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工廠為什麽廢棄了？”
    這麽大一個地方，說不用就不用了，還是直接廢棄的，肯定是有問題的。杜城覺得，這一點或許會是關鍵點也說不準。
    “以前這工廠存放的都是氨罐，後來意外失火了，導致這個氨氣泄露，把整個廠子都汙染了，當時警察消防，全部都來了ba廠子裏的人和周邊的居民，都疏散了，事情鬧得可大了。”
    保安很是盡職盡責，杜城問什麽就回答什麽，這個事兒本身就是隱瞞不了的，當時鬧得可大了。
    廠房很大，杜城覺得自己已經走了許久了，還是沒有走夠一圈的“你們每天巡邏嗎？”
    “也不是每天吧，隔三差五差不多。”
    這裏隻是一個廢棄的廠房，就幾個人，怎麽可能每天巡邏，能隔三差五巡邏一次，已經算是他們盡職盡責了。
    杜城往四周看了看，決定還是走夠圈了再說。“所以不能排除有人私自進出的可能性。”
    停在一個廠房門口，杜城盯著大門，沉聲吩咐“把門打開。”
    那保安拿著鑰匙，對著鎖也是開了許久，才把生鏽的鎖頭打開，大門嘎吱吱，發出都是那種腐朽的聲音，一股子氨氣的味道，夾雜潮濕那種黴味兒，撲麵而來。
    “這裏麵廢氣這麽久，應該什麽東西都沒有了吧。”
    蔣峰下意識的問杜城，畢竟那大門都那樣了。
    杜城帶著蔣峰，打頭在廠房裏開始裝修，四處都有水滴濺落的聲音，地麵還是濕漉漉的，周邊還有青石磚散落。
    一個鐵皮，帶著鎖，引起了杜城的注意“這裏麵是什麽？”
    保安有點為難，他也沒下去看過啊“這裏麵應該是地下室之類的地方，存儲氨氣罐或者是原料之類的地方吧。”
    保安盯著鎖頭愣了愣神，喃喃說道“這鎖我沒見過啊。”
    “你能打開嗎？”杜城側頭回望，若是打不開那就說明問題了，就需要撬鎖了。
    那一長串鑰匙，保安隻能按照自己劃分過的去試試，他有限的記憶裏，確實沒有見過這把鎖，又考慮到自己可能之前進來沒在意，還是認認真真的蹲在試鑰匙。
    蔣峰和杜城倆人都低著頭，盯著保安看，保安來回來試了幾個都不對，杜城是個急性子，一把奪過鑰匙，蹲在地上試了試，發現都不對，最後還是蔣峰直接給鎖撬開的。
    入目是鐵焊的樓梯，地下室密不透風，打開以後積攢的味道迎麵而來，不是特別真切，但絕對不是氨氣，是他們熟悉的氣息。
    蔣峰有點不好的預感“城隊，這不像是氨氣。”
    猶豫了一下，杜城還是選擇先下去，順著樓梯一階階下去，在拐彎處，看到的就是擺放好的，裹起來的六具屍體。
    “是，是屍體。”
    蔣峰聲音有點顫抖，不是害怕，是沉痛。廢棄的廠房，如果不是他們偶然之間發現，這裏能堆積多少？又會有多少人持續遇害。
    “立刻通知法醫和痕檢。”
    六名死者身份已經確定，王夢曉，傳媒公司前台，失蹤一周，法醫在顳骨緣部發現出血情況，推斷死因為溺亡，手腕和腳腕有被捆綁痕跡，推斷是被捆住手腳溺水身亡；
    趙元慶，二十六歲，電子元件廠職工，五個月前失蹤，死因也是溺亡，屍體腐爛程度比較嚴重，具體的死亡時間還沒有判斷出來；
    柳芳，三十三歲，不夜城歌舞廳老板娘，十個月前失蹤，胸部有銳器造成的致命傷；
    李紅，三十七歲，靠撿廢品為生，一年前失蹤，死因是外力窒息致死，推測是被人從背後用麻繩勒住脖子；
    周國良，四十二歲，房產中介，一年半前失蹤，死因是被外力窒息致死，屍檢時候發現鼻腔有粉末，具體的成分還需要技術詳細成分報告；
    馮曉雯，失蹤時候五十歲，南沙市人，是所有死者當中唯一一名外地人，朝輝京劇團的京劇演員，一年半以前親女兒向南沙市報失蹤，報案時候聲稱有半年沒見到人了，屍檢判斷馮曉雯是六具屍體第一名受害者，具體死因沒辦法明確，在左小腿骨和左小臂出發現暴力骨折痕跡，右手四指脫臼。
    這是能查到的，六名死者目前所有信息，性別，年齡，職業都不同，社會關係沒有交集，有點無從下手的意思。
    杜城一言不發坐在會議室沉思，所有人都在等待杜城的命令，杜城準備從頭查，這是他的直覺和經驗告訴他的最優選擇。
    “小峰，你去排查一下馮曉雯生前的社會關係，以及最後的行動軌跡，郭媛案件的有關物證和化工廠存在關聯，不排除是這起係列殺人案的延續，這條線也要同時偵查。
    各位，這兒案子案情極其複雜，屬於惡性特大係列殺人案，雖然偵查壓力很大，但是正是這種案子，才能體現我們克難攻堅的尖刀作用，幹活吧。”
    在沈翊辦公室的陳崖歎氣，他家的貓兒又要忙起來了，到時候又要勇闖犯罪分子窩點，以身試之了。
    別人都從會議室走了，沈翊盯著幕布上投屏出來的現場照片看，他覺得這種擺放帶著特殊的含義。
    杜城叫了民警過來，了解當時的案件，唯一的手機裏線索就是，馮曉雯來過宏達化工廠演出，當時從酒店離開，手機還留在房間充電，行禮也沒帶。
    吳念君反複說一句話，她就是被人害死的，還說出了一個人名，葛宇天。
    杜城帶著蔣峰查到葛宇天位置，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前麵一個喝醉的女人在走，葛宇天跟在其身後，先入為主怎麽看都像是要尾隨了。
    而且這一條小路，此刻寂靜無人。
    沒有任何想要看看葛宇天是想做好事兒，還是想犯罪想法的杜城和蔣峰，直接就把人喊住，帶回了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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