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年代文的沉默農婦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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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好之後,瓊花做了飯菜,把東西裝進籃子裏,麻煩家裏新多出來的三個人看家,她帶著悶不吭聲,偶爾傻笑一下的君安跟兩個小孩兒,提著東西上山去了。
    兒子出事兒了,肯定要跟他親爹媽說一下情況的。
    一路走上山,似乎是知道家裏出事兒了,以往這種路走到一半兒就會要抱抱的兩個孩子一人拉著君安的一隻手,一聲不吭的往前走。
    瓊花偶爾回頭看一眼,確定他們跟上了。
    山洞是在半山腰,這會兒雨停了,山路滑膩膩的不好走,終於到山洞的時候,山洞門口點了個火堆,牛棚裏的四個人正在烤火。
    君父君母看到瓊花幾個來了,立刻站起來走了兩步接人,“快坐下歇歇,辛苦你了孩子。”
    瓊花看到他們帶笑的臉跟花白的頭發,心裏莫名不是滋味。
    “…今天淩晨的時候,村子裏忽然吵起來了,他拿著手電筒出去之後一直到天亮了,被其他人給送回來了,他人也變得有些不對勁兒了。”
    瓊花猶豫了一下,沒把那個傻字給說出來。
    她把放著食物的籃子放在旁邊兒的石頭上,看著君父君母去君安身邊,抬手對有些害怕的承承跟佑佑招招手,讓他們過來。
    兩個孩子跑到親媽身邊抱著她的腿,聞著她身上的香氣,心裏的不安逐漸平穩下來。
    空氣似乎都有些凝固,君父君母不管低聲說什麽,君安都是一副比較懵的樣子,安靜的看著自己父母。
    君母眼眶發紅,不過經曆的事情多了,到底沒有落淚,她拉著兒子走到跟他們同住牛棚的另一個中年人麵前,“劉大夫,能不能麻煩您…”
    “哎哎哎,您這就折煞我了!”
    被叫劉大夫的中年男人身體消瘦,不過麵色確是牛棚四個人裏最好的,性子也熱鬧,他趕緊站起來把君安拉過來讓他坐下,“您放心,我一定認真給看看,這些年我也沒少受這孩子照顧……”
    手指落在手腕上,他聲音漸收,柴火堆劈裏啪啦的燃燒著,沒人這時候出聲打擾。
    過了片刻,男人換了一隻手把脈。
    把了兩遍之後,他看了眼君安,摸了摸下巴上短短的胡子,“…問題不是很嚴重,身體沒問題,反應遲鈍看上去聽不懂別人在說什麽。應該是腦袋受了點兒傷,不過他身體很好,隻要身體好,後麵腦子就能慢慢好起來,別擔心。”
    “而且他很可能隻是短時間內反應遲鈍,你吩咐他做什麽事兒,多吩咐幾次。他記下來了,做的次數多了,就變得沒那麽遲鈍了。”
    後麵這段話是對著瓊花說的,他樂嗬嗬的,“別因為他現在看上去跟個傻子似的你就不敢用,把人伺候起來。你要多吩咐他幹點兒事兒,事兒多了,他就慢慢靈活起來了。說不準很快就能恢複成以前那樣兒。”
    聽到這話,瓊花鬆了口氣,她還以為接下來都要把人伺候起來,她點點頭。
    聽了這話,君父君母對了一個眼神,也沒那麽急躁了,心情好多了,還有胃口吃東西了。
    瓊花讓他們自己分,她把騰空的籃子跟碗筷裝好,就帶著一大兩小回去了。
    等人走了,君母看向小劉,“到底什麽情況?”
    “這就要問你們兒子了。”
    小劉吃著臘排骨燉粉條,美滋滋的啃一口饅頭,“他那脈象,跟半夜上山時候的沒差。”
    對,半夜的時候因為村子裏多了很多外人,君安不放心他們這裏,特地上山了一趟,那時候小劉一時興起就給他把了一下脈——主要是看他這春風得意的樣兒很不對勁兒,就把了一下。
    得出一個夫妻生活終於和諧起來的結論之後,君安就下山了。
    再上山就是現在了。
    君父君母聽到這話,心徹底放下了。
    兒子似乎沒事兒,好像是在裝傻。
    不過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是出什麽事兒了?
