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言: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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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死亡標本
實驗室的冷氣將玻璃窗凝出白霧,林夏的指尖在玻璃上劃出一道歪斜的線。透過這道裂痕,她看見姐姐的遺照正對著通風口,相框邊緣被腐蝕性氣體熏得發黃。那張遺照是從姐姐手機裏翻出來的,穿著白大褂的姐姐站在培養皿前,嘴角帶著疏離的笑,而此刻這抹笑凝固在褪色的照片裏,像極了某種無聲的嘲諷。
"林研究員?"身後傳來金屬器械碰撞的聲響,助理小陳抱著培養皿站在安全區外,"張教授說今天要檢測曼陀羅提取物的致幻閾值。"
林夏低頭調整白大褂領口,鎖骨處的玫瑰紋身被衣領嚴嚴實實遮住。這是她第七次以"林秋"的身份踏進這間實驗室,每次都要在更衣室對著鏡子練習姐姐說話時的微表情——抿唇的弧度,挑眉的角度,還有那雙永遠帶著疏離的眼睛。林秋是植物學界的天才,而林夏隻是個在鄉下研究野生植物的普通人,這場身份替換,稍有不慎就是萬丈深淵。
培養箱裏的曼陀羅正在詭異地顫動,紫色花瓣滲出黏稠的液體。林夏的瞳孔驟然收縮,這和姐姐實驗記錄裏的生長狀態完全不同。她戴上橡膠手套,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夾起一片花瓣,突然發現葉片背麵密密麻麻布滿暗紅色斑點,像是某種文字。湊近仔細辨認,那些斑點竟組成了一句話:別相信任何人。
"叮——"
安全區的電子鍾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林夏的動作僵在半空。整個實驗室的照明係統瞬間切換成紅色,通風管道傳來令人牙酸的摩擦聲。她轉身時,正看見通風口的鐵網被某種力量緩緩扭曲,鏽屑簌簌落在姐姐的遺照上。照片裏姐姐的眼睛仿佛在這一刻活了過來,直勾勾地盯著她,像是在警告即將到來的危險。
"緊急封閉程序啟動。"機械女聲在頭頂炸響,"檢測到不明生物入侵,所有人員禁止離開實驗艙。"
林夏的後背抵上冰冷的操作台,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裏的u盤。那是她在姐姐公寓找到的,裏麵有段被加密的視頻,畫麵裏閃過實驗室的監控截圖,還有父親臨終前躺在病床上的模糊身影。父親握著姐姐的手,嘴唇翕動,雖然聽不見聲音,但林夏能猜到他在說什麽——保護好那些秘密。
"林老師?"小陳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們會不會......"
金屬撞擊聲從通風管道深處傳來,越來越近。林夏抓起桌上的解剖刀,刀刃在應急燈下泛著幽藍的光。她突然想起姐姐日記裏的最後一句話:"他們在說謊,所有的實驗數據都是假的......"日記的最後一頁還粘著半片紫色花瓣,和此刻培養箱裏的曼陀羅一模一樣。
通風口的鐵網轟然墜落,黑暗中傳來窸窸窣窣的爬行聲。林夏的瞳孔適應了黑暗,看見數十條布滿吸盤的觸須正沿著牆壁蔓延,觸須頂端開著類似捕蠅草的花苞,黏液滴落在地板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這些觸須移動的軌跡,竟在地麵拚出了一個單詞:叛徒)。
"別出聲。"林夏壓低聲音,解剖刀抵住最近的一株植物。她的目光掃過實驗台,突然注意到曼陀羅培養箱的溫度顯示器顯示著異常的42c——這個溫度足以激活某種致幻毒素。而更讓她心驚的是,培養箱側麵貼著一張便簽,上麵用姐姐的筆跡寫著:如果我死了,真相就在標本櫃第三層。
當第一條觸須纏上她的腳踝時,林夏終於看清那些暗紅色斑點的真麵目。每片葉子上都印著同一個名字:林秋。而在密密麻麻的"林秋"字樣中,一行更小的字若隱若現:他們要讓我永遠閉嘴 。
第二章 擬態陷阱
解剖刀劃開觸須的瞬間,腥臭的墨綠色汁液濺在林夏的防護麵罩上。黏液腐蝕著玻璃,發出刺耳的"滋滋"聲,仿佛某種巨獸正在舔舐傷口。她聽見小陳在身後發出尖叫,轉頭看見那株變異捕蠅草的花苞突然炸開,無數細小的孢子如煙霧般彌漫開來。這些孢子泛著詭異的熒光,在紅色應急燈下宛如漂浮的鬼火。
"屏住呼吸!"林夏扯下頸間的絲巾捂住口鼻,大腦飛速運轉。根據姐姐的研究筆記,這種孢子在接觸氧氣後會釋放γ羥基丁酸,隻要吸入微量就會產生持續24小時的幻覺。但此刻實驗室的通風係統已經完全失效,孢子濃度正在指數級上升。更詭異的是,她發現孢子懸浮的軌跡竟組成了一個螺旋圖案,與姐姐日記裏反複繪製的神秘符號一模一樣。
通風係統仍在瘋狂運轉,卻無法驅散迅速擴散的孢子雲。林夏摸到實驗台上的噴燈,火焰點燃孢子的刹那,整個實驗室亮起詭異的藍光。在這藍幽幽的光芒中,她看見牆壁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手印,那些手印大小不一,有的還殘留著植物的葉脈紋理,仿佛有人試圖從牆的另一側破繭而出。
她趁機拽著小陳躲進標本冷藏櫃,金屬櫃門在身後重重關上。冷藏櫃裏的溫度驟降,嗬出的白霧在冷光下顯得格外陰森。"林老師,我們是不是要死在這裏了?"小陳的聲音在顫抖,冷藏櫃裏的冷氣讓兩人的呼吸凝成白霧。林夏的目光掃過周圍的玻璃罐,福爾馬林浸泡的植物標本在幽藍的燈光下泛著青灰色,其中一個標簽引起了她的注意——dionaea uscipua var. gigantea,巨型捕蠅草變種,原產地標注的卻是南極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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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南極沒有原生捕蠅草吧?"林夏的指尖劃過玻璃罐,冰涼的觸感讓她愈發清醒,"這個標本是三個月前運進來的,正好是姐姐出事的時間。"她突然想起u盤裏那段未解密視頻的背景音裏,似乎有集裝箱貨輪的汽笛聲。
小陳的眼睛瞪大:"您是說......"
