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他們是誰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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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對不對?”
    柔軟溫熱的指腹在順滑的黑色皮毛上滑動,瓊花看著坐在她腿上的黑貓。
    她宿舍的樓層比較高,它竟然硬生生爬上來了,還打開了窗戶——她非常確定自己回來的時候並沒有去開窗戶。
    神奇小貓,貓咪英雄。
    她低頭親了親黑貓的頭頂,好像沒想到她會這麽做,黑貓直接被親懵了,原本的金色豎瞳變的圓圓的,有些呆的仰頭看著她。
    瓊花忍不住又親了它一下,“謝謝你。”
    她一隻手抱著柔軟的貓咪,微涼的皮毛很柔軟,手指揉捏著柔軟的肉墊,“你說…我是不是被那種存在,纏上了?”
    她低頭看著它,“是的話你就叫一聲,不是就叫兩聲好不好?”
    黑貓看著她,一聲都不叫。
    瓊花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想要的答案,隻能放棄,“看來不是。”
    所以隻是噩夢是嗎?
    手腕一涼,她回過神,低頭一看,黑貓長長的,柔軟的尾巴纏繞著她的手腕,一圈又一圈,好像很喜歡她一樣。
    瓊花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她反手攏住尾巴輕輕一順,抓著不知道是因為舒服還是因為不舒服而想掙脫的尾巴尖兒,低頭溫柔的親了一口,“謝謝,你都幫了我兩次了,回頭請你吃飯。”
    她鬆開捏著它尾巴尖兒的手,想摸摸它的腦袋,但下一秒黑貓就從她懷裏衝出去,快速翻出窗戶逃走了。
    瓊花害怕它摔到,快步跟到窗邊掀開不再被風吹的飛舞的窗簾低頭看過去,黑貓身手漂亮,速度飛快的消失在了她的視野中。
    ——好像每次它都跑的很快。
    有什麽冰涼的東西在小腿一掃而過,觸感跟微涼的貓尾類似,她下意識低頭看去——什麽都沒有。
    又是錯覺嗎?
    瓊花心裏有種不安感。
    軍訓第三天。
    他們的教官生病了,所以絕大多數時候都是站在旁邊兒聲控指導,深色的皮膚能看出隱隱發白,看上去很不舒服。
    而之前那個故意騙她的女生,則直接請病假了。
    瓊花在其他人的討論中聽到,這個女生昨天半夜在宿舍裏夢遊,狀態看上去不對,直接被送去醫院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與此同時還有一位高年級學姐昨天也被送醫院了,據說是壓力太大鬧自殺,手腕腳腕位置都有不同程度的割傷。
    瓊花覺得有些熟悉,可她想不出為什麽自己會覺得那位她並不認識的學姐的遭遇很熟悉。
    有些奇怪。
    接下來的軍訓那個女生都沒有參加,而教官們在軍訓結束後參加了開學典禮,然後就離開了。
    開學典禮其實就是方隊走一走,主要是晚上的晚會,那個是表演節目的,長相好看的男女一個接一個站出來表演,藝術係的人,樂器舞蹈都能上,場麵很熱烈。
    熱鬧過後就是平靜的正是開學上課。
    瓊花專業課老師是一位很有氣質的女性,對方說她五十多歲了,說實話,看上去像二十五六歲的,並不是很驚豔的五官,卻很好看,那種好看不是故意的一舉一動的矯飾,而是從骨子裏,從靈魂裏散發出的好看。
    人也很隨性灑脫,並不會特別嚴厲的去訓斥管束,一到點兒就走,絕不消耗多餘的情緒在學生身上。
    瓊花最近一直在努力學習,不管是手上的各種姿勢。
    她的手還是太僵硬了,她們班裏有一個女生的手指,柔軟的就跟沒有骨頭一樣,可以輕鬆完美的複刻老師教的手勢跟韻味,那手勢做出來就跟畫一樣,藝術一樣,又牛又好看。
    手指花朵一般緩慢綻開,收攏,交錯變換,影子在地上晃動,腳下的影子也在輕輕的,不合常規的晃動,粘稠的,純黑色的影子,跟淺灰色的影子完全不同。
    瓊花並沒有發現。
    她練著手、腕、腰等位置的姿態。
    直到手腕手指,身體都酸痛到有些麻木了才停下,去洗漱睡覺。
    雖然搬到這個宿舍之後也做過一次噩夢,但值得慶幸的是,隻做過一次噩夢,而且宿舍裏也沒有發生類似之前宿舍,突然有人出問題之類的情況。
    “瓊花,瓊花?”
