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證詞的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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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血色啞語
    潮濕的梅雨季將城市浸泡得發皺,林夏戴著助聽器推開警戒線時,法醫正用鑷子夾起一枚沾著血漬的銀色耳釘。那是枚設計精巧的蝴蝶造型,翅膀上卻凝結著暗紅的血痂,在勘查燈下泛著詭異的光。
    “第五個了。”老刑警陳隊將照片推到她麵前,喉嚨裏發出壓抑的歎息。照片裏,受害者被擺成蜷縮的胎兒姿勢,脖頸纏繞著粗麻繩,右手卻保持著奇怪的手語姿勢——食指和中指並攏伸直,無名指與小指彎曲,拇指抵在掌心。
    林夏的手指在膝蓋上無意識地摩挲,這是她緊張時的老毛病。作為國內頂尖的聾啞犯罪側寫師,她能從常人忽視的細節中捕捉凶手的心理軌跡,此刻卻被這個陌生的手語符號難住了。她快速翻開隨身攜帶的手語詞典,卻一無所獲。
    “市局請來的專家說這是自創手語。”陳隊遞給她一杯溫水,杯壁上的水珠順著她的指尖滑落,“死者是聾啞學校的老師,社交圈很單純,沒有明顯仇怨。但...”他壓低聲音,“你看她脖頸的勒痕,有三處不同的著力點,凶手像是在故意模仿某種儀式。”
    林夏的瞳孔驟然收縮。儀式感犯罪往往伴隨著偏執的信仰或執念,而自創手語的出現,暗示凶手可能與聾啞群體存在某種隱秘聯係。她突然想起三天前收到的匿名快遞,泛黃的病曆本上,自己五歲那年因藥物致聾的醫療事故記錄旁,畫著一個奇怪的圖騰——六芒星中央嵌著殘缺的蝴蝶翅膀。
    勘查現場的熒光燈突然閃爍,林夏抬頭時,正看見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站在警戒線外。他西裝筆挺,手中的筆記本電腦散發著冷光,目光卻如鷹隼般盯著她手中的耳釘。察覺到她的注視,男人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在玻璃上用手指畫出同樣的手語符號。
    “他是誰?”林夏拽住準備離開的陳隊,筆尖在紙上快速滑動。
    “新來的手語翻譯官沈辭,剛從國外回來。”陳隊狐疑地看了眼遠處的男人,“怎麽了?”
    林夏沒有回答,低頭在筆記本上寫下:聯係所有受害者家屬,排查他們是否接觸過六芒星圖騰。她的手微微顫抖,記憶中那個雨夜突然清晰起來——急救室慘白的燈光下,護士的胸牌上,同樣的六芒星若隱若現。
    夜色漸深,林夏獨自留在解剖室。無影燈下,死者蒼白的臉上還帶著未消散的驚恐。她握住那隻保持著手語姿勢的手,試圖還原動作軌跡,卻在轉動手腕時,發現死者掌心有道極淺的刻痕,形狀像是半個蝴蝶翅膀。
    “需要幫忙嗎?”沈辭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帶著恰到好處的溫柔。林夏警惕地後退半步,卻見他已經熟練地戴上乳膠手套,“這個手勢在國際手語中代表‘秘密’,但加上這個蝴蝶元素...”他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掃過她耳畔,“或許是某個組織的暗號。”
    林夏的心跳陡然加快,後退時撞倒了旁邊的器械。金屬碰撞聲在寂靜的解剖室格外刺耳,她彎腰去撿鑷子,餘光卻瞥見沈辭西裝內袋露出一角泛黃的紙張,上麵赫然印著與她病曆本上相同的六芒星圖騰。
    鉤子:當林夏準備追問沈辭時,陳隊突然來電,說第六名受害者已經出現,現場留下了完整的蝴蝶圖騰。而這次的死者,竟是林夏聾啞學校時期的好友...
    第二章:暗網迷蹤
    暴雨如注,警車的紅藍燈光在雨幕中暈染成詭異的光暈。林夏踩著積水衝進廢棄工廠,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屍體被懸掛在鋼架上,宛如一隻折斷翅膀的蝴蝶,胸前用血畫出巨大的六芒星,每個角都釘著一枚銀色蝴蝶耳釘。
    “是小棠...”林夏的手指死死摳住門框,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照片裏笑容燦爛的女孩,此刻雙目圓睜,右手依舊保持著那個神秘的手語姿勢。她踉蹌著衝過去,卻在距離屍體半米處僵住——小棠左手緊攥著的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著未發送的短信:“我找到了當年害你的人...”
    沈辭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遞來一塊手帕:“現場沒有打鬥痕跡,凶手應該是熟人。”他的目光掃過手機屏幕,鏡片後的眼神晦暗不明,“而且你看這個,六芒星的畫法和之前不同,多了三個點。”
    林夏的呼吸急促起來。三個點在摩爾斯電碼中代表字母“s”,而小棠最後一條朋友圈定位在城西的“sou酒吧”。她抓起證物袋裏沾血的手機,卻發現所有通訊記錄都被清空了。
    “交給我。”沈辭已經掏出便攜式電腦,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暗網有個叫‘蝶蛹’的論壇,專門討論都市傳說和未破懸案。三天前有人發了個帖子,標題是‘喚醒沉睡的蝴蝶’,配圖...”他調出屏幕,林夏倒抽一口冷氣——正是小棠屍體現在的擺拍姿勢。
    帖子下方的回複充滿了癲狂的意味:“第七夜,完整的翅膀將降臨人間”“獻祭七隻蝴蝶,解開永恒的秘密”。而最讓林夏心驚的是,頂樓的匿名用戶留言:“終於找到當年那個漏網之魚的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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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隊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查到了,所有受害者都在三個月前加入過一個手語交流群。群主叫‘蝴蝶夫人’,ip地址...”他頓了頓,麵色凝重,“就在我們市局內部。”
    林夏的助聽器突然發出刺耳的蜂鳴,她頭痛欲裂地捂住耳朵。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十二歲那年,她在孤兒院的儲物間裏,曾見過院長和幾個戴蝴蝶耳釘的人秘密交談,牆上的投影,正是這個六芒星圖騰。
    “小心!”沈辭突然將她撲倒在地,一發子彈擦著她的發梢射進牆麵。黑暗中,幾道黑影快速移動,林夏摸到地上的彈殼,通過震動判斷出槍手至少有兩人,且使用的是改裝過的消音手槍。
    沈辭將她護在身下,筆記本電腦屏幕亮起幽藍的光:“他們在找這個。”他調出一段監控錄像,畫麵裏,小棠在酒吧與一個戴鴨舌帽的男人激烈爭吵,男人袖口露出的蝴蝶紋身,與沈辭內袋紙張上的圖騰如出一轍。
    就在這時,林夏的手機突然震動,一條匿名短信跳了出來:“想知道真相,明晚十點,獨自來兒童醫院舊址。”她抬頭看向沈辭,卻發現對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鉤子:當林夏準備追問沈辭為何對案件如此熟悉時,他的手機突然響起,接聽後臉色驟變。他匆匆留下一句“別去兒童醫院”便消失在雨幕中,而此時,陳隊發現沈辭的真實身份竟是十年前一樁滅門案的唯一幸存者...
