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年代文的沉默農婦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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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好飯,瓊花一回頭就看到君安坐在椅子上低著頭發呆,她走過去一看,地上有兩行螞蟻正在排隊走動。
    小孩兒都喜歡觀察小動物,現在君安腦子不太好了,有了這個習慣也正常。
    “吃飯了。”
    君安站起來,跟她來到廚房門口,手裏就被塞了一碗飯。
    陶京也端著一碗飯出來了,他看著君安,“會吃飯嗎?”
    君安沒看他,坐在廚房門檻上安靜的吃東西。
    他身後是在廚房裏,被他擋住門出不來的瓊花,身前是眉梢微挑,眼裏浮動不悅的陶京。
    在陶京想直接把人扯開的時候,他注意到了瓊花看過來的眼神。
    “……”
    陶京笑了一下,“我去那邊兒吃東西。”
    他對瓊花示意了一下,走過去坐在君安剛才坐過的椅子上。
    兩個小孩兒玩兒到這會兒肚子也餓了,一前一後的跑進院子裏要飯吃。
    一家人就這麽安靜又不太安靜的吃了飯。
    晚上的時候河水開始褪去了,褪的速度很快。
    第二天的時候已經有人開始陸續搬回自己家裏了。
    畢竟不可能在別人家裏擠一輩子,而且家裏的一些不能及時搬走的大件兒他們也得趕緊收拾出來,看收拾收拾還能不能用。
    第三天的時候,本來擠的滿滿當當的幾個屋子都寬敞起來了。
    暫時借住在瓊花家的周家二老一青也都搬走了。
    他們搬走的時候是上午,那個時候瓊花沒在,她去山上給君父君母送食物,順便跟他們說了水退了的事兒。
    牛棚其實被淹的不多,比起山洞,當然是牛棚裏略微好一些。
    君安腦子不好負責看家,瓊花幫著山洞裏的人把東西搬回牛棚裏,又把牛棚收拾了一下,回去的時候周家一家人已經走了。
    君安坐在門口望著遠處的山。
    自從傻了之後他經常這麽做,瓊花也順著他看的方向看過去過,那裏除了有個明顯的山鼻子之外,什麽都沒有。
    山鼻子是一塊兒突出來的,沒有樹木生長在上麵的石壁,從遠處看跟山長了一個大鼻子一樣,因此這個石壁得名山鼻子,因為那地方有些偏僻,平時也沒人過去,不知道君安變傻之後為什麽經常盯著那個方向。
    “篤篤”
    輕輕的兩聲敲門聲。
    站在院子裏的瓊花不用回頭都知道身後的人是誰。
    願意來她家還這麽有禮貌的,也就隻有李知青一個人了。
    她轉身一看,果然又是端著好東西的李知青,這次碟子裏放的不是肉,而是桃酥餅幹。
    也是,這幾天連續送肉,再有錢也扛不住這麽造,得換換了。
    “嫂子剛回來?”
    李安嬌目光落在瓊花身上,越看越不覺得這個人有什麽競爭性。
    當初君安一個勁兒的拒絕遠離,肯定是因為道德水準有些高了,現在道德水準沒那麽高了,一切都變得順利起來了。
    就比如第一天她送肉的時候他還會捂著碗躲,現在他已經不會這麽做了,他不再抗拒她的靠近了。
    瓊花點點頭,“你們聊,我出去轉轉。”
    她抬腳就往外麵走,李安嬌眼裏的滿意都要溢出來了。
    她大方的給了瓊花兩塊兒桃酥,“嫂子辛苦了,拿去吃吧。”
    李安嬌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看不出這個女人每次麵對這種場麵就會自卑的避讓開。
    對這種懦弱又識趣的女人,她還是很大方的。
    被塞過幾次食物,瓊花已經習慣了,熟練接過李安嬌遞過來的桃酥之後就出去了。
    她往人東邊兒的山腳位置走,到的時候那裏已經有人了。
    對方坐在一塊兒大石頭上麵,兩根手指捏著一朵盛開的花,手指動了動,那朵花就開始左右轉動。
    聽見腳步聲,他抬頭看過來,本來有些冷淡的神色在看到她的一瞬間就融化了。
    他從大石頭上跳下來,快步走到她麵前,用花抵她的鼻尖。聲音暖融融的帶著笑意,“喜歡嗎?味道是不是很好聞。”
    “怎麽到的這麽早?”
    瓊花手指捏住柔韌的花枝,眼睛看著他的胸口,“之前說的,不是這個時間。”
    “心裏高興,就早點兒過來了。”
    陶京輕描淡寫的帶過,“他呢?”
