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盲盒謎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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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午夜盲盒
雨點砸在擋風玻璃上,在路燈下暈開扭曲的光暈。林夏握著方向盤的手沁出薄汗,手機屏幕突然亮起,訂單提示音刺破寂靜。“午夜盲盒訂單:23590200,起點隨機,終點隨機,完成訂單獎勵三倍基礎代駕費,是否接單?”
三倍代駕費!林夏咬了咬嘴唇,屏幕映出她眼下的烏青。母親的透析費還沒湊齊,這單足夠支撐半個月。她顫抖著手指點擊“接單”,後視鏡裏,自己蒼白的臉被手機冷光籠罩。
十分鍾後,導航將她引向城東別墅區。雕花鐵門緩緩打開,林夏握緊方向盤,駛入這條她已無比熟悉的路。三個月來,每個周三淩晨,她都會接到同樣的盲盒訂單,從不同的豪宅接走同一個醉酒男人。
這次是棟法式別墅,男人歪靠在台階上,黑色西裝皺成一團,領帶歪斜地掛在脖子上。林夏下車,刺鼻的酒氣撲麵而來。“陳先生,我是您的代駕。”她輕聲說道。
男人抬起頭,眼神渾濁,卻在看清她的瞬間突然清醒了些。“是你啊……”他喃喃道,任由林夏攙扶著走向車子。
車子啟動,林夏從後視鏡觀察著後座的男人。他閉眼假寐,呼吸均勻,可當車子駛過市中心醫院時,他突然坐直身體,眼神驚恐地盯著窗外。林夏心頭一緊,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次經過這家醫院,他都會有這樣的反應。
車子在一座豪華公寓前停下,林夏幫男人打開車門。“謝謝。”男人踉蹌著下車,口袋裏掉出個東西,滾到林夏腳邊。她彎腰撿起,是個小巧的銀質十字架,背麵刻著“c.j”。還沒等她開口,男人已經消失在公寓大門裏。
林夏握著十字架回到車上,手機突然震動,彈出一條新聞推送:“本市首富陳氏集團今日公告,第三代繼承人於淩晨一點零五分誕生!”她看了眼時間,現在是淩晨一點十五分。寒意順著脊椎爬上後腦勺,她想起後座男人剛才驚恐的眼神,還有他身上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當她準備發動車子離開時,餘光瞥見後座上有團白色。伸手一摸,指尖觸到柔軟的布料——是件嬰兒連體衣,領口處還沾著暗紅的血跡!
第二章 血色疑雲
林夏的手劇烈顫抖,嬰兒服上的血跡在車內昏暗的燈光下泛著詭異的暗紅。她猛地打開車內頂燈,仔細查看這件突如其來的衣物。衣服上沒有任何標識,布料卻十分高檔,針腳細密,絕不是普通嬰兒用品店能買到的。
手機再次震動,是閨蜜蘇晴發來的消息:“夏夏,你聽說了嗎?陳氏集團的繼承人出生了,全市都在傳呢!”林夏盯著手機屏幕,腦海中不斷閃過各種念頭。為什麽每次接這個男人,他都表現得如此奇怪?為什麽偏偏在繼承人出生的這個晚上,出現了帶血的嬰兒服?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嬰兒服小心地裝進塑料袋,塞進副駕駛的儲物箱。發動車子時,後視鏡裏突然閃過一道黑影。林夏猛踩刹車,心跳如擂鼓。她轉頭看去,卻什麽都沒有。冷汗浸濕了後背,她意識到,自己可能已經卷入了一個巨大的秘密之中。
第二天,林夏照常去醫院看望母親。母親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看到她來,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夏夏,別太累著自己。”母親虛弱地說。林夏強忍著淚水,握住母親的手。“放心吧,媽,我會照顧好自己,也會湊夠你的治療費。”
從醫院出來,林夏鬼使神差地來到了市中心醫院。她站在醫院門口,看著進進出出的人群,猶豫再三,還是走了進去。她來到產科,借口找朋友,向護士打聽昨晚新生兒的情況。
“昨晚啊,就陳氏集團那個新生兒最轟動了。”護士一邊整理資料一邊說,“不過聽說生產過程好像出了點小狀況,具體的我們也不清楚。”林夏的心猛地一沉,正想再問,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她回頭,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正死死地盯著她。
林夏轉身就跑,穿過長長的走廊,衝進電梯。電梯門緩緩關閉的瞬間,她看到那個男人站在電梯外,眼神冰冷。出了醫院,林夏打車回到家,癱坐在沙發上,大口喘著氣。她知道,自己已經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晚上,林夏猶豫再三,還是拿出了那個銀質十字架。她打開電腦,在搜索引擎裏輸入“c.j”。搜索結果寥寥無幾,就在她準備放棄時,一條舊新聞吸引了她的目光。三年前,陳氏集團二少爺陳景然在一場車禍中失蹤,隻留下一枚刻有“c.j”的銀質十字架。
