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他們是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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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探望雖然中間出了一點兒小意外,但總體來說是很不錯的。
    瓊花按下一樓的按鍵,抬手把額頭上有些濕噠噠的劉海往後一順,露出額頭。
    電梯在下沉,瓊花一開始以為是還有其他人要上樓,所以走得很慢,但在電梯裏站了好一會兒,電梯門也沒打開。
    鼻腔聞到了鐵鏽的味道,瓊花神經緊繃起來。
    怎麽回事?是電梯出什麽問題了?
    她看了眼操作麵板,用力按下上麵的緊急求救按鈕。
    “茲——茲——你好茲——”
    在斷斷續續好幾次之後,響起的模糊聲音終於變得清晰。
    “你好,請問你的名字是?”
    含糊的,仿佛剛剛學會說話一樣,鸚鵡學舌的調子。
    怪異的感覺包裹了瓊花整個人。
    她感覺不對勁,她沒說名字,“救命!電梯出問題了!”
    求救的同時拿出手機,試圖撥出報警電話。
    可是手機顯示她這裏沒有信號,打不出電話!
    “茲——請問,你的名字,是什麽?”
    語調比剛才清晰了。
    瓊花不覺得有安全感,冷意席卷了她整個人,她緊緊閉著嘴,一言不發。
    “茲——茲——”
    在一長段白噪音一樣的茲聲中,她聽到了叮咚一聲,電梯門打開了。
    電梯外站著一隻黑貓。
    在這種連地麵都被擦拭的光可鑒人的樓裏出現一隻通體漆黑的黑貓。
    它原本是坐在外麵的,在電梯門打開之後,站起來,走進電梯後轉身,尾巴晃動了一下,看向她,似乎在叫她出去。
    瓊花臉色發白,跟在它身後走出去,她回頭看了眼自己身後,電梯門緩緩合攏,裏麵依舊一看就很幹淨。
    剛才到底是……
    “喵。”
    簡短的貓叫,遠處有巡邏保安過來,它似乎知道自己的存在會被保安驅逐,所以在看到保安之後就一個跳躍,柔軟的肉墊在瓊花腿上蹬了一下,輕巧的落在她的肩膀上。
    不是錯覺,在它落在她肩膀上之後,那種被陰冷籠罩的感覺褪去了。
    是它救了她嗎?
    瓊花抿了抿唇,試探性的對肩膀上的黑貓伸手,黑貓並沒有逃跑,而是用尾巴纏繞在她的手腕上。
    “我抱著你。”
    瓊花說:“肩膀上站不穩,我抱你。”
    有著一雙金色眼睛的黑貓歪了歪腦袋,似乎聽懂了,往下落在她的胸口,被她用手臂抱住。
    巡邏過來的保安恰好就是前不久送她進來的,目光落在她懷裏的黑貓上,沒有多問:“你好,需要巡邏車送您出去嗎?”
    態度很好。
    瓊花點點頭,不自覺收緊懷裏抱著的貓,“麻煩你了。”
    這裏距離門口有段距離,因為剛才的事,她實在不想再在這裏多待,生怕會遇到……永遠走不完的路之類的情況。
    她低頭,非常沒有邊界感的把臉在懷裏的貓咪身上蹭了蹭。
    貓咪的皮毛在灼熱的夏天是微涼的,臉貼上去很舒服,軟乎乎的。
    黑貓仰頭,眯著眼睛,腦袋搭在她鎖骨的位置,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瓊花抱著貓坐著巡邏車離開,等出去之後,似乎是感覺安全了,貓咪掙紮著從她懷裏跳下去。
    “別走別走。”
    瓊花小心的挽留黑貓,她蹲下來,跟黑貓對視,“剛才是你救了我對吧?”
    黑貓聽不懂一樣歪了歪頭,尾巴卻在搖晃。
    瓊花對它伸出手,太陽很大,她的樣子其實挺狼狽的,“…我還可以再見到你嗎?”