    瓊花:“誰?”
    一隻大手把她耳畔被風吹著觸碰臉頰的發絲勾到耳後,捏了捏耳朵,入手柔軟溫熱,“我以為你會擔心他到帶著他一塊兒過來。”
    瓊花不是很想在這個時候討論君安,她繞過陶京朝大石頭走過去,坐在上麵。
    石頭旁邊兒就是大樹,這會兒太陽已經有些灼熱了,大樹安靜的遮著陰涼。
    “喜歡這裏嗎?”
    陶京看著大樹,似乎這句話裏還有其他深意。
    但瓊花分析不出來。
    她沒有什麽文學素養,做不到因為一個人的一句話就說出富有哲學意味的話,“還可以。”
    “我不管是小時候,還是長大了待的地方,都很難看到這麽大的樹。”
    陶京坐在大石頭的另一邊,手撐在石頭上,跟她隔了一個手掌的距離,隻差一點兒就能碰到,“你…有過離婚的打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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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提問的時候轉過頭看著她。
    瓊花點點頭,“會離的。”
    不過是君安提離婚,到時候出於愧疚,他會給她很多賠償,足夠她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陶京很輕易就能分析出她說的是真話,他笑了一下,目光深起來,“離婚很容易被人指指點點。”
    瓊花沒說話,看著他,看他想說什麽。
    “…所以,你離婚之後,可以找一個比之前更好的。這樣也就沒人好意思說你了,畢竟你是奔著更好的日子去的。”
    瓊花沒說話,也沒有因為這話亂想一些未來可能的結婚對象之類的,因為在她的預計裏,就算是離婚,那也是要幾年之後,君家平反,君安才會跟她提,現在設想二婚人選,未免有些想太多了。
    沒得到答複的陶京嘴角微抿,不說話了。
    周圍安靜下來,初夏的天,又熱又冷又悶,哪怕是坐在樹蔭下都讓人覺得不舒服。
    陶京沉默了一會兒,見旁邊坐著的瓊花也不說話,跟著沉默,心裏有點慌。
    不過他憋住了沒表現出來,很鎮定的,仿佛那種微妙的不悅沒出現過一樣說:“你…怎麽喜歡上我的?”
    說著,音調就有點兒矯情的上揚了。
    瓊花腦子裏第一個回想起來的是——他的身材。
    冬天,他跟在李知青身後走著,青色的大衣被撐的挺括威風,哪怕是蹙著眉不悅的樣子也很有男人味兒。
    不是那種仿佛帶著煙熏酒泡出來焦臭的男人味,而是一種沉穩的,像是筆直生長撐出一片天的樹木的男人味兒。
    很有魅力。
    那時候就欣賞起來了。
    不過她清楚陶京有多喜歡李知青,所以一切都停留在欣賞的階段,其他妄想並沒有浮現。
    一直到那天晚上他突兀的伸手抓住她的小腿,她才在他眼底翻湧的晦暗跟掌心的熱度裏窺探到了一點兒屬於成年人的欲。
    君安都會在喜歡李知青的時候遊移,陶京對她表現出這方麵的意思,她是高興的。
    能跟這麽符合她審美的人來一場短暫的露水情緣,怎麽能夠不開心呢?
    畢竟她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他才十九二十歲,還這麽年輕,渾身都散發著蓬勃的生命力。
    “看到你的第一眼。”
    瓊花眼神柔柔的看著他,“就挪不開眼了。”
    “……”
    陶京抬起兩隻手按住耳朵搓了搓,被搓過之後的兩個耳朵通紅,暴露在空氣裏。
    瓊花眼睛看著他,眼裏裝著他,仿佛全世界都隻能看到他一個。
    陶京都不敢跟她對視了。
    他試探著伸手,輕輕拉住她的指尖。
    沒有被掙脫,他一點點兒的,從拉指尖過渡到了掌心張貼,不同的體溫過渡,從指尖泛起酥麻的癢意,粉白的指尖收緊,握住了貼著它的淺麥色手指,明顯的膚色對比在明媚的春光下色情又浪漫。
    在瓊花以為他會摟住她進行下一步的時候,他隻是把她的手拉到他的膝蓋上,鬆開又握緊,樂此不疲。
    像是得到了新玩具。
    瓊花伸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朵通紅,眼神躲閃的轉頭看過來的時候,身體微微前傾,碰了碰他的唇角。
    帶著香氣的柔軟一觸即離。
    陶京就跟被施了定身術一樣,眼睛緊緊盯著拉開距離的她的唇瓣。
    他抿了抿唇,舔了一下,耳朵從深紅變成了紅的能滴血。
    喉結滾動,他不自覺伸手摟住她的腰,整個人朝她傾斜過去,粗大的喉結滾動,激動又壓抑,“我能…親你嗎?”
