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傻公主可以被愛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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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您以後就住這兒了,您看看有沒有什麽不喜歡的,奴才叫人換了去。”
    十五六歲的小太監站在瓊花身側,笑容滿麵。
    他是皇帝跟前大伴的幹兒子,被安排給瓊花了。
    瓊花低著頭走路,過了一會兒才抬頭打量,不是她故意不理人,而是她被身體限製了,隻能這樣。
    這個宮殿對她一個小孩兒來說有些太大了,走來走去的看,停在偏殿,這裏的景色最好看,有好幾個框景,有一扇窗戶一打開就能碰到花枝。
    “我要住這裏。”
    她走進去,指著裏麵的床榻。
    “整個怡安宮都是您的,想住哪間都可以。”
    小太監沒有自作主張的說她應該選什麽,而是妥帖的應下來了。
    就這樣,瓊花一來就搬進了怡安宮。
    因為這具身體本來的記憶都是混亂失序的,所以她並不知道,怡安宮這個就在紫宸殿旁邊兒的宮殿,往往被默認為皇子或者太子住所,住在這裏,能夠更方便,更快速的被皇帝看到,得到皇帝的教導。
    當然,現在連自己身體都控製不好,消息被刻意封鎖了的她並不知道,還有人把她搬進這裏的事兒拿出來在朝堂上叨叨了。
    然後被罰禁閉半年,當然,禁閉的時候俸祿是停發的。
    皇帝壓根沒讓人把這事兒傳到她耳朵裏。
    她最近最大的任務就是好好養身體。
    禮部郎中鄭郎中府
    被聖上親口玉言罰了半年的禁閉,之前往來尚算多的府門口,現如今門可羅雀。
    府裏一片寂靜,連下人都變得低調沉寂了,生怕哪裏出格了,被怒上心頭的主子給處理了。
    府中隻有一個人沒被這種冷寂的氛圍影響。
    鄭安寧如今不過七歲,身上穿的卻很素淨,她跪坐在矮桌前倒著茶,對揪著帕子的母親跟走來走去的父親道:“急什麽,都已經塵埃落定,急有用嗎?”
    她一個小孩兒,鄭家夫妻卻一點兒都不敢小瞧自己這個孩子。
    當初要不是她逼著鄭郎中違背鄭家嫡係,偷偷去聯絡當今聖上的手下,恐怕現如今他們已經跟嫡係的那些人一樣,流放的流放,殺頭的殺頭了。
    “好孩子,你且說說接下來怎麽辦?總不能咱們一家,真就這麽等半年啊!”
    鄭夫人在丈夫的示意下上前,輕輕扶住小女兒的肩膀。
    她也不知為何,麵對小女兒總覺得害怕,尤其是安寧有時候看她的眼神……都讓她有種孩子在恨自己的感覺。
    她硬著頭皮,輕聲的哄她,“好孩子,娘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
    “我早就跟你說過傻子公主最得聖心,捧著就是了,父親偏要去試試自己的頭硬不硬,命硬不硬,現在試出來了,知道以後避著些了?”
    鄭郎中羞愧掩麵,不知該說什麽。
    鄭安寧“砰”的一聲把手中青瓷杯子砸在地上,稚嫩的聲音帶著遮掩不住的戾氣,“說話!”
    鄭夫人被嚇了一跳,僵硬的看向丈夫。
    鄭郎中哀聲道:“是,父親知道錯了,不會再犯,你且說說有什麽辦法吧!”
    鄭安寧把玩著手裏的瓷杯,眼神冰冷。
    上一世她的死跟傻子公主有關,這輩子她都沒想過多重的去報複回去,結果那傻子又害的她這兩年的經營毀於一旦!
    鄭家不被聖上所喜,鄭家隱約紅火起來的鋪子也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這個仇,她記下了!
    鄭郎中見她不說話,忍不住道:“你快些說啊!”
    “…趙將軍的母親,喜歡佛法,母親,我們也可以去學學佛法。”
    鄭安寧的話一出,鄭夫人就乖乖點頭,隻有鄭郎中感覺奇怪,“…哪個趙將軍?我朝官拜將軍的目前為止不是隻有歐陽家老將軍跟武侯將武家?”
