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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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紅燭搖曳
    延安的九月,天高雲淡,延河的水在陽光下泛著粼粼波光。城西的一處小院裏,張燈結彩,洋溢著喜慶的氛圍。今天是保衛科長周明遠和女教師林秋瓷大喜的日子。
    院子裏,戰友們圍坐在一起,歡聲笑語不斷。周明遠穿著洗得發白卻筆挺的軍裝,胸前別著大紅花,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林秋瓷身著一件淡粉色的旗袍,長發盤起,溫婉動人,她時不時羞澀地看向周明遠,眼中滿是愛意。
    “明遠,來喝一杯!”老戰友王強端著酒碗走過來,“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不醉不歸啊!”
    周明遠笑著接過酒碗:“強子,你這是想把我灌醉啊!”兩人碰了碰碗,一飲而盡。
    就在這時,一位通信員匆匆趕來,在周明遠耳邊低語了幾句。周明遠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他看了看正在和賓客們交談的林秋瓷,對王強說:“強子,我有點急事,你幫我招呼下客人。”
    王強察覺到不對勁,點點頭:“行,你快去快回。”
    周明遠跟著通信員來到裏屋,隻見桌上放著一份密電。他打開密電,上麵赫然寫著:“林秋瓷係軍統特務,立即執行暗殺,婚禮現場動手。”周明遠的手微微顫抖,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林秋瓷,那個溫柔善良的女子,怎麽會是軍統特務?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回憶和林秋瓷相識的點點滴滴。半年前,在延安的一次文藝活動中,他第一次見到林秋瓷。她站在台上,聲音清脆地朗誦著詩歌,眼中閃爍著對未來的憧憬。後來,兩人漸漸熟悉,林秋瓷會在閑暇時給他送親手做的點心,會在他工作疲憊時陪他散步聊天。那些溫馨的畫麵一一在腦海中閃過,周明遠不願相信這一切都是假的。
    但作為保衛科長,他深知組織的情報不會出錯。他看向窗外,婚禮現場依舊熱鬧非凡,林秋瓷正拿著茶壺給賓客們倒茶,笑容燦爛。而此刻,他卻接到了要親手殺死心愛之人的命令。
    突然,他的目光被林秋瓷手上的婚戒吸引。那是他省吃儉用許久才買來的,此刻,他仿佛看到婚戒內側若隱若現的字跡。他心中一動,借口要去查看婚禮準備情況,回到了新房。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林秋瓷放在梳妝台上的婚戒,對著光仔細查看。婚戒內側果然刻著“軍統特訓班1939期”的編號,周明遠隻覺得一陣眩暈,扶著桌子才勉強站穩。
    就在這時,窗外一道細微的反光引起了他的注意。他透過窗戶縫隙望去,隻見對麵樓頂有一個黑點在移動,仔細一看,是狙擊槍的瞄準鏡,紅外光點正緩緩移動,最終瞄準了正在院子裏和賓客們說笑的新郎——他自己。
    周明遠意識到,這不僅是一場婚禮,更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陷阱。他該如何抉擇?是執行命令,殺死林秋瓷,還是保護她,同時也要麵對來自暗處的致命威脅?而這場婚禮,又將走向怎樣的結局?他深吸一口氣,將婚戒緊緊攥在手中,走出了新房……
    第二章:暗流湧動
    周明遠重新回到婚禮現場,表麵上鎮定自若,內心卻如驚濤駭浪般翻湧。他的目光時不時落在林秋瓷身上,而林秋瓷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異樣,走到他身邊,輕聲問道:“明遠,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周明遠強擠出一絲笑容:“沒事,就是有點累,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忙了。”
    林秋瓷心疼地說:“那你去休息一會兒吧,這裏有我呢。”
    周明遠搖搖頭:“不用,今天是我們的大喜日子,我怎麽能離開。”他一邊說著,一邊用餘光觀察著周圍的情況,試圖找出那個隱藏在暗處的狙擊手。
    院子裏,賓客們依舊沉浸在歡樂的氛圍中,猜拳聲、談笑聲此起彼伏。但周明遠卻感覺每一個聲音都像是一種威脅,每一張笑臉背後都可能隱藏著陰謀。
    這時,王強走過來,壓低聲音說:“明遠,我剛剛發現有幾個生麵孔在附近轉悠,總覺得不太對勁。”
    周明遠心中一緊,看來危險已經迫在眉睫。他低聲對王強說:“強子,你去安排幾個可靠的同誌,暗中保護賓客,尤其是要注意對麵樓頂。”
    王強點點頭,轉身去安排。周明遠則繼續在人群中穿梭,尋找著機會。他知道,自己不能輕易暴露已經知曉林秋瓷身份的事情,否則不僅任務無法完成,還可能讓更多人陷入危險。
    林秋瓷看著周明遠忙碌的身影,心中有些疑惑,但也沒多想。她端起一杯酒,走到周明遠身邊:“明遠,來,我們喝一杯。”
    周明遠看著林秋瓷手中的酒杯,不知道這杯酒裏是否暗藏玄機。但他還是接過酒杯,和林秋瓷輕輕碰了一下,然後抿了一小口。酒液入口,沒有任何異味,但他依舊不敢放鬆警惕。
    就在這時,一陣悠揚的笛聲從院外傳來。這笛聲聽起來很熟悉,周明遠心中突然一驚,這是他們情報人員之間的一種暗號,表示有緊急情況。他看向笛聲傳來的方向,隻見一個賣貨郎模樣的人正站在不遠處,一邊吹著笛子,一邊向他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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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明遠借口去看看院外的情況,向賣貨郎走去。賣貨郎看到他過來,低聲說:“周科長,又有新情報,除了那個狙擊手,還有其他殺手混進了婚禮現場,具體身份和位置不明。”
    周明遠皺起眉頭,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他沉思片刻,對賣貨郎說:“你回去通知其他同誌,密切監視現場,一旦發現可疑人員,立即采取行動。”
    賣貨郎點點頭,轉身離開。周明遠站在原地,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盤算著該如何應對。他知道,在這場婚禮上,每一個人都可能是敵人,每一個角落都可能隱藏著殺機。而他,不僅要保護自己和賓客的安全,還要完成組織交給的任務。但他真的能親手殺死林秋瓷嗎?