    第三章:血色圖騰
    兒童醫院舊址的鐵門鏽跡斑斑,林夏推開時發出刺耳的吱呀聲。月光透過破碎的玻璃窗灑進來,照亮走廊牆壁上剝落的卡通貼紙,仿佛在訴說著這裏曾經的歡聲笑語。她握緊手中的錄音筆,每走一步,助聽器裏的電流聲就加重一分。
    “你果然來了。”沙啞的女聲從樓梯間傳來。林夏轉身,隻見一個戴著蝴蝶麵具的女人倚在欄杆上,手中把玩著一枚銀色耳釘。對方抬手打出手語,動作卻與之前的受害者截然不同——這是標準的“複仇”手勢。
    林夏的心跳幾乎停滯。女人緩緩摘下口罩,露出半張猙獰的燒傷臉:“還記得我嗎?林醫生的女兒。當年那場醫療事故,我是唯一活下來的實驗品。”她扯開衣領,胸口的六芒星紋身猙獰可怖,“你父親為了新藥研發,用我們這些聾啞兒童做人體實驗,而你的致聾,不過是計劃外的‘意外’。”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林夏想起小時候,父親書房裏那些寫滿“蝶蛹計劃”的文件,想起母親在火災中拚命將她推出窗外的場景。原來那場奪走父母生命的大火,竟是“蝴蝶夫人”的報複。
    “所以你殺了所有和‘蝶蛹’有關的人?”林夏顫抖著用手語質問,“小棠也是你害死的?”
    “她發現了你的身世,想勸我收手。”女人冷笑,“但獻祭七隻蝴蝶才能完成儀式,當年參與實驗的人,一個都不能留。”她突然掏出槍,對準林夏額頭,“而你,就是最後的祭品。”
    萬分危險之際,沈辭的身影從陰影中竄出。兩人扭打在一起,槍聲在空曠的走廊回蕩。林夏趁機撿起掉落的手機,卻發現相冊裏有一段加密視頻——畫麵中,年幼的沈辭被關在鐵籠裏,麵前的醫生戴著蝴蝶耳釘,正在進行殘忍的實驗。
    “小心!”沈辭的驚呼聲傳來。林夏抬頭,隻見女人握著匕首刺來,而沈辭已經擋在她身前。溫熱的鮮血濺在她臉上,沈辭倒下前,用最後的力氣在她掌心寫下一串數字。
    警笛聲由遠及近,林夏抱著昏迷的沈辭衝出大樓。懷中男人的手機突然震動,一條來自“蝴蝶夫人”的短信讓她瞳孔驟縮:“遊戲才剛剛開始,你以為沈辭真的是來幫你的?去查他的真實身份吧,親愛的側寫師。”
    鉤子:林夏在醫院照顧沈辭時,發現他口袋裏的紙條寫著“銷毀07號檔案”。當她回到警局試圖調取檔案,卻發現所有關於“蝶蛹計劃”的資料不翼而飛,而陳隊看著她的眼神,突然變得充滿警惕...
    第四章:致命真相
    檔案室的冷氣讓林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翻遍了所有文件櫃,卻找不到任何關於“蝶蛹計劃”的記錄。就在她準備離開時,角落裏的老式保險箱引起了她的注意——密碼鎖上的數字鍵盤,赫然刻著沈辭臨死前寫在她掌心的數字。
    櫃門開啟的瞬間,刺鼻的福爾馬林味道撲麵而來。裏麵整齊排列著數十個檔案袋,最上麵的標簽寫著“07號實驗體——沈知非”。林夏顫抖著打開,泛黃的病曆上貼著沈辭兒時的照片,診斷結果欄寫著觸目驚心的字樣:先天性聾啞,被選為“蝶蛹計劃”心理控製實驗對象。
    監控錄像顯示,十二歲的沈知非在實驗中展現出驚人的側寫天賦,卻也因此成為項目負責人的眼中釘。檔案最後一頁,是他父母被滅門的現場照片,而報案人簽名欄,赫然寫著林夏父親的名字。
    “原來你也發現了。”陳隊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林夏轉身,看見對方舉著槍,眼神中滿是複雜,“當年你父親發現實驗的黑暗麵,想帶著資料自首,卻被‘蝴蝶夫人’先下手為強。而沈辭,從始至終都是為了複仇接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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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夏後退半步,後背抵上冰冷的鐵架:“所以你也是‘蝶蛹’的人?”
    “我是當年唯一的臥底警察。”陳隊苦笑,“為了保護你,我不得不隱藏身份。但現在,‘蝴蝶夫人’的餘黨已經開始行動,他們要...”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爆炸聲打斷,整棟大樓開始劇烈搖晃。
    濃煙中,林夏看見沈辭的身影。男人的襯衫浸透鮮血,卻依舊緊緊護著懷裏的筆記本電腦:“快走!他們要毀掉所有證據!”他拉起她的手衝進火海,“當年你母親在火災前,把實驗核心數據藏在了...”
    話音未落,天花板轟然坍塌。沈辭奮力將她推出窗外,自己卻被掩埋在廢墟中。墜落的瞬間,林夏看見他在手語:“去聾啞學校鍾樓,密碼是你生日...”
    三個月後,林夏站在重新修繕的鍾樓頂層。夕陽透過彩色玻璃灑在她手中的u盤上,裏麵是“蝶蛹計劃”的全部犯罪證據。當她將資料交給新上任的刑偵隊長時,對方遞來一個信封:“沈辭臨終前讓我交給你。”
    信紙被鮮血暈染,字跡卻依舊清晰:“對不起,利用了你。但你是我黑暗人生裏唯一的光。那些未說出口的話,就用摩爾斯電碼告訴你吧... sos,求救,也是我想對你說的最後三個字)”
    林夏望向遠方,淚水模糊了視線。城市的霓虹漸次亮起,無聲的證詞終將劃破黑暗,而那些被埋葬的真相,永遠不會再沉默。
    就在林夏以為一切塵埃落定時,她收到一個沒有寄件人的包裹。打開後,裏麵是一枚嶄新的蝴蝶耳釘,附帶的紙條上,用手語畫著:“遊戲繼續,我的小蝴蝶。”遠處,某個高樓的陰影裏,一雙眼睛正死死盯著她的背影...