    瓊花不喜歡這種溫吞的問話,她想要更刺激的,激烈的,讓她能夠體會到他作為年輕人的好,年輕人的莽撞的過程。
    不過顯然他很懂禮貌。
    她點了點頭,又湊過去,貼著他的唇角,濡濕了那一部分唇瓣。
    陶京整個人都跟收到刺激一樣顫抖了一下,有點好笑。
    瓊花也確實沒忍住笑了一下,感覺自己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有些太過欺負陶京了。
    下一秒,她的這個念頭就沒了。
    腰上一緊,她被直接提著側坐在了他腿上,被按著背後的肩胛骨,獻祭一樣仰著頭貼身上去,看著他親下來。
    這個時候他臉上是沒什麽表情的,他笑起來陽光好看,不笑的時候有些嚇人的凶。
    他就這麽凶的親她。
    親的很用力,抓著她腰跟撐在她肩胛骨後麵的手也讓她有種掙脫不開的束縛感。
    過去不知道多久,瓊花感覺自己唇舌都麻木沒知覺的時候才被放開。
    她咳嗽了兩聲,伸手碰了碰下唇。
    濕濕軟軟的,沒有什麽知覺了。
    陶京在旁邊兒看著她指尖放在唇縫的樣子,呼吸都重了。
    他沒說話,隻是湊近,用鼻尖撒嬌一樣輕輕蹭著她的鬢角。
    瓊花也沒說話。
    她閉著眼睛靠在陶京的胸口,觸感很好,被他抱著感覺很舒服。
    陶京緩緩收緊抱著她的手,下巴搭在她頭頂,手臂青筋都突起了,卻隻是抱著她,有一下沒一下,輕輕給她順著發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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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遠處有一聲微不可察的細響,瓊花沒聽到,陶京聽到了,他目光淩厲的看過去,在看到遠處樹後走出來的人時,眼神微妙的變了,他懶散的給了對方一個警告的眼神,在看到對方識趣的離開之後,目光就重新放在了被他抱在懷裏的瓊花身上。
    那個人他知道。
    姓周,以前地主家的奴才孫子,底子不算幹淨,隻能勉強算是被壓迫的,人夠聰明,前段時間找機會改了記錄,不挑糞了,來謝家村了。
    前兩天跟李安嬌眉來眼去的開始“學習”新知識了。
    李安嬌那個成績從來拉胯的人敢教,這人也敢學。
    陶京甚至懷疑過這小子是專門打聽到李安嬌落腳在謝家村了,這才特意跟謝村長扯上關係,然後移居過來,方便他釣李安嬌。
    這人接近李安嬌肯定是為了利,這種人陶京看不上,但不可否認的是,這種存在都很識時務,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對方但凡有點腦子,就不會去亂傳會惹惱他的話。
    陶京思緒一頓,為什麽他會不想瓊花跟他之間的事被別人知道?
    他低眼看了一眼瓊花,忽然問:“你介不介意,我之前喜歡李安嬌的事?”
    差點兒睡著的瓊花緩緩睜開眼睛,過了幾秒之後才用手貼到他額頭上,“我為什麽要介意這個?”
    陶京心裏更說不出的別扭了。
    他在意她,所以介意君安,她為什麽不介意李安嬌?
    心裏這麽想,他也就這麽問了。
    瓊花短暫的語塞。
    她看著陶京那雙困惑不解,帶著一點兒煩躁的眼睛,抬手用掌心遮住他明亮的眼睛,親了親他的鼻尖。
    她的動作讓陶京從焦躁的狀態中一下就脫出來,變得安靜,他的掌心牢牢托著她的腰,“…你做什麽?”