    就在他思緒萬千的時候,林秋瓷突然出現在他身後,輕聲說:“明遠,你在這裏幹什麽?大家都在找你呢。”
    周明遠猛地轉身,看著林秋瓷那雙清澈的眼睛,心中一陣刺痛。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眼前這個女子,更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而此時,暗處的殺手們是否已經準備就緒,等待著最佳的時機動手?這場婚禮,又將迎來怎樣的腥風血雨?
    第三章:迷霧重重
    周明遠跟著林秋瓷回到婚禮現場,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他表麵上陪著賓客們說笑,眼睛卻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突然,他注意到角落裏有一個戴著黑色禮帽的男人,始終低著頭,麵前的酒杯一口未動,與周圍熱鬧的氛圍格格不入。
    周明遠借口給賓客添酒,慢慢靠近那個男人。就在他距離男人還有幾步之遙時,男人突然起身,快步向院外走去。周明遠心中警鈴大作,立即跟了上去。
    他穿過人群,追到院外,卻發現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他環顧四周,街道上行人寥寥,隻有幾個賣小吃的攤販在忙碌著。就在他準備返回院子時,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他迅速轉身,隻見一個蒙麵人手持匕首向他刺來。
    周明遠側身躲過,與蒙麵人展開搏鬥。蒙麵人身手矯健,招招致命,但周明遠畢竟是保衛科長,有著豐富的戰鬥經驗。幾個回合下來,他抓住機會,一腳踢中蒙麵人的手腕,匕首掉落在地。蒙麵人見勢不妙,轉身就跑。
    周明遠緊追不舍,追到一條小巷子裏,蒙麵人卻突然消失了。他警惕地四處查看,發現牆上有一個腳印,看來蒙麵人翻牆逃走了。他順著腳印爬上牆頭,看到蒙麵人正朝著遠處的一座破廟跑去。
    周明遠跳下牆頭,向破廟追去。當他趕到破廟時,裏麵空無一人。他小心翼翼地在廟裏搜索,發現地上有一些新鮮的泥土,順著泥土的痕跡,他來到了廟後的一個地窖口。
    他握緊腰間的手槍,慢慢走下地窖。地窖裏昏暗潮濕,彌漫著一股黴味。他走了幾步,突然聽到一陣鎖鏈的響聲。他舉起槍,大聲喊道:“出來!”
    黑暗中傳來一陣冷笑,一個人影從角落裏走了出來。周明遠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個戴著黑色禮帽的男人。“周科長,果然名不虛傳。”男人冷冷地說。
    “你是誰?為什麽要殺我?”周明遠厲聲問道。
    男人不答反問:“你覺得林秋瓷真的像表麵上那麽簡單嗎?”
    這句話讓周明遠心中一震,他強裝鎮定:“少廢話,告訴我你的目的。”
    男人哈哈大笑:“告訴你也無妨,我們的目標不隻是你,還有林秋瓷。她知道的太多了,上麵要她永遠閉嘴。”
    “你們是軍統的?”周明遠問。
    “不錯。不過,你以為隻有我們想殺她嗎?”男人意味深長地說,“你最好小心點,你的身邊可不隻有我們這些敵人。”
    就在這時,地窖上方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周明遠警惕地看向上麵,男人趁機發動攻擊。兩人再次扭打在一起,混亂中,周明遠聽到上方有人喊他的名字,是王強的聲音。
    他一邊與男人搏鬥,一邊大聲回應。王強等人很快下來,男人見勢不妙,掙脫周明遠,向地窖深處逃去。周明遠等人追了上去,卻發現地窖深處有一個暗道,男人已經順著暗道逃走了。
    他們返回婚禮現場,周明遠的心中充滿了疑惑。那個男人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除了軍統,還有誰想殺林秋瓷?而林秋瓷又究竟知道什麽秘密?婚禮還在繼續,但危險卻如影隨形,接下來又會發生什麽意想不到的事情?周明遠看著院子裏的林秋瓷,她依舊在招待賓客,笑容甜美,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但周明遠知道,平靜的表麵下,隱藏著更大的陰謀,而他,必須在這場危機中找到真相,做出抉擇……
    第四章:生死抉擇
    婚禮進行到高潮,按照習俗,新人要向賓客們敬酒。周明遠和林秋瓷手挽著手,依次給賓客們倒酒。周明遠表麵上滿臉笑意,內心卻緊繃著一根弦,時刻警惕著周圍的危險。
    當他們走到王強身邊時,王強低聲對周明遠說:“明遠,剛剛我們在附近搜索,發現了一些可疑的痕跡,很可能還有其他殺手潛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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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明遠微微點頭,繼續給其他人敬酒。就在這時,他注意到林秋瓷的眼神似乎有些異樣,她的目光不時地看向院子的角落。周明遠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那裏站著一個穿著灰色長衫的男人,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
    周明遠心中警鈴大作,他借口去拿酒水,將林秋瓷拉到一邊,輕聲問道:“秋瓷,你認識那個人嗎?”
    林秋瓷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恢複正常:“不認識,可能是哪個賓客吧。”
    周明遠看著她的眼睛,想要從裏麵看出一絲端倪,但林秋瓷的眼神清澈而堅定,讓他有些動搖。難道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就在他猶豫的時候,那個穿灰色長衫的男人突然向他們走來。周明遠下意識地擋在林秋瓷身前,手悄悄握住了腰間的槍。
    “周科長,林小姐,恭喜二位喜結連理。”男人笑著說,聲音低沉而沙啞。
    周明遠警惕地看著他:“你是?”