    下山的路上,兩個小孩兒抓著親爹的褲子,防止走兩步就被泥滑倒。
    瓊花走在前麵,回頭一看,就看到君安褲子都被拽的往下了一些。
    這都到山腳了,她抬手給君安提了提褲子,一抬頭就對上他看著她的眼睛。
    那雙鳳眼黑白分明,就這麽安靜的看著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把裝著碗的籃子放在他手上,“提好,不準掉了。”
    君安安靜的提著籃子。
    瓊花一手牽著一個小孩兒,免得他們再去拽親爹的褲子,讓君安在村子裏被迫露腚。
    一路走著回去,村子裏的人都搬到了上坡的位置,周圍活動的人多了,她不可避免的被用憐憫跟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洗禮了。
    “……”
    她悶頭領著人走回家,一進門就看到青年坐在門口的門檻上,仰頭看著灰藍的天空發呆。
    聽到她的腳步聲,他仰著的頭壓下來,對她點點頭就當打過招呼了。
    瓊花也懶得搭理他,讓一大兩小拿著棍子在那裏自己把鞋底的泥戳掉,她換了雙鞋子進屋子裏,出來之後就去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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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騰了這麽一趟,她們還沒吃。
    做飯的時候,辛杳故站在門口,“兩塊,把我們的份兒包上。”
    正在揉麵的瓊花動作不停,“抱歉,今天太累了,沒時間。”
    辛杳故皺了皺眉,“我出錢。”
    瓊花還是那句話,“抱歉。”
    她這麽拒絕了,辛杳故再蠢也察覺到她的排斥了。
    是聽到他之前跟周爺爺說的話了?還是覺得他對她態度不夠好?
    辛杳故沒有多糾纏,轉身就走。
    隻要有錢,周圍其他人會願意給他做食物的。
    之前選擇瓊花不過是因為他清楚她手裏有不少錢,不會因為一點兒錢起什麽不好的心思。
    雨早上停了之後一直沒再下,瓊花在蒸騰的白色霧氣裏把二和麵麵條下進鍋裏,煮麵的時候快速用臊子跟熱湯化了一點兒豬油,調了油鹽醬醋加蔥花,然後把麵撈出來做了幾碗熱騰騰的幹拌麵。
    弄好之後她揉了揉手腕,抬眼一看,倆小孩兒跟君安已經弄完鞋底站在門口了。
    “在廚房裏吃。”
    端進端出的累的慌,她把廚房裏的凳子挪到裝各種土陶壇子的箱子旁邊兒。讓兩個小孩兒坐在凳子上,把碗放在箱子上麵吃東西。
    “…吃慢點兒,別弄髒衣服。”
    瓊花靠在門框上叮囑了一句,看了眼站著不動的君安,“去吃吧,裏麵有你的。”
    君安走進廚房,端了一碗,放在手心,挪到瓊花麵前,“吃。”
    瓊花疑惑兩秒,“你讓我喂你?”