    有人叫她。
    瓊花困倦的睜開眼睛,看到皺眉看過來的老師,整個人一激靈清醒過來。
    “太過分!太過分了!在我的課堂上竟然敢睡覺!”
    古典舞老師憤怒的揮舞著手裏細細的教鞭,“接下來你就在這裏跳舞,不管發什麽什麽也不準停!”
    同學們幫忙把課桌拚在一起,她被推了上去,在舞蹈老師憤怒又嚴厲的指責跟嗬斥下,不停調整著姿勢,一遍又一遍的跳著新學的舞蹈春采。
    耳朵裏充斥著音樂聲,腳下的課桌在不停減少,瓊花很害怕自己會掉下去,隻能努力隻在一個課桌上跳舞。
    她又累又熱。
    同學們下課走了,老師好像還在,因為她聽到了教鞭揮舞的破空聲。
    教鞭會抽到她身上的,一定會的!
    瓊花害怕的想哭,她也不知道自己情緒怎麽變脆弱了,她甚至沒發現自己的耐性變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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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對疲憊跟疼痛的忍耐力降低了,對情緒的忍耐能力也變弱了。
    她努力憋住眼淚。
    “叩叩”
    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裏,那聲敲門聲清晰的不得了。
    瓊花在旋轉的間隙匆匆一瞥,門口站著一個茶色頭發的男人,皮膚白,身高挺高的,身上穿著白襯衫,下半身是淺膚色的長褲,白色球鞋,清爽又溫柔。
    他長得——長什麽樣子?
    瓊花腦袋卡殼了一下,她並沒有意識到,門口那個溫柔清爽的男性,沒有臉這件事。
    “老師,外麵有人找您。”
    男人說:“而且已經下課了。”
    “對對,都下課了,我都忘了。”
    古典舞老師說著,把教鞭扔到男人懷裏,嚴肅的說:“我這個學生非常不聽話,接下來我希望你能監督她好好跳舞,把這曲舞蹈跳完!”
    說完,她就走了。
    瓊花看著拿著教鞭走過來的男人,眼淚都要下來了。
    本來以為自己得救了。
    結果還是來了一個監督她的!
    “好了,停下吧。”
    男人聲音無奈又柔軟,張開手臂,對課桌上跳舞的瓊花說:“你太累了,需要休息。”
    瓊花想休息,可是她好像因為跳了太久,已經停不下來了。
    她眼淚終於落下來了,“我,我不知道怎麽停下來。”
    “是嗎?真可憐。”
    男人維持著張開雙臂的姿勢,走近一步,仰頭看著她,“那你倒下來吧。”
    他說完,瓊花用力往下一倒,失重感持續了很長的時間才消失,她被接住了。
    接住她的手臂用力抱著她,收緊,身後的男人把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的身體在發熱。
    瓊花感覺有些不對勁,她跟他們不認識,他為什麽要表現的仿佛他們很親密的樣子。
    她歪頭想躲開,但對方追上來了。
    一個個吻落在脖頸上,冰涼,濕潤。
    不等她想明白為什麽會這麽冰,她腿上纏上了什麽東西,把她狠狠往下一拽!
    堅硬的地板變成黑洞,她墜入黑洞中,無邊的恐懼蔓延,她看著黑洞上麵的男性,對方垂頭,正對著她,仿佛在看著她。
    為什麽要說仿佛?