    “在下不過是一個仰慕二位已久的客人,特來送上祝福。”男人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盒子,“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周明遠沒有接過盒子,冷冷地說:“多謝,不過我們婚禮不收禮。”
    男人卻不依不饒:“周科長何必拒人於千裏之外,這禮物可是專門為林小姐準備的。”說著,他徑直走向林秋瓷,將盒子遞到她麵前。
    林秋瓷有些不知所措,看向周明遠。周明遠正要開口拒絕,突然聽到院子外傳來一陣喧嘩聲。緊接著,幾個持槍的人闖了進來。
    “周明遠,交出林秋瓷,否則今天這裏所有人都得死!”為首的人喊道。
    現場頓時一片混亂,賓客們驚慌失措地四處逃竄。周明遠迅速拔出槍,將林秋瓷護在身後。他看向那個穿灰色長衫的男人,發現對方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周明遠厲聲問道。
    “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林秋瓷必須跟我們走。”為首的人說。
    這時,王強帶著幾名戰士趕來,與闖入的敵人交火。周明遠知道,現在不是糾纏的時候,他必須先保護好林秋瓷和賓客們的安全。
    他拉著林秋瓷向院子後方跑去,那裏有一條暗道可以通向外麵。但當他們跑到暗道入口時,卻發現暗道已經被人堵住了。
    周明遠心中一沉,他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絕境。敵人的火力越來越猛,王強他們漸漸有些抵擋不住。而此時,他又想起了組織下達的暗殺林秋瓷的命令。如果現在殺了林秋瓷,或許能完成任務,但他真的能下得去手嗎?
    林秋瓷看著周明遠糾結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麽,她輕聲說:“明遠,我知道你有難處,如果……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不怪你。”
    周明遠看著林秋瓷,心中一陣絞痛。他緊緊握住林秋瓷的手:“秋瓷,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相信我。”但他的內心卻在激烈地掙紮,麵對敵人的步步緊逼和組織的命令,他該如何做出這個生死抉擇?而在這場混亂的婚禮背後,又隱藏著怎樣更大的陰謀?
    第五章:真相初現
    在槍林彈雨中,周明遠拉著林秋瓷躲進了院子裏的一間柴房。外麵的槍聲漸漸稀疏,敵人似乎在重新部署。周明遠透過柴房的縫隙觀察著外麵的情況,心中盤算著下一步的計劃。
    林秋瓷看著周明遠緊鎖的眉頭,輕聲說:“明遠,有些事我想告訴你。”
    周明遠轉過身,看著她:“秋瓷,你說。”
    林秋瓷深吸一口氣:“我確實是軍統特訓班1939期的學員,婚戒上的編號是真的。”周明遠的身體微微一震,但沒有說話,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但我從來沒有執行過任何傷害延安的任務。”林秋瓷急切地說,“當年在特訓班,我就對軍統的所作所為感到不滿。後來,我有機會接觸到進步思想,便決定脫離軍統。我來到延安,就是想開始新的生活,我是真心愛你的,明遠。”
    周明遠看著林秋瓷真誠的眼神,心中的疑惑和矛盾更加劇烈。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組織的情報又是怎麽回事?
    就在這時,柴房的門被猛地踹開,幾個敵人衝了進來。周明遠迅速舉槍射擊,打倒了前麵的兩個敵人,但後麵的敵人越來越多。他和林秋瓷被逼到了牆角。
    千鈞一發之際,王強帶著人趕到,一陣激烈的交火後,敵人被擊退。周明遠和林秋瓷趁機從柴房裏出來。
    院子裏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彈殼和血跡。周明遠看著眼前的慘狀,心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奈。他知道,必須盡快找出幕後黑手,結束這一切。
    他找到王強,商量下一步的行動。王強說:“明遠,我剛剛抓到了一個敵人的俘虜,他說他們這次行動的目的不隻是抓走林秋瓷,還有一個更大的陰謀,好像和延安的一個重要機密有關。”
    周明遠心中一驚:“知道是什麽機密嗎?”
    王強搖搖頭:“俘虜也不知道,隻說讓我們小心一個叫‘夜梟’的人,他是這次行動的主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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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明遠沉思片刻,決定先把林秋瓷轉移到安全的地方,然後再調查這個“夜梟”。他帶著林秋瓷和王強等人離開了婚禮現場,來到了一個秘密據點。
    在據點裏,周明遠對林秋瓷說:“秋瓷,我相信你,但現在事情太複雜,我必須把真相查清楚。你先在這裏待著,等我消息。”
    林秋瓷點點頭:“明遠,你一定要小心。”
    周明遠帶著王強開始調查“夜梟”的身份。他們從那個俘虜提供的線索入手,走訪了許多人,終於在一個廢棄的倉庫裏發現了一些可疑的文件。文件裏提到了“夜梟”的計劃,似乎是要竊取延安的一份重要戰略部署,而林秋瓷隻是他們計劃中的一顆棋子。
    就在他們準備進一步調查時,突然聽到倉庫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周明遠和王強迅速躲了起來。隻見一個戴著黑色麵具的人走了進來,他的聲音低沉而陰冷:“周明遠,我知道你在找我,別白費力氣了。林秋瓷的身份,可是我故意透露給你們組織的,這場婚禮,就是為你準備的陷阱。”
    周明遠心中大怒,他猛地衝了出來,舉槍對準那個麵具人:“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這麽做?”