    君安聲音還是跟以前一樣帶著磁性,“你吃。”
    “我等會兒吃,你先吃。”
    瓊花輕輕推開碗,坐在廚房門檻上,昨天陶知青就是坐在這裏的…對了,也不知道他吃沒吃東西。
    瓊花大半個晚上撐到天明沒睡,君安出事兒了,她又緊趕慢趕的做了今天的吃的給拿到山上,回來以後又是做飯,她這會兒真的是累的一點兒胃口都沒有。
    她靠在門框上,眼睛微微閉著,背後是低矮的屋簷跟逐漸澄澈起來的天空,她臉上血色少了很多,嘴唇有些發白,碎發在臉側散落了幾縷。
    君安端著碗坐在柴上,看著這一幕,握住碗的手緩緩收緊,骨節頂著皮肉,青筋突起,蒼白無力。
    皮鞋敲擊在土磚上的聲音響起,半眯著眼睛的瓊花睜開眼扭頭朝背後看過去,穿著一身深棕色長裙的李安嬌出現在屋簷下。
    她的頭發沒綁,用別了一個發卡,嘴上潤潤的,她兩隻手端著一個缸子,看到屋子裏坐著,褲腿都是泥,看上去狼狽的君安後,她露出一個笑,“我請人做了點兒雞肉,給安哥補補身體。他畢竟也是為了……”
    她欲言又止,沒有說完,眼神往下落在灰頭土臉,臉色發白的瓊花身上,有些憐憫。
    這就是有些女人的命,心疼男人就是這個下場,勞心勞力的別人嫌棄你是黃臉婆,回頭來個打扮的光鮮亮麗的給點兒甜頭,男人就會毫不猶豫的踹了你。
    可憐的女人。
    李安嬌:“嫂子,你不會介意吧?”
    瓊花搖頭。
    她巴不得李安嬌一天三頓的送好吃的,這樣她正好能丟脫手,免得累。
    見李安嬌似乎想進去近距離跟傻著的君安拉近關係一下,瓊花貼心的往門檻右邊兒挪了挪,從胳膊貼著門框變成身體貼著門框,給李安嬌讓開路。
    李安嬌進門之後掃了眼狹窄的廚房,皺了皺眉,慶幸自己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過嫁給君安,這條件她真受不了。
    她找到筷子,屈膝蹲在君安旁邊兒,自言自語,“這個是我花錢找人做的雞肉,專門給你補身體的。”
    她把雞肉往他碗裏夾,還沒碰到碗就挪開了。
    詫異的看過去,對上一張滿臉認真的俊臉,“這是我的。”
    “別跟我搶。”
    孩子氣的話讓李安嬌放鬆下來,剛才感覺到的淩厲應該是錯覺。
    她翻了個白眼,“我這是給你好吃的好不好?哪裏是跟你搶了?你嚐嚐絕對會喜歡的,這可比麵好吃多了。”
    她以自我為中心習慣了,並沒有覺得這種貶低其他的東西抬高自己的行為有什麽問題。
    端著碗的手指用力到指關節都在發白,君安低頭往嘴裏刨吃的,動作粗魯,吃的時候還有聲音。
    李安嬌下意識站起來,害怕他飯裏的湯汁濺在自己衣服上。
    “…算了,你什麽都不記得了。我不怪你,碗我放這兒了,裏頭的肉你記得吃。”
    說完她自己都覺得尷尬,害怕被這個農村女人看出端倪,她做出生氣的樣子,腳步飛快的出去了。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差點兒跟人迎麵撞上,“你沒長眼——”
    李安嬌忽的頓住。
    目光盯著眼前看上去最多隻有十八九二十的青年。
    這個人長的好眼熟,她好像……
    腦海裏的記憶飛快翻騰,終於,一雙在歲月沉澱之後變得更具魅力跟氣勢的挑花眼跳出來。
    她想起來——這人不就是未來資助那位競選國外總統的那個資本巨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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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對方是東方人,卻在國外那個種族歧視的地方活的這麽風生水起,在那位競選成功之後,他身後的資本巨鱷也被短暫的扒出來過,那張被歲月優待的臉充滿魅力,甚至有好幾個國際明星自爆曾經跟這位巨鱷有過短暫的戀情——不過這位不喜歡別人討論他,很快那些新聞就被刪除,也再沒人討論過跟他有關的桃色新聞了。
    連上了,原來巨鱷在年輕時候就跟那位認識!
    端著兩個碗,麵色不太好的辛杳故掃了她一眼,目光一頓,緊接著被凍住一樣的桃花眼融化,他對她點點頭,微笑著,溫和的說:“抱歉,你沒事吧?”