冷藏櫃突然劇烈晃動,外麵傳來利爪抓撓金屬的聲響。林夏將耳朵貼在櫃門上,聽見通風管道裏傳來斷斷續續的對話:"實驗體失控了......必須在軍方介入前銷毀證據......"其中一個聲音讓她渾身血液凝固——那是實驗室讚助商之子沈知越的聲音,那個總是帶著玩世不恭笑容,主動提出當她"實驗體"的男人。
"是誰在說話?"小陳的聲音帶著哭腔。林夏示意她噤聲,手卻悄悄伸向冷藏櫃底層的暗格。那是她昨天偶然發現的,裏麵藏著半支注射器,標簽上寫著抗毒血清,生產日期赫然是姐姐死亡當天。更詭異的是,注射器旁邊壓著一張泛黃的報紙,頭版標題是《極地科考船沉沒事故》,而照片裏沉船的編號,和姐姐日記裏反複出現的神秘數字完全一致。
櫃門突然被撞開,幽藍的孢子雲洶湧而入。林夏將小陳護在身後,舉起噴燈的瞬間,她看見黑暗中有雙猩紅的眼睛——那不是植物,而是某種介於人和昆蟲之間的怪物,背部長滿捕蠅草般的捕蟲夾,皮膚下隱約可見植物的維管束。怪物胸前掛著的工作牌在孢子光中若隱若現,上麵的照片赫然是失蹤半年的實驗室技術員。
"跑!"林夏將小陳推向安全通道,自己卻被怪物的觸須纏住手腕。解剖刀深深刺入怪物的關節,墨綠色的血液濺在冷藏櫃的玻璃上,映出她扭曲的倒影。血液接觸玻璃的瞬間,竟在表麵腐蝕出一行字:你以為換個身份就能逃過製裁?
當怪物的捕蟲夾即將咬碎她的脖頸時,林夏摸到口袋裏的u盤。金屬邊緣劃破指尖的瞬間,她突然想起姐姐日記裏的另一句話:"他們在研究植物的擬態,不是模仿形態,而是模仿意識"。就在這時,冷藏櫃裏浸泡的巨型捕蠅草標本突然劇烈顫動,福爾馬林液體泛起詭異的漣漪。
第三章 基因囚徒
張建國的捕蟲夾在距離林夏咽喉半寸處停下,那些布滿黏液的鋸齒正在不受控製地顫抖。林夏看見他瞳孔深處翻湧著墨綠色的漩渦,如同被困在琥珀裏的幽靈。怪物胸前的銘牌隨著呼吸起伏,金屬邊緣刮擦著林夏的皮膚,帶來刺痛的清醒。
“張教授?”林夏的聲音發顫,解剖刀的刀刃抵在怪物關節處。怪物突然發出一聲介於嘶吼與嗚咽之間的聲響,黏液順著捕蟲夾滴落,在地麵腐蝕出冒著青煙的坑洞。這聲音讓她想起父親臨終前,在呼吸機輔助下艱難的喘息。
通風管道裏傳來腳步聲,林夏猛地將怪物推向冷藏櫃。金屬櫃門撞在牆上發出巨響,她趁機抓起冷藏櫃底層的抗毒血清,針頭刺破皮膚的瞬間,聽見安全通道方向傳來小陳的尖叫。血清順著血管注入身體時,她眼前閃過姐姐日記裏的潦草字跡:他們在把人變成植物。
轉過拐角,林夏看見小陳被藤蔓吊在半空。那些藤蔓表麵布滿人類的血管紋路,頂端的花苞正在緩緩張開,露出裏麵蜷縮的人影。“救......”小陳的呼救被黏液堵住,林夏揮刀斬斷藤蔓的刹那,發現花苞裏的人影穿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白大褂。
“有意思。”熟悉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沈知越倚著實驗台,指尖把玩著一支注射器,裏麵的液體泛著詭異的熒光綠。他的襯衫領口處,隱約可見類似植物脈絡的青色紋路,“我就知道林秋不會這麽輕易死透,原來藏了個雙胞胎妹妹。”
林夏的後背緊貼著培養箱,曼陀羅在身後瘋狂生長,藤蔓纏繞著她的腳踝。沈知越的話讓她想起u盤裏未解密的視頻——背景音裏除了貨輪汽笛聲,還有個女人在哼唱童謠,那是她們姐妹兒時最愛的曲子。“是你殺了我姐姐?”
“殺?多難聽的詞。”沈知越走近,皮鞋碾碎地上的孢子,“我們不過是在完成令尊未竟的事業。你以為那艘極地科考船真是意外沉沒?”他扯開袖口,整條手臂布滿類似捕蠅草的齒狀凸起,“看看這些完美的擬態基因,能讓人類在極端環境下存活。”
林夏的目光掃過沈知越身後的實驗數據屏,實時監控顯示著實驗室各處的植物生長指數。某個坐標點的數值正在瘋狂攀升——那是姐姐遺照所在的通風口位置。她突然想起姐姐日記裏的加密公式,此刻竟在腦海中自動解碼:擬態基因需要宿主的情緒波動作為催化劑。
“你父親早就知道實驗會失控。”沈知越的聲音帶著蠱惑,“他讓林秋銷毀數據,可她偷偷保留了最關鍵的樣本。猜猜在哪裏?”他的指尖突然指向林夏的胸口,“就在你身上,那些玫瑰紋身可不是普通的刺青,是儲存基因片段的活體載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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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藏櫃方向傳來劇烈震動,張建國的怪物形態正在瓦解。林夏看見他的皮膚下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曼陀羅花紋,那些花紋與她鎖骨處的紋身如出一轍。沈知越手中的注射器突然射出熒光綠液體,林夏側身躲過,液體擊中身後的曼陀羅,花朵瞬間膨脹成巨大的捕蟲器。
“遊戲該結束了。”沈知越的嘴角上揚,整個實驗室的植物開始瘋狂生長。林夏摸到口袋裏的u盤,突然發現金屬外殼上浮現出細小的凸起紋路——那是一串經緯度坐標。而此時,她鎖骨處的玫瑰紋身開始發燙,那些花紋正順著血管向心髒蔓延,在皮膚上勾勒出姐姐日記裏出現過的神秘符號。
第四章 記憶藤蔓
林夏的太陽穴突突跳動,鎖骨處的玫瑰紋身像活過來的藤蔓,沿著血管瘋狂攀爬。沈知越的笑聲混著植物生長的簌簌聲,在密閉實驗室裏回蕩。她摸到口袋裏發燙的u盤,金屬外殼上的經緯度坐標正在灼燒掌心,那串數字與父親臨終前在病床上比劃的手勢完全吻合。
“你以為換個身份就能查出真相?”沈知越舉起平板電腦,屏幕上跳出姐姐林秋的死亡報告,“看看這個,屍檢報告裏根本沒有你找到的那半片曼陀羅花瓣。”他滑動屏幕,出現一段監控錄像——穿著白大褂的“林秋”深夜走進實驗室,手裏捧著裝滿紫色花朵的培養皿。