    麵具人哈哈大笑
    第六章:暗潮洶湧
    周明遠的槍口死死抵住麵具人的太陽穴,倉庫內空氣仿佛凝固。王強從另一側包抄過來,將子彈上膛的聲音清晰地送入對方耳中。麵具人卻不慌不忙,伸手摘下黑色麵具,露出一張布滿刀疤的臉,左眼處的疤痕蜿蜒至脖頸,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詭異的青白色。
    “周科長,別來無恙。”刀疤臉舔了舔幹裂的嘴唇,“還記得三年前吳起鎮那場突襲嗎?你們端掉的軍火庫,是我親手籌備的。”他的話語中帶著毒蛇吐信般的嘶嘶聲,讓周明遠瞳孔驟縮。三年前那場戰鬥,二十三名戰士犧牲,而眼前這人,竟是罪魁禍首。
    “你就是‘夜梟’?”王強怒喝,手中的槍微微顫抖。
    刀疤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突然伸手扯開衣領。他胸口赫然紋著一隻展翅的夜梟,利爪下纏繞著扭曲的鎖鏈,鎖鏈末端係著一顆滴血的紅星。“林秋瓷不過是我拋出去的誘餌。”他的目光越過周明遠,望向倉庫外的黑暗,“你們以為她脫離軍統是自己的選擇?錯了,從她踏進延安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在我的棋盤上。”
    周明遠感覺後背滲出冷汗。林秋瓷初到延安時的每一個細節在腦海中回放:她偶然救下受傷的小戰士,主動申請到學校教書,甚至連兩人相識的文藝活動,都像是精心設計的巧合。“你到底想幹什麽?”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
    “很簡單,那份戰略部署,三天後將由交通員從綏德送往延安。”刀疤臉突然暴起,以驚人的速度撞向周明遠持槍的手腕。周明遠側身躲過,扳機卻在碰撞中走火,子彈擦著刀疤臉的耳畔嵌入磚牆。倉庫外頓時響起雜亂的腳步聲,顯然是刀疤臉的手下聽到槍聲趕來。
    王強立即對著門外掃射,子彈打在門框上迸出火星。周明遠與刀疤臉纏鬥在一起,對方招招狠辣,專攻要害。混戰中,刀疤臉從靴筒抽出匕首,直刺周明遠腹部。千鈞一發之際,周明遠抓住對方手腕,膝蓋猛頂其腹部。刀疤臉悶哼一聲,匕首脫手,卻趁機從懷中掏出一枚煙霧彈擲向地麵。
    濃密的白煙瞬間彌漫整個倉庫,周明遠捂住口鼻,聽到王強在煙霧中大喊:“明遠!敵人從兩側包抄了!”他摸索著靠近倉庫後門,卻發現門已被反鎖。外麵傳來重物撞擊門板的聲音,顯然是敵人在用武器強行破門。
    “周科長,慢慢玩。”刀疤臉的聲音在煙霧中若隱若現,“記得告訴林秋瓷,她母親還在重慶等著團聚呢。”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讓周明遠渾身發冷。林秋瓷曾說過,母親在戰亂中失去音信,原來一直被敵人握在手中當作要挾的籌碼。
    煙霧漸漸消散,周明遠和王強背靠背站著,二十多名持槍的敵人將他們團團圍住。為首的是個獨眼壯漢,手中的湯姆森衝鋒槍還在冒煙。“夜梟先生說了,留你們一口氣。”獨眼壯漢獰笑,“等拿到文件,再把你們和林秋瓷一起喂狼。”
    就在敵人準備動手時,倉庫頂部突然傳來玻璃碎裂聲。一道黑影如鬼魅般躍下,手中短刀寒光一閃,瞬間割開最近敵人的喉嚨。周明遠借著月光看清來人麵容——竟是消失許久的神秘賣貨郎!
    “快走!我拖住他們!”賣貨郎大喊,手中短刀上下翻飛,又解決了兩名敵人。周明遠和王強趁機衝向倉庫側窗,翻窗逃出的瞬間,身後傳來激烈的槍聲。他們在巷道中狂奔,身後的追兵窮追不舍。
    “那賣貨郎是誰?”王強氣喘籲籲地問。
    “不知道,但他一直在暗中幫我們。”周明遠抹去臉上的血汙,想起刀疤臉最後的話,心中一陣絞痛。他必須盡快回到秘密據點,林秋瓷不僅深陷陰謀,背後還牽扯著母親的安危。而更緊迫的是,那份即將運送的戰略部署,一旦落入敵人手中,延安將麵臨前所未有的危機。暗處的“夜梟”究竟還藏著多少陰謀?林秋瓷又是否知道自己母親被要挾的真相?這場生死博弈,才剛剛進入最凶險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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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危局迷蹤
    夜色如墨,周明遠和王強在延河岸邊的蘆葦叢中穿行。身後的追兵槍聲漸遠,但兩人不敢有絲毫鬆懈。潮濕的水汽混著血腥味撲麵而來,周明遠的思緒卻早已飄向秘密據點裏的林秋瓷——她是否知道自己已成為敵人手中的致命棋子?
    "明遠,你看!"王強突然拽住他的胳膊,指向對岸。月光下,幾艘小船正悄無聲息地向這邊駛來,船頭懸掛的黑色燈籠在風中搖晃,隱約可見燈籠上繡著展翅的夜梟圖騰。周明遠心頭一緊,這些船隻顯然是"夜梟"的後手,目的恐怕是截斷他們回據點的路。
    兩人迅速躲進一處廢棄窯洞。窯洞內蛛網密布,角落裏堆著幾捆發黴的稻草。周明遠蹲下身,在稻草堆裏翻找,果然摸到一塊鬆動的青磚。移開青磚,露出一個暗格,裏麵藏著一支信號槍和一卷泛黃的延安地形圖。
    "強子,你帶著地形圖回總部,通知他們加強綏德到延安的警戒。"周明遠將信號槍塞給王強,"我去接秋瓷,刀疤臉提到她母親的事,她現在肯定很危險。"
    王強眉頭緊皺:"不行!那些船肯定是衝著據點去的,你一個人太危險!"
    "沒時間爭論了!"周明遠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組織的戰略部署絕不能出事,這是頭等大事。"他拍了拍王強的肩膀,"放心,我會小心的。"
    目送王強消失在夜色中,周明遠沿著河道迂回前進。當他摸到據點附近時,發現原本負責警戒的戰士倒在牆角,胸口插著一把淬毒的匕首。據點內一片死寂,唯有二樓的窗戶透出微弱的燭光。
    周明遠貼著牆根繞到後門,輕輕推了推,門竟虛掩著。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抽出腰間的配槍,躡手躡腳地摸進屋內。一樓大廳散落著打鬥的痕跡,茶杯摔得粉碎,牆上還留著幾道新鮮的刀痕。
    "秋瓷!"他壓低聲音呼喊,卻隻聽到自己的回音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回蕩。突然,二樓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響。周明遠立即衝向樓梯,剛踏上台階,頭頂的吊燈突然炸裂,玻璃碎片如雨點般落下。他本能地側身翻滾,躲過一劫,卻見一個黑影從二樓躍下,手中長劍直刺咽喉。
    來人蒙著麵,身著黑色勁裝,劍法淩厲刁鑽。周明遠舉槍格擋,金屬碰撞聲在寂靜的屋內格外刺耳。對方顯然早有準備,每一招都針對他的破綻,迫使他不斷後退。激戰中,周明遠瞥見對方手腕上的青色胎記——與婚禮上那個神秘灰衣人如出一轍!