    第五章:鏡中詭影
    潮濕的霧氣籠罩著市立美術館,林夏站在旋轉門前,玻璃倒影裏她脖頸處的疤痕泛著淡粉色,那是三個月前火災留下的印記。手機在口袋裏震動,匿名短信的內容簡短而冰冷:“2號展廳,最後通牒。”
    展廳內的燈光忽明忽暗,文藝複興時期的油畫在光影交錯中顯得陰森可怖。林夏的助聽器捕捉到細微的腳步聲,她猛地轉身,卻隻看見自己在鏡廳中的無數個倒影。鏡麵牆上不知何時出現了銀色塗鴉——破碎的六芒星中央,七隻蝴蝶翅膀拚成完整的圖騰。
    “你比我想象中更有勇氣。”熟悉的女聲從身後傳來。林夏僵住,這個聲音與“蝴蝶夫人”如出一轍,卻多了幾分嬌俏。戴著珍珠麵具的女人從陰影中走出,耳垂上晃動的蝴蝶耳釘閃著冷光,“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第二代‘蝴蝶夫人’,也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
    珍珠麵具被摘下的瞬間,林夏倒抽一口冷氣。那張臉與她有七分相似,隻是眼尾多了道猙獰的刀疤。女人伸手撫摸鏡麵,指尖劃過之處,塗鴉竟滲出暗紅的血跡:“父親當年拋棄我母親,全心投入‘蝶蛹計劃’,你以為他是良心發現想自首?錯了,他隻是發現了更完美的實驗品——你。”
    記憶突然刺痛大腦。林夏想起火災前夜,父親抱著她輕聲說“要保護好耳朵”,那時他西裝口袋裏露出的文件一角,印著與眼前相同的蝴蝶圖騰。女人的笑聲在鏡廳回蕩,震得林夏的助聽器發出尖銳的嘯叫:“現在,該由你來完成父親未竟的事業了。”
    暗處湧出數十個戴著蝴蝶麵具的人,他們整齊劃一地打出手語,動作機械而詭異。林夏後退時撞到展櫃,碎裂的玻璃映出身後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麵——每個麵具人的後頸都紋著編號,而最靠近她的男人,脖頸處赫然烙著“沈辭”實驗檔案裏出現過的數字“07”。
    “這些都是‘蝶蛹’的完美產物。”女人打了個響指,“經過基因改造的聾啞戰士,隻聽從蝴蝶圖騰的指令。有趣的是,他們對你的氣味很敏感,畢竟你的血液裏,流淌著開啟‘終極實驗’的鑰匙。”
    林夏的後背貼上冰涼的鏡麵,她摸到口袋裏沈辭留下的u盤。就在這時,展廳穹頂突然墜落,漫天的玻璃碎片中,一道黑色身影破窗而入。那人戴著半臉金屬麵具,出手狠辣地擊倒幾個麵具人,在混戰中塞給林夏一張紙條:“去地下室,找會說話的鏡子。”
    地下室的鐵門鏽跡斑斑,密碼鎖旁刻著殘缺的蝴蝶圖案。林夏將u盤插入鎖孔,齒輪轉動聲中,暗室的景象讓她瞳孔驟縮——數百個玻璃艙懸浮在綠色液體中,艙內全是與她年齡相仿的聾啞少女,而最中央的容器裏,浸泡著一具穿著白大褂的屍體,胸前別著父親的工作牌。
    “歡迎來到‘蝶蛹’的核心。”女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所有玻璃艙同時亮起紅光,“這些都是你的‘替代品’,不過現在,她們該蘇醒了。”林夏看著艙內少女們緩緩睜開的眼睛,那些眼神空洞而瘋狂,竟與她在案發現場見過的凶手如出一轍。
    就在林夏絕望之際,手中的紙條突然發燙,顯現出隱藏的摩爾斯電碼。當她破譯出“trust no one不要相信任何人)”時,身後傳來金屬麵具人的腳步聲,而這次,對方手中的槍口正對準她的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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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雙麵迷局
    地下室的空氣驟然凝固,槍口抵在林夏後頸的觸感冰冷刺骨。金屬麵具人抬手關掉玻璃艙的紅光,綠色液體中的少女們重新陷入沉睡,唯有滴答的水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林夏握緊手中發燙的紙條,摩爾斯電碼的餘溫透過指尖傳來警告。
    “轉過身。”低沉的男聲帶著電子變聲器的失真,麵具人卻用手語補充道:“別出聲,通風管道裏有監聽器。”他的手語動作流暢自然,與那些機械的麵具人截然不同。林夏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蝴蝶紋身——邊緣纏繞著荊棘,和沈辭留下的筆記本裏某個符號完全一致。
    就在僵持時,頭頂的通風管道突然傳來劇烈震動。數十個戴著防毒麵具的黑衣人破網而入,他們手持電擊槍,目標卻不是林夏,而是玻璃艙內的實驗體。麵具人拽著她躲進陰影,從腰間抽出寒光凜凜的蝴蝶刀,刀刃上刻著一行小字:“第七夜,真相在謊言裏。”
    混戰中,林夏被推向一扇隱秘的暗門。麵具人在她掌心快速寫下數字,又比劃出“鍾樓”的手語,隨即反身衝入戰場。暗門後的通道狹窄潮濕,盡頭是一麵布滿裂痕的銅鏡,鏡麵蒙著厚厚的水霧。
    當林夏伸手擦拭鏡麵時,鏡中突然浮現出沈辭的臉。那不是記憶裏的片段,而是實時畫麵——沈辭躺在實驗室的手術台上,身上插滿管線,而主刀醫生正是那個自稱她同父異母妹妹的女人。鏡中的沈辭艱難地轉動眼球,用微弱的口型說著:“別信...所有鏡子...”