    “…趙安,兵部侍郎。”鄭安寧不耐煩的說。
    鄭郎中:“那也隻是一個兵部侍郎……”
    他忽的收聲,壓低聲音,“你是說,他未來會官拜將軍?可武將升官就隻能是沙場征伐…未來會有兵禍?”
    鄭郎中眼神閃爍,過了片刻,他問:“我的好女兒,你且說說他是怎麽拜為將軍的,若是能提前把這場征伐扼製於搖籃之中,禮部侍郎,甚至尚書之位,為父,說不準也是能坐的。”
    先不說鄭安寧不知道,她幼時在教坊司,每天都在想怎麽吃飽,哪裏有功夫關注這個?
    還是後來她長大的時候,趙安已經因為收複草原而官拜將軍,成了朝野炙手可熱的人物之一。
    就算她真的知道趙安用的什麽戰術,是幾年發生的戰爭,她也絕不會告訴父親。
    她要盡可能保證周圍的事物按照上一世的原樣走,那樣她才可以最大限度的利用她的先知。
    “父親。”鄭安寧笑了笑,說:“我要是能說出來,何必蝸居在鄭府,直接去欽天監跟人搶國師的位置不是更好?”
    鄭郎中有些失望,但又不是特別失望,因為女兒都說了,她不是不知道,她隻是不能泄露天機,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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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點頭:“我懂。”
    他握住夫人的手,“還得勞煩夫人在佛法上費費心。”
    “夫君放心,我一定努力。”鄭夫人語氣柔軟。
    兩人琴瑟和諧,旁邊兒的鄭安寧低頭喝茶,遮住臉上諷刺的表情。
    她這對父母,隻有一分,都要演出九分,合該去做戲子才是。
    要不是她尚且年幼,撐不住。她早就……
    各種顏色的精致衣裙在眼前晃過,正在試著讓自己更加快速控製手指的瓊花根本都沒抬頭看過去。
    宮女隻能蹲下來哄她,“公主您抬頭看看,喜歡哪件?”
    瓊花抬頭看了眼,那些精致的小衣服都是按照她的尺寸跟習慣做出來的,本應該放下來的袖子在袖口位置都收緊了,方便活動。
    瓊花隨手指了一件耐髒的黑色,今天的穿著就定下了。
    被宮女換了衣服,她被帶出去曬太陽。
    現在是初春,天氣涼爽的恰到好處。
    剛走出怡安宮,迎麵就走來了換好常服的皇帝,皇帝臉上倒沒什麽明顯的表情,就是他身後跟著的大伴等人看上去有些微不可察的僵硬緊繃。
    “又要去曬太陽?”
    皇帝蹲下來,目光跟她平視著說話。
    瓊花點點頭,“嗯。”
    雖然還是有些慢,但至少不像剛開始說話時候那樣要等一柱香左右的時間她才能反應過來,然後再等一柱香左右,才會給出回答了。
    “走,帶朕也去曬曬,整天待在這破……”
    他緊急刹車,看了眼瓊花,“整天呆在宮殿裏,都發黴了。”
    在之前他說話的時候,她冷不丁跟著學了半句罵人的話之後,最近他說話比之前注意多了。
    瓊花點點頭,伸手拉住他的三根手指,帶著人朝自己這幾天一直去的地方走去。
    那是在太霖湖旁邊兒的一塊兒大石頭上。
    石頭很大,瓊花到了之後就鬆開了皇帝的手指,然後自己自食其力的爬上石頭,把自己攤開,在上麵曬。
    因為太陽刺眼睛,她還慢悠悠的掏出一個帕子蓋在臉上。
    “這小東西,還挺精致。”
    皇帝挑了挑眉,長腿一伸也躺上去,他身上沒帕子,伸手在小孩兒袖口一掏,果不然掏出一個帕子。
    這小丫頭自從能說話以後,就開始注意衛生了,身上隨時隨地都攜帶著幾條帕子以防萬一。
    把帕子蓋在臉上,光線都朦朧柔和起來了。
    曬了一會兒,皇帝竟然有些昏昏欲睡,他閉著眼睛,“小瓊花,你為什麽話這麽少?”
