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醫: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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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血色碼頭
黃浦江的晨霧如濃稠的墨汁,將碼頭籠罩在一片混沌之中。林秋白的白大褂下擺被江風吹得獵獵作響,聽診器在掌心沁出冰涼的汗意。二十餘具屍體橫陳在租界警戒線外,紫黑色的斑痕如同毒蛇般纏繞在死者的脖頸與腳踝,英國巡捕用皮靴踢了踢屍體潰爛的傷口,腐臭的氣息混著消毒水味撲麵而來。
“林醫生!”沈清如跌跌撞撞地跑來,藥箱在她身側劇烈晃動,鬢角的發絲被冷汗黏在蒼白的臉上,“法租界紡織廠又有三十人發病,症狀和碼頭這批一模一樣!工部局說...說可能是瘟疫!”
林秋白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白大褂口袋裏的銅製懷表,表蓋內側刻著《黃帝內經》的箴言在他指尖微微發燙。三天前在《柳葉刀》上讀到的細菌戰論文突然湧入腦海,他蹲下身,撥開死者青紫的嘴唇,瞳孔猛地收縮——舌根處凝結的黑紫色血痂,分明是霍亂的晚期症狀,可這個季節,怎麽會出現如此烈性的傳染病?
暮色降臨時,聖瑪利亞醫院地下室的顯微鏡下,恐怖的景象讓林秋白後背發涼。培養皿裏的弧形杆菌遊動時拖曳著細小的刺狀結構,與教材上的霍亂弧菌截然不同。實驗室的木門突然被撞開,陸震山帶著兩名持槍手下闖了進來,金絲眼鏡後的目光掃過顯微鏡,冷笑出聲:“林醫生果然在研究這個。”
“陸先生深夜造訪,就為了看我做實驗?”林秋白合上載玻片,白大褂上被冷汗洇出深色痕跡。他瞥見陸震山腰間的勃朗寧手槍,想起三天前紅會送來的匿名信,信紙上用血寫的“日軍”二字仿佛還在眼前燃燒。
陸震山將一疊泛黃的古籍拍在桌上,扉頁“瘟疫論”三個篆字刺得林秋白眼眶發酸:“令尊留下的《嶺南瘟疫誌》,我在日本人的軍火箱裏找到的。林醫生不妨看看卷三,或許能找到對付這些怪物的法子。”
窗外突然炸開的槍聲驚飛了梧桐樹上的夜梟,林秋白接過古籍的瞬間,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遠處傳來革命軍的呐喊,租界的探照燈劃破夜空,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在牆上,像極了父親懸在書房的那幅《醫者仁心圖》。而他不知道的是,暗處有一雙眼睛正透過望遠鏡,冷冷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第二章:懸壺之困
晨光透過彩色玻璃,在病房的地麵投下斑駁的血紅色光影。林秋白數著第三十七個昏迷的患者,他們的呼吸微弱得如同遊絲,脖頸處的紫斑還在緩慢蔓延。沈清如端著的銅盆裏,浸著的繃帶已被黑血染透,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林醫生,工部局送來最後一批青黴素了,庫存最多撐到明天。”
走廊盡頭傳來激烈的爭吵聲。林秋白推開辦公室的門,看見紅會代表陳明德正將一摞銀元拍在桌上,兩名西裝革履的日本人站在他身後,其中戴圓框眼鏡的男人用生硬的中文說道:“帝國醫院願意出雙倍價格收購血清。”
“這批疫苗必須優先供給租界政要!”陳明德的聲音尖銳刺耳。林秋白的目光落在他胸前晃動的懷表鏈——那紋路,竟與父親遺留懷表的暗紋如出一轍。他翻開《嶺南瘟疫誌》,泛黃的紙頁間夾著半片幹枯的艾草,父親的字跡在油燈下浮現:“粵東鼠疫,以青蒿佐以溫膽湯,三日見效。”
“我需要中醫館的藥材。”林秋白抓起帽子,“沈護士,準備針灸包。”當他衝出醫院時,一輛軍用卡車呼嘯而過,車廂裏傳來痛苦的呻吟。透過帆布縫隙,他看見士兵潰爛的小腿——和碼頭死者的症狀一模一樣。
城隍廟的藥鋪飄著當歸的香氣,老掌櫃卻對著林秋白遞來的藥方直搖頭:“後生,這幾味草藥上個月就斷貨了,聽說都被日本人買走了。”櫃台下突然伸出一隻布滿老繭的手,戴著青銅扳指的老人壓低聲音:“去十六鋪,‘濟世堂’有你要的東西,但得拿真本事換。”
夜幕降臨時,林秋白在濟世堂後院見到了傳說中的“鬼醫”。老人赤腳踩在藥碾上,臼中搗著散發異香的黑色粉末:“洋鬼子的針劑治表不治本,這‘九死還魂散’,是我太爺爺在虎門銷煙時留下的方子。”他突然抓住林秋白的手腕,渾濁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寒光,“聽說你在研究日本人的細菌?”
窗外傳來零星的槍響。林秋白的目光落在藥櫃最底層的樟木箱上,箱角刻著“陸軍部”的字樣。鬼醫的笑聲混著搗藥聲:“明天辰時,帶著活人和屍體來。咱們中西醫較個勁,看誰能救這亂世。”而此時的他尚未察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暗處的眼線匯報給了日軍情報部門。
第三章:暗潮洶湧
教堂的鍾聲敲過三下,林秋白抱著裝有細菌樣本的錫盒,在十六鋪碼頭的陰影裏疾行。月光照在江麵上,貨輪的汽笛聲中夾雜著日語對話。他躲在廢棄的麻袋堆後,看見幾個戴著防毒麵具的人正往木箱裏搬運玻璃罐,罐子中漂浮著慘白的肢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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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醫生好雅興,深夜賞景?”陸震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林秋白轉身時,槍口已經抵住他的太陽穴。青幫頭子接過錫盒,冷笑:“日本人懸賞五萬大洋要這個。不過我更想知道,你從鬼醫那兒拿到了什麽?”