    那雙接近狐狸眼的桃花眼深情款款,隨便一眼就能看的人臉紅心跳。
    李安嬌臉也有些紅了,不止是因為他的皮相過於優越,還因為他這個人所代表的,未來的財富跟權利。
    她重生之後選擇收拾行李下鄉,簡直是做的再正確不過的選擇。
    “…沒事。”
    她垂眸看著腳下,看到了青年腳上穿著的有些舊的布鞋。
    看來這個時候未來的商業巨鱷還沒有開始賺錢發家,她說不定可以投資對方資金,等幾年以後允許經商了,對方一定會起飛,到時候她投資的錢就是股份,他就是給她打工的……
    一想到這裏。李安嬌呼吸都有些急促。
    省革委家的千金,腦抽突然收拾東西下鄉,然後眼瘸盯上了從牛棚裏出來,孩子都有了兩個的已婚男人。
    有權,而且一看就不怎麽聰明。
    這可真是個好人啊。
    辛杳故溫柔款款的看著她,“你就是李知青吧?聽說你是從工農大學直接下鄉的?你的思想覺悟真高。”
    李安嬌笑了笑,沒有就著這個話題誇自己,她看了眼他手裏端著的兩個碗,兩個碗裏都是菜,勉強能看到一點兒油腥,“你住在這裏?”
    “謝村長暫時安排我們住過來。”辛杳故注意到了她看向碗裏的視線,麵上表情沒什麽變化,“菜快涼了,我要給爺爺奶奶端過去,李知青,回頭我可以請教你一些課本上的知識嗎?”
    他苦笑了下,“我當初隻讀了初中……”
    本來還想著該怎麽跟他拉近關係的李安嬌毫不猶豫答應,“當然可以!”
    兩人都達到了自己的目地,心滿意足的分開。
    辛杳故走到屋簷下的時候餘光注意到右手邊的廚房裏,她正在坐著看孩子跟丈夫吃東西,自己卻不吃。
    苦肉計?
    辛杳故漠不在乎收回視線。
    好消息,一整個下午都沒再下雨。
    傍晚的時候穿著舊衣服的陶京利落的抬起長腿,輕鬆就跨過了土籬笆。
    坐在院子裏的辛杳故看了他一眼,收回視線閉目養神。
    陶京沒有進門,他敲了敲窗框。
    “瓊花。”
    吃了一路的冷風,他的聲音都在發啞。
    窗戶打開,陶京心口一跳,抱著自己也說不清楚的念頭抬眼看過去,對上了一張麵無表情的臉。
    陶京:“……”
    下一秒,窗邊的那張臉被推開,瓊花出現在窗戶裏。
    她剛睡醒的樣子,臉上還殘留著困倦,唇色有些蒼白虛弱,“陶知青?”
    陶京:“你丈夫真傻了?”
    瓊花清醒了一些,皺了下眉,“怎麽了?”
    “我感覺他剛才看我的眼神兒不太對……”
    陶京皺了皺眉,“我去縣城裏問了,縣裏治不了。我打電話問了一下朋友,他這種突然傻了的情況,最好是送到g省的省醫院治一下。”
    瓊花看著他,“…你去縣裏,隻是為了問這個?”
    “當然不是。”
    陶京一臉你在想什麽的表情。從衣服裏掏出被捂的嚴嚴實實,到這會兒還溫熱的飯盒打開,遞給她。
    “這是我找縣裏國營飯店的師傅做的紅燒肉。鎮上的師傅做的味道不行,縣裏的味兒正宗,你嚐嚐。”
    他挑了挑濃黑的劍眉,聲音發啞也遮不住他身上的意氣風發。
    “……”
    瓊花看著他眼睛裏的光亮,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太貴了,太好了,給我,不合適。”
    她垂眸,把還帶著他身上溫度的飯盒往外推。
    陶京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清楚的感覺到她手腕顫了一下,他垂眸,把飯盒不容拒絕的塞進她手裏,“紅燒肉而已,有什麽合適不合適的。”
    “…他一直傻著你也累,我回頭聯係人問問,給你買票掛號,你帶他過去檢查看看。”
    陶京聲音帶著笑意,“…別為這點兒小事傷心傷神,我能解決好。”
    瓊花忽然掀開垂下的眼簾看向他。
    像是沒想到她會敢看自己,他措不及防之下,有些狼狽的撇開臉,躲避她的眼神。
    “…我先走了。”
    “我今天要做燴麵。”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短暫的安靜之後。
    “那我要嚐嚐。”
    “那你走吧……”
    “……”
    陶京忽然低低的笑了一聲,很輕。
    瓊花莫名覺得從耳朵開始,半邊身體瞬間就麻了,心跳快的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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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走。”
    陶京靠在窗戶上,被屋簷切割的夕陽落在他臉上,半明半暗,“一盒紅燒肉都換不來一盒燴麵呀?”