    過了一會兒,旁邊兒傳來聲音,稚嫩的嗓音,有股子說不出的平穩,跟小孩兒故意學大人說話一樣。
    “因為你們的話太多,太密。”
    瓊花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那麽點兒傷害性。
    “我想好了上一句怎麽回答,可是,你們都已經說了很多很多,都不記得自己之前說過什麽。”
    瓊花也很無奈。
    她不喜歡動不動就跪拜,可等她張嘴說出來的時候,宮人已經行完禮去忙自己的事兒了。
    她說出來,他們反而會害怕,會覺得是不是自己不開心他們跪的不夠標準或者時間不夠長之類的。
    類似的事情發生的多了,她就有意識的盡可能減少說話,避免發生誤會了。
    “我說你怎麽不說話了。”
    皇帝說:“本來還想著讓太醫給你開點兒黃連,多喝一下把嗓子眼給衝開的。”
    瓊花:“……”
    這個皇帝,真的又損又不正經啊。
    兩人曬了一會兒,瓊花把自己翻了個身,開始曬背麵兒。
    皇帝坐起來,盤腿坐在她旁邊兒圍觀,“曬太陽太慢了,回頭你跟我去練武,保證你能變強。”
    瓊花坐起來,臉上被熱的發紅,她控訴的看著皇帝,聲音慢慢的,“…我跑都跑不了。”
    跑起來,就會發生左腳絆右腳的情況。
    皇帝伸手捏了捏她腦袋上的花苞頭,“沒事兒,你先看我練武也行。”
    這時候,遠處站著的大伴走過來,“聖上,有幾位宮女子過來了。”
    宮女子,就是妃以下妃子的籠統稱呼。
    美人能這麽叫,嬪也能這麽叫——當然,前提是你不怕被籠統稱呼的存在記恨。
    一般情況下,都是要把品級說清楚的。
    “嘖,一天天的,朕就沒個得閑的時候。”
    麵對其他人的時候,他的稱呼自然而然的又變成了朕。
    瓊花壓根沒注意,她正在思考如果練武的話,能不能把她的身體反應能力提上來。
    頭上一重,她茫然的看過去,然後就被皇帝提著後衣領從石頭上拎下來。
    瓊花手扶著石頭站穩,“…怎麽了?”
    “禦膳房的飯做好了,得回宮吃飯了。”
    皇帝把手伸過來,“走。”
    “哦。”
    瓊花乖乖抓住他的手,根本沒去思考為什麽今天禦膳房的菜送來的這麽早,也沒反應過來自己一直吃的不是禦膳房的菜,而是內膳房的食物。
    兩人帶著宮人跟禁衛軍離開沒多久,這裏就來了好幾個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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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不過,沒撞到她們想碰到的人。
    在做李瓊花的那一輩子,晚年的時候她總是喜歡曬太陽的。
    暖洋洋的光落在她衰老的,腐朽蒼老的身體上,鼻尖聞到的那種肥皂在陽光下膨脹炸開的太陽的味道,讓她有種年輕時候起來晚了,趴在床尾懶洋洋玩兒手機的感覺。
    當時隻覺得有些無聊,並不覺得那天有什麽特殊。
    人老了之後總是不可避免的,喜歡回憶自己年輕時候的事的。
    那樣在這個時間節點平緩的靈魂,就可以通過那些刺激的回憶,變得也有點兒起伏。
    衍極抱著她在燈火輝煌的跨城大橋最高點跳下過。
    她到現在還記得燈光的刺眼,還有凜冽的涼風從河麵迎衝而來,頭發被吹的向後拉直舞動,在河麵上橫飛而過的感覺。
    在最危險的懸崖上自由落體。
    在深海中跟神秘的海洋動物遊動。
    潛入世界最大器官組織,救人,殺人,那些子彈,熱武器就像玩具一樣被輕鬆阻擋。
    她甚至親自拿著槍殺過人,那是非常刺激又痛快的體驗。
    她被他抱在懷裏,站在西式建築的玻璃穹頂之上,看著一個又一個哭泣的,滿身是血,或者毫無意識的受害者被救援,抬出去。
    他們在墨科索爾維凜冽的寒風中接吻。
    他的特殊性,讓他能夠保護她,帶著她去看,去欣賞那些對普通人來說是死亡之地的地方。
    瓊花年輕時候尚且對衍極是有些抱怨的,因為他把她看的太緊了。
    等到年邁之後,她反而慶幸他出現在她的生命中過,帶她體驗了那麽多神奇的經曆。
    每次她說起慶幸他出現在她生命中的時候,他總是在笑,那種溫柔又縱容的笑意,完全都不用別人來告訴她,瓊花就知道他愛她。
    很愛很愛。
    他握住她的手指,親吻她帶著細紋的眼尾,“你要是想的話,我還可以帶你把我們年輕時候體驗過的那些,在體驗一次。”
    “很浪漫的想法。”
    瓊花說:“不過我更喜歡你陪我曬太陽。”
    一個怪物一個人類。
    生活了一輩子,早就把對方融入了自己的生命裏。
    怪物懂了人類的愛。
    人類學到了怪物身上的平靜跟自由。
    “公主,公主?”