突然,遠處傳來劇烈的爆炸聲。火光映紅了江麵,林秋白趁機撞開陸震山,錫盒脫手滾進泥地。混亂中,他聽見沈清如的哭喊:“林醫生!醫院...醫院被查封了!”
等他趕回聖瑪利亞醫院,鐵門已貼上工部局的封條。沈清如臉上帶著淤青,懷裏抱著搶救出來的《嶺南瘟疫誌》:“他們說我們非法研究,帶走了所有病人。”她的聲音突然哽咽,“陳明德和日本人在一起...”
林秋白望著空蕩的走廊,想起上午收到的密信。信裏畫著浦東的地圖,標著“731分部”的紅圈。他握緊拳頭,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狀的血痕。懷表的指針指向淩晨四點,正是父親當年被日軍抓走的時刻。
“我們去浦東。”他拉起沈清如的手,“鬼醫說他的藥需要活人做實驗。”月光下,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與遠處燃燒的貨輪構成一幅血色剪影。而在他們身後,陸震山正對著無線電低語:“目標前往浦東,準備接應。”此時的他們還不知道,這一去,將揭開一段塵封二十年的血色往事。
第四章:迷霧深窟
浦東的蘆葦蕩在夜風裏發出嗚咽,林秋白握著鬼醫給的青銅羅盤,指針卻詭異地瘋狂旋轉。沈清如的手電筒光束掃過泥濘的地麵,突然定格在半埋的鐵柵欄上,鏽跡斑斑的“軍事禁區”木牌被藤蔓纏繞,隱約可見日文塗鴉。
“就是這兒。”鬼醫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身後,蓑衣上還沾著夜露。他用拐杖撬開柵欄,腐臭的氣息撲麵而來,地下傳來若有若無的金屬摩擦聲。林秋白正要邁步,沈清如突然抓住他的胳膊:“等等!我聽見...嬰兒的哭聲。”
下行的鐵梯潮濕冰涼,林秋白的皮鞋踩到某種粘稠液體。手電筒照亮牆壁時,他倒抽一口冷氣——牆麵上布滿抓痕,暗紅的血跡蜿蜒成詭異的圖騰。哭聲越來越清晰,混著齒輪轉動的轟鳴,在地下通道裏形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共鳴。
轉過拐角,三人同時僵在原地。玻璃牢房裏,十幾個骨瘦如柴的中國人蜷縮著,他們脖頸處都插著輸液管,通向牆角嗡嗡作響的培養箱。最裏側的鐵床上,繈褓中的嬰兒正在抽搐,皮膚泛著不正常的青灰色。
“他們在培養新的毒株。”鬼醫的聲音在發抖,蓑衣下露出半截竹筒,“把‘九死還魂散’灑在通風口,能暫時麻痹細菌活性。”話音未落,通道盡頭傳來皮靴聲,林秋白拽著沈清如躲進陰影,看見三個戴著防毒麵具的日軍押著擔架走來,擔架上的士兵正在咳血,嘴角掛著熟悉的黑紫色血痂。
沈清如突然掙脫林秋白的手,衝向嬰兒牢房。林秋白的心提到嗓子眼,卻見她從懷裏掏出浸了乙醚的手帕,隔著玻璃捂住嬰兒口鼻。就在這時,警報聲驟然響起,紅色的警示燈將整個通道染成一片血海。鬼醫的火銃發出轟鳴,子彈打在日軍的防毒麵具上濺起火花,而林秋白知道,他們已經沒有退路。
第五章:毒霧迷局
紫色煙霧在密閉空間中翻湧,警報聲震得耳膜生疼。林秋白拽著沈清如的手腕轉身就跑,鬼醫的蓑衣在身後獵獵作響。日軍的咒罵聲從四麵八方傳來,子彈擦著牆壁爆出火星,碎屑濺在沈清如慘白的臉上。
“往左邊!”鬼醫突然拽住林秋白,拐進一條布滿蛛網的甬道。黑暗中,林秋白的皮鞋踢到個硬物,低頭一看,竟是半具腐爛的屍體,手裏還攥著半截帶血的圖紙。沈清如強忍著嘔吐感,用手電筒照亮圖紙——上麵畫著類似疫苗的結構圖,落款日期赫然是1911年6月。
“這是...”林秋白話音未落,頭頂的通風管道突然傳來金屬扭曲聲。三人抬頭,隻見防毒麵具下猩紅的眼睛正透過縫隙窺視,緊接著,某種綠色液體如雨點般滴落,觸到地麵瞬間騰起白煙。
“是強酸!”鬼醫扯下蓑衣揮舞,將毒液擋在半空。甬道盡頭的鐵門緩緩升起,刺眼的白光中,那個戴圓框眼鏡的日本男人拄著文明棍踱步而出,身後跟著荷槍實彈的士兵。“林醫生,我們又見麵了。”他用中文慢條斯理地說,鏡片後的目光掃過沈清如懷中的嬰兒,“聽說你對我們的研究很感興趣?”