    因為他沒有眼睛。
    也沒有五官。
    床上沉睡的人驟然驚醒。
    手指抓緊被子,緩了幾秒,她把被子拉起來,蓋住頭,整個人蜷縮起來。
    又做噩夢了。
    還是記不清具體夢的內容,隻知道噩夢越來越長,越來恐怖了。
    瓊花渾身都在發寒。
    此時此刻,她非常,極其的確信,自己被不幹淨的存在纏上了。
    就這麽在被子裏縮著,中間小小的眯了十幾分鍾就驚醒,她在這種狀態中一直等到了天亮。
    今天是周六,她原本是打算去跟周鸞見麵,請對方吃點東西,然後問一下有沒有短期工的。
    但現在她不得不改變計劃了。
    先跟周鸞學姐打電話說自己臨時有事,非常抱歉的爽約之後,她用手機查詢了這座城市裏比較靈的道觀跟佛寺廟以及本地土地廟,打算都去一下。
    按照遠近距離,第一站去最遠的佛寺,那是在景點內的山上,海拔挺高的。
    這會兒是早上七點多,瓊花穿了寬鬆黑色棉麻褲,套上家裏弟弟買來不喜歡就繼承給她的九成新黑色衝鋒衣,戴上口罩跟帽子,沒有帶錢包,把錢包鎖好,帶了一些零錢以及三百塊就出發了。
    第一站太遠坐公交車。
    七點多這會兒學生在教室,員工在工位,車上多是老頭兒跟大媽,她聽了一路的話。
    話題從哪裏的雞蛋是血脈純正土雞蛋到哪邊兒香火更旺哪裏的道士和尚好說話等。
    最後跟幾個穿著利索的阿姨一塊兒下車,腳步利落的開始爬山。
    她速度很快,越過了一個又一個來看風景跟外地過來旅遊的遊客,早晨的陽光還沒有那麽灼熱,她一路爬到山頂,走進寺廟裏都不覺得熱。
    她從供桌上拿了三支香火,用桌上油燈點燃。
    禮佛擺神她也不是沒做過,很熟練。
    先躬身,隨後左手叉香,再躬身,然後才是跪下磕頭。
    供桌旁邊兒的帆經那裏坐著一個和尚,看上去年紀很大,有些富態,胡子長長的,他旁邊兒擺著一個功德箱,有人往裏麵投錢他就會說一聲阿彌陀佛,然後敲一下木魚。
    空氣中都是香火的那種味道,不難聞,但味道濃了也有些衝。
    瓊花從口袋裏抽出一張一百,投進去,虔誠閉眼:拿錢辦事,希望佛祖派個能打的把纏著我的東西解決了。
    心中許完願,瓊花後退一步,轉身就走,連旁邊兒的傳統節目抽簽都沒玩兒。
    上山又下山,下山之後已經到中午了。
    她在路邊隨便吃了碗涼麵,坐公交中轉了幾站,來到了另一處香火旺盛的道觀。
    同樣的操作,給完錢之後虔誠許願,走出來,空地上擺著的大銅鼎裏都是在燃燒的香火。
    瓊花對著鼎也拜了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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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是下午四點。
    該趕去最後一個地方了,本地土地公。
    這地方遠沒有其他寺廟紅火,就在一個破舊的小公園裏。
    瓊花看著拄著拐杖的土地,躬身之後直起身,這裏並沒有香也沒有油燈,就算她買來了香,也得有油燈點才行,打火機可不能點香。
    瓊花隻能去買了碗碟,又買了一點兒油倒進去,自己臨時製作了簡易油燈,用油燈點了香,這才開始行禮,然後就是把錢從土地身前的木道道裏塞進去,一百元的大額鈔票在有些破舊,甚至已經開始長青苔的地方特別明顯。
    瓊花短暫的心疼兩秒,隨後開始虔誠祈禱,“土地土地,您掌管這片土地,請你保護好我,你保護好我我就給你多多上香多多傳播你的好處,讓人都來給你上香。”
    她翻來覆去的把這些話碎碎念了好些遍,比起什麽佛,她其實更相信山川有靈。
    而且縣官不如現管,佛就那麽幾個,要管的地方多去了。