    輕微的聲音。
    瓊花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朦朧的繡紅,她愣了愣,回過神,抬手拿下蓋在臉上的帕子。
    ……又夢到從前的事情了。
    她讓自己不要去想,轉頭看向站在石頭旁邊兒的小太監蘇沐,慢悠悠的問:“怎麽了?”
    “又有宮女子過來了。”
    蘇沐也是無奈,自從幾天前小公主帶著聖上來了一次之後,這塊兒石頭就成了什麽特別好的吉祥物一樣,每天都會有人過來。
    公主又不喜歡跟外人接觸,每次都在人來之前離開。
    這次公主才躺下兩柱香的功夫,就有人湊過來了。
    “走吧。”
    瓊花看了一圈周圍人,不好意思勞累本就瘦弱的宮女,就對太監中個子比較高,身材看上去也壯的蘇沐伸出手,眉眼懨懨,“不想走路……你抱我走。”
    蘇沐短暫的愣了一下之後立刻上前恭敬的把人抱起來,“奴才身上不好聞,公主您莫要怪罪。”
    瓊花暫時沒聞到什麽怪味兒,她搖搖頭不說話。
    一行人朝怡安宮走去,宮女跟太監舉著遮太陽的傘。
    圓形的傘遮住了刺目的陽光,瓊花下巴搭在蘇沐肩膀上。
    過了兩秒,她默默直起身體,“你身上不臭。”
    蘇沐臉上露出討喜的笑,就聽公主慢悠悠的吐出後半句話。
    “就是頭油味兒很重,平時記得洗頭。”
    “……”
    周圍幾個宮女跟嬤嬤忍不住偏頭露出一點兒笑意。
    頭上有頭油的味兒,那才是正兒八經收拾過的,畢竟擦頭發的油可是個值錢物。
    誰知道仔細把自己拾掇妥當的蘇公公,卻被懷疑不修邊幅,頭常常不洗,才有這種味道呢?