林秋白感覺懷中的《嶺南瘟疫誌》燙得驚人,父親的字跡在腦海中不斷閃現。他突然舉起手中的錫盒:“放了這些人,我就把細菌樣本給你。”日本男人的嘴角勾起冷笑,抬手示意士兵逼近。
千鈞一發之際,甬道另一頭傳來密集的槍聲。陸震山帶著青幫手下破牆而入,子彈擦著日本男人的耳畔飛過。“林醫生,帶著人快走!”陸震山的金絲眼鏡已碎裂,露出眼底的狠厲,“我和這小鬼子還有筆舊賬要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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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白不再猶豫,拉著沈清如衝進混戰。鬼醫不知何時掏出一把火銃,對著通風管道連開兩槍,綠色毒液頓時傾瀉而下,將日軍逼退。然而,當他們終於衝到地麵時,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血液凝固——整片蘆葦蕩已被日軍包圍,探照燈將夜空切割成慘白的碎片,而在包圍圈中央,停放著十幾輛標有“帝國防疫”字樣的冷藏車。
“好戲才剛剛開始。”日本男人的聲音從擴音器中傳出,冷藏車的後門緩緩打開,成排戴著鐐銬的中國人被推下車,他們脖頸處的紫色斑點在月光下格外刺目。沈清如懷中的嬰兒突然劇烈抽搐,吐出一口黑血,而林秋白懷中的古籍,某頁泛黃的紙角正悄悄滲出暗紅色的液體。
第六章:針鋒相對
月光被冷藏車的金屬外殼折射得支離破碎,林秋白看著那些被押解的中國人,他們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絕望,脖頸處的紫斑如同死亡的烙印。懷中的《嶺南瘟疫誌》仿佛有了生命般發燙,提醒著他身上肩負的重擔。
“把人交出來,林醫生。”戴圓框眼鏡的日本男人從陰影中走出,他身後的士兵將槍口對準了眾人,“還有你手中的古籍,那可是珍貴的研究資料。”他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傲慢,仿佛勝券在握。
鬼醫突然跨前一步,手中火銃直指天空,“想搶東西,先過我這關!”火銃轟鳴,驚起蘆葦蕩中無數飛鳥,卻也暴露了他們的位置。日軍的子彈如雨點般襲來,眾人慌忙尋找掩體躲避。
林秋白趁亂打開《嶺南瘟疫誌》,翻到夾著半片幹枯艾草的那頁,父親的字跡躍入眼簾:“以針破血,以藥驅邪,陰陽調和,方解百毒。”他心中一動,轉頭對沈清如喊道:“快,把針灸包給我!”
沈清如會意,迅速掏出針灸包。林秋白接過銀針,目光掃過不遠處被押解的感染者,“我要試試用針灸阻斷病毒蔓延!”說著,他不顧危險,朝著人群衝去。
日軍的注意力被林秋白吸引,槍口紛紛轉向他。陸震山見狀,大喝一聲:“兄弟們,給林醫生爭取時間!”青幫眾人舉槍還擊,激烈的槍聲在蘆葦蕩中回蕩。
林秋白衝到一名感染者身邊,迅速找準穴位,銀針如飛般刺入。他全神貫注,額頭布滿汗珠,耳邊是此起彼伏的槍聲和人們的呐喊。隨著銀針的刺入,感染者痛苦的呻吟聲似乎減弱了幾分,脖頸處的紫斑也不再蔓延。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尖銳的哨聲響起,日軍改變了戰術,開始向林秋白等人包抄過來。那個日本男人冷笑一聲:“雕蟲小技,以為這樣就能對抗帝國的研究成果?”他一揮手,幾名士兵抬著一個巨大的金屬罐子衝了出來,罐子上赫然寫著“毒氣”二字。
鬼醫臉色大變:“不好,是芥子氣!大家快撤!”眾人聞言,心中一緊。林秋白看著尚未救治完的感染者,咬了咬牙,繼續施針。沈清如急得眼眶發紅,拽著他的胳膊:“林醫生,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陸震山一邊射擊一邊退到林秋白身邊,“林醫生,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話音未落,一顆子彈擦著他的肩膀飛過,鮮血頓時染紅了他的襯衫。
林秋白終於給最後一名感染者紮完針,轉身時,卻看見那個日本男人正將毒氣罐的閥門緩緩打開。刺鼻的氣味迅速彌漫開來,所到之處,蘆葦瞬間枯萎。在這生死關頭,林秋白突然想起古籍中記載的一種草藥配方,或許能暫時壓製毒氣的危害。
“鬼醫,快幫我!”林秋白大喊,“我們需要配製解藥!”鬼醫點頭,兩人在槍林彈雨中開始尋找可用的草藥。而此時,日軍的包圍圈越來越小,毒氣也在不斷擴散,一場更大的危機正籠罩著所有人。
第七章:藥火焚身
刺鼻的芥子氣在蘆葦蕩中翻湧,枯黃的草葉卷著毒霧撲向眾人。鬼醫從蓑衣夾層掏出半塊風幹的蟾酥,塞進林秋白掌心:“含在舌下,能延緩毒氣攻心!”話音未落,一名青幫兄弟突然踉蹌倒地,七竅滲出黑血,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
林秋白的目光掃過滿地焦黑的植物,突然瞥見石縫中生長的龍葵。古籍記載中,龍葵與硫磺配伍可解百毒,可眼下哪來的硫磺?他的指尖撫過懷中《嶺南瘟疫誌》,某頁邊角的火漆封印突然開裂,露出泛黃的手繪圖譜——圖中煉丹爐旁赫然標注著“倭人善用火攻,宜以毒攻毒”。
“陸震山!”林秋白扯下白大褂浸在水坑裏,“把所有炸藥集中到西北方!沈清如,去收集幹蘆葦!”青幫頭目愣了一瞬,隨即大笑:“原來林醫生不止會紮針!”他抬手示意手下:“按林醫生說的做!”
當沈清如抱著蘆葦返回時,日軍已逼近二十米。林秋白將龍葵搗碎,混著唾液抹在濕布上,轉頭對鬼醫喊道:“老先生,能點燃炸藥嗎?”老人從腰間掏出竹筒,倒出一把暗紅色粉末:“這是我改良的霹靂粉,見風即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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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的火光撕開夜幕的刹那,林秋白看見日本男人扭曲的臉。熱浪裹挾著毒霧倒卷而回,日軍的慘叫聲與彈藥殉爆聲交織。他用濕布捂住口鼻,衝向堆放感染者的冷藏車。車廂裏,那些被救治過的人雖仍虛弱,脖頸紫斑卻已消退大半。
“快!把人轉移到地道!”林秋白扛起昏迷的孕婦,突然聽見沈清如的驚叫。轉身望去,日本男人舉著燃燒瓶撲來,火焰照亮他瘋狂的表情:“大日本帝國的成果,誰也別想破壞!”