林夏的呼吸停滯。畫麵裏的女人雖然戴著口罩,但舉手投足間的習慣動作,分明是自己偽裝成姐姐的模樣。更詭異的是,培養皿裏的曼陀羅正在吞噬月光,花瓣邊緣泛著與沈知越手臂相同的齒狀凸起。“這不可能......”她喃喃自語,解剖刀從掌心滑落。
突然,整個實驗室的燈光變成刺目的紫色。沈知越身後的實驗數據屏開始瘋狂閃爍,所有監控畫麵切換成同一場景——極地科考船的船艙內部。林夏看見父親穿著厚重的防寒服,正在給一株半人高的捕蠅草注射某種液體,而植物根莖纏繞著的,是個被冰凍的人形輪廓。
“你父親在南極發現了能與人類基因融合的遠古植物。”沈知越的聲音帶著病態的興奮,“但這種融合需要活體實驗,猜猜第一批實驗對象是誰?”他將平板電腦轉向林夏,屏幕上出現泛黃的實驗報告,受試者姓名欄赫然寫著“林秋”。
冷藏櫃方向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響。林夏轉頭看見張建國的身體正在植物化,他的手臂變成粗壯的藤蔓,胸腔裏探出一朵巨型曼陀羅。更可怕的是,曼陀羅花蕊中浮現出姐姐的臉,那雙眼睛空洞無神,嘴角卻掛著和遺照裏如出一轍的疏離笑容。
“姐姐!”林夏衝上前,卻被突然伸出的藤蔓纏住腳踝。沈知越趁機將注射器刺入她手臂,熒光綠液體注入的瞬間,無數記憶碎片在腦海中炸開——姐姐在實驗室被注射藥物,父親在病床前握著她的手說“保護好妹妹”,還有自己在車禍後昏迷時,沈知越俯身對她說“歡迎加入實驗”。
“你對我做了什麽?”林夏的聲音帶著哭腔。她摸到鎖骨處的玫瑰紋身,此刻那些花紋已經蔓延到脖頸,皮膚下隱約可見植物的脈絡。沈知越的手掌貼上她的額頭,指尖傳來植物特有的潮濕觸感。
“該喚醒真正的林秋了。”他的聲音輕柔得可怕,“你以為自己是在為姐姐複仇?其實從你出車禍的那天起,你就已經是實驗的一部分。那些所謂的‘姐姐日記’,不過是我們植入你潛意識的記憶。”
通風口突然傳來轟鳴,紫色孢子組成巨大的漩渦。林夏在意識模糊前,看見姐姐的臉從曼陀羅花蕊中浮現,嘴唇翕動著吐出三個字:是陷阱。而她口袋裏的u盤正在發燙,金屬表麵浮現出新的紋路——那是個倒計時,數字正在飛速跳動。
第五章 鏡像迷局
倒計時的紅光映在林夏瞳孔裏,每跳動一下,鎖骨處的玫瑰紋身就灼燒得更劇烈。沈知越的話語如冰錐般刺入大腦,那些被當作真相追尋的記憶,此刻都蒙上了可疑的陰影。她掙紮著想要扯掉手臂上的注射器,卻發現藤蔓不知何時已經纏滿全身,根部深深紮進皮膚。
“看,她醒了。”沈知越的聲音帶著近乎虔誠的狂熱。林夏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張建國化身的巨型曼陀羅緩緩分開花蕊,從中走出的“林秋”穿著一塵不染的白大褂,手中握著的不是解剖刀,而是一支與沈知越同款的注射器。
“姐姐?”林夏的聲音破碎。麵前的女人嘴角揚起熟悉的疏離弧度,可眼底卻翻湧著陌生的冷意。“林秋”抬手撫摸她的臉頰,指尖帶著植物汁液的黏膩:“妹妹,你還是這麽天真。”
實驗室的警報聲突然轉為尖銳的長鳴,數據屏上所有坐標點同時變紅。沈知越皺眉查看平板電腦,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軍方的無人機已經突破外層防禦,必須立刻啟動b計劃!”
“林秋”突然將注射器抵住林夏的心髒,冰涼的金屬觸感讓她渾身僵硬。“你以為父親真的想保護你?”女人的聲音混著曼陀羅的香氣,“他不過是想留個完美的備用容器——你的基因,才是融合實驗最關鍵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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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如潮水般湧來。車禍那天,父親在電話裏焦急的呼喊;昏迷時耳邊若有若無的儀器嗡鳴;還有蘇醒後“發現”姐姐日記時,那種恰到好處的巧合。林夏突然想起,自己所有的“調查”,都像是被無形的手推著前進。
“不......”她想要搖頭,卻被藤蔓勒住脖頸。沈知越將一個金屬項圈扣在她頸間,表麵浮現出與u盤相同的倒計時紋路。“別掙紮了,”他的語氣帶著憐憫,“從你父親在南極帶回那株植物開始,你們姐妹就注定是實驗品。”
通風管道傳來劇烈的震動,紫色孢子突然凝聚成實體,化作無數人形輪廓。林夏在混亂中看見,那些輪廓的麵部逐漸清晰——都是她熟悉的麵孔:小陳、實驗室的同事,甚至還有已經“死亡”的張建國。他們的皮膚下都湧動著植物脈絡,眼神卻如提線木偶般空洞。
“這就是植物擬態的終極形態。”“林秋”舉起注射器,熒光綠液體在針尖閃爍,“通過化學信號控製意識,讓人類心甘情願成為植物的容器。而你,將成為第一個完成完美融合的樣本。”
倒計時隻剩下最後三分鍾,林夏感覺意識正在被某種力量抽離。恍惚間,她摸到口袋裏的u盤,外殼已經滾燙得幾乎灼傷皮膚。突然,u盤表麵浮現出姐姐的字跡:相信你的本能。這句話像一道閃電劈開迷霧,她想起小時候和姐姐在野外探險,總能憑著直覺避開危險的陷阱。
就在“林秋”的注射器即將刺入心髒時,林夏突然張口咬住對方的手腕。腥臭的墨綠色血液湧入口腔,卻意外激活了體內的抗毒血清。藤蔓在劇痛中鬆開束縛,她趁機撞向沈知越,兩人一起跌進身後的培養箱。
破碎的玻璃中,林夏看見無數曼陀羅幼苗瘋狂生長,纏繞著她和沈知越的身體。倒計時歸零的刹那,整個實驗室爆發出刺眼的紫光。在意識徹底黑暗前,她聽見“林秋”的尖叫,還有某個熟悉的聲音在喊:“快!趁擬態不穩定......”