    話音未落,銅鏡轟然炸裂。林夏踉蹌後退,後腰撞上金屬推車,上麵擺放的實驗報告散落一地。泛黃的紙頁上,父親的字跡讓她血液凝固:“07號實驗體已覺醒,需啟動b計劃——製造林夏的克隆體,用親情羈絆控製其行為。”
    通道外傳來密集的腳步聲,林夏抓起報告塞進背包。轉角處的消防栓鏡麵突然映出異常——她身後本該空無一物的走廊,卻有個戴著珍珠麵具的女孩正對著她微笑,手中握著的注射器泛著幽藍的光。
    “找到你了,姐姐。”甜膩的聲音在密閉空間回蕩,林夏轉身時隻看見空蕩蕩的走廊。她捂住狂跳的心髒,摸到口袋裏沈辭留下的u盤正在發燙。插入牆壁上的應急充電口後,屏幕跳出加密文件,密碼提示竟是“你最恐懼的瞬間”。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十二歲那年,孤兒院儲物間的陰影裏,她曾親眼目睹“蝴蝶夫人”將滾燙的蠟油滴在沈辭背上,而年幼的自己因為恐懼選擇了沉默。顫抖著輸入日期後,文件解鎖,出現的卻是一段監控錄像——火災當晚,母親將她推出窗外前,在牆上用血寫下的不是求救信號,而是“你才是克隆體”。
    通道盡頭的鐵門突然打開,刺眼的白光中,陳隊舉著槍走了進來。他的警徽在強光下折射出詭異的光斑,而身後跟著的,是數百個戴著蝴蝶麵具、眼神空洞的“沈辭”克隆體。
    陳隊的槍口緩緩轉向林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該結束這場鬧劇了,07號實驗品的完美容器。”與此同時,林夏的助聽器響起尖銳的蜂鳴,所有“沈辭”同時抬手,打出那個代表“秘密”的詭異手語,而他們的掌心,赫然烙著與她一模一樣的疤痕...
    第七章:繭中困獸
    強光刺得林夏睜不開眼,陳隊的聲音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你以為自己是林教授的女兒?不過是‘蝶蛹計劃’最成功的克隆體。”他抬手示意,那些“沈辭”克隆體立刻圍攏過來,每個人的瞳孔深處都閃爍著機械的紅光。
    林夏後退半步,後腰抵上冰涼的金屬桌。桌麵上散落的手術刀泛著寒光,她的餘光瞥見鏡中倒影——自己脖頸處的疤痕不知何時開始蠕動,宛如活物。記憶突然翻湧,沈辭臨終前用血寫下的“銷毀07號檔案”,此刻終於有了答案:原來她才是那個需要被抹除的“實驗品”。
    “啟動記憶植入程序。”陳隊對著耳麥下達指令。林夏的太陽穴突然劇痛,無數陌生的畫麵在腦海中炸開:嬰兒培養艙裏漂浮的自己、穿著白大褂的人拿著注射器靠近、還有沈辭被鎖在鐵籠裏絕望的眼神...這些場景與她自以為的“真實記憶”重疊,形成扭曲的拚圖。
    一個“沈辭”克隆體突然衝上來,手中的束縛帶閃著冷光。千鈞一發之際,天花板轟然坍塌,漫天碎石中,金屬麵具人再次出現。他甩出的蝴蝶刀精準切斷克隆體的脖頸,墨綠色的液體噴湧而出——那些所謂的“沈辭”,不過是披著人皮的生化兵器。
    “跟我走!”麵具人拽起林夏的手腕,卻在接觸的瞬間僵住。林夏順著他的目光低頭,隻見兩人交握的手上,相同的蝴蝶胎記正在發燙。記憶如閃電劈開迷霧,她想起沈辭筆記本裏夾著的泛黃照片——幼年的他牽著一個紮羊角辮的小女孩,而那個女孩,竟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通道外傳來震耳欲聾的警報聲,紅色警示燈將整個空間染成血色。麵具人突然扯下麵具,露出半張燒傷的臉——那是本該死去的“蝴蝶夫人”!“我是沈辭的姐姐沈念。”女人將一個芯片塞進林夏掌心,“你體內的基因鎖即將失效,隻有找到真正的林夏,才能阻止‘蝶蛹’的終極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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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陳隊的聲音通過廣播響徹整個地下室:“啟動自毀程序,三分鍾後爆炸。”地麵開始劇烈震動,沈念拉著林夏衝進通風管道。狹窄的空間裏,林夏摸到口袋裏發燙的u盤,這次自動彈出的文件竟是段臨終影像——畫麵中,沈辭渾身是血地蜷縮在實驗室,對著鏡頭露出釋然的微笑:“真正的林夏...在聾啞學校的地下密室...”
    當她們爬出通風口時,正撞見那個自稱妹妹的女人。對方手持遙控器,身後跟著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想逃?你們腳下的地板,埋著足以摧毀整個城市的神經毒氣彈。”她抬手打了個響指,林夏突然感覺後頸一涼,某種冰冷的液體注入體內。
    “這是最新的記憶篡改藥劑。”女人湊近她耳邊低語,“等你醒來,就會徹底變成‘蝶蛹’最忠誠的傀儡。”林夏的意識開始模糊,最後的畫麵裏,沈念握著蝴蝶刀衝向人群,而遠處的鍾樓方向,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暴雨中狂奔。
    就在林夏即將失去意識時,她的助聽器突然接收到一段微弱的摩爾斯電碼。破譯後顯示的竟是一串坐標,而坐標指向的位置,正是她曾以為葬身火海的家。更詭異的是,她在昏迷前看到自己的手掌開始透明化,皮膚下隱約浮現出與“蝶蛹”圖騰相同的紋路...
    第八章:虛實裂隙
    劇烈的耳鳴如尖銳的蜂鳴刺破混沌,林夏在刺鼻的消毒水氣味中掙紮著睜開雙眼。頭頂的白熾燈刺得她瞳孔驟縮,手腕和腳踝傳來的金屬束縛感讓心跳陡然加速——她正躺在鋪滿軟墊的密閉房間裏,牆麵是一整麵單向玻璃,映出自己蒼白如紙的臉。
    “歡迎來到‘繭’。”甜膩的女聲從頭頂的擴音器傳來,那個自稱妹妹的女人出現在玻璃另一側,手中把玩著一枚銀色蝴蝶吊墜,“藥效很成功,現在告訴我,沈辭藏起來的核心數據在哪裏?”