千鈞一發之際,鬼醫甩出火銃,彈丸擦著日本男人的耳畔飛過。老人卻因後坐力踉蹌,蓑衣下的竹筒滾落,暗紅色粉末灑在林秋白腳邊。日本男人獰笑一聲,將燃燒瓶擲出。林秋白本能地後退,卻聽見鬼醫撕心裂肺的大喊:“別踩——!
”第八章:血脈疑雲
劇烈的爆炸聲震得耳膜生疼,林秋白從瓦礫堆裏掙紮著爬起來,鼻腔裏滿是硝煙與皮肉燒焦的刺鼻氣味。他抹了把臉上的血汙,恍惚間看見不遠處沈清如正抱著嬰兒蜷縮在斷裂的冷藏車廂旁,嬰兒的啼哭微弱得如同遊絲。
“沈護士!”林秋白踉蹌著衝過去,卻在觸及嬰兒時觸電般縮回手——孩子原本粉嫩的皮膚下,細密的紫紋正沿著血管瘋狂蔓延,像極了日軍實驗室培養皿裏扭曲的細菌紋路。鬼醫顫抖著搭上嬰兒脈搏,渾濁的眼睛突然瞪大:“這脈象...竟與二十年前信子夫人感染時一模一樣!”
“信子?”林秋白的聲音卡在喉嚨裏。他想起父親古籍中那張泛黃的合影,照片裏年輕的日本女子脖頸處隱約可見相同的紫色痕跡。而此刻,鬼醫正從蓑衣夾層掏出半塊懷表,表蓋內側的櫻花浮雕與藤田母親的家族紋章如出一轍。
“你父親和信子曾在廣州研究活體疫苗。”老人的聲音被江風撕碎,“信子為保護研究成果,自願成為第一代實驗體。她生下藤田信之後...就再也沒了音訊。”話未說完,陸震山突然拽著他們躲進掩體——遠處探照燈掃過,數十名日軍舉著火焰噴射器逼近。
沈清如突然抓住林秋白的手腕:“看嬰兒的手!”繈褓中的小手不知何時攥著枚銅扣,上麵刻著的“731”字樣與日軍實驗室標識完全相同。林秋白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突然意識到,這個被從實驗室救出的嬰兒,或許從來就不是普通的受害者——而是日軍精心培育的“活體容器”。
“必須帶他回醫院!”林秋白將嬰兒緊緊護在懷中。然而當他們好不容易抵達聖瑪利亞醫院舊址時,卻發現地下室的暗門大開,實驗台上擺著半瓶泛著熒光的綠色液體,標簽上用血寫著:“給親愛的弟弟,信武敬上”。
第九章:血引驚魂
醫院地下室的熒光燈管滋滋閃爍,林秋白將嬰兒的指尖刺破,鮮紅的血液滴入培養皿的瞬間,原本安靜的細菌樣本突然劇烈沸騰,騰起的氣泡在玻璃壁上撞出詭異的人臉形狀。沈清如舉著顯微鏡的手不停發抖:“林醫生,這些細菌在吞噬自身!就像...在害怕什麽!”
鬼醫突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黑血:“快...用《瘟疫誌》第七頁的方子!”林秋白翻開古籍,泛黃的紙頁間夾著的幹枯艾草突然自燃,露出隱藏的密文:“至親血脈,以血為引;陰陽調和,方能破局”。
就在這時,屋頂傳來金屬扭曲聲。林秋白抬頭,正對上通風口一雙猩紅的眼睛——戴著機械義眼的男人倒掛著探下身,槍口直指嬰兒眉心:“哥哥的小寵物,該回家了。”他扯下麵罩,露出與藤田七分相似的麵容,胸口櫻花紋身下,赫然烙著“731002”的編號。
陸震山的子彈擦著男人耳畔飛過,卻被他甩出的鏈刃擊落在地。男人怪笑著擲出一枚煙霧彈:“你們以為破壞實驗室就能阻止計劃?整個上海的供水係統,早就種下了‘櫻花之吻’!”濃煙中,林秋白感覺嬰兒的身體越來越燙,而古籍暗紋在掌心發燙,指引他割破自己的手腕,將血液與嬰兒的混在一起。
當兩種血液交融的刹那,培養皿突然炸裂,飛濺的玻璃碎片在牆上劃出與《瘟疫誌》相同的圖騰。男人發出淒厲的慘叫,機械義眼迸出火花:“不可能...父親的血脈不該...”話未說完,他的身體開始透明化,化作無數熒光粒子消散在空中,隻留下一枚刻著“信武”的懷表。
第十章:暗室迷蹤
懷表內側的照片讓林秋白瞳孔驟縮——年輕的藤田信之與信武穿著相同的實驗服,背後的牆上掛著父親的《醫者仁心圖》臨摹品。鬼醫顫抖著撫過畫麵:“這是...當年廣州實驗室的布局。”他突然劇烈咳嗽,吐出的血沫在地上暈開,竟顯現出隱藏的地圖輪廓。
眾人沿著地圖指引,在城隍廟香案下找到密道。石階盡頭是間擺滿水晶棺的密室,棺中躺著的人都穿著白大褂,胸口別著“陸軍軍醫學校”的徽章。林秋白的手電筒掃過其中一具屍體,赫然發現那是失蹤的紅會代表陳明德——他的脖頸處,赫然紋著與藤田相同的櫻花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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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櫻花計劃’的實驗體。”鬼醫的聲音充滿悔恨,“當年你父親為了阻止細菌戰,用中醫古法改良疫苗,卻被叛徒泄露給日軍。信子夫人為保護你們,自願成為人體盾牌...”老人的話被突然響起的警報聲打斷,密室頂部緩緩降下毒氣管道。
陸震山用槍托砸開牆角的暗格,裏麵整整齊齊碼著數百支裝有紫色液體的試管,標簽上寫著不同城市的名字。沈清如突然指著角落的實驗日誌尖叫:“下一個目標是重慶!他們要在長江投毒!”