    蘇沐耳朵有些紅,“公主,奴才每兩天就洗一次頭,沒有不愛幹淨。”
    在大部分宮人一星期統一洗頭洗澡的情況下,他這個頻率確實是很愛幹淨。
    對現代人來說,兩天一洗也算是比較勤快的了。
    “對不起啊,誤會你了。”
    瓊花打了個哈欠,放心的趴回去,聲音軟軟的道歉,慢吞吞的,聽的人心都軟化了。
    “您沒有對不起奴才什麽的。”
    蘇沐即使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已經知道了公主的行為跟他們不太一樣,這會兒聽到她道歉,還是忍不住心裏一驚。
    普通百姓朋友之間相交,出現了誤會,都常常會出現拉不下臉子道歉的情況。
    更何況他們一個是太監一個是公主。
    蘇沐有些無措,“這沒什麽的……”
    瓊花說出自己沒說完的話,“不過真的不好聞……”
    “……”
    好吧,公主總是這樣,前一句讓他開心,後一句揭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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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句之間又隔的足夠遠,讓他一時之間,不能立刻察覺。
    因為被公主道歉而產生的惶恐沒了,他無奈道:“應該是這個擦頭發的油有問題,回去奴才就換一個味道。”
    瓊花點點頭,鼻子裏輕輕哼出一個音調,就算應了。
    回到怡安宮的時候,宮裏安靜的過分,宮女太監們一遍遍打掃著已經打掃過的地方。
    瓊花在門口的時候就被放下了,她這會兒不困了,腦子清醒了一些,抬腳走進去。
    皇帝躺在她特意讓人挪到窗邊的美人榻上,正在翹著二郎腿看書。
    聽到腳步聲餘光掃了一眼,在看到是她之後,大手一伸把人拉過來,讓她坐在美人榻旁邊兒的矮凳子上,手指著書上的一個字,“知道這是什麽字嗎?”
    複雜的古文,跟她經曆過的世界中的繁體字不同。
    瓊花搖搖頭。
    “笨。”
    皇帝挑了挑眉毛,“這個字,是瓊花的瓊,你的名字。”
    瓊花聞言多看了兩眼,把這個形狀記下來。
    “你想要什麽封號?總是公主公主的叫也不合適。”
    光線有變化,窗框印出的隱形遮住他的一半臉,一隻眼睛在光處,一隻眼睛在暗處,“叫黎?還是叫啟?或者用我的年號給你?”
    皇帝每說一句,瓊花對麵的大伴就眼皮跳一下,到後麵差點膝蓋一軟跪下。
    在室內的其他人都放輕呼吸聲,害怕被注意到的時候。
    瓊花盯著他看了幾秒,用不大的手在他胸口繡著的龍紋上拍了拍,過了幾秒才吐字清晰,“誰欺負你了?”
    皇帝被這話問的啼笑皆非,心裏有一股暖流,“我是皇帝,隻有我欺負別人的份兒,誰能欺負的了我?”
    說完,他一頓,神色微妙的變化。
    對啊,他是皇帝,為什麽要被那幾個酸儒用禮教跟所謂的身後名給困住?
    他死了,總不能有人跑過來把他從皇陵裏拽起來,讓他聽聽看後人是怎麽評價他的吧?
    皇帝不生氣了,他繼續躺下,腦子裏想著怎麽完美,妥善的處理好這個情況。
    瓊花把他放在旁邊兒的書拿過來,翻了翻,發現不認識。
    雖然這就是毛筆字,但更像是規整的圖形組合,每個字都有微小的差異,認不出來。
    “對了,等會兒我教你認字。”
    皇帝想了一會兒,見她看著書發呆,就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目光不可避免的看到她已經愈合的隻剩一點兒痕跡的額角,“褚太醫技術還可以,沒疤。”
    不僅沒疤,連正常的傷口愈合後會出現的色差也沒有。
    能做到這份上,也是費了功夫的。
    皇帝躺在美人榻上左右看看,拿起旁邊兒堆了一盒子的夜明珠裏的一顆,扔到旁邊兒低著頭跟大伴站一塊兒的蘇沐懷裏,在他驚愕的抬頭看過來的時候道:“你拿著這東西送去太醫院,就說是公主賞的。”
    蘇沐先看了一眼瓊花,等了幾個呼吸,這段時間公主已經能夠在幾個短短幾個呼吸內做出回應了。
    沒見瓊花說話,知道她這是默認了,於是他恭敬的告退去送東西了。
    皇帝輕輕“嘖”了一聲,“你這好兒子,皇帝的話都沒他主子的重要。”
    大伴笑眯眯的,“您看上的不就是他那股子忠心勁兒嘛,要不然也不能把他指給公主不是?”
    皇帝輕哼一聲,“也就她能讓我多費點兒心思了——回頭要是學起來慢,朕可是會抽板子的,知道嗎?”
    他眯起眼睛,眼神落在瓊花手上,一副現在就有點兒蠢蠢欲動想打的樣兒。
    瓊花:“……”
    好幼稚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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