    “跟你待在一起我感覺很開心。”瓊花扶著他的肩膀坐直身體,側著頭去吻他的唇,在他張開嘴追上來的時候又仰著頭躲開,“開心的時候,我不想討論那些不開心的事。”
    “可我們兩個除了這個,好像也沒有別的好說的。”
    陶京舌尖舔濕了自己的唇瓣,抿了抿,他紅著耳朵,困擾中帶著微妙的心虛,“…你不知道我的過去,我對你也知之甚少,我們基本處於一個陌生的狀態。”
    比起對李安嬌長年累月下積攢下來的踏實的感情,跟她的一切都如夢似幻,像是掉進了一個夢幻的異世界,充滿不真實感。
    他很難保證這段感情會有一個完美的結尾,當然,他肯定會去努力把一切往完美裏推的,他也會控製住自己的心,一點點兒的抽離掉那些對李安嬌習慣性的喜歡的。
    瓊花隻覺得他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聽不太懂。
    不過紅潤潤的嘴看上去很好親。
    剛緩過來沒多久,她就又躍躍欲試了。
    “沒關係……”
    她壓向他,一隻手扶著他的臉,吻過去,聲音消失在粘膩的聲音裏,“我不在意……”
    陶京的耳朵紅的可以拿去當暖手的了。
    他當然感覺到了她對自己身體的眷戀,他喉結滾動著吞下去。
    完全不知道,自己潮紅的臉,半眯著的眼睛裏,是比壓在他身上親他的人更濃烈的癡迷。
    石頭上坐著的男女看不太清麵容,他們原本是一個側坐在另一個腿上的,這會兒似乎是覺得不舒服,從側坐變成了跨坐在腿上。
    下麵被坐著的人坐不住了一樣,上半身在石頭上躺平了。
    瓊花回來的時候麵色如常,頭發也沒有亂。
    但隻要刻意觀察,就能發現她的嘴唇有些腫了,還有眼睛也濕漉漉的。
    坐在門檻上的君安注意到這些自己完全不想注意到的細節,放在腿上的手都僵硬了。
    腦子不受控製的下意識去想她跟他做了什麽,才會親到嘴巴都腫了。
    明明自己跟她的時候,她總是不怎麽喜歡接吻,隻趴在炕邊…隻有被抱著走動的時候才會主動抱住自己。
    為什麽?
    君安想的心口疼都沒想明白為什麽。
    是在用陶知青報複李知青?
    可是李知青壓根不在意陶京!
    她瘋了嗎?
    還是說她覺得自己傻了,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君安心裏亂七八糟的想著。就看到她走過來,那隻可能前不久還停留在別的男人身上的手落在他頭上摸了摸,“等回頭我帶你去g省省醫院看看。”
    君安抿了抿唇。
    為自己之前低劣的猜想鄙夷,可心裏還是克製不住的怨,他要離婚。
    等“清醒”過來之後,他要跟她離婚!
    這麽一想,心口好像就沒那麽疼了,他仿佛真的聽不懂她在說什麽一樣,沒有對她給出回應,依舊安靜的看著門口土籬笆的外麵。
    瓊花也沒指望他能有反應,說了這麽一句之後就進了屋子換了一下衣服。
    剛才雖然沒有來真的,但黏黏糊糊的,脊背還是出了熱汗,貼在身上不舒服。
    她脫了衣服,低頭就看到自己的腰側多出來了兩個紅印子,是陶京把她往他腿上提的時候掐出來的,可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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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按了按,那一塊兒有些悶悶的疼,不過不按就感覺不到。
    隨手揉了兩下,她換了一件貼身的衣服之後把剛才的衣服重新套上,就去廚房做飯了。
    剛把水倒上,灶台裏的火點著,本來坐在門檻那裏的君安就挪到了廚房門口,抬腳進來了。
    瓊花剛想讓他出去別礙事,就見他正在洗放在地上的木盆跟蔬菜。
    想起那位老中醫叮囑的,瓊花也就隨他去了。
    多做點兒事對他恢複也有好處。
    晚上
    屋子裏的燈都熄滅了,屋裏的人也睡著了。
    土籬笆外麵翻進來一個人,對方朝著窗戶那裏快步走過去,走到一半兒,一個石頭精準的朝他砸過來。
    男人側身躲開,緊接著就聽到了翻土籬笆以及人落地的聲音,月光下,被陶京隨手抄起來的鐮刀閃爍著寒光,他看著這個明顯陌生不認識的麵孔,“什麽人!”
    他的聲音同樣驚動剛睡著沒多久的瓊花,她驚醒之後爬起來,警惕的沒有立刻打開窗戶,“誰?”
    “我,你們院子裏進賊了。”
    陶京應聲,警惕的舉著鐮刀朝默不作聲的男人靠近。
    從對方剛才躲避石頭就能看出這人身手很好,就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一動不動了……
    身後傳來窗戶打開的聲音,瓊花的聲音更清晰了一些,“你小心點兒,別過去,我們叫人!晚上有人巡邏的!”
    聲音裏的擔心很明顯。
    陶京淩厲的眼神短暫的柔軟了一下,聲音都從刻意粗重變得磁性動人了,“我知道,你別擔心,我以前在軍營裏跟著叔叔伯伯練過的。”
    門口本來在緩緩後退的男人,驟然爆發出驚人的速度,在翻出土籬笆之後,幾乎一個眨眼就不見了。
    瓊花也聽到了跑步聲,點燭火太慢了,她直接打開手電筒,隻短暫的照到了逃走的身影,很快那個身影就不見了。
    她看著院子裏穿著背心,踩著布鞋,手裏提著她家鐮刀的陶京,“你沒事吧?”