千鈞一發之際,密室的石門轟然打開。藤田信之拄著拐杖出現在門口,身後跟著一隊機械士兵:“弟弟還是太心急了。”他的目光掃過嬰兒,嘴角勾起冷笑,“不過現在,完美的容器已經送到我手上。”
第十一章:雙麵真相
藤田信之摘下手套,露出布滿針孔的雙手,皮膚下隱約可見紫色紋路在蠕動。“二十年前,父親為了研究活體疫苗,在信武和我身上注射了初代毒株。”他撫摸著臉上的疤痕,“這不是燒傷,是細菌侵蝕的印記。母親為了救我們,自願成為實驗品,卻被父親當作失敗品拋棄。”
林秋白握緊《瘟疫誌》:“你在說謊!父親的批注裏寫著‘活體疫苗已成功’!”話音未落,藤田突然扯開襯衫,胸口的櫻花紋身下,嵌入著一枚閃著藍光的芯片:“這就是他的‘成功’!我們兄弟不過是行走的病毒庫,而這個孩子...”他指向嬰兒,“是能激活所有毒株的鑰匙。”
鬼醫突然劇烈咳嗽,從口中取出一枚帶血的青銅哨:“住口!當年信子夫人留下密信,說你父親為了銷毀實驗數據,故意製造了實驗室爆炸!”哨聲響起的瞬間,藤田身後的機械士兵突然失控,自相殘殺起來。
混亂中,林秋白發現藤田藏在袖中的注射器——裏麵的綠色液體與嬰兒血液接觸時,竟產生了金色的火花。“原來如此...”他突然笑出聲,“你不是想毀滅細菌,而是想讓它們進化成對人體無害的共生體!”
藤田的瞳孔驟縮,就在他準備搶奪嬰兒時,實驗室突然劇烈震動。監控屏幕亮起,顯示日軍總部下令啟動“櫻花終章”計劃——所有潛伏在城市各處的細菌炸彈將在24小時後引爆。
第十二章:密室玄機
劇烈的震動中,密室牆壁緩緩裂開,露出藏在夾層的巨型培養艙。艙內漂浮著數百個裹著胎膜的嬰兒,每個胎膜上都印著與藤田相同的櫻花紋身。沈清如捂住嘴不讓自己尖叫出聲:“這些都是...實驗體?”
藤田的聲音帶著癲狂的笑意:“沒錯!‘櫻花計劃’的終極目標,是培育出能與細菌完美共生的新人類!而你的父親,就是這個計劃的奠基人!”他指向培養艙中央的巨大容器,裏麵浸泡著一具保存完好的女屍——正是藤田的母親信子。
林秋白的懷表突然發燙,表盤內側的圖騰與容器上的紋路產生共鳴。容器緩緩打開,信子手中緊握著一卷絲綢,上麵用血寫著:“秋白,毀掉所有樣本,信武是關鍵...”話未說完,密室頂部的自毀裝置啟動,倒計時開始。
陸震山舉槍射擊機械士兵:“林醫生,快找出口!”林秋白卻衝向信子的遺體,在她發間找到一枚刻著“信武”字樣的戒指。鬼醫突然大喊:“當年信武被日軍帶走時,身上就戴著這個!”
就在這時,藤田抓住機會搶走嬰兒,將注射器刺入孩子的脖頸:“現在,一切都結束...”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嬰兒突然睜開眼睛,瞳孔變成詭異的金色。藤田的身體開始透明化,驚恐地尖叫:“不!他的血脈裏...有母親的力量!”
第十三章:驚濤秘影
黃浦江麵波濤洶湧,林秋白抱著陷入昏迷的嬰兒,與眾人躲在一艘破舊的漁船上。藤田消失前,將嬰兒體內的注射器取出,裏麵的液體已變成純淨的透明色。鬼醫顫抖著檢測樣本:“這是...能中和所有變異細菌的抗體!”
沈清如突然指向遠處:“看!日軍的艦隊!”數十艘軍艦正朝著長江入海口集結,探照燈掃過江麵,在船舷上投下猙獰的陰影。陸震山掏出從密室帶出的地圖:“他們要在長江投放終極細菌炸彈,一旦引爆,整個西南地區都會淪為死地。”
船身突然劇烈搖晃,一枚魚雷擦著船底劃過。林秋白的懷表再次發燙,表盤投射出全息影像——竟是父親留下的最後影像。畫麵裏,父親穿著日軍軍裝,站在實驗室中央:“秋白,信子用生命為你爭取了時間。記住,真正的疫苗,藏在...”影像突然中斷,懷表指針指向地圖上的“崇明島燈塔”。
就在這時,日軍旗艦上的探照燈鎖定了漁船。林秋白握緊嬰兒的小手,感受到微弱的脈搏跳動。他突然想起信子絲綢上的話,轉頭對眾人說:“我們去崇明島,信武是解開一切的關鍵。”而此時,崇明島燈塔的頂端,一雙猩紅的眼睛正透過望遠鏡,冷冷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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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生死迷局
崇明島的懸崖在暴風雨中發出嗚咽,林秋白一行人艱難地攀爬著濕滑的岩壁。嬰兒的體溫異常升高,皮膚下金色的紋路若隱若現,仿佛有火焰在血管中燃燒。鬼醫氣喘籲籲地指著燈塔:“當年你父親在那裏建了最後的實驗室,或許...”