第六章 雙重背叛
紫光消散的瞬間,林夏被劇烈的疼痛喚醒。她的後背硌在滿地玻璃碎片上,脖頸處的金屬項圈正在發燙,表麵的倒計時紋路化作詭異的植物圖騰。沈知越的身體壓在她身上,原本布滿齒狀凸起的手臂此刻血肉模糊,汩汩流出的墨綠色血液正滲入地麵,催生出大片荊棘。
"別...別動..."沈知越的聲音虛弱得像是風中殘燭,他染血的手指突然指向林夏身後。實驗室的中央控製台正在迸濺電火花,巨大的全息投影在廢墟中亮起——畫麵裏,穿著軍裝的人正在解剖某種半人半植物的怪物,而操作台上赫然擺放著父親的工作證。
"軍方...早就介入了..."沈知越劇烈咳嗽,血沫混著植物碎屑噴在林夏肩頭,"你以為我是反派?我們...都隻是棋子..."他的瞳孔開始渙散,最後一句話輕得幾乎聽不見:"你姐姐...從來沒背叛過你..."
身後傳來布料摩擦聲,林夏渾身緊繃。那個自稱"林秋"的女人不知何時走到她麵前,白大褂沾滿血跡,手中的注射器卻完好無損。"真有意思。"女人蹲下身,用針尖挑起林夏的下巴,"沈知越居然在最後關頭良心發現?不過沒關係,樣本即將徹底成熟。"
林夏突然注意到女人胸前的工牌——名字欄寫著"蘇蔓",職位是"基因編輯組副組長"。記憶如潮水湧來:車禍後昏迷的日子裏,有個溫柔的女聲總在耳畔講故事,那些故事裏藏著植物擬態的隱喻。而此刻,蘇蔓眼中的瘋狂與記憶中的溫柔判若兩人。
實驗室頂部傳來轟鳴聲,天花板被軍用繩索切開。林夏趁機撞開蘇蔓,抓起地上的噴燈衝向控製台。全息投影的角落閃過一個加密文件,圖標是兩朵交纏的玫瑰——和她鎖骨處的紋身一模一樣。
"攔住她!"蘇蔓的尖叫刺破空氣。林夏感覺腳踝被藤蔓纏住,低頭看見地麵生出的荊棘正在編織成網。她果斷扣動噴燈扳機,火焰燒穿藤蔓的瞬間,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趴下!"
小陳舉著滅火器衝進來,白色粉末暫時驅散了植物攻勢。但女孩脖頸處的青色紋路暴露了真相——她的皮膚下同樣湧動著植物脈絡。"林老師,對不起..."小陳含淚按下滅火器開關,卻將噴頭轉向蘇蔓,"他們給我注射了擬態血清,但我還保留著意識..."
控製台突然發出刺耳的警報,全息投影自動播放新的畫麵:父親站在極地科考船的實驗室裏,麵前的培養艙中沉睡著兩個嬰兒。"為了保護你們..."父親的聲音沙啞,"我不得不與軍方合作,但真正的研究數據...藏在..."畫麵突然中斷,控製台迸發出巨大的藍光。
蘇蔓趁機抓住林夏的頭發,注射器狠狠紮向她後頸:"蠢貨!你們以為能反抗命運?看看這個!"她調出另一段監控——車禍現場,沈知越將昏迷的林夏抱上救護車,而遠處的陰影裏,小陳正舉著手機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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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在說謊。"蘇蔓的笑聲混著警報聲,"包括你最信任的人。而現在,該讓真正的林秋回來了。"隨著藥物注入體內,林夏感覺意識正在分裂,記憶深處的某個封印被強行撕開。在黑暗吞噬視野前,她看見小陳含淚的雙眼,以及控製台藍光中浮現的最後畫麵:姐姐林秋穿著白大褂,對著鏡頭比出隻有姐妹倆才懂的暗號——小心鏡像。
第七章 鏡中真相
藥物在血管中奔湧,林夏的世界開始天旋地轉。實驗室的牆壁突然變得透明,她看見無數個平行空間在眼前展開:姐姐林秋在實驗室奮筆疾書,父親在極地科考船與軍方對峙,而自己則躺在手術台上,周身插滿輸送熒光綠液體的導管。
“看到了嗎?這才是完整的真相。”蘇蔓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你以為自己在追查姐姐的死因,其實從你踏入實驗室的那一刻起,就在重複她的命運。”
林夏的意識被撕裂成兩半。一半是她作為“林夏”的記憶:車禍後的康複訓練,在姐姐公寓找到的日記和u盤;另一半則是陌生的畫麵——自己穿著白大褂,在深夜的實驗室銷毀數據,身後有雙眼睛死死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小陳突然衝過來,將林夏拽進標本冷藏櫃。櫃門關閉的瞬間,蘇蔓的尖叫被隔絕在外。冷藏櫃裏的冷氣讓林夏短暫清醒,她看見小陳脖頸處的青色紋路正在消退,眼中重新燃起人性的光芒。
“對不起,林老師。”小陳哽咽著說,“他們給我注射了擬態血清,控製我的身體。但我一直在找機會......”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個u盤,和林夏的那個一模一樣,“這是真正的實驗數據,還有你姐姐留下的視頻。”
林夏顫抖著插入u盤,屏幕上跳出一段加密視頻。畫麵裏,姐姐林秋戴著防毒麵具,背景是被植物占領的實驗室。“如果這段視頻被你看到,說明我已經失敗了。”姐姐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焦慮,“記住,我們是鏡像實驗的產物——軍方想要製造完美的基因容器,而父親用我們做了替身。”
視頻突然切換成極地科考船的監控畫麵。父親站在培養艙前,艙內漂浮著兩個嬰兒,她們的基因鏈在屏幕上閃爍。“鏡像實驗需要絕對一致的樣本,但我不能讓我的女兒成為怪物。”父親的聲音低沉,“所以我修改了你們的基因,讓林夏保留人類的情感,而林秋......”