    "你們究竟想幹什麽?"周明遠怒吼,邊打邊向窗邊移動。蒙麵人卻不答話,攻勢愈發凶狠。就在周明遠快要被逼到死角時,窗外突然響起三聲槍響,正是他和王強約定的求援信號。蒙麵人明顯一愣,周明遠抓住機會,一腳踢中對方膝蓋,趁其重心不穩,反手將其按倒在地。
    掀開蒙麵布的瞬間,周明遠愣住了——眼前竟是林秋瓷的同事,平日裏溫婉可人的女教師李婉清!"為什麽?"他難以置信地問。
    李婉清冷笑一聲:"林秋瓷沒告訴你嗎?我們都是"夜梟"培養的死士。她以為脫離軍統就能過上安寧日子?太天真了。"她突然劇烈咳嗽,嘴角溢出黑血,"告訴你也無妨...三天後,交通員會帶著假文件上路,而真正的部署...早就在我們手裏了。"
    話音未落,李婉清頭一歪,沒了氣息。周明遠隻覺一陣天旋地轉,李婉清的話如驚雷般在耳邊炸響。如果敵人已經掌握了真文件,那他們現在的部署全是白費!更可怕的是,林秋瓷至今下落不明,刀疤臉又會用她母親的性命要挾她做什麽?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密集的槍聲。周明遠衝到窗邊,隻見河麵上的夜梟船隊正在靠近,而據點後方的樹林裏,閃爍著星星點點的火光。他必須在敵人合圍前找到林秋瓷,可茫茫夜色中,該去哪裏尋找她的蹤跡?更重要的是,那份已落入敵手的戰略部署,還有挽回的可能嗎?暗處的"夜梟"又在謀劃著怎樣更可怕的陰謀?每一個疑問都如重錘般敲擊著周明遠的心髒,而時間,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第八章:迷霧深處
    周明遠握緊拳頭,指甲幾乎掐進掌心。李婉清臨死前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攪得他五髒六腑翻湧。他迅速在據點裏搜尋,希望能找到林秋瓷留下的線索。在二樓臥室,他發現梳妝台上的鏡子被劃出一道裂痕,裂痕旁用口紅歪歪扭扭寫著幾個小字:"城西破廟,母危"。
    窗外的槍聲越來越近,夜梟船隊的黑影已經逼近河岸。周明遠顧不上多想,踹開後窗,順著排水管道滑到地麵。他貼著牆根疾行,避開敵人的巡邏隊,朝著城西方向狂奔。夜色中的延安城仿佛一頭蟄伏的巨獸,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偶爾傳來的犬吠聲打破死寂。
    破廟離城約三裏,坐落在一片荒草叢生的山坳裏。周明遠趕到時,廟門虛掩,門內透出微弱的燭光。他蹲下身,撿起一塊石子輕輕拋向廟前的空地,確認沒有陷阱後,才小心翼翼地靠近。剛踏入廟門,一陣陰冷的風突然卷起地上的枯葉,燭光搖曳間,他看見大殿中央綁著一個人——正是林秋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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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瓷!"周明遠衝上前,卻在離她三步遠的地方猛地刹住腳步。林秋瓷低垂著頭,發絲遮住半張臉,脖頸處纏著一圈浸血的布條,而她腳下,赫然擺著一圈黑色炸藥!
    "周科長,好久不見。"刀疤臉的聲音從神像後傳來,他慢悠悠地踱步而出,手裏把玩著一枚銀色懷表,"林小姐可真是個孝順女兒,為了母親的安危,連自己的命都不顧了。"
    林秋瓷緩緩抬頭,雙眼布滿血絲,聲音沙啞:"明遠,別過來...他們在炸藥上裝了機關,你一動,所有人都得死。"她的目光中既有恐懼,又有愧疚,"對不起,我早該告訴你,我母親一直在他們手裏..."
    周明遠感覺心髒被狠狠攥住。他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敵意:"你想怎麽樣?"
    刀疤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很簡單,用你手裏的情報,換林小姐和她母親的命。哦對了,還有那份真的戰略部署。"他拍了拍手,兩個手下押著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婦人從偏殿走出。林秋瓷看到母親,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媽!你沒事吧?"
    老婦人顫巍巍地說:"秋瓷,別管我,別讓他們得逞..."話沒說完,就被一個手下狠狠捂住嘴。
    周明遠的大腦飛速運轉。他根本沒有所謂的"真部署",敵人顯然是在試探。但此刻,他必須拖延時間,等待支援。"情報可以給你,但我要先確認秋瓷和她母親安全離開。"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
    刀疤臉突然大笑起來:"周科長,你當我是三歲小孩?"他掏出一把手槍,頂住老婦人的太陽穴,"三秒鍾,不說實話,這老太太的腦袋就開花。三、二..."
    "等等!"林秋瓷突然喊道,"我知道真部署藏在哪裏!"她轉向周明遠,眼中滿是決絕,"明遠,對不起...他們拷問了我三天,我實在撐不住了..."
    周明遠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倒流。林秋瓷繼續說道:"在楊家嶺的老槐樹底下,有塊青石板,下麵埋著一個鐵皮箱..."
    刀疤臉獰笑一聲,一腳踢在林秋瓷背上:"早說不就好了?走,帶我們去!"他示意手下解開林秋瓷的繩索,卻仍用槍指著她的後腦勺。
    就在眾人準備離開時,廟外突然傳來密集的槍聲。刀疤臉臉色一變,一把抓住林秋瓷當人質:"周明遠,你敢耍我?"
    周明遠趁機躍起,一腳踢飛離他最近的敵人手中的槍。混亂中,他聽到一聲熟悉的呐喊:"明遠!我來支援了!"是王強帶著一隊戰士趕到。破廟外,槍聲、喊殺聲震天,刀疤臉的手下頓時亂作一團。
    刀疤臉拖著林秋瓷退向神像後,大喊:"都別過來!不然我現在就引爆炸藥!"他的目光掃過地上的炸藥,突然愣住——原本連接炸藥的引爆線,不知何時已經斷開!
    周明遠這才注意到,林秋瓷的手指上有一道新鮮的傷口,血跡斑斑。原來,她在被綁期間,用碎瓷片割斷了引爆線!
    "你!"刀疤臉惱羞成怒,舉槍指向林秋瓷。千鈞一發之際,周明遠飛身撲來,子彈擦著他的肩膀飛過。兩人在地上扭打起來,周明遠憑借多年的格鬥經驗,漸漸占據上風。就在他要製住刀疤臉時,對方突然從靴筒裏抽出匕首,狠狠刺向他的腹部!