話未說完,懸崖上方突然滾落巨石。陸震山眼疾手快將林秋白推開,自己卻被碎石擊中肩膀。沈清如的手電筒掃過崖壁,照見密密麻麻的抓痕——那些痕跡裏嵌著破碎的櫻花花瓣,與藤田身上的紋身如出一轍。
燈塔內部漆黑一片,腐臭的氣息撲麵而來。林秋白的懷表發出蜂鳴,指引他們找到地下室的暗門。門後是間布滿灰塵的實驗室,中央的實驗台上擺著父親的日記,最新一頁寫著:“信武的身體正在排斥疫苗,他將成為最危險的武器...”
突然,燈光大亮。藤田信武坐在陰影中,機械義眼閃爍著紅光:“哥哥還是失敗了。”他舉起手中的遙控器,實驗室牆壁緩緩打開,露出裏麵成排的導彈發射井,“這些導彈裝載著能毀滅人類的終極細菌,而啟動密碼,就是這個孩子的心跳頻率。”
嬰兒的啼哭突然變得尖銳,實驗室的儀器開始瘋狂報警。林秋白發現信武脖頸處的櫻花紋身正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與嬰兒相同的金色紋路。他突然明白父親日記的深意,轉身對沈清如大喊:“快,用針灸刺激嬰兒的穴位!我們要喚醒信武體內的抗體!”
第十五章:深入虎穴
針灸銀針刺入嬰兒穴位的瞬間,信武的身體劇烈顫抖。他的機械義眼迸發出耀眼的白光,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湧入林秋白的腦海:幼年的信武被日軍帶走,在實驗室裏被迫接受各種殘酷實驗;信子夫人為保護他,將自己的血液注入他體內;而父親,一直在暗中尋找解救他們的方法...
“原來...我們都是父親的實驗品。”信武的聲音帶著哭腔,“但我不想再做殺人的工具!”他按下遙控器的自毀鍵,導彈發射井開始倒計時。然而,日軍的增援部隊已包圍燈塔,重型機槍的掃射聲震耳欲聾。
陸震山舉起槍:“我來斷後!你們帶著孩子快走!”他衝向頂樓,將手榴彈投向日軍直升機。林秋白抱著嬰兒和信武,在沈清如的掩護下衝進密道。密道盡頭是一間擺滿冷凍艙的房間,艙內沉睡著數百名被改造成生化武器的士兵,他們胸口的櫻花紋身正在蘇醒。
鬼醫突然從冷凍艙中取出一個金屬盒,裏麵裝著父親最後的研究成果——一支刻著陰陽魚的注射器。“這是能徹底摧毀細菌武器的疫苗,但...”老人咳嗽著,“必須在人體中培養才能生效。”
信武毫不猶豫地卷起袖子:“用我的身體做容器!我這條命,早就該還給母親了。”就在這時,燈塔傳來劇烈的爆炸聲,日軍的坦克已經突破防線。林秋白將注射器刺入信武體內,金色的光芒從他的血管中蔓延開來,一場關乎人類存亡的決戰,即將拉開帷幕。
第十六章:絕境反擊
金色光芒在信武體內流轉的瞬間,冷凍艙中的生化士兵紛紛蘇醒。他們的眼睛變成血紅色,嘶吼著衝破艙門。林秋白將嬰兒交給沈清如,抄起實驗台上的噴火器:“鬼醫,啟動通風係統!用艾草煙霧幹擾他們的嗅覺!”
陸震山渾身是血地撞開房門:“日軍主力從北麵攻來了!”他的手臂上插著彈片,卻仍緊握雙槍,“我拖住他們,你們快完成疫苗!”說完,他衝向硝煙彌漫的走廊,槍聲與爆炸聲此起彼伏。
信武的皮膚開始發燙,金色紋路如河流般在體表遊走。鬼醫顫抖著將培養皿接在他手臂的針孔下,收集著逐漸生成的疫苗原液。然而,隨著疫苗濃度升高,信武的表情愈發痛苦:“不行...我的身體撐不住了!”
沈清如突然扯開嬰兒的繈褓,露出孩子背上浮現的古老圖騰——那圖騰與《瘟疫誌》上的封印完全一致。嬰兒的啼哭化作高頻聲波,震碎了實驗室的玻璃,那些生化士兵在聲波中痛苦地捂住耳朵,身體開始崩解。
“就是現在!”林秋白將疫苗原液注入嬰兒體內。奇跡發生了,嬰兒的身體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光芒所到之處,細菌迅速消亡。而此時,日軍指揮官舉著火箭筒衝進實驗室,瞄準了正在發光的嬰兒...
第十七章:新的使命
火箭筒的轟鳴聲中,信武突然撲過來,用身體擋住了致命的攻擊。他的機械義眼在爆炸的火光中熄滅,最後一句話是:“告訴哥哥...我終於做了正確的事。”
當塵埃落定,林秋白發現嬰兒手中握著一塊閃著藍光的芯片——那是打開日軍細菌武器總控係統的鑰匙。鬼醫從廢墟中爬出來,手裏攥著殘破的《瘟疫誌》:“古籍最後一頁的預言應驗了——‘陰陽交匯,聖嬰降世;以血為引,萬毒俱滅’。”
沈清如望著懷中熟睡的嬰兒,眼中含淚:“他不再是容器,而是真正的希望。”陸震山擦去臉上的血汙,撿起信武的機械義眼:“日軍在南京還有個秘密基地,我們得趕在他們啟動備份計劃前摧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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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白握緊芯片,看向東方漸白的天空。父親的影像在腦海中浮現,他終於明白了父親畢生的心願——不是製造武器,而是守護生命。“我們走。”他將嬰兒交給沈清如,“這次,我們要徹底終結這場細菌戰爭。”
而此時,在南京的地下實驗室裏,一個戴著櫻花麵具的人冷笑著啟動了備用程序:“遊戲,才剛剛開始。”
第十八章:暗夜交鋒
南京城籠罩在細雨中,林秋白等人喬裝成日軍士兵潛入城郊的軍工廠。工廠四周電網密布,探照燈下,荷槍實彈的士兵來回巡邏。沈清如懷中的嬰兒突然啼哭,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
“捂住他的嘴!”陸震山低聲嗬斥,同時警惕地觀察四周。林秋白卻發現嬰兒的目光死死盯著遠處的倉庫,眼神中透著不屬於嬰兒的警覺。他順著嬰兒的視線望去,倉庫門縫裏滲出詭異的綠色熒光。
鬼醫掏出青銅羅盤,指針瘋狂旋轉:“這裏的陰氣重得不正常,地下肯定有...”話未說完,警報聲驟然響起。無數日軍從四麵八方湧來,領頭的軍官戴著櫻花麵具,手中的武士刀泛著寒光。
“是你!”陸震山突然暴怒,“當年就是你帶人圍剿了我們的據點!”他舉槍射擊,卻被櫻花麵具人輕鬆躲開。那人發出陰冷的笑聲:“林醫生,帶著你的‘聖嬰’來送死了?”
