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寧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在林子辰的推搡下起身走向領獎台。
    她邁著穩健的步伐上台，與頒獎嘉賓一一握手。
    當輪到司徒墨時，她敏銳地注意到他微微後退了半步，改為點頭致意。
    "恭喜。"司徒墨的聲音很低，隻有她能聽見，"晚宴見。"
    林一寧接過獎杯和證書後，鞠躬致謝，轉身時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頒獎環節結束後，所有獲獎者被邀請到隔壁宴會廳參加司徒集團舉辦的晚宴。
    林子辰本想陪同，卻被工作人員禮貌地攔下"抱歉，隻有參賽學生和帶隊老師可以入場。"
    "沒事的四哥，"林一寧整了整領帶，"我很快出來。"
    宴會廳裝飾得典雅大氣。
    長桌上擺滿精致餐點，侍者穿梭其間飲料。
    林一寧拿了一杯果汁，目光搜尋著司徒墨的身影。
    "在找我？"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林一寧轉身，看到司徒墨站在一米開外，手裏端著一杯香檳。
    這個距離明顯是他精心計算過的，既不會引發不適，又能正常交談。
    "司徒總裁。"她禮貌地點頭，"額頭上的傷沒事了吧？"
    "托你的福。"司徒墨輕輕碰了碰紗布，"那天的事，還沒正式道謝。"
    "舉手之勞。"林一寧抿了一口果汁，"沒想到會在這裏再次見到您。"
    司徒墨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我特意要求增加讚助的。"
    他頓了頓，"聽說你已經被保送京大數學係？"
    林一寧挑眉，成績才公布不到一小時，他就已經掌握了她的去向？
    "還在考慮。"她故意說，"我對商業更感興趣。"
    這個回答顯然出乎司徒墨的意料。
    他微微傾身，眼中興趣更濃"哦？數學天才想從商？"
    "數學是工具，"林一寧直視他的眼睛，"商業才是改變世界的途徑。"
    司徒墨的表情變得深邃起來。
    兩人就這樣隔著一米的距離，進行了一場遠超同齡人深度的對話。
    從宏觀經濟到科技創新，林一寧展現出的見識讓司徒墨頻頻點頭。
    "林同學，"晚宴接近尾聲時，司徒墨突然說，"暑假有興趣來司徒集團實習嗎？"
    林一寧心跳加速，這正是她想要的！
    但表麵上仍保持冷靜"我的數學水平可能對貴公司幫助不大"
    "我看重的是你的思維方式。你有我的名片，到時候聯係我的助理，他會安排。"
    "謝謝司徒總裁的賞識，我會考慮的。"
    走出宴會廳時，林子辰和周毅立刻圍了上來。
    "小六！全國第一！"林子辰激動地抱住她，"小王的女裝跑不掉了！"
    全國奧數比賽結束後的第三天，林一寧拖著行李箱回到了s市的公寓。
    剛推開門，手機就接連不斷地響起提示音，林家家族群裏已經炸開了鍋。
    「小六太棒了！全國第一！」大哥林子逸發的語音，語氣中掩不住的驕傲。
    「車已經訂好了，就等你回來過戶。」二哥林子遇緊隨其後，附上一張限量版跑車的照片。
    「那個電競選手的聯係方式要到了。」三哥林子星言簡意賅。
    「女裝能不能換個條件？」五哥林子霆發了個哭喪的表情包。
    林一寧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手指在屏幕上滑動，翻看著家人們一條接一條的消息。
    林子辰送她到公寓樓下時還調侃道"現在好了，你可以躺平了。京大保送，不用參加高考了。"
    "我媽想讓我出國。"林一寧隨口道。
    "為什麽？"林子辰皺眉，"京大是國內最高學府，到時候你就是我學妹了，我還能照顧你。"
    林一寧尷尬地笑笑"到時候再說吧，明天見。"
    林一寧鑰匙剛插進鎖孔，門就從裏麵打開了。
    宋曉慧眼眶泛紅地站在門口。
    "媽？你怎麽"
    話沒說完，她就被母親緊緊抱住。
    "寧寧"宋曉慧聲音哽咽，"媽媽好想你。"
    林一寧輕拍母親的後背"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關上門，宋曉慧的情緒終於崩潰。
    她拉著女兒的手，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媽媽害怕你現在這麽出名，萬一被人發現是女孩"
    "媽，"林一寧回握母親的手，"即使爸爸知道了把我們趕出去，也不用擔心。我能掙錢養你。"
    "不是錢的問題"宋曉慧搖頭，"媽媽這些年已經愛上你爸爸了。"
    "我明白。"林一寧輕聲道，"但我的性別不可能瞞一輩子。就算去了國外，難道永遠不回來？一輩子不結婚生子？"
    宋曉慧痛哭失聲"是媽媽太自私寧寧，能不能再給媽媽一點時間？"
    看著母親哀求的眼神，林一寧終究不忍心拒絕"好。"
    母女倆在公寓裏簡單吃了頓飯。
    林一寧解下束胸帶，解放一下被嘞了好幾天的胸口。
    宋曉慧看著女兒精致的側臉，很心酸，她的寧寧本該是個受盡寵愛的小公主啊。
    "老爺子說要給你辦慶功宴。"臨走前，宋曉慧提醒道，"記得穿得體些，別讓你爸又說你穿得流裏流氣。"
    林一寧撇嘴"知道了。"
    送走母親後，她站在落地窗前發呆。
    另一邊，林家別墅裏，林振謙放下手中的報紙，看向剛進門的妻子"怎麽不把小六帶回來吃飯？"
    "寧寧太累了，過兩天再來看你。"宋曉慧強作鎮定地整理著茶幾上的雜誌。
    林振謙哼了一聲"老爺子準備辦個宴會，讓他好好打扮一下，別整天穿得像個小流氓。"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這次他給家裏爭光了。"
    宋曉慧鼻子一酸，丈夫終於看到寧寧的好了，寧寧知道後一定很開心。
    "我會告訴他的。"她輕聲說，轉身上樓時擦了擦眼角。
    夜深人靜，林一寧躺在公寓的床上，犼桓蜷縮在她枕邊。
    小石頭發來消息，匯報"星瀚資本"的最新進展，已經成功投資了三家初創公司。
    "寧寧，"犼桓突然開口，"你真的要去司徒集團實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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