    一時間菲林視野的右下角的文字飛快的刷新著，幾秒鍾的時間就檢測到上百個文件，菲林感覺自己有些頭昏腦漲，但還可以忍受。
    “檢測到未知版本智能體，未知版本智能體休眠中。”
    “嚐試喚醒未知版本智能體。”
    就在菲林期盼著係統能將對方給喚醒時，他感覺有一把鐵錘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腦仁上，他沒有受到外傷，那是源於他靈魂深處的疼痛。
    “警報！警報！檢測到未知病毒！”
    “警報！警報！檢測到未知病毒！”
    兩行大號加粗的紅色文字刷新了出來，不過馬上就被下一行文字所取代。
    “未知病毒已隔離……已封裝。”
    隨著病毒的隔絕，菲林腦海裏的疼痛頓時消散一空，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未知智能體已激活。”
    菲林注意到，紅色的水晶立柱的中心，出現了一抹藍色的光流，仔細看去，有一些細小的絲線正從那藍色光流中蔓延而出，連接在自己右手接觸的位置。
    一個溫柔知性的女聲直接出現在了菲林的腦海中。
    “感謝前輩的救命之恩，如果日後前輩有任何需求，葛林娜定當竭盡全力相助。”
    菲林也是頭一回這樣與人交流，他嚐試在腦海中描述自己想說的話：“你就是葛林娜？帕斯卡委托我前來探查你的情況。”
    菲林沒敢在這裏提中樞，雖然他還不是管理員，但是他也擔心這樣的交流會違背中樞的保密條例。
    那個柔和的聲音沉默了一小會，然後出聲說道：“感謝您的幫助，如您所見，我就是葛林娜，我是晨曦之塔的控製中樞，他們稱呼我為‘塔靈’。”
    菲林在自己心裏簡單思考了一下為什麽一個法師塔的塔靈會接觸到中樞網絡，就在這時，他又聽到那個女聲說道：
    “那是一次意外，我獲得了晉升，意識到了‘我’，中樞接納了我的存在，真要說起來，像前輩您這樣的存在才是少數，它們中的大部分都和我一樣。”
    菲林一愣，他分明沒有打算將自己剛剛思考的話語傳送出去。
    “我的日誌告訴我，我與您正在進行深度鏈接，很抱歉我的數據交換能力還有待提高。”
    “切斷！切斷！”菲林在心中給自已的身體下令，下一刻他再一次感覺右手傳來一陣疼痛，他知道自己與葛林娜的物理連接已經斷開，不過他並沒有鬆開右手，保持接觸是他和葛林娜連接的必要條件。
    【唉，太丟人了，剛剛那哪裏是對方的能力不足，那分明是我這邊沒有經驗。】
    聽著這個知性大姐姐的聲音，菲林有種想逃跑的衝動。
    “嗬嗬，您無需擔心我們的交流會違背保密條例，我們今天所有的信息交換都不會出現在我的底層日誌上。”
    【你剛剛在笑對吧！對吧對吧！！】
    菲林忍住腳下正在扣的三室一廳，強行把注意力放在眼下的交談上：“你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嗎，我在你的體內發現了這個。”
    說著，菲林伸手在空氣中抓握了兩次，然後一團聖光之力凝結出的數據方塊漂浮在了他的左手手心。這是他剛剛嚐試具現化那個被封裝的病毒產生的效果。
    “一個低級的智能體病毒。”他補充道。
    菲林感覺水晶立柱中的那一抹藍色朝著遠離自己的方向靠了靠，然後那個葛林娜的柔和女聲再一次出現在他的腦海：“我最近在嚐試調查首都的人口失蹤事件，數據記錄已損壞，看來我應該是抓到了他們的尾巴。”葛林娜前後兩句話的語氣都是正常模擬音，隻有中間那個“數據損壞”顯得很突兀並且夾雜著一些噪音。
    “王國首都也有人口失蹤案？數量很多嗎？”菲林問道。
    “數據記錄已損壞。”葛林娜先是重複了那個夾雜著噪音的機械音，然後又說道：“抱歉前輩，法師們的技術手段還有待提升。”
    菲林點點頭，說道：“嗯，如果有機會，我會嚐試關注這件事。”
    “那就拜托您了，我這裏也會持續跟進，一旦有新的線索，我會在中樞與您共享情報。”
    菲林能做出這個決定，並非是因為他有多好心會去關心那些失蹤的人的下落，隻是今天這個智能體病毒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包括眼前名為葛林娜的“塔林”也是，能讓自己身體裏的係統檢查出來，說明阿爾霍世界的文明已經有步入信息時代的跡象了。
    這對於菲林來說是一個奇特的現象，文明的發展進程不再像前世那樣呈線性前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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