混戰中,林秋白發現倉庫的鎖孔與信武留下的芯片形狀吻合。他正要衝過去,沈清如突然大喊:“小心!”一枚毒氣彈在他腳邊炸開,紫色煙霧迅速彌漫。千鈞一發之際,嬰兒的啼哭再次響起,聲波如利刃般驅散毒氣。
櫻花麵具人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不可能!他明明還沒完全覺醒...”他突然吹了聲口哨,工廠的地麵裂開,無數機械蜘蛛湧出。這些蜘蛛的口器噴出腐蝕性液體,瞬間將地麵腐蝕出深坑。
林秋白抱著嬰兒左躲右閃,鬼醫則掏出祖傳的火藥槍,對著機械蜘蛛射擊。然而,子彈對這些金屬怪物毫無作用。危急時刻,嬰兒伸出小手,金色光芒從指尖射出,將機械蜘蛛一一分解。
櫻花麵具人見勢不妙,轉身欲逃。林秋白緊追不舍,終於在倉庫門前堵住了他。
第十九章:麵具之下
林秋白一把扯下櫻花麵具人的偽裝,露出的卻是一張布滿機械紋路的臉——皮膚下跳動著幽藍的電流,左眼位置鑲嵌著與信武同款的機械義眼。"你到底是誰?"林秋白的槍口抵住對方太陽穴,卻發現對方脖頸處赫然紋著半朵櫻花,與藤田兄弟的印記完美拚接。
"我是櫻花計劃的終產物。"麵具人發出機械合成音,突然抓住嬰兒的繈褓,"把他交給我,我就讓南京城百萬百姓活過今晚!"他扯開衣襟,胸口的反應堆正發出刺耳的嗡鳴,"看到了嗎?這具身體裏藏著十噸神經毒素,足夠把長江染成死水。"
沈清如突然舉起從實驗室帶出的聲波發射器:"林醫生,他的機械義眼是弱點!"聲波震蕩中,麵具人的眼球迸出火花,踉蹌著撞向倉庫鐵門。林秋白趁機將芯片插入鎖孔,金屬門緩緩升起,裏麵的景象令所有人毛骨悚然——上千個培養艙中,浸泡著融合了人類與機械的"生化兵器",艙體標注著不同城市的坐標。
"啟動自毀程序!"陸震山用槍托砸碎控製台,卻發現屏幕彈出血色警告:"需活體核心激活。"麵具人突然狂笑起來:"沒錯,要用這孩子的心髒當鑰匙!"他化作一道藍光撲向嬰兒,千鈞一發之際,鬼醫掏出珍藏的銀針,刺向對方後頸的神經節點。
麵具人的身體僵住了,機械義眼閃過人類的淚光:"信子媽媽...我終於等到你了..."他的身體開始崩塌,在徹底消散前,將一枚記憶芯片塞進林秋白手中,畫麵裏浮現出日軍最高指揮官的麵容——正是陳明德的孿生兄弟。
第二十章:破曉之戰
南京長江碼頭,數十艘軍艦的探照燈將江麵照得如同白晝。林秋白一行人躲在貨輪的集裝箱裏,嬰兒的體溫持續升高,金色紋路已蔓延至胸口。鬼醫將最後一包九死還魂散倒入江水:"隻能暫時壓製毒素,但我們必須在日出前找到總控室。"
"看!"沈清如指著旗艦頂部的巨型裝置,那是一個由櫻花形狀的金屬支架托起的玻璃容器,裏麵懸浮著跳動的紫色心髒,"和記憶芯片裏的畫麵一模一樣!"陸震山扯開襯衫,露出纏滿炸藥的胸膛:"我去炸掉它,你們帶著孩子找總控室。"
爆炸的火光中,林秋白帶著眾人衝進旗艦內部。走廊兩側的監控屏不斷切換畫麵,顯示著上海、重慶、武漢等城市的地下管道——那裏布滿了等待激活的細菌炸彈。突然,所有屏幕亮起陳明德孿生兄弟的臉:"林醫生,你以為能阻止帝國的黎明?"
嬰兒突然發出尖銳的啼哭,整個船體劇烈震動。林秋白的懷表與船艙牆壁產生共鳴,暗門緩緩打開。總控室裏,巨大的操作台中央插著三把鑰匙孔,分別刻著櫻花、陰陽魚和嬰兒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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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暗流再湧
當林秋白將嬰兒的手指按在"嬰兒腳印"的鑰匙孔時,操作台升起一個全息投影——竟是父親的臨終影像。"秋白,信子用生命創造了活體疫苗的載體,而你們要做的不是毀滅,是融合。"畫麵裏父親舉起裝有金色液體的試管,"這是取自你們血脈的抗體,能讓細菌與人類共生。"
鬼醫顫抖著取出藏在蓑衣裏的試管,裏麵的液體與投影中的完全一致。然而,就在他們準備注入總控係統時,陳明德的孿生兄弟帶著一隊生化士兵破牆而入。"太晚了!"他舉起權杖,頂端的櫻花寶石發出刺眼的紅光,"所有城市的炸彈已進入十秒倒計時!"