    周圍住著的人要被驚動醒了,陶京對瓊花搖搖頭,把鐮刀放回去就翻到了隔壁院子。
    果然沒一會兒就有幾個人披著衣服出來詢問是出了什麽事兒了。
    瓊花提高音量簡單說了一下,“我家院子裏剛才進了個賊,不過被鐮刀嚇跑了,叔叔嬸嬸休息的時候小心一點兒賊,那賊是個中年人,個子比較矮。”
    “大半夜的,這喪良心的玩意兒……”
    其他人應了,有脾氣暴的罵了幾句才回了屋子裏。
    瓊花把窗戶一關,轉頭就看到兩個小的挪到君安那裏貼著他了。
    “媽媽,我害怕。”
    佑佑小聲說。
    瓊花笑了笑,“害怕就跟爸爸睡。”
    本來也是這麽想的佑佑眨巴眨巴眼睛,短暫的疑惑了一下為什麽害怕不能跟媽媽睡之後,就睡著了。
    君安閉著眼睛睡的很沉的樣子,似乎從頭到尾都沒被吵醒。
    第二天起來,還能聽到周圍的鄰居時不時的在罵賊,還有人憤怒的說自己家每天下一顆蛋的,今天沒摸到蛋,肯定是因為那個賊半夜偷了窩裏的蛋。
    瓊花低頭用清水洗臉,洗完臉一抬頭,正好就看到草棚隔壁的院子,李知青住的地方,那個在她家裏借住過,好像是姓周的青年正等在院子裏。
    他手裏拿著卷起來的書籍。
    這不是他第一次來找李知青學問話了。
    這兩天村子裏已經有人在說他們兩個的八卦了,謝華都一臉晦氣的不再往這邊兒走,想看對方的臉了。
    謝華討厭李知青,連帶著對跟李知青走的近的人也一並討厭了。
    瓊花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轉身往廚房走,她能感覺到背後有人在看她,應該就是那個青年,而且這個視線還屬實算不上友好。
    這個人,似乎在一開始就對她說不上好意。
    辛杳故對瓊花確實說不上喜歡。
    明明在其他人麵前,再覺得對方惡心他都能露出溫和的表情,舌燦蓮花的說出討人喜歡的話。
    可對著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他實在是提不起這種勁頭。
    他收回看向她背影的視線,冷淡的看著半閉門框裏,若隱若現的身影。
    嘴角勾起一點兒諷刺的笑。
    這是打算用色相釣一釣他?
    說實話,李安嬌這色相還不如那個女的,與其來這麽一套,不如直接把他介紹給她認識的那些叔叔伯伯,他保證對她動心不已。
    腦子裏漫不經心的這麽想著,但在聽到裏麵低呼一聲之後,他臉上的神情就變了。
    臉色從冷淡的白變得有些紅,眼睫躲閃著,仿佛很害羞一樣。
    門後探出頭的李安嬌看到這一幕很滿意,嘴角勾了勾,在這個還沒在商場打過滾,愣頭青一樣的周二麵前,她輕鬆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你…沒看到什麽吧?”
    她很糾結一樣,遲疑的開口問。
    站在門口不遠處的青年臉色更紅了,撇開臉,露出領口的脖子都在發紅,“…沒有。”
    誰來都能看出來他在說謊。
    但李安嬌仿佛真的信了一樣點點頭,拉開門,“那你進來吧,我繼續給你講政策題……”
    辛杳故深吸一口氣,剛才憋氣太久,這會兒有點兒缺氧。
    他吐息了好幾次,緩過來之後就朝屋子裏走去。
    他倒不怕李安嬌做什麽,這位革委千金把自己看的很重,從來不會主動觸碰他一下。
    李安嬌看到他緊張的都深呼吸了,嘴角忍不住露出一點兒笑。
    比起君安那種已經結婚了的,還是毛頭小子好勾。
    這才幾天,就喜歡她到這樣了。
    說不定,她可以讓他提前經商,賺一些啟動資金,到時候她連投資金都不用掏……
    李安嬌十分心動。
    至於現在經商很危險會被抓之類的,反正又不是她被抓。
    她隻在乎實際利益。
    李安嬌看著眼前春心萌動的青年,緩緩露出一個笑,“我給你講講經濟吧……”
    終於等到了,這幾天偶爾的暗示起作用了。
    辛杳故一臉壓根不知道經濟代表什麽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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