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外？
    菲林忽然想起了拜亞警告中的另一部分——太陽會吞噬掉他們這顆星球。
    看著菲林認真思索的模樣，索羅斯馬上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他解釋道：“不，在拜亞大人追隨我主而去之後，他的秘密日記就被教會高層解析論證，包括我們腳下的大地是個圓球這個現象都是經過我們實地觀測之後驗證的，當然，我要說的是，針對關於太陽會吞噬掉我們大地的預言，千年以來我們對太陽的觀測就從來沒有停止過，35年前的末日預言出現後，我們更是秘密在全大陸範圍內建設觀星塔，收集了大批的太陽觀測數據。”
    “有什麽變化？”菲林好奇的追問了一句。
    “完全沒有，就和過去的一千年一樣，太陽東升西落，陽光普照大地，任何異常都不曾發生。”索羅斯給出了否定的回答。
    所以沒有出現恒星末期轉化成紅巨星從而吞噬掉星球的征兆？
    說到這裏，索羅斯端起一旁的水杯，些許聖光之力彌散在杯子裏的水中。墨菲斯接過了他的話頭：“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聯合研究，我們認為，末日的真正危險大概率來自深淵，這一點我們從聖光之主那裏得到了肯定。”
    “等一下，”菲林眼睛一轉，似乎發現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是聖光之神聯合其他六神一起發布了末日預言，並且告知引發末日的危險來自世界之外？”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然後是你們自己研究認為末日的危險可能來自深淵，並且這個結果得到了神明的認可？”
    兩人一同點頭。
    “那祂為什麽不一開始就直接告訴你們末日危機來自深淵？”菲林感覺神明或許都具有謎語人屬性，但是聽索羅斯之前講述聖光之神會通過神諭將一些神明層次的知識告訴教會高層，這種行為模式和謎語人屬性又不相符。
    “額……這個問題教會高層也曾經向神明提問過，神明給出的答複是，祂們也是從世界那裏得到了警示，而危險來源於深淵是也是祂這些年的研究所得。”
    得，神明也是世界的打工人罷了，菲林冷不丁又想起了之前在虛空中見到的那個紅色光球發出的呼叫——“呼叫各級代理人……呼叫各級代理人……已回應17。”
    如果他猜的沒錯，那個紅色光球呼叫的所謂代理人就是這個世界的七位正神，但是結果顯而易見，其中有六個家夥都處於失聯狀態，隻剩下聖光之神這個打工神苦哈哈地蹲在工位上幹活。
    看著菲林古怪的表情，索羅斯眉毛一挑：“你想到了什麽？”
    “不，沒事。”菲林矢口否認道，這可不能說，這要是說你們的神明其實就是一個給世界幹活的打工仔，同時他還有六個早就翹班不知道去哪了的同事……信仰崩塌的後果他菲林可承擔不起。
    想到這裏，菲林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如果其他六位正神早就失聯了的話，那35年前同時給所有教派下達神諭的是誰？一時間菲林感覺細思恐極——不會是聖光之神一個神上了七個號擱那代班吧。
    “好吧~希望以後你能回想起更多的上古知識。”索羅斯也不強求，信任的建立是相互的。
    “按照您這個說法，將來的某一天，我們會向深淵發起進攻嗎？”菲林將話題給拉了回來。
    “戰爭……”索羅斯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抬頭看向一個方向，那是大陸的北方，菲林能明顯感覺到，索羅斯的視線跨過了無數的距離，直接籠罩在了某一處深淵邊境上，“戰爭離我們不遠了，自從明確了末日危險來自深淵過後，大陸上的各個種族和教派都開始了新一輪的準備工作，獸人王國開始囤積糧食，驅離族群中的劣化種；矮人不分晝夜地打造著兵器；精靈的大型魔法實驗次數與日俱增；格拉西亞帝國——他們已經在行動了不是嗎？”