畫麵劇烈晃動,傳來警報聲。“他們發現了!”父親對著鏡頭大喊,“林秋,帶妹妹離開!記住,真正的秘密藏在......”視頻戛然而止。
冷藏櫃外傳來劇烈的撞擊聲,蘇蔓的聲音帶著癲狂:“出來吧,你們逃不掉的!軍方的人已經到了,他們會把這裏的一切都帶走,包括你們!”
林夏握緊小陳的手,感覺體內的抗毒血清正在與擬態藥物對抗。鎖骨處的玫瑰紋身開始發光,與小陳帶來的u盤產生共鳴。櫃門突然被炸開,藤蔓如潮水般湧來,林夏在混亂中看見實驗室的鏡子——鏡中的自己正在微笑,而那個笑容,和蘇蔓一模一樣。
“鏡像實驗的終極目標,是創造能完美擬態的容器。”蘇蔓的聲音從鏡子裏傳來,“而你,林夏,就是最完美的樣本。因為你從來不是林秋的妹妹,你就是林秋的鏡像體。”
藤蔓纏住林夏的身體,她感覺記憶徹底混亂。那些被當作“林夏”的人生,或許隻是精心編造的謊言。而姐姐林秋,那個在記憶中溫柔的身影,此刻卻成了最陌生的存在。
就在藤蔓即將將她完全包裹時,冷藏櫃裏的巨型捕蠅草標本突然炸裂。綠色的汁液濺滿實驗室,在混亂中,林夏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低語:“相信自己,你從來都不是替代品。”
第八章 血色共生
綠色汁液潑濺的瞬間,林夏體內翻湧的藥物突然劇烈震顫。鎖骨處的玫瑰紋身如同活物般扭動,將刺入皮膚的藤蔓盡數熔斷。她在汁液飛濺的迷霧中看見,巨型捕蠅草標本的玻璃碎片裏,倒映出無數個自己——有的麵容扭曲成蘇蔓的模樣,有的則帶著父親臨終時的疲憊。
“不可能!”蘇蔓的尖叫穿透迷霧。她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抽搐,皮膚下的植物脈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逆向生長,“鏡像體應該完全受控!”林夏這才發現,蘇蔓脖頸後的項圈正在閃爍紅光——和自己被沈知越戴上的裝置如出一轍。
小陳突然拽著她滾向操作台。軍用無人機的探照燈刺破實驗室穹頂,光束中懸浮的孢子凝結成尖銳的利刃。“他們要活體樣本!”小陳將實驗數據塞進林夏口袋,自己卻被藤蔓纏住腳踝,“帶著這些去北極!那裏有......”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皮膚迅速被墨綠色覆蓋,眨眼間化作一株人形捕蠅草。
林夏的淚水砸在發燙的u盤上。父親最後的影像在腦海中循環播放,那句沒說完的“真正的秘密藏在......”與小陳臨終的提示重疊。她抓起台麵上的地質錘,狠狠砸向全息投影的極地坐標——牆麵應聲而裂,露出嵌在混凝土裏的冷凍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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艙內沉睡著的,竟是與她一模一樣的軀體。但那具身體的胸口布滿猙獰的手術疤痕,皮膚下隱約可見發光的植物脈絡。林夏顫抖著撫摸玻璃,冷凍艙突然發出蜂鳴,艙體浮現出血色文字:鏡像二號,情感模塊已刪除。
“這才是你該回歸的形態。”蘇蔓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她的半邊臉已完全植物化,手指變成鋒利的藤蔓,“你以為修改基因就能保留人性?看看你姐姐的下場——她試圖喚醒情感模塊,結果......”她突然扯開衣襟,胸口赫然插著半支注射器,標簽上寫著林秋專屬抑製劑。
通風管道傳來密集的腳步聲。林夏握緊地質錘,卻發現冷凍艙裏的“鏡像二號”正在蘇醒。那雙與她相同的眼睛睜開,空洞得如同深淵。蘇蔓趁機將藤蔓刺入她的肩膀,熒光綠的液體順著傷口注入:“該回收你的情感模塊了,它本就屬於鏡像二號。”
劇痛中,林夏的記憶徹底破碎重組。她看見自己躺在手術台上,父親顫抖著將某種芯片植入她的大腦;姐姐林秋在實驗室瘋狂銷毀數據,被蘇蔓的藤蔓貫穿胸口;而沈知越臨終前的眼神,分明是在說“快跑”。
“不!”林夏怒吼著撞向冷凍艙。玻璃碎裂的瞬間,鏡像二號伸出藤蔓將她纏住。但預想中的吞噬並未發生——藤蔓在接觸到她鎖骨處的玫瑰紋身時,突然綻放出紫色花朵。那些花朵釋放的香氣竟讓蘇蔓的植物化身體開始枯萎。
“這不可能......”蘇蔓的聲音充滿恐懼,“情感模塊明明是實驗的缺陷!”
軍用無人機的轟鳴聲震耳欲聾。林夏感覺鏡像二號的意識正在與自己融合,無數被刪除的記憶湧入腦海。她終於看清父親最後的秘密——所謂的“鏡像實驗”,根本是為了創造能與植物基因共生的人類,而她和姐姐,是唯一成功保留人性的樣本。
“共生......”林夏喃喃自語,將手按在鏡像二號的胸口。發光的植物脈絡順著她的指尖蔓延,卻在接觸心髒時自動避開。當第一架無人機破窗而入時,她和鏡像二號的身體同時綻放出璀璨的光芒,紫色花海中,兩個身影漸漸合二為一。
第九章 逆種覺醒
紫色花海在實驗室中轟然綻放,將蜂擁而入的軍用無人機瞬間包裹。林夏與鏡像二號融合後的意識在光芒中翻湧,她能清晰感知到每一朵花的脈動,每一根藤蔓的生長軌跡。那些原本用來控製人類的植物擬態基因,此刻竟在她體內形成了全新的共生網絡。
“開火!摧毀實驗體!”軍方指揮官的怒吼從擴音器中傳來。子彈穿透花瓣的瞬間,林夏感覺到的不是疼痛,而是某種力量在被激發。她抬起手,纏繞在手臂上的藤蔓突然暴漲,將無人機絞成碎片,金屬殘骸墜落時,竟在地麵生根發芽,長出泛著金屬光澤的詭異植物。
蘇蔓蜷縮在角落,她半植物化的身體正在急速衰敗。“你究竟做了什麽?”她的聲音充滿恐懼,“這些基因應該是無法控製的!”