    林夏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記憶碎片如鋒利的玻璃碴在腦海翻攪。她下意識摸向脖頸,卻發現原本的疤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淡藍色的熒光紋路,形狀與“蝶蛹”圖騰的輪廓完全吻合。“你對我做了什麽?”她掙紮著用手語質問,喉嚨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這是基因改造的副作用哦。”女人將吊墜貼在玻璃上,吊墜背麵的微型攝像頭正對著林夏,“你的聲帶已經被溶解,現在隻能通過植入的骨傳導裝置‘聽’和‘說’。不過別擔心,隻要你配合,我可以讓你變回‘正常’的樣子。”
    玻璃突然霧化,浮現出實時監控畫麵。沈念被鎖在電擊牢籠中,皮膚表麵爬滿紫色電紋;聾啞學校的鍾樓正在燃燒,火光中隱約可見有人抱著金屬箱倉皇逃竄;而最讓林夏血液凝固的,是她家廢墟下的密室監控——一個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正戴著vr頭盔,在全息投影中反複推演“蝶蛹計劃”的最終步驟。
    “看到了嗎?”女人的指甲劃過玻璃,發出刺耳的聲響,“真正的林夏從來沒有死,她才是‘蝶蛹計劃’的核心。而你,不過是用來混淆視線的完美贗品。”她突然扯開衣領,露出胸口與林夏如出一轍的熒光紋路,“我們都是失敗的克隆體,隻有獻祭你,我才能獲得完整的基因序列。”
    房間突然劇烈震動,應急燈轉為刺目的紅色。林夏的骨傳導裝置傳來雜亂的電流聲,夾雜著斷斷續續的摩爾斯電碼。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地麵劃出破譯後的坐標——正是密室中“另一個自己”所在的位置。
    “警報!三級權限者入侵!”機械女聲響起的瞬間,單向玻璃轟然炸裂。戴著防毒麵具的黑衣人破窗而入,他們製服上的蝴蝶標誌與“蝶蛹”不同,翅膀邊緣纏繞著鎖鏈。為首的男人扔給林夏一把蝴蝶造型的短刀,刀刃內側刻著沈辭的字跡:“相信鏡子裏的謊言。”
    混戰中,林夏趁機衝向通風管道。爬行時,她的掌心突然觸到某種粘稠的液體,借著應急燈的紅光,赫然發現管壁上布滿半透明的繭狀物,每個繭裏都蜷縮著與她相似的軀體,而繭殼表麵密密麻麻的熒光紋路,正隨著她的靠近發出共鳴般的閃爍。
    “原來你在這裏。”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林夏渾身僵硬地轉身,隻見沈辭完好無損地站在陰影中,西裝革履,笑容溫柔,就像他們初次相遇時那樣。他伸手想要觸碰她的臉,袖口露出的蝴蝶紋身卻在詭異地扭曲變形,“跟我走吧,姐姐。”
    沈辭話音未落,林夏手中的短刀突然發燙,刀刃映出驚人的畫麵——沈辭的身後站著無數個“林夏”,她們的眼睛變成空洞的黑色,手中握著注射器,而沈辭的真實麵容在鏡像中逐漸崩解,露出一張布滿機械紋路的金屬麵具。與此同時,通風管道外傳來震耳欲聾的機械運轉聲,整個建築開始像生物般蠕動變形...
    第九章:鏡像終章
    通風管道的金屬壁突然軟化,如活物般向內擠壓。林夏被沈辭拽著向前狂奔,身後傳來繭殼破裂的聲響,黏膩的觸須從四麵八方伸來。她握緊發燙的蝴蝶短刀,刀刃上的倒影不斷扭曲——沈辭的麵容在鏡中時而是記憶裏的少年,時而是帶著機械紋路的麵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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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信他!”沈念的嘶吼從頭頂傳來。林夏抬頭,隻見沈念渾身浴血地吊在通風口,鎖鏈穿透她的肩膀,“他是‘蝶蛹’製造的記憶具象體,真正的沈辭...早就死在那場手術裏了!”
    沈辭的手突然收緊,林夏感到後頸的熒光紋路開始灼燒。周圍的空間扭曲成鏡麵迷宮,無數個“林夏”從鏡中走出,她們麵無表情地舉起注射器,針尖閃爍著幽藍的光。沈辭的聲音變得冰冷機械:“該回收失敗品了。”
    千鈞一發之際,林夏揮刀刺向沈辭的倒影。鏡麵轟然碎裂,露出牆壁夾層裏的全息投影儀。投影儀正在循環播放一段影像:手術台上的沈辭將芯片植入自己大腦,對鏡頭露出決絕的笑:“如果我失敗了,就讓記憶成為她最後的武器。”
    “沈辭!”林夏的骨傳導裝置發出撕裂般的轟鳴。她跌跌撞撞地穿過破碎的鏡麵,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巨大的球形艙室。中央的全息屏幕上,真正的林夏正戴著神經接駁頭盔,在虛擬世界中與“蝶蛹”的核心程序博弈,而艙室四壁,密密麻麻排列著數以萬計的克隆體培養艙。
    “來得正好。”自稱妹妹的女人出現在全息投影中,她的身體正在數據化,“終極計劃需要兩個林夏的基因共振。看到那些培養艙了嗎?裏麵都是你的‘備用軀體’。”她打了個響指,所有培養艙同時亮起紅光,艙內的克隆體睜開空洞的雙眼。
    林夏的骨傳導裝置突然收到加密信號,是沈辭最後的記憶片段:火災當夜,他在火場廢墟找到瀕死的林夏,將她的意識上傳至虛擬世界,而現實中的“林夏”,不過是裝載著核心意識的克隆體容器。真正的林夏,從十二歲那年就已經活在數字世界裏。
    “原來我們都是困在繭裏的蝴蝶。”林夏握緊短刀,走向中央控製台。她的熒光紋路與係統產生共鳴,控製台自動解鎖,浮現出“記憶回溯”選項。當她按下確認鍵的瞬間,整個艙室開始數據坍縮,無數記憶碎片在空中飛舞重組。
    在記憶洪流中,林夏看到了完整的真相:父親為了對抗“蝶蛹”高層,用自己的基因創造了兩個女兒——現實中的克隆體林夏,以及數字世界的意識體林夏。而沈辭,從始至終都在執行保護核心意識的終極任務。
    “你以為能阻止我?”女人的聲音變得尖銳刺耳,“沒有實體載體,真正的林夏不過是一串數據!”她的數據化身體突然分裂成無數個碎片,撲向中央的意識體林夏。
    千鈞一發之際,沈念衝破束縛跳了進來,她將自己的芯片插入控製台:“用我的生命做引信!”整個艙室劇烈震顫,林夏的意識開始與數字世界的自己融合。在意識交匯的瞬間,她終於看清了“蝶蛹”的終極秘密——所謂的基因改造,不過是為了將人類意識上傳至虛擬世界,實現“永生”的瘋狂計劃。
    隨著記憶完全融合,林夏的身體開始透明化,即將徹底數據化。就在這時,她的骨傳導裝置收到一段來自現實世界的緊急信號,信號源顯示為——沈辭的生物特征識別碼。而艙室的裂縫中,一隻真實的蝴蝶振翅飛入,翅膀上閃爍著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數據流...