    但土地每個地方可都是本地的啊,這就是妥妥的現管。
    念了好幾遍,她停下了。
    不是因為覺得夠了,而是她聽到了腳步聲。
    這個公園老舊,四通八達,到處都有路,如果真碰上什麽不好的,她跑起來也快。
    她戒備的轉身看過去,看到了一個身量很高的男性。
    他肩膀上站著的存在,讓瓊花的警惕心一下就下去了。
    ——是那隻幫了她很多次的黑貓。
    看到黑貓之後她略微放鬆下來,這才去打量那個陌生的男人。
    男人一頭烏黑的頭發很長,是披散開的,胸前就披著一縷長發。
    他穿著銀白色的長褂,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長褂在光線落到上麵的時候,會折射出柔和的紋路——那是暗繡。
    他眉心有朱砂,長相英氣的同時不失精致,唇色很紅,上唇薄下唇厚,英俊好看的有種妖異感。
    但他的眼睛是灰色的。
    非常淺的,接近於白色的灰。
    且目光無神。
    他似乎……是個盲人。
    黑貓從他肩膀上跳下來,輕巧的踩在地磚上朝瓊花走過來。
    瓊花因為黑貓,再加上後續發現對方是盲人,戒備心已經一降再降,這會兒黑貓跑過來,她沒有避開,而是蹲下張開手臂,把飛撲過來的它抱進懷裏,感受著它蹭自己的脖子,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一隻,怕被黑貓的主人聽見,她聲音很小,“原來你有主人啊。”
    “我可不可以把你偷走養起來啊?”
    黑貓舔下她的臉頰。
    不熱,反而是涼嗖嗖的感覺。
    瓊花捏了捏它的尾巴,“你好涼啊。”
    黑貓驟然一僵,金色的瞳孔驟縮了一瞬又變得正常。
    “你好。”
    清雅,又帶著冷調的聲音響起。
    瓊花抬眸,說話的是黑貓的主人,他視線落在她這個方向,不過眼神落腳不在她身上,而是空茫茫的。
    果然是一個盲人。
    瓊花說:“你好。”
    她本來是不太想跟對方多交流的,哪怕對方表現出的樣子很脆弱,看上去隨隨便便就可以被欺負,她也不想多交流。
    “我想,你可能遇到了你解決不了的麻煩。”
    男人輕聲說:“我對這方麵略有涉獵,也許有能幫到你的地方?”
    正在捏貓爪的瓊花猛的看向他,“…真的?你知道我碰到什麽了?”
    “不能算完全知道,但,可以隱約感知到。”
    男人不急不緩的回答,“具體能不能解決,怎麽才能解決,這個需要具體了解之後才能確定,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試試?”
    當然願意!
    她今天去了兩家香火旺盛的地方,結果沒有一家的和尚道士察覺到她正在被那種存在糾纏。
    這個人,他甚至是看不見的,但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很快就察覺到不對了!
    不愧是幫了她好幾次的黑貓的主人。
    可是……他為什麽要幫她?
    瓊花不解的問:“你為什麽要幫我?”
    “因為你跟薑錦關係很好。”
    男人語氣平和的說。
    薑錦?
    瓊花迷茫,甚至懷疑對方是不是認錯人了,畢竟他看不見,認錯也是正常。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瓊花說:“我不認識叫薑錦的人。”
    “喵。”
    貼著她蹭來蹭去的黑貓突然叫了一聲。
    瓊花低頭對著它的腦門親了一口。
    男人抿了抿唇,耳根發熱,他道:“…貓,叫薑錦。”
    嗯?
    薑錦?黑貓?