    “謝謝你幫我。”
    黑貓轉身,長長的尾巴掃了一下她的手腕,癢癢的,她手指蜷縮了一下。
    這裏的建築高低起伏不平,它一個跳躍上了三米的圍牆,站在圍牆上居高臨下看她一眼之後就離開了。
    特別酷。
    瓊花看著它離開的方向好一會兒之後,才抬腳走向幾百米之外的公交站點。
    坐公交車回了學校,在校內小賣部裏隨便買了個麵包跟幾個一次性口罩,她抬腳回宿舍,打開宿舍門的時候安雪跟另外三個舍友都在宿舍裏,在看到她進來之後宿舍裏原本的說笑聲都安靜了。
    突如其來的沉默代表著無聲的排斥,瓊花就跟什麽都沒發覺一樣,她從櫃子裏找出衣服,拿著去衛生間衝澡。
    她太熱了,一來一回,感覺自己都被汗洗過兩次澡了。
    嘩啦啦的水落下,衝刷在雪白纖細的肢體上,踩在瓷磚上的腳都是纖細奶白的,因為墊腳抬手拿放在高處的沐浴露跟洗頭液,踮起腳尖時走向變化,漂亮的驚人。
    冰涼的,濕潤的存在毫無預兆的貼上腳腕。
    “!”
    瓊花猛的抬腳就甩,手撐在狹窄的浴室裏才保證了自己不摔倒。她用力關閉噴頭,驚魂未定的看過去。
    地麵什麽都沒有,隻有她的腳因為踢在瓷磚上而在發紅。
    悶悶的疼。
    “呼——呼——”
    瓊花緩緩滑下去,蹲在地上,手掌撐著地麵,移動,觸摸,想要找出,剛才那種奇怪的,冰涼的觸感到底是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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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熱的水在跟地麵接觸後,快速冷卻下來,滑動的時候一不小心會濺起冰涼的水——是這些嗎?
    瓊花站起來,試著把水往腳腕那裏弄,確實是冰涼的觸感。
    好像是她想多了。
    鬆了一口氣,她快速衝洗完身體,套上衣服走出去。
    安雪坐在椅子上,看到她濕著頭發,一副出水芙蓉的樣子就覺得不舒服,輕輕咳嗽了一聲。
    瓊花擦頭發的動作一停,隨後撕開口罩戴在自己臉上。
    另外三個室友看她這動作,覺得奇怪,“李瓊花,你這會兒戴口罩幹什麽?”
    “我喜歡這樣。”
    瓊花繼續擦頭發的動作,對開口的室友笑了笑,雖然口罩遮住了臉,但她彎起的眼睛還是能讓人感知到她是什麽表情的。
    “好吧。”
    舍友不是很理解,但尊重她的特立獨行。
    她們繼續聊明天要開始的軍訓,以及自己的對軍訓的準備,比如防曬之類的。
    安雪見瓊花沒有不識趣的暗戳戳陰陽怪氣,輕哼一聲,還算滿意。
    瓊花對她也笑了一下,笑的安雪跟見了鬼一樣,嫌棄的撇開臉不看她。
    瓊花沒把她的那點兒小情緒跟態度放心上,她上床,把頭發擦的半濕,正要躺下的時候她莫名其妙感覺心裏不太舒服。
    在床上呆呆坐了會兒,她問還坐在椅子上的安雪,“安雪,我們今天頭對頭睡吧?”
    她們之前是腳對腳,她頭的方向是宿舍門跟衛生間門口。
    也許是因為對著門口,所以昨天才會做噩夢,今天換個方向,再把鞋子調整成一正一反,就不會有噩夢了。
    她想。
    安雪一僵,她毫不猶豫,“不要!”
    “為什麽?我洗過頭了,不臭的。”
    “管我什麽事,不要就是不要!”
    安雪也不知道這人怎麽能這麽厚臉皮,她們關係很好嗎?
    是她給這個鄉下人臉了?
    她冷下臉,“臭味兒洗不幹淨。”
    瓊花抿了抿唇,“好吧。”
    她把枕頭調轉過來,她不嫌棄安雪腳臭——好吧,主要是一想到那個記不清內容的噩夢,她就覺得心慌。
    要是黑貓在就好了,她就能抱進懷裏了。
    安雪看到她這樣,狠狠皺了皺眉,想罵又不知道罵什麽,畢竟這麽搞,就是她的腳對著瓊花頭的方向了。
    說起來是對方吃虧,她罵也沒道理。
    晚上熄燈睡覺。
    安雪睡著了,半夜半夢半醒想上廁所,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她看有人站在她的腳那裏,在她的床位低頭看什麽。
    她愣了一下,幾乎是瞬間就清醒過來了,一聲不敢出,靜靜的看著那個黑影。
    黑影轉了轉,似乎是把後腦勺轉向了她。
    要離開了嗎?
