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預言推算，末日的降臨隻剩下大約15年的時間了，就沒有什麽應對方法嗎？”菲林看向兩位主教，好奇地問道。
    索羅斯和墨菲斯互相對視了一眼，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索羅斯用那張過於年輕的麵容板出一張嚴肅的臉：“這涉及到當前階段聖光教會的最高機密，菲林——褻瀆原型菲林，你確認你要知曉嗎？”
    這是一次關乎立場的問題，來自於一位真神的代行者，這是菲林更進一步踏足聖光教會核心的唯一渠道。
    菲林沒有猶豫，他用右手在胸前劃了個十字，然後渾身散發出能量純度不亞於紅衣主教索羅斯的聖光之力，索羅斯體內因為施展過神降術而還未完全消散的聖光神力在菲林的力量引動下與之交相輝映——他得到了聖光之神的認可。
    索羅斯感受著眼前這與聖光之神似乎是同根同源的力量，他似乎是看見了另一個聖光之神，這個自稱為“菲林”的褻瀆原型，他掌握的聖光規則要遠遠強於聖地中泡在營養液裏的那個小家夥。
    等到力量散去，菲林在兩個主教的臉上看到了完全認可的表情，索羅斯開口了，但並沒有直接回答菲林的問題：“你是最近一段時間才複蘇的褻瀆原型，所以一些大陸上的變化你可能不太了解。”
    “我們先說神諭，大陸上的主流觀點認為，神明會逐漸遠離我們的世界，當他們完全脫離阿爾霍大陸前往‘星界’的時候，神座就空出來了，新神也就隨之誕生。”
    “但是我們聖光教會不這麽認為——我們認為神明處於一個不斷衰弱然後消亡的階段。”
    索羅斯看了一眼菲林，沒有從後者的表情中看到任何“震驚”的情緒，“你想到了什麽？”，他意有所指。
    “您是說——聖光教會的首任教皇，拜亞大人的留言‘不要成為神明’？”菲林想到了那隱藏在《光明啟示錄》中最後一頁的信息。
    “是的。”索羅斯給出了肯定的答複，“聖光教會遵從拜亞大人的旨意，上千年以來一直利用特殊的製作工藝將其的日記延續保留下來。”
    “當然，這樣做還有一個原因是，拜亞大人疑似在某次儀式中預見了未來，他把相關的內容也放在了自己的日記裏，所以這也是我們在時間長河中尋找那個‘未知旅人’的手段之一。”
    索羅斯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意有所指地上下打量了菲林一眼，菲林不作回答，這種事巧合成分居多。
    “《光明啟示錄》是一本全大陸公開發行的教會宣傳冊，雖然那些聖光親和度極高且精神力達標的人才會看到隱藏在其中的預言，但是聖光教會一開始也沒有打算刻意隱藏，於是這則寓言在其他的國家和教會的高層中並不是秘密。”
    “當然，他們對秘密日記中‘不要成為神明’的言論表示極度懷疑，甚至一些行事激進的教會宣稱這是聖光教會的陰謀——目的是為了阻止其他六位正神的‘新舊更替’。”
    “畢竟這數百年來，除了我們的主會時不時地發布神諭以外，其他教會信仰的真神早已聯係不上了。但是他們嚐試晉升新神時全都遭遇了失敗。”
    菲林忍不住反問道：“可是我記得知識與智慧之神不是也經常回應真理聖殿信徒的祈禱嗎。”
    聽到這話，索羅斯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一旁的墨菲斯則是抿著嘴搖搖頭。索羅斯回答道：“你知道真理聖殿那些信徒平時是怎麽祈禱的嗎？‘偉大的知識與智慧之神！全知的主！請回應我的請求，這道題計算出來的答案是否正確？’或者‘偉大的知識與智慧之神~關於星晶石的加工工藝和材料運用方向，您能賜予我們一些前進的方向嗎？’”
    他用一種奇怪的詠歎調模仿著那些真理聖殿的信徒，一旁的墨菲斯看著這個明明已經上百歲，但是容貌和行為都如同一個真正的孩童般的紅衣主教，心裏發誓一定要在人多的公眾場合及時的阻止這個家夥發癲。
    嘲笑完了真理聖殿，索羅斯回過神看向菲林：“他們確實能獲得一些模模糊糊的回應，有時候得到的回應甚至會給出幾種完全不同，甚至不符合現實邏輯的建議。”他正了正自己的表情，嚴肅地說道，“這不算神諭，更像是神明規則中的一種自動應答機製，真正的神諭是由神明直接發起，祂會直接告訴自己的信徒需要做什麽，或者不要做什麽，有時候甚至會和信徒解釋這麽做的原因。”
    “自動應答？”菲林不可置信道。
    “沒錯，不用懷疑，這是聖光之主自己說的，那次留下來的神諭石板現在就鎖在聖堂的寶庫底層。”索羅斯雙手攤開聳聳肩，這種涉及神明自身的秘辛，普通的教會成員壓根沒有權限知曉。
    “可是……為什麽？”菲林一開始沒轉過彎來，不過他將自己帶入了神明的視角，他忽然覺得這樣做一點都不奇怪。
    看著菲林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索羅斯也沒有繼續賣關子，他解釋道：“世間的信徒千千萬，每時每刻都有信徒在祈禱，往小了說，家裏養的豬不產崽，出門遇上的天氣不美好，路上撿了了一枚銅幣；往大了說，詢問神明是否要對鄰國發起戰爭，詢問教會的下一步發展預期，亦或是預言深淵邊境的惡魔行動。神明的反饋是真實存在的，而他們需要麵對的信徒祈禱實在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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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所有的神座都開始帶有簡單的自動應答功能，沒錯，自動應答功能是神座自有的。”
    “我們說回到知識與智慧之神，或許是因為祂本身所掌握的世界法則導致，他的神座應答機製比起其他神明的要更加複雜和活躍，不過追根究底，那並不是神諭。”
    “那些教會表麵不認可他們的神明出了問題，實際上他們心裏都門清，要不然怎麽會時不時就舉行教會的登神儀式？要知道登神儀式失敗的話，一個傳奇巔峰或者傳奇之上的強者說不定就此隕落了，於此同時還要耗費海量的資源和底蘊，這些代價不可謂不大。”
    “所有的登神儀式都失敗了，聖光之主成為了阿爾霍大陸上唯一還活躍的神明，也就是那段時間，聖光教堂幾乎遍布了整個大陸，直到其他所有的國家和教會開始聯合起來明裏暗裏地打壓我們。”
    菲林注意到墨菲斯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但是索羅斯似乎並沒有感到很生氣。
    “有一位真神撐腰的教會是不會完全倒下的，在聖光之主的指引下，聖光教會轉變了自己的發展思路，或許你感覺我們目前隻是龜縮在了圖瓦索王國裏苟延殘喘……”索羅斯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屑。
    “雲層還在積蓄自己的力量，在風暴來臨之前，所有的生物都意識不到他們即將麵臨著什麽。”他伸手在自己的小短腿上捶了一下，似乎已經在心裏為那些敵人們宣判了死刑。
    菲林看著奇怪的氛圍在空氣中醞釀，他不得不咳嗽了一下說道：“那個……末日神諭的事……”
    索羅斯一拍腦袋：“抱歉我又說遠了，我們回到神諭，我們之前說到了，隻有神明主動聯係自己的信徒傳達信息，這才叫神諭，除了聖光之神以外，其他的六神已經數百年不曾有過神諭了，直到35年前，所有的真神都降下神諭，而且所有的神諭內容都一模一樣，‘阿爾霍大陸或許會在50年後麵臨末日，危險來自世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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