    還有名有姓的。
    瓊花親了親它,“謝謝薑錦。”
    她抱著黑貓站起來,“那就麻煩您了。”
    “不用這麽客氣。”
    男人說:“把我當普通人就好,不用敬稱,我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可是光你的長相就很不普通啊。
    瓊花點點頭,“是,我知道了。”
    “我的車在外麵,我們可以邊走邊說。”
    男人轉身,他目光沒有任何轉動,確實是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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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瓊花走在他旁邊兒,下意識幫他注意路況,“我自從住在宿舍裏之後,就開始做噩夢了,但是每次驚醒都不記得噩夢裏發生了什麽。”
    她頓了頓,聲音低下來,“我的一個舍友,之前出意外,掐自己脖子,差點兒出大事,現在還在住院。”
    “我們其他人都搬離了那個宿舍,但清淨了沒幾天,昨天的時候,我又做噩夢了,可我卻完全想不起來夢裏發生了什麽。”
    她很努力很努力的想過,但一點兒用都沒有。
    每次想她都會覺得很害怕,很恐懼,仿佛噩夢裏發生了極其糟糕的事情,卻怎麽也記不清。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我感覺很危險。”
    瓊花抱著黑貓的手收緊了一下,又因為害怕擠到它而放鬆一些,她皺著眉頭,“我能感覺到我的處境很危險很糟糕,但我…沒有任何記憶。”
    甚至她的這種感覺都是荒謬的。
    畢竟一個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噩夢,又能代表什麽呢?
    “到目前為止,這是你第幾次做噩夢?”
    男人並沒有說她想多了,而是認真詢問。
    瓊花心裏安定了一下,她想了想,說:“三次。”
    “這三次,每次的噩夢時間都在延長。”
    雖然並不明顯,但這點她還是敏銳的發現了。
    瓊花苦笑了一下,沒想到自己幾十歲的人了,還要遭受這種詭異的事兒。
    “竟然已經三次了……”
    男人說:“問題有點兒麻煩。”
    瓊花心裏一沉,下巴一涼。
    她低頭一看,黑貓正在孜孜不倦的舔她的下巴,仿佛她是什麽人形糖果一樣。
    男人想了幾秒,“我們交換一下聯係方式,接下來幾天你在要睡覺的時候把電話給我打過來,我看一下這中間有沒有可以操作的地方。”
    聽上去有些專業。
    瓊花問:“我這個到底是什麽情況,能麻煩你告訴我嗎?”
    “你遇到的是一種…成長型的怪物。根據你的描述,三次噩夢三次時間都在遞增,這說明它的能量越來越強了。”
    “如果再不及時加以阻止,到後麵他越來越強,你很有可能會直接在睡夢中死去。”
    男人說著,腳下踉蹌了一下——他踩到道路上沒清理幹淨的石頭了。
    瓊花一把他的手臂,把他穩住,“你沒事吧大師?”
    “…沒事。”男人輕輕歎了口氣,“抱歉,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薑明。明亮的明。”
    他的名字,比薑錦都要更普通一些。
    瓊花點點頭,“薑大師,纏著我的不是鬼嗎?你怎麽說是怪物?”
    “鬼跟怪物有本質區別。”
    薑明掙了掙,握住他手腕那隻溫熱的,手心帶著一些繭子的手就把他鬆開了。
    他語速不變,“鬼是能量體,想要影響人類就必須借助現實裏存在的物品。”
    “而怪物不用這麽麻煩,它們本身就各有特性,不需要媒介就能夠攻擊,影響到活著的生命體。”
    薑明說:“當然,也正因為它的這個特性,怪物往往比鬼更好抓一些。”
    瓊花聽的腦袋有點兒暈,她道:“怪物是妖怪嗎?”
    “不是的。”
    薑明想了一下,“在幾十年前,整個世界的突然開始出現怪物,它們不屬於這個世界。”
    瓊花點頭,“懂了。”
    不是妖怪也不是鬼,是外星生物。
    瓊花根據薑明的指示找到車,不等他們走近,車就主動開過來了打開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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