    安雪的呼吸都急促起來,她看著黑影伸手,想砰她的腳——不,那個黑影是衝著李瓊花的頭去的!
    他要殺了李瓊花?
    安雪閉上眼睛,努力裝睡,恐懼占據了大腦。
    不知道過去多久,她熱出了一身汗,也沒有聞到異樣的血腥味兒。
    是——不殺了嗎?
    她小心翼翼的,把眼睛掀開一條縫。
    眼前一片漆黑。
    之前睜眼的時候明明還能借月光看清楚實況的,怎麽突然就黑的不見光——等等!這是那個黑影的黑!
    他站在……
    安雪一瞬間渾身都涼透了,她瑟縮著掀起眼簾,對上一雙血紅猙獰的眼睛。
    清晨
    瓊花睜開眼,神清氣爽。
    換了個方向果然睡的好,她下意識看向安雪的方向,卻發現被褥散著,床上已經沒人了。
    起的這麽早的嗎?
    她剛冒出這個念頭,宿舍門就被從外麵推開了,走進來的舍友懊惱道:“走太急忘鎖門了,不會丟東西吧?”
    “應該不會,李瓊花不是在宿舍嗎?”
    幾個舍友一身疲憊,身上穿的睡衣還帶著血跡,瓊花驚訝,“你們去哪兒了?”
    “你不知道?”一個舍友下意識問完,反應過來,“對,你睡得死沉,沒叫你。”
    馬幼寧走在最後麵,反手關上宿舍門,隔絕外麵已經起來準備軍訓的其他同學的視線。
    “安雪突發急病,我們淩晨把她送上救護車了。”
    馬幼寧說:“我半夜起夜,看到安雪在自己掐自己脖子,力氣太大了,我掰不開…我把其他叫醒才掰開,之後就是聯係醫院跟宿管,把人送醫院了。”
    另外三個舍友臉色微微一變,本來都快忘了,這會兒一提起安雪指甲裏都是摳下來的自己的肉的樣子,她們就覺得冷。
    冷的人想家。
    半夜,自己掐自己脖子快掐死了,還有一個舍友這麽大動靜都沒醒,她們壓根不敢多叫瓊花,生怕也被什麽纏上,心照不宣急匆匆的跑了,這會兒天亮了才敢回來。
    “那個……我已經申請換宿舍了哈,導員兒同意了。”
    “我也是……”
    “嗯…我也換了……”
    三人沒有看瓊花,趕緊換軍訓服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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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幼寧沒換宿舍,“我申請走讀了。”
    她看了眼瓊花,“…你最好也換個宿舍。”
    她們這副說都不敢多說的樣子,看的瓊花心底發涼。
    不過這會兒馬上就要六點半,到軍訓集合時間了。
    她換好軍訓服,戴著配套的帽子,跟著出去了。
    出去的最後一秒,她回頭看了一眼關上的門。
    紅漆刷出來的木門,有種難以言喻的不祥。
    走廊裏很涼快,她路過的每一扇門都是紅漆刷成的。
    軍訓第一天就是很普通的站軍姿,早上站軍姿,跑步,下午則是聽課,是講一些曆史經典戰爭的,學生把教官圍在中間。
    瓊花跟其他戴著口罩的女生看不出太大差別,她坐在四層圈子的最外層,跟左前方被樹蔭籠罩的人不同,這個地方被下午的烈日暴曬,坐在這個方向的人每個人都很熱。
    瓊花左右兩邊兒的男生跟女生一直低聲抱怨,期待著教官能讓大家站起來,換換位置,他們也去陰涼的地方坐一坐。
    瓊花沒有參與,這不是因為她不熱,而是這種灼熱,讓她有種說不出來的安心感。
    她到現在都不知道安雪出了什麽事,幾個舍友對這件事簡單概括了一下,沒有詳細說,留給了她很大的想象空間。
    什麽情況下,人會掐著自己的脖子不放?