千鈞一發之際,嬰兒突然掙脫沈清如的懷抱,金色光芒包裹全身,化作一道流光沒入總控係統。所有屏幕同時顯示:"共生程序啟動"。細菌炸彈的倒計時開始逆向跳動,而培養艙裏的生化兵器紛紛停止攻擊,眼中的紅光逐漸轉為溫和的金色。
陳明德的孿生兄弟發出不甘的怒吼,啟動了旗艦的自爆裝置。林秋白將抗體注入核心,帶著眾人跳入江水。身後,巨大的櫻花裝置在爆炸聲中綻放,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整個長江,將紫色的毒素淨化成無害的水霧。
第二十二章:血色羈絆
三個月後,上海恢複了往日的生機,隻是街道上多了些帶著櫻花印記的醫療站。林秋白在聖瑪利亞醫院重建了實驗室,顯微鏡下,那些曾經致命的細菌正在幫助細胞修複創傷。沈清如抱著已經會牙牙學語的嬰兒走進來,孩子的手腕上,淡金色的紋路如同胎記般顯眼。
"林醫生,有人找。"護士推開房門,走進來的竟是戴著兜帽的藤田信之。他的臉上疤痕消失了,皮膚下隱約可見金色的血管:"我檢測到信武的生命波動。"他掏出一枚機械義眼,"在滿洲裏的雪原下,有個比731更可怕的實驗室。"
鬼醫突然劇烈咳嗽,咳出的血在地上畫出詭異的圖騰。他掀開衣袖,同樣的金色紋路正在侵蝕他的身體:"當年我為了研究解藥,偷偷注射了初代疫苗...現在,該是我償還的時候了。"他將一本泛黃的筆記塞給林秋白,裏麵夾著信子最後的絕筆:"秋白,信武的心髒裏,藏著能終結所有戰爭的秘密。"
窗外,日軍殘餘勢力的轟炸機群正在逼近。林秋白握緊嬰兒的小手,金色光芒從指尖亮起。他知道,這場關於生命與救贖的戰爭,遠未到結束的時候。
第二十三章:生死疫苗
滿洲裏的雪原下,冰層深處的實驗室泛著幽藍的冷光。林秋白一行人穿過布滿冰霜的甬道,牆壁上鑲嵌著數百個冷凍艙,裏麵沉睡著保存完好的日軍高官——他們的胸口都跳動著紫色的心髒。
"這些都是櫻花計劃的備份。"藤田信之的機械手指劃過艙體,"他們在等待新的宿主。"突然,所有冷凍艙同時開啟,喪屍化的日軍高官發出嘶吼撲來。沈清如舉起聲波槍掃射,卻發現子彈對這些怪物毫無作用。
嬰兒突然從林秋白懷中躍出,金色光芒化作鎖鏈纏繞住喪屍。林秋白趁機翻開鬼醫的筆記,找到關鍵一頁:"以血為引,心火為媒,方能淨化變異。"他割破手指,將血液滴在嬰兒掌心,光芒頓時暴漲,將喪屍體內的紫色心髒一一摧毀。
深處的實驗室大門打開,信武的機械軀體佇立在中央,胸口鑲嵌著跳動的金色心髒。陳明德的孿生兄弟站在高台之上,手中握著能控製全球細菌的權杖:"來得正好,我需要新的容器!"他將權杖插入信武的心髒,整個實驗室開始崩塌。
第二十四章:隱秘往事
金色心髒被激活的瞬間,記憶如潮水般湧入眾人腦海。二十年前,信子夫人為保護孩子,將自己的心髒改造成能量核心;父親為了對抗日軍,用中醫理論改良疫苗;而陳明德的孿生兄弟,為了權力,將整個家族推向深淵。
"原來我們都是棋子。"藤田信之跪在地上,"但這次,我要做執棋人!"他衝向權杖,機械手臂與陳明德的孿生兄弟糾纏在一起。林秋白趁機將嬰兒的手掌按在信武的心髒上,金色光芒順著權杖蔓延,摧毀了所有的控製終端。
陳明德的孿生兄弟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開始崩解。在徹底消散前,他扔出一枚炸彈:"你們以為能阻止戰爭?整個大陸的地下,都埋著我的後手!"藤田信之見狀,將林秋白等人推出實驗室,自己抱著炸彈衝進核心區。
爆炸的氣浪中,林秋白聽見藤田最後的聲音:"告訴信武...哥哥來陪你了。"雪原上,一朵金色的櫻花在廢墟中綻放,那是用生命換來的和平印記。
第二十五章:破曉新生
三年後,上海外灘矗立著一座櫻花形狀的紀念碑,碑上刻著所有犧牲者的名字。林秋白帶著已經三歲的孩子來到碑前,孩子指著碑文上的櫻花圖案咯咯直笑,金色的眼睛裏閃爍著純淨的光芒。
"爸爸,他們都變成星星了嗎?"孩子仰起頭問。林秋白將他抱起,望向遠方:"不,他們化作了守護生命的力量。"遠處,穿著白大褂的沈清如正在給孩子們講解共生細菌的知識,鬼醫的藥鋪前,排隊的百姓絡繹不絕。
突然,天空劃過金色的流星,在紀念碑上空凝聚成櫻花的形狀。林秋白握緊孩子的小手,知道這是信子、藤田兄弟,還有無數犧牲者在守護著這片土地。而他們用生命譜寫的故事,將永遠在曆史的長河中閃耀。
在朝陽的照耀下,新的生命正在綻放。林秋白相信,經過這場生死之戰,人類終將學會與自然共生,讓和平的櫻花永遠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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