    第十章:破繭時刻
    艙室的金屬牆壁在能量衝擊下扭曲變形,林夏的雙手已經透明得能看見血管下流動的藍色數據光紋。沈念的芯片在控製台迸發出耀眼的電弧,將“蝶蛹”分裂的數據碎片灼燒得滋滋作響。全息投影中,真正的林夏摘下神經接駁頭盔,露出與她如出一轍的麵容,卻帶著超越現實的清冷:“該結束這場遊戲了。”
    “不可能!你們無法摧毀我的數據網絡!”自稱妹妹的女人在崩潰邊緣尖叫,她的數據化身體開始分解成無數黑色代碼,如同瀝青般湧向意識體林夏。林夏感到後頸的熒光紋路劇烈震顫,父親實驗室的記憶突然清晰浮現——那些被標注“意識防火牆”的絕密檔案,此刻竟與她體內的基因序列產生共鳴。
    “原來這就是答案。”林夏將蝴蝶短刀刺入控製台核心,刀刃上沈辭的留言在數據流中顯形:“用謊言構建真相”。當刀鋒觸及能量核心的瞬間,整個艙室的時間仿佛凝固。她看到了“蝶蛹”計劃的起源——二十年前,一群瘋狂的科學家試圖將人類意識上傳至量子計算機,卻在實驗中引發意識汙染,而所謂的基因改造,不過是為了給變異的意識體尋找合適的宿主。
    現實與虛擬的邊界開始模糊,林夏的意識同時存在於兩個世界。在數字空間裏,她與真正的林夏並肩作戰,用父親留下的基因密鑰編織成牢籠,困住不斷變異的數據體;在現實世界中,沈念的身體逐漸透明化,化作數據流融入係統,她最後的手語動作定格在“活下去”。
    “檢測到外部強幹擾!”機械女聲突然響起。艙室頂部的防護罩被撕開裂縫,無數帶著蝴蝶標誌的無人機蜂擁而入。林夏的骨傳導裝置傳來尖銳的警報,而就在這時,那個熟悉的摩爾斯電碼再次出現——這次不是通過電流,而是無人機群閃爍的航行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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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辭?”林夏的意識猛地一震。在記憶碎片中,她想起沈辭曾說過“死亡不是終點,而是新的開始”。無人機群組成巨大的全息投影,沈辭的身影在數據風暴中若隱若現,他的右手握著一枚芯片,正是林夏在密室中看到的那枚。
    “接住!”沈辭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芯片穿過虛實邊界,精準落入林夏掌心。當她將芯片插入控製台的瞬間,所有培養艙的紅光轉為溫和的藍光,艙內的克隆體們睜開了清明的雙眼。數據體女人發出最後的悲鳴,她的代碼在淨化程序中分解成無數金色光點,如同破碎的蝶翼。
    現實世界的警報聲戛然而止,球形艙室的穹頂緩緩打開。林夏抬頭,看到的不是預想中的實驗室,而是一片星空——數以萬計的衛星在軌道上閃爍,組成巨大的六芒星圖騰。真正的林夏出現在她身邊,伸手觸碰虛擬星空:“‘蝶蛹’的終極服務器,就在這裏。”
    突然,整個空間劇烈震動。林夏的意識體開始不穩定,現實中的身體也出現崩潰征兆。沈辭的投影化作數據流包裹住她:“你的基因鎖即將失效,必須立刻將意識上傳!”他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急切,“相信我,這是唯一的生路。”
    林夏看向真正的林夏,對方點頭示意。當她閉上雙眼的瞬間,無數記憶如潮水湧來——孤兒院的月光、沈辭溫暖的笑容、父親實驗室裏的燭光...所有的謊言與真相在意識融合中化作破繭的力量。當她再次睜眼,發現自己懸浮在璀璨的數字星河中,沈辭的身影從數據流中凝聚成形,向她伸出手。
    “歡迎來到新世界。”沈辭的指尖纏繞著藍色光帶,“在這裏,我們可以改寫‘蝶蛹’留下的所有錯誤。”他身後,沈念和真正的林夏正在搭建新的防火牆,曾經的敵人數據體女人,此刻也化作純淨的數據流,參與著世界的重構。
    林夏握住沈辭的手,感到體內的熒光紋路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溫暖的能量流動。她低頭看著自己半透明的手掌,終於明白父親最後的實驗——不是製造完美的克隆體,而是尋找能在現實與虛擬之間自由穿梭的橋梁。
    “還有一個問題。”林夏用手語問道,“那個來自現實世界的信號,真的是你嗎?”沈辭笑而不語,遠處的星空中,一枚衛星突然投射出地麵畫麵:在已經成為廢墟的“蝶蛹”實驗室裏,一個戴著兜帽的身影正在調試儀器,兜帽下露出的銀色蝴蝶耳釘,在月光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林夏想要細看衛星畫麵時,沈辭突然將她拉向數據漩渦深處,鄭重道:“現實世界的危機還未解除。”而當他們穿過數據流,竟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顛倒的鏡像世界——所有的“蝶蛹”成員都變成了守護者,而本該是盟友的人,眼神中卻閃爍著危險的紅光。更詭異的是,林夏在這個世界的倒影,脖頸處重新出現了那道永不愈合的疤痕...