林夏走向她,眼中流轉著紫色與人類瞳孔交織的光芒。“父親說得對,情感不是缺陷。”她的指尖撫過蘇蔓枯萎的藤蔓,那些曾用來操控他人的植物組織開始逆向生長,重新化作無害的葉片,“當擬態基因與人性共鳴,就能創造出真正的共生體。”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父親在極地發現的遠古植物,本就蘊含著與生命共情的能力,隻是軍方將其扭曲成了控製的武器。姐姐林秋的“死亡”,實則是為了保護這份真相——她故意留下假線索,引導自己一步步揭開鏡像實驗的核心。
實驗室的地麵突然震動,冰層從牆角蔓延開來。林夏知道,這是鏡像二號記憶中的極地科考船在發出信號。她轉身走向冷凍艙的殘骸,在碎片中撿起一塊刻有玫瑰圖案的金屬牌,那是父親留給她們的信物。
“實驗數據已經上傳至雲端。”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意識中響起。林夏愣住——那是姐姐林秋的聲音。“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約定嗎?”聲音帶著溫柔的笑意,“要讓每一株植物都自由生長。”
林夏閉上眼,將手按在地麵。整座實驗室的植物開始瘋狂生長,突破天花板,將軍用直升機纏繞其中。但她控製著植物避開了所有人類,隻摧毀了攜帶監控設備的機械。當最後一架無人機墜毀時,她看見雲層中浮現出巨大的玫瑰圖案,那是植物通過化學信號在天空寫下的宣言。
“該去北極了。”林夏低聲說。她的身體開始透明化,化作無數紫色花瓣,裹挾著實驗數據與鏡像二號的核心代碼,朝著北方飛去。在離開的瞬間,她將共生的力量分給了蘇蔓——這個曾被基因控製的女人,此刻正驚訝地看著自己重新變回人類的雙手。
極光籠罩的北極上空,林夏的意識與沉睡在冰層下的遠古植物共鳴。她終於找到父親藏起的真正實驗室,那裏封存著能改寫擬態基因的密鑰。當第一縷陽光穿透冰層,她將密鑰注入核心數據庫,同時向全球發送了一條加密信息:共生時代,從現在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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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千裏之外的實驗室廢墟中,一株開著紫色花朵的植物破土而出。花朵的紋路,正是永不分離的雙生玫瑰。
第十章 共生黎明
北極冰層下的實驗室穹頂緩緩開啟,紫色的光芒如潮汐般漫過冰川。林夏懸浮在由植物光帶編織的網絡中,意識與全球所有接入共生協議的植物相連。她能聽見亞馬遜雨林藤蔓的低語,感受到沙漠仙人掌儲存水分的喜悅,也捕捉到了城市綠化帶裏人工培育植物的困惑。
"這就是父親理想中的世界。"林夏的思緒掠過數據庫裏最後的實驗日誌。二十年前,科考隊在北極永凍層發現的不僅是擬態植物,還有一份來自遠古文明的基因圖譜——那是人類與植物和諧共生的藍圖。軍方的介入讓研究偏離正軌,而父親用畢生心血,隻為守護這個秘密。
突然,全球共生網絡傳來警報。林夏的意識瞬間轉移到東南亞的一片原始森林,幾台重型機械正在強行砍伐百年古樹。當鋸齒切入樹幹的刹那,她清晰地感受到植物的痛苦。紫色光帶如閃電般匯聚,在機械表麵生長出堅韌的藤蔓,將伐木設備牢牢纏住。操作員驚恐地發現,設備儀表盤上竟浮現出一行文字:生命需要尊重。
"該讓世界真正認識我們了。"林夏的意識凝聚成實體,出現在聯合國生態峰會的會場中央。各國代表的驚呼聲中,她的身體在人類形態與植物光帶間不斷轉換,背後展開巨大的玫瑰狀全息投影,播放著被解密的實驗影像。
"鏡像實驗不是武器,而是橋梁。"林夏的聲音同時在所有人耳畔響起,"我們可以將擬態基因改寫成共生代碼,讓人類獲得感知植物的能力,也讓植物理解人類的需求。"她指尖輕點,會議廳的盆栽瞬間綻放出從未見過的奇異花朵,香氣中蘊含著和平共處的化學信號。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接受改變。某個軍事強國的代表突然起身,槍口對準林夏:"你不過是失控的實驗體!這種力量必須被摧毀!"槍響的瞬間,會場所有植物同時化作盾牌,子彈嵌入花瓣的刹那,竟開出了象征寬恕的白色小花。
"看看吧。"林夏走向持槍者,對方驚恐地發現自己的皮膚開始浮現植物脈絡,但沒有痛苦,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當你放下敵意,就能聽見玫瑰在說"早安",聽見小麥在慶祝豐收。"
三個月後,全球首個共生城市在北極圈落成。城市建築由活體植物構成,能根據居民的情緒改變形態。林夏穿梭在這座會呼吸的城市中,偶爾會在某片花瓣上看見姐姐的笑臉——那是共生網絡傳遞的記憶碎片。
某天深夜,她收到了來自實驗室廢墟的特殊信號。那株雙生玫瑰旁,站著恢複人類身份的蘇蔓,手中捧著一個嬰兒。"這是我在實驗室找到的。"蘇蔓的聲音帶著哽咽,"他的基因裏,有著完美的共生代碼。"
嬰兒咯咯笑著,伸手觸碰花瓣。刹那間,整片花海開始同步閃爍,在夜空中拚出一個巨大的單詞:希望。林夏輕輕抱起孩子,感受到他體內流淌的,正是父親用一生守護的、最純淨的共生基因。
當第一縷晨曦照亮北極,共生網絡傳來全球植物的共鳴。林夏知道,這是新的開始——謊言與控製的時代已經終結,而共生的黎明,才剛剛升起。
第十一章 暗流湧動
北極共生城市的玻璃穹頂折射著極光,林夏俯身查看育嬰室裏的新生命。嬰兒床四周纏繞著會發光的藤蔓,它們隨著孩子的呼吸輕輕擺動,編織出柔和的光毯。突然,監控屏上所有植物的心跳頻率開始劇烈波動,警報聲如同冰錐般刺破寧靜。