    而且那個人還是安雪這種驕傲的,一點兒看不出自殺傾向的人。
    明明很熱,但一想到這個,她就脊背發涼。
    其他學生在跟教官交流,瓊花腦子裏都是今天早上舍友發白的臉跟恐懼的神情。
    在下課之後她第一時間拿出手機,導員給了她回複。
    目前沒有其他宿舍能插進人,不過鑒於宿舍出意外了,可以把她調到另一個宿舍,但沒有其他人,隻有她一個人住。
    能換宿舍就好。
    瓊花立刻答應下來,對麵發來了宿舍號,讓她直接去找宿管拿鑰匙。
    瓊花在食堂隨意吃了點兒東西,就去找了宿管。
    宿管是一位五十多歲的阿姨,頭發烏黑卷曲,有點稀疏,身材略微發福,她因為淩晨的事兒對這個宿舍印象深刻,瓊花一說她就知道了。
    “我知道,你們導員跟我說過,這個是鑰匙,你把行李搬完之後,把你之前住的那個宿舍的鑰匙給我就行。”
    她有點憐憫,但更珍惜自己,沒有上去幫忙的意思,“你去吧,小心點兒啊。”
    一句話沒多說,但表現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瓊花戰戰兢兢的把行李搬到新宿舍,火急火燎的把鑰匙還回去,新宿舍隻有她一個,這裏是走廊最盡頭,兩邊兒的宿舍都是空的,沒住人,很安靜。
    這次睡了一晚上,沒有做噩夢,沒有出事兒,一切正常。
    瓊花鬆了口氣。
    軍訓第二天,開始教一些基本的招式,大概學會之後就是女生對女生,男生對男生。
    瓊花的對手是一個有些胖的女生,女生手背上畫著漂亮的花紋,沒戴口罩,臉上化著妝。
    目光落在瓊花身上,眼神並不算友善,“我們輕點兒哈,同學,我力氣比較小。”
    她這麽說,瓊花就點頭答應了。兩人擺好姿勢,瓊花在伸手的刹那放輕了力道。
    下一秒,對方用力給她來了一個抱摔!
    措不及防被狠狠摔在地上,瓊花視野黑了兩秒才恢複正常。
    “別裝啊,我又沒用多大勁兒。”
    她的對手說著,對她伸出手,“別賴在地上了,起來吧。”
    瓊花一把打開她的手,眉頭緊皺,“你騙我。”
    如果不是她因為對方之前的話刻意放輕力氣,她的防禦不會被那麽輕鬆的撞開。
    “這叫戰術,你不會玩兒不起吧?”
    女生說著,目光看向一個方向。
    瓊花看過去,那是正在走過來的教官,身高腿長五官端正,語氣不善,“你們兩個不動幹什麽呢?”
    “報告教官!她被我抱摔之後好像生氣了,坐在地上不動。”
    女生一臉無辜的說著,眼睛落在隻穿著黑色背心的教官身上。
    教官看了眼她,目光落在瓊花身上,“什麽情況?”
    “報告教官,她跟我說對打的時候放輕力道,但她騙我,還故意……”瓊花也在解釋,她手撐著地麵站起來。
    “行了,都是成年人了,別別人說什麽你就信什麽。”
    教官皺了皺眉,“你們兩個,到那邊兒站軍姿!我沒說停不許休息!”
    瓊花抿唇,臉上的汗水打濕口罩,她垂眸,默不作聲的走過去站軍姿。
    女生沒想到自己也要站,撒嬌一樣辯解了兩句,然後成功從站軍姿變成了罰跑圈。
    她麵色又青又紅,隻能在整個操場,周圍人的注視下開始跑圈。
    瓊花站在大太陽下,脊背還在隱隱泛疼。
    她就這麽硬生生被罰站直到一切今天的訓練結束。
    那個被罰跑圈的女生,跑了十圈之後因為不舒服,中暑了,直接去了醫務室再沒回來。
    宣布解散之後,教官走到瓊花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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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瓊花的汗水都打濕眼睫了,露在口罩外麵的皮膚濕漉漉的,眼睛也濕的像哭過一樣。
    年輕教官一頓,到嘴的訓斥卡了卡,變柔和了一點兒,“之後訓練不要做小動作,好好訓練!知道了嗎?”