    第十一章:逆溯迷局
    數據漩渦的冰冷觸感如蛛網纏裹全身,林夏剛踏入鏡像世界,耳畔便炸開尖銳的警報聲。不同於先前的機械音,這聲響帶著血肉撕裂般的嘶啞,仿佛整個空間都在發出痛苦的哀鳴。她踉蹌著扶住身邊扭曲的金屬立柱,指腹觸到的紋路竟在蠕動,化作密密麻麻的微型蝴蝶振翅欲飛。
    “歡迎來到‘蝶蛹’的背麵。”沈辭的聲音變得陌生而低沉,他的輪廓在數據流中忽明忽暗,瞳孔深處流轉著紫色幽光。林夏後退半步,卻撞進一個熟悉的懷抱——戴著珍珠麵具的“妹妹”正用匕首抵住她的咽喉,麵具縫隙裏溢出的不是敵意,而是悲戚的淚水。
    “快逃!”女人的聲音帶著哭腔,與記憶中囂張的語調判若兩人。她扯下麵具,露出半張布滿機械紋路的臉,“這裏的時間在逆向流動,‘蝶蛹’的創始者正在吞噬所有平行意識!”話音未落,地麵突然裂開深淵,無數枯手從裂縫中伸出,指尖纏繞著泛著藍光的鎖鏈。
    林夏的骨傳導裝置傳來雜亂的電流聲,拚湊出斷斷續續的畫麵:在現實世界的廢墟中,那個戴著兜帽調試儀器的身影緩緩抬頭,露出與沈辭一模一樣的麵容。而此刻,鏡像世界的沈辭正舉起雙手,掌心浮現出血色六芒星,與深淵中伸出的鎖鏈產生共鳴。
    “他被創始者同化了!”真正的林夏突然從數據流中顯現,她的數字身體布滿裂痕,仿佛隨時會分崩離析,“這個世界的時間逆流會篡改所有因果,我們必須找到‘時間錨點’!”她指向遠處懸浮的巨型沙漏,流沙呈現詭異的黑色,每一粒都裹著掙紮的人臉。
    混亂中,林夏瞥見鏡麵殘片裏的倒影——自己脖頸的疤痕正在蔓延,化作藤蔓般的紋路爬向心髒。記憶如潮水湧來,父親實驗室的最後日記浮現腦海:“當鏡像世界與現實重疊,唯一能打破循環的,是擁有雙重基因的載體...”她突然明白,為何自己能在虛實之間穿梭——作為克隆體與意識體的融合,她本身就是打開時空悖論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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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住這個!”沈念的聲音從沙漏頂端傳來。她的身體已經數據化,卻仍奮力擲出一把鏽跡斑斑的鑰匙。林夏縱身躍起,指尖觸到鑰匙的瞬間,無數記憶碎片刺入腦海:二十年前,“蝶蛹”的創始者在量子實驗中意識分裂,一部分困在鏡像世界試圖吞噬所有平行時空,另一部分則潛伏在現實等待複活。
    深淵中的鎖鏈突然暴漲,纏住沈辭飛向沙漏。他回頭望向林夏,眼神中閃過一絲清明,嘶吼著用手語比劃:“毀掉核心!別相信任何記憶!”林夏握緊鑰匙衝向沙漏,卻在途中被記憶具象體阻攔——幼年的自己、戴著麵具的沈辭、甚至早已“死去”的陳隊,都麵無表情地舉起武器。
    “這些都是創始者製造的幻象!”真正的林夏將自己的數據能量注入林夏體內,“用你的基因密鑰重構時間!”林夏的熒光紋路再次亮起,與鑰匙產生共鳴。當她將鑰匙插入沙漏核心時,整個鏡像世界開始坍縮,黑色流沙逆流成金色的光河。
    創始者的意識體在光芒中顯現,那是一團由無數人臉拚湊的扭曲能量體,每一張麵孔都帶著癲狂的笑意:“你們以為能改變命運?所有的反抗,不過是我劇本裏的戲碼!”它伸出觸手纏住林夏,記憶如潮水般湧入——火災、實驗、謀殺,所有的悲劇都是創始者為了完成“意識吞噬”設下的局。
    千鈞一發之際,那個現實世界的“沈辭”突然破界而來。他的手中握著破損的蝴蝶吊墜,吊墜內部竟藏著創始者最初的意識備份。“該結束了。”他將吊墜擲向創始者,林夏趁機發動基因密鑰,兩股能量相撞的瞬間,時空產生劇烈震蕩。
    鏡像世界開始瓦解,林夏看到無數個平行時空的自己——有的成為“蝶蛹”的傀儡,有的在實驗室中蘇醒,有的與沈辭相擁而笑。真正的林夏將最後的數據能量凝成光刃:“記住,所有的選擇都會產生新的可能。”當光刃斬斷創始者的觸手時,林夏感到身體被撕裂成無數碎片。
    在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林夏抓住了某個時空的殘影——一個戴著兜帽的小女孩站在孤兒院門口,手中抱著的布偶蝴蝶眼睛閃爍著紅光。而現實世界中,沈辭遺留的芯片突然自動啟動,投影出創始者最後的獰笑:“遊戲...還沒結束...”
    第十二章:溯光新生
    時空撕裂的劇痛如電流貫穿全身,林夏的意識在無數個平行世界的碎片中穿梭。她看見自己在某個時空成為“蝶蛹”的領袖,用基因鎖鏈統治世界;又在另一個時空與沈辭白首偕老,在聾啞學校的花園裏教孩子們手語。這些交錯的畫麵如同走馬燈般閃過,直到一片純白的空間將她籠罩。
    “歡迎回來,我的孩子。”溫和的男聲從虛空傳來。林夏轉身,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父親穿著白大褂站在數據光幕中,他的眼角帶著熟悉的笑意,卻又多了幾分數字生命特有的透明質感。“這是‘蝶蛹’計劃最後的保險庫,也是所有平行時空的交匯點。”
    林夏顫抖著伸手,卻穿過了父親的虛影:“您...還活著?”
    “在那場火災中,我將意識上傳到了量子服務器。”父親抬手輕撫她的發頂,虛擬的觸感卻真實得令人心痛,“‘蝶蛹’的創始者分裂成兩個意識體,一個被困在鏡像世界,另一個潛伏在現實。而你,是打破這個死循環的關鍵。”
    光幕突然劇烈波動,現實世界的畫麵投射出來。沈辭遺留的芯片正在破譯創始者最後的意識備份,那個戴著兜帽的小女孩已經來到了聾啞學校舊址,她懷中的布偶蝴蝶翅膀展開,露出隱藏的微型發射器。“她是創始者在現實世界的容器。”父親的聲音變得嚴肅,“必須阻止她啟動最終程序。”
    林夏握緊拳頭,身上的熒光紋路再次亮起:“我該怎麽做?”
    “還記得你體內的雙重基因嗎?”父親調出基因圖譜,兩種截然不同的序列正在共鳴,“作為克隆體與意識體的融合,你可以同時存在於現實與數字世界。但這一次...”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你可能再也無法回到單一的時空。”
    不等林夏回答,純白空間突然裂開縫隙,鏡像世界的殘片洶湧而入。創始者的意識體化作黑霧撲來,每一縷霧氣中都回蕩著被困者的慘叫。“逃不掉的!”扭曲的聲音震得空間震顫,“所有的時間線都在我的掌控中!”