“檢測到未知電磁幹擾!”人工智能的聲音帶著罕見的顫抖。林夏衝向中央控製室,全息投影上,世界各地的共生網絡正在以詭異的規律崩潰——亞洲的竹林成片枯萎,非洲的猴麵包樹樹皮裂開蛛網狀紋路,所有受損區域在地圖上連成神秘的圖騰。
“這不是自然現象。”她的指尖劃過投影,紫色數據流在皮膚上竄動,“有人在利用舊版擬態協議製造病毒。”記憶如毒蛇噬心,她想起實驗室深處那台從未被銷毀的基因編輯主機,主機外殼上刻著的荊棘花紋,與此刻地圖上的圖騰完全吻合。
南極方向傳來強烈的信號波動。林夏的瞳孔驟然收縮,共生網絡傳來的畫麵中,冰層深處的秘密基地大門洞開,機械臂正搬運著塵封的實驗樣本——那些被標注為“絕對禁止激活”的初代擬態體。
“啟動應急協議!”她的命令讓整座城市開始變形,建築化作防禦堡壘,藤蔓織成能量護盾。但當她試圖與南極基地連線時,通訊頻道裏傳來刺耳的笑聲,那聲音經過電子變調處理,卻讓她莫名心悸。
“還記得沈知越嗎?”扭曲的聲音帶著金屬質感,“你以為他真的死了?那些注入你體內的熒光綠液體,可不隻是抗毒血清。”畫麵突然切換,監控錄像顯示沈知越躺在手術台上,胸口插著發光的植物核心,“他自願成為連接舊世界與新世界的橋梁,而你,不過是他棋局裏的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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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的太陽穴突突跳動,鎖骨處的玫瑰紋身開始發燙。共生網絡突然傳來劇烈的反噬,她看見城市裏的植物開始不受控地瘋長,藤蔓纏住居民的腳踝,花朵吐出帶刺的花粉。育嬰室方向傳來嬰兒的啼哭,那株守護孩子的發光藤蔓,此刻正扭曲成猙獰的觸須。
“這是擬態病毒的第二階段。”人工智能的聲音帶著擔憂,“它在利用人類的恐懼情緒進行傳播。”林夏強迫自己冷靜,伸手觸碰瘋狂生長的植物。當指尖傳來熟悉的觸感,她突然想起姐姐日記裏的潦草字跡:真正的共生,始於信任。
深吸一口氣,她閉上眼將意識沉入共生網絡。黑暗中,無數紫色光點正在被黑色霧氣吞噬,但在某個角落,她捕捉到了微弱的金色光芒——那是信任與希望的信號。循著光芒,她的意識來到一片記憶碎片中,沈知越臨終前的眼神不再瘋狂,而是充滿愧疚與決絕。
“對不起。”記憶裏的沈知越將u盤塞進她手中,“這個病毒...是我父親留下的後手...找到南極的量子密鑰...”畫麵消散的瞬間,林夏的意識回到現實。育嬰室方向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響,她毫不猶豫地衝向危機源頭,掌心凝聚起共生能量——這一次,她不會再被謊言蒙蔽。
第十二章 真相與救贖
林夏衝進育嬰室,隻見蘇蔓正用身體護住嬰兒,周圍的藤蔓如瘋蛇般舞動。林夏雙手揮動,紫色光帶射出,試圖安撫失控的植物。然而,病毒的力量過於強大,藤蔓不僅沒有停止攻擊,反而向她撲來。
千鈞一發之際,林夏想起沈知越留下的記憶,她集中精神,將信任與愛意通過共生網絡傳遞出去。奇跡發生了,藤蔓的動作漸漸遲緩,最終垂下,恢複了平靜。
“我們得找到南極的量子密鑰,才能阻止病毒。”林夏對蘇蔓說。蘇蔓點頭,眼神堅定。她們帶著嬰兒,登上了前往南極的破冰船。
在南極的冰原上,狂風呼嘯,氣溫極低。林夏和蘇蔓艱難地前行,依靠著共生網絡的指引,尋找著秘密基地。終於,她們找到了那扇隱藏在冰崖後的大門。
進入基地,裏麵燈光昏暗,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她們在錯綜複雜的通道中穿梭,躲避著各種自動防禦係統。突然,一群機械守衛出現,向她們發起攻擊。林夏和蘇蔓背靠背,用共生能力和手中的武器與機械守衛激戰。
經過一番苦戰,她們終於擊退了機械守衛。繼續深入,她們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圓形房間,房間中央的平台上,放置著一個閃爍著藍光的量子密鑰。
就在她們走向密鑰時,那個神秘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們以為找到密鑰就能拯救世界?太天真了!”隨著聲音,沈知越的父親沈遠山出現在她們麵前。
“是你在背後策劃這一切?”林夏憤怒地問。沈遠山冷笑:“我隻是在完成我未竟的事業。人類與植物共生,隻會讓人類變得軟弱。隻有掌握絕對的力量,才能讓人類成為宇宙的主宰。”
“你錯了!”林夏反駁道,“共生是為了讓生命更加美好,而不是成為你野心的工具。”說著,她和蘇蔓聯手向沈遠山發起攻擊。沈遠山早有準備,他啟動了基地的自毀程序,同時釋放出一群更強大的機械怪物。
林夏和蘇蔓與機械怪物殊死搏鬥,而嬰兒的哭聲在這緊張的氛圍中格外刺耳。林夏深知,她們必須盡快拿到密鑰,拯救世界。
在激烈的戰鬥中,林夏發現了機械怪物的弱點,她和蘇蔓齊心協力,終於消滅了怪物。此時,基地開始劇烈搖晃,即將崩塌。林夏衝向量子密鑰,一把將它握在手中。
“我們快走!”林夏喊道。她們抱著嬰兒,拚命向基地外跑去。就在她們逃出基地的瞬間,身後傳來一聲巨響,基地在冰原上化作一片廢墟。
林夏帶著量子密鑰,利用共生網絡將其與全球的共生係統連接。在密鑰的作用下,病毒逐漸被清除,植物恢複了生機,世界重新回到了平靜。
經曆了這場浩劫,人們更加珍惜與植物的共生關係。林夏和蘇蔓帶著嬰兒回到了北極共生城市,在那裏,她們看著孩子在充滿愛的環境中成長,見證著共生時代的真正到來。而沈知越的犧牲,也成為了人們心中永遠的痛,他用生命的代價,為人類換來了重生的機會。
第十三章 新生的漣漪