    瓊花垂眸點頭。
    教官說:“好了,你也解散。”
    瓊花點頭,朝宿舍的方向走。
    她站了太久了,腿完全木了,必須得去宿舍裏休息了。
    她艱難的爬樓梯,周圍說笑的女生路過她的時候都會忍不住看她一眼。
    今天去醫務室的男女挺多,但性子剛的一聲不吭站在操場被罰站接近一天的,可就隻有這一個。
    這位也是牛,其實裝一下不舒服就能直接去醫務室躲著了。
    結果她就站著,皮膚從被曬的通紅到後麵的發白,誰都能看出來她情況很糟糕,但她硬是不吭聲。
    不少女生都覺得她挺特立獨行的。
    這會兒看她並不是鄙夷,而是好奇,不過沒人好意思上前搭話。
    一個女生越過其他人走過來,扶住爬樓梯的瓊花,把她往上扶,“今天跟你對打的那女的是美術係那邊的,她很喜歡教官…這個不是秘密,她自己跟別人說的,昨天她就針對了一個女生,說是對方勾引教官。今天又針對你,不是第一次了,我已經跟導員說了,你……離那個瘋婆子,還有教官,都遠點兒。”
    瓊花看了眼身旁的馬幼寧,有氣無力,“謝謝……”
    馬幼寧把她扶到宿舍門前就鬆開手了,從外麵看了一眼,沒進去,“不用謝,你照顧好自己。”
    說完就走了。
    宿舍裏沒其他人,窗簾也是拉著的,瓊花把門反鎖了,邊走邊脫衣服,走到花灑下的時候身上已經沒衣服了。
    她衝了一會兒,緩步走出來,隨便擦了擦,套上長一些的衣服跟內褲之後就縮進被子裏。
    宿舍有中央空調,不熱,反而有些冷。
    太累了。
    她縮進被窩裏之後閉上眼睛,幾乎是一秒入睡。
    “來,來這邊。”
    一個長身玉立的男性,穿著襯衫,拉著她的手腕,把她往一個方向帶。
    周圍是陳舊的建築,陽光灑下來,卻並不溫暖,一切都像是蒙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瓊花跟著他,一步步走進一個大禮堂,然後他們走上了大禮堂的舞台上。
    腳下是柔軟的地毯,瓊花低頭看了一眼,鮮紅的長毛幾乎要覆蓋她的腳麵,她沒穿鞋子。
    她為什麽沒穿鞋子?
    不等她想清楚,一溫熱的大手抬起她的下頜,讓她看著前麵,她看到了,被吊在空中的三個人。
    一個是教官,一個是微胖的女生,還有一個人她並不認識,對方瘦的過分,看上去有些凶相。
    “是他們欺負你了。”
    他的聲音近在咫尺,瓊花發現,他俯身貼著她的耳朵。
    “我幫你報仇好不好?”
    這好像是夢。
    瓊花模糊意識到這一點。
    她看到男人修長的手指勾了勾,最中間那個她並不認識,但很瘦的女生被絲線纏繞,木偶戲的木偶一樣,被提到前麵來。
    她脖子歪著,肢體也怪異,眼神驚恐的看著瓊花,臉上卻掛著大大的笑。
    “她是周鸞的跟班,見過你的樣子,她嫉妒你嫉妒的要死,所以就挑撥了別人對你針對你,霸淩你……”
    修長好看的大手托著她的手抬起來,“你想怎麽懲罰她?”
    瓊花渾渾噩噩,如果這是夢的話,她為什麽會夢到完全沒見過的人?
    如果不是,現實裏怎麽可能用幾根線就能這麽輕鬆的把人吊起來?
    “說吧,你可以盡情的虐殺她,隻要你願意。”
    那道聲音充滿蠱惑,溫熱的吐息變得冰涼,噴灑在她的臉頰上。
    瓊花沒由來覺得恐懼。
    她閉上眼睛,拚命試圖讓自己清醒過來。
    她掙脫不了身後的人,隻能努力醒過來。
    這隻是一個噩夢,是清醒夢,得醒過來,她一定能醒過來的!
    “喵——”
    瓊花猛的睜開眼。
    窗戶不知道什麽時候打開了,風吹進來,窗簾飛舞,天光大亮,黑色的貓優雅的蹲坐在窗台上,夕陽給它的毛毛渡了一層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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