    劇痛襲來,周明遠眼前一黑。恍惚間,他聽到一聲槍響,緊接著是重物倒地的聲音。等他再次睜開眼,看到林秋瓷握著冒煙的手槍,渾身顫抖地站在那裏,而刀疤臉已經倒在血泊中。
    "明遠!你怎麽樣?"王強衝過來,按住周明遠流血的傷口。林秋瓷跪在他身邊,淚水滴落在他臉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我真的以為能保護好母親,保護好你..."
    周明遠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想要安慰她,卻突然劇烈咳嗽起來,鮮血染紅了嘴角。廟外的槍聲已經停止,戰鬥結束了,但他知道,真正的危機還未解除。那份不知去向的戰略部署,還有潛藏在暗處的其他敵人,依然像懸在延安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而他,能否在昏迷前將重要線索傳遞出去?林秋瓷又該如何麵對自己曾被敵人操控的過去?這場驚心動魄的較量,真的會就此畫上句號嗎?
    第九章:暗室驚變
    周明遠在劇痛中被抬上擔架,意識卻始終緊繃著。他死死攥住王強的手腕,氣若遊絲道:"李婉清...說假文件...真部署早被拿走..."話音未落,眼前便陷入一片黑暗。
    等他再次睜開眼,已是次日黃昏。消毒水的氣味撲麵而來,他躺在延安醫院的病床上,腹部纏著厚厚的繃帶。床邊坐著一臉疲憊的王強,見他醒來,立刻湊上前:"明遠,你可算醒了!"
    "秋瓷...她母親..."周明遠掙紮著要起身。
    "她們沒事。"王強按住他,"昨晚戰鬥結束後,我們在破廟地窖裏找到一個暗室,裏麵關著林秋瓷的母親。現在母女倆都在安全屋,有專人保護。"他頓了頓,臉色凝重,"但問題是,李婉清臨死前的話應驗了——綏德送來的確實是假文件,而真部署的下落,到現在還是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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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明遠的大腦飛速運轉。如果敵人早已拿到真部署,為何還要大費周章在婚禮設局?又為何要通過林秋瓷詐問文件下落?除非...他猛地抓住王強的胳膊:"強子,立刻查一下,最近有沒有高級幹部接觸過交通站!"
    王強愣住:"你是說...內鬼?"
    "李婉清說"早就在我們手裏",這句話不對勁。"周明遠額頭沁出冷汗,"普通特務不可能直接接觸到戰略部署,除非...有人從內部泄露。"
    就在這時,病房門突然被推開,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人快步走進來。周明遠瞳孔微縮——來人是延安機要處主任陳明遠,平日裏溫文爾雅,此刻卻神色匆匆。
    "周科長,你醒了?"陳明遠推了推眼鏡,"組織上很關心你的傷勢。關於戰略部署的事,我來了解下情況。"
    周明遠與王強對視一眼,不動聲色道:"陳主任,我記得交通站的安保方案是您親自擬定的?"
    陳明遠的眼鏡片閃過一道寒光:"不錯。不過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找回文件。"他從公文包裏拿出一疊文件,"這是相關人員的審訊記錄,你看看有沒有可疑之處。"
    周明遠接過文件,目光掃過密密麻麻的字跡。突然,他的手指停在一行字上——交通員小王在出發前,曾單獨見過陳明遠!
    "陳主任,您為何要單獨見小王?"周明遠的聲音冰冷。
    陳明遠臉色驟變,卻很快恢複鎮定:"不過是叮囑幾句,周科長未免太多疑了。"他突然提高音量,"來人!周科長傷勢未愈,出現了幻覺,快送他去隔離病房!"
    病房外立刻湧進幾名持槍士兵。王強反應迅速,拔槍對準陳明遠:"都別動!陳明遠,你現在必須解釋清楚!"
    千鈞一發之際,窗外突然飛來一枚煙霧彈。濃烈的白煙瞬間彌漫整個房間,伴隨著玻璃碎裂聲,幾道黑影破窗而入。周明遠強撐著身體滾到床邊,摸到枕頭下的配槍。煙霧中傳來激烈的打鬥聲,他隱約看見陳明遠被一名黑衣人護著向門口退去。
    "別讓他跑了!"周明遠大喊,朝著門口連開兩槍。子彈卻被黑衣人用匕首擋開,那人的動作行雲流水,一看就是頂尖殺手。
    煙霧漸漸散去,陳明遠已不見蹤影,地上躺著幾具昏迷的士兵。王強擦了擦臉上的血,咬牙道:"沒想到陳明遠竟是內鬼!現在怎麽辦?"
    周明遠掙紮著下床,傷口傳來的劇痛讓他眼前發黑:"去安全屋!陳明遠肯定知道林秋瓷母女的下落,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滅口的機會。"
    兩人剛衝出醫院,就看見一輛黑色轎車疾馳而過,後座上閃過陳明遠的身影。周明遠攔住一輛路過的軍用卡車,跳上車大喊:"跟上那輛黑色轎車!快!"
    卡車轟鳴著追了上去。夜色中,兩輛車在延安的街巷裏展開追逐。陳明遠的車突然拐進一條狹窄的巷子,等周明遠他們追進去,卻發現轎車停在巷尾,車門大開,人早已不見蹤影。
    巷子盡頭是一座廢棄的糧庫。周明遠和王強小心翼翼地靠近,剛推開鏽跡斑斑的鐵門,就聽見裏麵傳來林秋瓷的哭喊:"放開我母親!"
    兩人衝進糧庫,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心膽俱裂——林秋瓷被綁在柱子上,而陳明遠正舉著槍,抵住她母親的太陽穴。
    "周科長,來得正好。"陳明遠陰笑著,"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不然這老太太的命,可就保不住了。"他身後的陰影裏,隱隱站著幾個黑衣殺手,手中的刀刃泛著寒光。
    周明遠感覺傷口的血又開始滲出,他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但麵對持槍的陳明遠和訓練有素的殺手,該如何在保護林秋瓷母女的同時,揪出這個隱藏極深的內鬼?而那份關乎延安安危的戰略部署,此刻又藏在何處?暗處是否還有更多敵人在虎視眈眈?這場危機四伏的較量,正朝著更加凶險的方向發展...