    “您是說，這次的邪神降臨儀式，就是格拉西亞帝國為深淵戰爭做的準備？這個節骨眼他們還要在大陸複地搞事，他們不怕其他國家優先掃除不安定因素嗎？他們圖什麽？”菲林驚訝道。
    “首先，其他各國確實向格拉西亞帝國施壓了，記得《四方協定》嗎？十年前戰爭的終止就是各方施壓的結果。其次，格拉西亞帝國的魔導技術非常先進，這不是簡簡單單依靠其他三個種族短時間可以吃得下的，況且我們的真正敵人是深淵惡魔，在這個問題上，大陸國家是站在同一個立場的。”
    “至於他們為什麽在憋了十年之後，又按捺不住向圖瓦索王國出手了，或許他們真的在謀求什麽，而這個東西他們認為很重要，說不定重要到能幫助他們度過15年後的末日危機也不一定呢？”索羅斯無可奈何地說道。
    “如果你想得到更多的情報，”索羅斯看著頂著一副半精靈麵貌的菲林，“我建議你有時間去一趟精靈王庭，他們或許對末日有什麽別的應對手段。”
    “怎麽說？”菲林眼前一亮，他還記得梅森太太之前邀請他過段時間一同前往精靈王庭，如果真的能夠在精靈那裏挖到不少秘密，也算不虛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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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羅斯揮灑出一片聖光之力，在半空中凝聚成一麵大陸地圖，整個阿爾霍大陸呈不規則的菱形，菱形的南部覆蓋著大片的森林，那就是精靈王庭的勢力範圍。
    他在地圖的最北邊畫了一個圈，然後又指著大陸南部的那片森林說道：“最大規模的深淵裂隙位於大陸北部，而精靈，他們龜縮在安全的大陸南部，長久以來都不曾參與到對抗深淵惡魔的戰爭中去，如果不是他們利用貿易不斷向大陸諸國輸送糧食和魔法道具，恐怕諸國早就對他們心生不滿了。”
    “我們懷疑精靈沒有充分的參戰動機，或者他們麵臨末日有什麽其他的對應手段，我不相信有什麽禁咒需要他們持續不斷地進行大規模的魔法實驗。”索羅斯的臉上少見的帶上了一抹嚴肅，他轉頭看向菲林，“而且，我們懷疑精靈一族掌握著第五紀元之前的曆史，要知道精靈可是長壽種，他們長老會中十大家族之一的羅伊德家族——千年以前可是建立了一個橫跨整個大陸的大帝國——羅伊德帝國！”
    “他們有著充足時間和豐厚的底蘊熬過紀元更替，如果末日會導致下一次紀元更替的話……他們是最有可能進入‘第六紀元’的種族。”
    “剛好你的這個身份有一半的精靈血統，有機會的話去那邊打探一下吧，精靈社會信仰的穩固性讓我們不好插足其中。”
    菲林點點頭，不過他主要是想去看看傳說中的精靈族人均俊男靚女。
    ————
    新拉圖爾城，皇宮區內環。
    埃蒙德王子和塞萊涅公主站在一座高大的宅邸前，宅邸的大門敞開，管家領著兩人向內走去。
    “二哥，這裏是……”塞萊涅公主問道，她還不知道自己的二哥在圖瓦索王國還認識別的什麽貴族。
    “這裏是薩伊菲親王的宅邸，看到門口那個金色獅子頭的族徽了嗎，這是近10年來唯一一個被查理陛下封為異姓親王的存在。”埃蒙德麵不改色地向自己的妹妹解釋道，絲毫沒有避諱管家先生。
    老管家也不言語，隻是默默地在前麵帶路。
    “有些耳熟，好像是——”塞萊涅公主思索了片刻，然後眼前一亮，不過她的話被埃蒙德王子給打斷了：“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不給對方繼續說下去的機會，前麵的管家打開了會客室的大門，薩伊菲親王正從沙發上坐起，歡迎兩位異國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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