    千鈞一發之際,沈念的數據殘影突然出現。她用最後的能量凝成鎖鏈纏住創始者:“快!去現實世界!這裏我來拖延!”林夏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轉身躍入時空裂縫。
    當她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懸浮在聾啞學校的上空。月光下,那個戴著兜帽的小女孩正將布偶蝴蝶放入井中,井口泛著詭異的藍光。沈辭和真正的林夏正在與“蝶蛹”餘黨激戰,子彈擦過他們的肩膀,卻在觸及皮膚的瞬間化作數據流消散。
    “住手!”林夏的聲音同時在現實與數字世界響起。她俯衝而下,基因密鑰與布偶蝴蝶產生共鳴,藍光瞬間暴漲。小女孩抬頭,露出與她七分相似的麵容,眼中卻布滿猩紅的紋路:“姐姐,你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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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鬥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林夏的意識同時連接著所有平行時空,她看到無數個自己正在不同的時間線做出選擇。在某個時空,她選擇與創始者同歸於盡;在另一個時空,她將所有人的意識上傳至安全的數字世界。而此刻,現實中的小女孩已經啟動了井中的裝置,地麵開始裂開巨大的六芒星圖案。
    “原來如此...”林夏突然頓悟。她伸手觸碰小女孩的額頭,將自己的記憶與基因密鑰一同注入。創始者的意識發出憤怒的咆哮,卻在兩種基因的融合下開始瓦解。“你不是容器,你是我的妹妹。”林夏輕聲說,“被創始者奪走身體的妹妹。”
    隨著記憶的注入,小女孩眼中的猩紅紋路漸漸消退。她撲進林夏懷中痛哭:“姐姐,我好害怕...”而此時,沈辭已經破譯了芯片中的數據,找到了創始者現實意識體的藏身之處——就在城市地底的量子實驗室。
    “我們走。”林夏牽起妹妹的手,轉身麵對眾人。她的身體開始閃爍,一半是實體,一半是數據流,“這一次,我們要徹底終結‘蝶蛹’。”
    當他們踏入量子實驗室時,創始者最後的意識體正漂浮在能量球中。他的麵容不斷變換,最終定格成林夏父親年輕時的樣子:“聰明的孩子,但你以為這樣就能贏嗎?”能量球突然炸裂,無數黑色觸手席卷而來,每一根觸手都連接著不同時空的悲劇。
    林夏深吸一口氣,同時調動現實與數字世界的力量。她的熒光紋路化作璀璨的光網,與沈辭、真正的林夏、妹妹的力量匯聚在一起。“我們不是在改變過去。”她的聲音響徹所有時空,“我們在創造未來。”
    光網與黑霧激烈碰撞,整個實驗室開始坍縮。在時空的盡頭,林夏看到了無數個嶄新的世界線——有的世界裏,“蝶蛹”從未存在;有的世界裏,人們自由穿梭於現實與數字之間;而在最溫暖的那條時間線裏,她和沈辭、妹妹在聾啞學校的花園裏種下蝴蝶蘭,孩子們的手語在陽光下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當一切塵埃落定,林夏在整理父親遺留的數據時,發現了一個加密文件。文件的訪問密碼竟是她從未告訴過任何人的童年暗號。打開後,一段來自未來的視頻投射出來,畫麵中的“林夏”戴著陌生的高科技眼鏡,身後是被機械蝴蝶覆蓋的天空,她微笑著比出手語:“真正的挑戰,現在才開始...”
    第十三章:蝶影重臨
    聾啞學校的蝴蝶蘭開得正盛,粉白花瓣在晨風中輕輕顫動。林夏坐在輪椅上,指尖拂過花瓣,感受著細微的震顫。那場時空大戰後,她的身體雖然恢複了實體,卻因過度使用基因密鑰而失去了行動能力。但此刻的寧靜,是用無數犧牲換來的珍貴日常。
    沈辭端著咖啡走來,金絲眼鏡後的眼神溫柔而專注。自從創始者被消滅,他接手了“蝶蛹”實驗室的善後工作,將那些危險的基因技術轉化為治療聾啞兒童的希望。“下午有新的科研成果發布會,要一起去嗎?”他用手語問道,動作自然得仿佛呼吸。
    林夏正要回應,懷中的手機突然震動。一條匿名短信躍入眼簾:“花園第七棵樹下,有你該看的東西。”她的瞳孔微微收縮,抬頭望向沈辭,卻發現對方的注意力被遠處的實驗助理吸引。趁著這個間隙,她轉動輪椅,緩緩駛向花園深處。
    第七棵樹下的泥土明顯有翻動過的痕跡。林夏蹲下身,刨開濕潤的泥土,摸到一個冰冷的金屬盒。盒子表麵刻著殘缺的蝴蝶圖騰,正是“蝶蛹”的標誌。打開盒子的瞬間,一股熟悉的藍光溢出,裏麵躺著一枚造型詭異的戒指,戒麵是一隻正在破繭的蝴蝶,翅膀上流轉著細密的數據流。
    “姐姐,你果然找到了。”妹妹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林夏猛地轉身,隻見妹妹抱著布偶蝴蝶站在陰影裏,臉上帶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深沉。她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紅光,轉瞬即逝。“這是父親留給你的禮物,也是新的考驗。”
    林夏還沒來得及追問,整個花園突然陷入黑暗。無數機械蝴蝶從地底鑽出,翅膀上的熒光組成巨大的六芒星圖案。警報聲驟然響起,沈辭的聲音通過校園廣播傳來:“所有人立刻撤離!重複,所有人立刻...”話音戛然而止,廣播裏隻剩下刺耳的電流聲。
    “他們來了。”妹妹將戒指套在林夏的手指上,戒指瞬間與她的皮膚融合,“戴上它,你就能看到隱藏的真相。”林夏的視野突然扭曲,現實世界與數字世界重疊,她看到實驗室方向,無數穿著黑色西裝的人正抬著一具水晶棺,棺中躺著的,竟是與她一模一樣的克隆體。
    “這是‘蝶蛹’殘留的‘方舟計劃’。”妹妹的聲音變得冰冷,“他們要將人類意識上傳到新的虛擬世界,而你,是唯一的活體鑰匙。”機械蝴蝶組成的六芒星開始收縮,林夏感到戒指傳來灼燒般的疼痛,她的熒光紋路再次亮起,卻帶著不祥的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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