    第十章:生死博弈
    糧庫內的空氣仿佛凝固,陳明遠的槍口抵在林秋瓷母親的太陽穴上,老人蒼白的臉上滿是恐懼,而林秋瓷則拚命扭動身體,脖頸處被繩索勒出深深的血痕。周明遠死死盯著陳明遠,腹部的傷口傳來陣陣劇痛,冷汗順著額角滑落。
    “陳明遠,你以為這樣就能得逞?”周明遠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從你泄露戰略部署那一刻起,就注定逃不過製裁。”
    陳明遠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眼神陰鷙如蛇:“製裁?在延安,我潛伏了整整五年,從基層文書爬到機要處主任的位置,你們這些所謂的保衛人員,不還是被我耍得團團轉?”他得意地大笑,“那份戰略部署,現在已經在軍統高層的手裏,不出三日,延安就會變成一片火海。”
    王強怒不可遏,舉槍對準陳明遠:“少廢話!放開人質!”
    “放?”陳明遠嗤笑一聲,朝身後的黑衣殺手使了個眼色。瞬間,四名殺手呈扇形散開,將周明遠和王強包圍。其中一人手持彎刀,刀鋒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幽藍——刀刃上淬了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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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明遠示意王強不要輕舉妄動,目光掃過四周。糧庫內堆放著許多麻袋,後方有一架通往二樓的木梯,角落還擺著幾桶汽油。他心中迅速盤算著對策,必須在敵人動手前找到破綻。
    “陳明遠,你想要什麽?”周明遠放緩語氣,試圖拖延時間,“殺了我們,你也逃不出延安。”
    “我要的,是看著你們功虧一簣。”陳明遠扯下領口的領帶,露出鎖骨處的夜梟刺青,“你們以為刀疤臉是主謀?錯了,他不過是我手中的棋子。整個計劃,從林秋瓷潛入延安,到婚禮設局,都是我一手策劃。”他的目光轉向林秋瓷,“包括利用你母親的性命,逼你就範。”
    林秋瓷聞言,眼中燃起仇恨的怒火:“你這個畜生!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陳明遠卻毫不在意,繼續說道:“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可惜你這個保衛科長太執著。不過沒關係,等解決了你們,我就帶著真正的殺手鐧離開。”他拍了拍手,一名殺手從暗處推出一個鐵皮箱,箱子上布滿密碼鎖和機關。
    周明遠心中一沉,看來這才是陳明遠的底牌。就在這時,王強突然低聲說:“明遠,東南角的麻袋堆後麵有個通風口,我吸引敵人注意,你趁機帶她們離開。”
    “不行!”周明遠搖頭,“這是陷阱,他們肯定有後手。”話音未落,陳明遠突然扣動扳機。子彈擦著林秋瓷母親的臉頰飛過,老人慘叫一聲,暈了過去。
    “給我上!”陳明遠一聲令下,殺手們同時發動攻擊。周明遠和王強迅速舉槍射擊,擊斃兩人,但剩下的殺手動作極快,轉眼間已逼近身前。周明遠揮槍托砸向一名殺手的麵門,卻被另一名殺手的彎刀劃傷手臂,劇毒迅速蔓延,傷口處瞬間發黑。
    千鈞一發之際,糧庫外突然傳來密集的槍聲。是援軍到了!陳明遠臉色驟變,抓起鐵皮箱,朝著木梯跑去。周明遠強忍著劇痛,追了上去。二樓是一個閣樓,陳明遠站在窗邊,手中拿著一枚手榴彈,獰笑道:“周明遠,你以為能抓住我?大不了同歸於盡!”
    周明遠舉起槍,卻因毒素蔓延,手臂顫抖不已。就在這時,林秋瓷不知何時掙脫繩索,抄起一根木棍,從背後砸向陳明遠。陳明遠猝不及防,手中的手榴彈掉落在地,鐵皮箱也摔出老遠。
    “小心!”周明遠大喊,撲過去將林秋瓷推開。手榴彈爆炸的瞬間,他隻覺一陣劇烈的氣浪襲來,眼前一片白光。等他再次醒來,聽到的是林秋瓷的哭喊:“明遠!你醒醒!”
    他艱難地睜開眼,看到陳明遠倒在血泊中,已經沒了氣息。王強帶人衝上樓,迅速控製住局麵。周明遠掙紮著爬起來,指向鐵皮箱:“快...檢查裏麵是什麽...”
    一名戰士小心翼翼地打開箱子,眾人頓時倒吸一口冷氣——裏麵裝的不是武器,而是一本記載著延安所有地下聯絡點和潛伏人員名單的密冊。如果這份名單落入敵手,後果不堪設想。
    “原來這才是他真正的目標...”周明遠癱坐在地,“他故意用戰略部署做幌子,就是為了轉移我們的注意力,好帶走這份名單。”
    林秋瓷含淚握住他的手:“明遠,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讓你陷入這麽大的危險...”
    “不怪你。”周明遠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你已經做得夠好了。”他看向王強,“強子,立刻把名單送回總部,重新部署所有聯絡點。還有,徹查陳明遠的關係網,確保沒有其他內鬼。”
    王強鄭重地點頭:“放心吧!你先好好養傷。”
    夕陽的餘暉透過破碎的窗戶灑進來,給這場驚心動魄的戰鬥畫上了句號。但周明遠知道,隻要戰爭還在繼續,類似的危機就永遠不會消失。而他,將繼續守護著延安,守護著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人。隻是,在這場生死博弈中,又有多少未知的敵人,在暗處伺機而動?