    瓊花:“……能換。”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轉身下炕穿鞋,準備做吃的。
    至於君安?
    她能夠理解他跟李安嬌之間不清不楚,能理解以後離婚,相信他也能理解她的。
    不過目前他是傻的,這一點到底讓她略微有點兒愧疚,所以她沒看他一眼。
    自然也就沒看到窗邊兩個男人對視的一幕。
    陶京仿佛眉眼帶笑,但眼底全是淩厲的探究。
    君安眼神很平靜,仿佛壓根不知道剛才那些代表著什麽,坐在窗戶角落的位置發呆。
    承承跟佑佑不在家裏,不下雨之後憋了幾天的他們就溜達出去玩兒了。
    陶京在聽到瓊花的腳步聲之後,就收回了探究的視線。
    不管是不是真出事了都無所謂。
    他既然喜歡李安嬌,那就喜歡著吧,到時候瓊花離婚成全他們兩個有情人也挺好的。
    陶京從來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
    當初知道李安嬌要下鄉,毫不猶豫放棄更好的工作跟著下鄉的是他。
    在意識到自己喜歡上瓊花之後,立刻展開行動,連她對一個傻子的愧疚心都考慮到的人也是他。
    他跟在她後麵,進了廚房。
    “有什麽我能做的?”
    他看案上放著已經揉好的麵,就左右看看,瞄準放在灶台上洗過的菜,“切條還是切丁?”
    聽口氣很熟練。
    瓊花意外的看了眼他,“…切丁。”
    陶京動作麻利的切菜。
    他爸媽工作都很忙,整天不著家,他能自己做菜的時候就自己做了。
    後來長大了一些,家裏的級別夠配保姆了,他還是偶爾自己做一點兒菜,因此手藝並不生疏,反而很利落。
    他切菜的時候瓊花就在揪麵片。
    弄好之後撈出來過涼水,然後燒油炒他切好的菜。
    廚房裏兩個人忙活,偶爾會撞到一下,不過兩個人都沒人覺得煩,還有那麽點兒樂在其中的意思。
    君安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屋簷下。
    他眼睛盯著廚房裏的兩道身影,很突然的,就想起了之前。
    她做飯的時候,他想幫忙,被她拒絕了。
    她覺得他在會更麻煩。
    以前也沒有那麽絕對的排斥,但過年那時候,兩人之間本就疏離的關係似乎一下變的更疏離客氣了。
    他從來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他以為這是很正常的。
    可為什麽不嫌棄這人礙手礙腳?
    為什麽哪怕跟人撞到了。也不把人推出去?
    為什麽?
    手心刺痛。
    他回過神,沒再往廚房裏看,坐在屋簷下的椅子上,看著螞蟻搬家。
    自我折磨一樣,不離開,就守在這裏,聽著廚房裏的動靜。
    他本來以為恢複了夫妻生活,一切就都好起來了,他本來是這麽以為的。
    可為什麽要這麽對我?你明知道我對哪個李安嬌沒有一丁點兒興趣的……他努力控製自己不要去想更過分的語言。
    呼吸像是被控製了,每次呼吸,胸口都鈍鈍的疼,喘不過氣,疼的他想彎下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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