北極共生城市的中央廣場上,巨型玫瑰雕塑在陽光下流轉著溫潤的光澤,花瓣間穿梭的發光藤蔓將人們的歡聲笑語編織成金色的光網。林夏抱著已經學會蹣跚學步的孩子小念,指尖輕點地麵,原本平整的草坪瞬間隆起,生長出柔軟的蘑菇座椅,引得圍觀的孩子們發出陣陣驚歎。
"林老師!東南亞的共生森林有新發現!"實習生舉著全息平板跑來,屏幕上跳動著異常活躍的植物腦電波圖譜。自從清除擬態病毒後,全球共生網絡出現了奇妙的進化——部分植物開始展現出簡單的邏輯思維,而這片位於雨林深處的原始森林,正是變化最顯著的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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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林夏將小念托付給蘇蔓,意識順著共生網絡潛入雨林。月光透過交錯的藤蔓,在地麵投下斑駁的紫影,她的"身體"化作無數發光微粒,融入一棵千年古榕的樹冠。突然,她感受到強烈的情緒波動——恐懼、好奇、還有某種近乎渴望的期待。
樹冠頂端,一隻受傷的紅毛猩猩蜷縮在新生的植物吊籃裏,它的腳踝被陷阱夾傷,而圍繞在旁的藤蔓正在分泌特殊的黏液,小心翼翼地為傷口消毒。更令人震驚的是,林夏"看"到這些藤蔓間傳遞著簡單的圖像記憶:人類偷獵者的麵孔、深埋地下的捕獸夾位置,甚至還有用植物汁液繪製的求救信號。
"它們在學習合作。"林夏的意識震顫著。共生網絡突然湧入大量數據,世界各地的觀察員都報告了類似現象:非洲草原的猴麵包樹會在旱季為遷徙的象群指引水源,城市裏的行道樹能通過根係震動預警地震。這些曾經單向接收人類指令的植物,正在成長為真正的共生夥伴。
然而,平靜的表麵下暗流湧動。某天清晨,林夏在實驗室發現有人入侵的痕跡——保存初代擬態研究資料的加密櫃被打開,雖然數據完整,但櫃門上刻著半朵殘缺的玫瑰圖案,與沈遠山實驗室的標記如出一轍。更詭異的是,共生網絡監測到南極洲邊緣出現了異常的能量波動,那裏本該是被冰川永遠掩埋的禁區。
"媽媽!花在唱歌!"小念突然拽著林夏跑到陽台。夜風中,城市裏所有的花朵同時綻放,花瓣摩擦發出的聲音竟組成了一首童謠,那是林夏兒時和姐姐最愛唱的曲子。她抱起孩子,望著遠處極光下若隱若現的冰川,那裏似乎有紫色的光芒在冰層深處閃爍。
當第一縷晨光刺破雲層,林夏收到了來自聯合國共生委員會的緊急會議邀請。全息投影中,各國代表的表情凝重,屏幕上播放著令人不安的畫麵:在某個未公開的小島上,出現了半人半植物的神秘生物,它們行動詭秘,所到之處植物瘋狂變異。而在畫麵的角落裏,閃過一個戴著荊棘麵具的身影,手中把玩著半枚玫瑰吊墜。
"新的挑戰來了。"林夏輕撫小念的頭發,孩子天真的笑容讓她內心堅定。她打開實驗室最深處的保險櫃,取出父親遺留的最後一塊記憶芯片——芯片表麵,兩朵玫瑰終於完整地交織在一起。這一次,她不再是被真相追逐的獵物,而是準備好迎接黎明的守護者。
第十四章 麵具之下的陰謀
林夏將記憶芯片插入讀取器,一陣電流閃過,父親的聲音在房間裏回蕩。原來,當年父親在研究共生技術時,發現了一個隱藏的組織,他們妄圖利用共生技術創造出超人類,以實現統治世界的野心。而沈遠山,也是這個組織的一員。
為了阻止他們,父親將關鍵的研究數據分成了幾塊記憶芯片,分別藏在不同的地方。林夏手中的這枚,是最後一塊,也是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
與此同時,世界各地的共生植物都出現了異常,它們不再聽從人類的指揮,反而開始攻擊人類。林夏意識到,這一切都是那個神秘組織在背後搞鬼。
“我們必須找到那個組織的總部,阻止他們。”林夏對蘇蔓說。蘇蔓點頭,她看著林夏,眼神中充滿了信任和堅定。
根據記憶芯片中的線索,林夏和蘇蔓來到了一座廢棄的工廠。工廠裏彌漫著刺鼻的化學藥品味,昏暗的燈光下,隱隱傳來奇怪的聲響。
她們小心翼翼地走著,突然,一群半人半植物的怪物從四麵八方湧了出來。這些怪物身形巨大,身上長滿了尖銳的刺,眼睛閃爍著詭異的光。
林夏和蘇蔓立刻發動共生能力,與怪物展開激戰。紫色的光帶在黑暗中穿梭,植物的藤蔓與怪物的刺相互交織。然而,怪物的數量太多了,她們漸漸陷入了困境。
就在這時,林夏發現了怪物的弱點——它們的心髒部位有一個發光的晶體。隻要摧毀這個晶體,怪物就會失去力量。
林夏看準時機,向一隻怪物的心髒衝去。她雙手凝聚出強大的能量,狠狠地砸向晶體。隨著一聲巨響,晶體破碎,怪物倒地。
蘇蔓也明白了林夏的意圖,她與林夏配合,逐個摧毀怪物的晶體。經過一番苦戰,她們終於消滅了所有的怪物。
繼續深入工廠,她們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實驗室。實驗室裏擺滿了各種高科技設備,中央的顯示屏上,正播放著世界各地植物失控的畫麵。
“你們終於來了。”一個戴著荊棘麵具的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你是誰?”林夏怒視著對方。
麵具人摘下了麵具,竟然是沈知越的姐姐沈知瑤。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林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沈知瑤冷笑一聲:“我要為我的父親和弟弟報仇。他們為了共生技術付出了一切,卻被你們視為瘋子。我要讓你們知道,我們的理想才是正確的。”
“你們的理想是瘋狂的,隻會給世界帶來災難。”林夏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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