    第十一章:餘波暗湧
    周明遠的傷勢稍有好轉,便不顧醫生勸阻執意出院。延安醫院的白牆灰瓦漸漸遠去,他的目光卻始終緊鎖在懷中那份被鮮血浸透的密冊複印件上。雖然陳明遠已死,名單及時追回,但那份戰略部署依舊下落不明,如同懸在頭頂的利劍,隨時可能落下。
    回到保衛科辦公室,王強正對著滿牆地圖愁眉不展。桌上堆著厚厚一摞文件,全是陳明遠任職期間經手的檔案。"明遠,你來得正好。"王強抬起頭,眼中布滿血絲,"我們把陳明遠的辦公室翻了個底朝天,隻找到這個。"他推過來一個泛黃的筆記本,扉頁上用鋼筆寫著"夜梟備忘錄"。
    周明遠翻開筆記本,字跡工整得近乎刻板。前半部分記錄著各種行動計劃,包括林秋瓷的滲透路線、婚禮設伏的細節,甚至連綏德假文件的調包過程都寫得清清楚楚。但翻到最後幾頁,內容突然變得隱晦——"九月十七日,老槐樹計劃失敗,啟用b方案。第三聯絡點暴露,需轉移"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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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槐樹計劃?"周明遠皺眉,"不就是秋瓷說的那個假情報藏匿點?看來陳明遠早就知道是假的。"他繼續往下翻,突然在一頁紙邊緣發現一串奇怪的數字:03182271940。數字下方畫著一個簡筆的油燈圖案。
    王強湊過來:"這數字像是坐標,但延安周邊根本沒有對應地點。至於油燈...難道和地下交通站有關?"
    兩人正討論間,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通信員滿頭大汗衝進來:"周科長!緊急情況!城南郊外發現三具屍體,死者都是最近從重慶來的商人,身上帶著夜梟標記的信物。"
    周明遠和王強對視一眼,同時起身。郊外的現場已被警戒,三具屍體呈三角狀排列在一座廢棄窯洞前。死者衣著考究,卻都被割斷喉嚨,胸口插著一枚銀色夜梟徽章。周明遠蹲下檢查,發現其中一人手中緊攥著半張紙條,上麵寫著:"油燈將熄,速歸。"
    "和筆記本上的油燈圖案呼應。"王強臉色凝重,"看來夜梟組織還有殘餘勢力,而且他們似乎在傳遞某種緊急信號。"
    夜幕降臨,周明遠獨自來到林秋瓷母女暫居的小院。林秋瓷正在給母親熬藥,老人雖然受了驚嚇,但精神已恢複許多。見到周明遠,林秋瓷放下藥罐,眼眶微紅:"你的傷...還疼嗎?"
    "已經沒事了。"周明遠將調查進展簡單說了一遍,"秋瓷,你在軍統特訓班時,有沒有聽過關於"油燈"的暗號?"
    林秋瓷思索良久,突然臉色一變:"我想起來了!特訓班最後一年,教官曾說過,當戰局出現重大轉折時,會啟用"油燈計劃"。但具體內容...他們從不讓學員知道。"她頓了頓,"不過我記得,每個高級特工的懷表裏,都藏著一張特殊的地圖。"
    這句話如同一道閃電劃過周明遠的腦海。他立刻返回保衛科,連夜調取陳明遠的遺物。在一隻金殼懷表的夾層裏,果然找到一張泛黃的地圖。地圖上用紅筆圈出一個點——黃河渡口旁的蘆葦蕩。
    "強子,通知所有人,立刻出發!"周明遠將地圖拍在桌上,"那份戰略部署,很可能就藏在那裏!"
    當他們趕到蘆葦蕩時,月光正灑在河麵上,泛起點點銀光。蘆葦叢中傳來輕微的劃槳聲,一艘小船正朝著對岸駛去。周明遠舉槍大喊:"停下!"船上的人卻加快速度,船頭赫然插著一麵黑色夜梟旗。
    突然,對岸亮起無數火把,數十名持槍的敵人從暗處現身。周明遠這才意識到,他們中了埋伏。子彈如雨點般襲來,王強一把將他拽進蘆葦叢:"明遠,他們早有準備!"
    黑暗中,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周科長,別來無恙啊。"一個戴著黑色禮帽的男人從船上走下,月光照亮他的臉——竟是之前在婚禮上消失的灰衣人!"很遺憾,陳明遠不過是個棄子。"男人笑著舉起手中的文件袋,"真正的戰略部署,早就轉移了。"
    周明遠看著對方手中的文件袋,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更讓他心驚的是,敵人的包圍圈正在不斷縮小,而他們帶來的人手明顯處於劣勢。在這生死關頭,該如何突破重圍奪回文件?夜梟組織的"油燈計劃"又究竟隱藏著怎樣的驚天陰謀?對岸的黑暗中,似乎還有更可怕的力量在蟄伏......
    第十二章:暗夜驚濤
    蘆葦蕩裏的夜風裹挾著硝煙與血腥,周明遠死死盯著灰衣人手中的文件袋,那薄薄的紙袋仿佛化作了壓在延安頭頂的巨石。敵人的子彈不斷擦著蘆葦杆飛過,發出尖銳的呼嘯聲,王強突然拽住他的胳膊:“明遠!東南角的蘆葦在動,有伏兵!”
    話音未落,三道黑影如鬼魅般從蘆葦深處竄出,手中的三棱軍刺泛著幽藍的冷光。周明遠側身翻滾避開刺向咽喉的利刃,反手一槍托砸向對方太陽穴,卻在餘光中瞥見灰衣人正快步退向小船。“強子,攔住他!”他大喊一聲,同時扣動扳機,子彈卻被對方甩出的煙霧彈擋了視線。
    濃烈的白色煙霧瞬間彌漫四周,周明遠捂住口鼻,憑借多年的戰鬥經驗判斷著敵人的方位。左側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猛地轉身,槍口卻被一把匕首死死卡住。黑暗中,他與偷襲者展開近身搏鬥,對方的招式狠辣刁鑽,每一擊都直奔要害。
    “周科長,不如聽聽我的提議?”灰衣人的聲音透過煙霧傳來,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放下武器,我可以留你們全屍。”
    周明遠咬牙發力,用膝蓋頂住敵人腹部,趁對方吃痛鬆手的瞬間,一腳將其踹翻在地。他衝出煙霧圈,卻見王強正與兩名敵人纏鬥,而灰衣人已經登上小船,船尾的馬達發出刺耳的轟鳴。
    千鈞一發之際,遠處突然傳來嘹亮的衝鋒號聲。周明遠心中一震,是援軍!對岸的敵人明顯慌亂起來,借著月光,他看見灰衣人咒罵著將文件袋塞進懷中,同時掏出一枚黑色手雷。“既然帶不走,那就毀掉!”灰衣人獰笑著拉下手雷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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