林夏盯著屏幕,心跳加速。難道,那個醉酒的男人就是失蹤的陳景然?那帶血的嬰兒服又和他有什麽關係?窗外突然響起雷聲,暴雨傾盆而下,林夏關了電腦,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無法入睡。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隻能繼續追查下去,直到揭開所有的真相。
第三章 危險逼近
接下來的幾天,林夏時刻感覺有人在跟蹤自己。走在路上,總能在不經意間瞥見熟悉的黑色身影;回到家,總覺得屋裏的東西被動過。她不敢再去醫院,甚至連代駕工作都變得小心翼翼。但周三的午夜盲盒訂單還是如約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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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還是不接?”林夏盯著手機,手指懸在屏幕上方。三倍代駕費的誘惑太大,更重要的是,她迫切想知道那個男人身上的秘密。最終,她還是點擊了接單。
這次的起點是城西的一家私人會所。林夏趕到時,男人正靠在會所門口的石柱上,眼神渙散,手裏還握著半瓶威士忌。“陳先生?”林夏輕聲喚道。男人抬起頭,看到她後突然咧嘴一笑,笑容裏帶著幾分詭異。“你來了……”他含糊不清地說,“上車,去老地方。”
車子行駛在寂靜的街道上,林夏從後視鏡觀察著男人。他這次比以往更醉,嘴裏還不時嘟囔著什麽。林夏豎起耳朵,隱約聽到“孩子”“不是我的”“他們要害我”這些字眼。她的心猛地一緊,正想再仔細聽聽,男人突然安靜下來,陷入了沉睡。
就在這時,林夏的手機突然響起,是個陌生號碼。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了電話。“林小姐,勸你別多管閑事。”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男聲,帶著明顯的威脅意味。林夏還沒來得及回應,電話就掛斷了。她握著手機的手冰涼,意識到自己的調查已經引起了幕後黑手的強烈不滿。
車子開到半路,林夏突然發現後麵跟著一輛黑色轎車。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開始有意繞路。但那輛車卻死死咬住不放。在一個路口,林夏瞅準時機,猛打方向盤,拐進一條小巷。她屏住呼吸,看著那輛黑色轎車從巷口駛過。
好不容易甩掉跟蹤,林夏卻不敢再把男人送到原定的公寓。她找了家酒店,開了間房,把男人安頓好。離開酒店時,她在前台借了紙和筆,寫下自己的聯係方式,塞進男人的口袋。“如果有需要,就聯係我。”她小聲說。
回到家,林夏發現家門口的地毯下壓著一張紙條:“最後警告,別再插手,否則後果自負!”紙條上沒有署名,但那潦草的字跡透著濃濃的殺意。林夏把紙條撕碎,扔進垃圾桶。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無論前方有多少危險,她都要查出真相。
第四章 神秘線索
自從收到警告紙條後,林夏的生活愈發小心翼翼。白天,她躲在家裏,反複研究手頭僅有的線索——那個銀質十字架和帶血的嬰兒服;夜晚,她依舊冒險接單,期待能從醉酒男人那裏得到更多信息。但接下來的幾個周三,她都沒有再接到那個神秘的盲盒訂單。
這天,林夏正在整理代駕工具,手機突然收到一條短信:“明晚十點,老地方見,有話對你說。”短信來自一個陌生號碼,但林夏立刻猜到是那個男人發來的。她既緊張又興奮,終於有機會解開心中的謎團了。
第二天晚上,林夏提前來到約定的私人會所。會所門口的保安看到她,並沒有阻攔。她輕車熟路地走進會所,在服務員的指引下來到一個包廂。推開門,男人正坐在沙發上,手裏把玩著那個銀質十字架,眼神難得的清醒。
“你終於來了。”男人看到她,示意她坐下,“我叫陳景然,你猜得沒錯,我就是陳氏集團失蹤的二少爺。”林夏的心猛地一跳,終於得到了證實。陳景然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三年前的那場車禍,是有人蓄意安排的。他們想除掉我,因為我知道了一個驚天秘密。”
“什麽秘密?”林夏急切地問。
“關於陳氏集團繼承人的秘密。”陳景然的眼神變得陰沉,“我弟弟,也就是現在的集團總裁,他的孩子……根本不是他親生的。”林夏倒吸一口冷氣,這個秘密太過震撼。“那帶血的嬰兒服又是怎麽回事?”她想起那個可怕的夜晚。
陳景然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那晚,我無意中發現了他們的陰謀。他們想讓一個私生子頂替真正的繼承人,而我,親眼看到他們……”他的聲音哽咽,“我不能讓他們得逞,所以一直在暗中調查。每次找你代駕,也是希望能有人見證這一切,萬一我遭遇不測……”
就在這時,包廂外突然傳來腳步聲。陳景然臉色大變:“不好,他們來了!你快走!”他將十字架塞進林夏手中,“拿著這個,去城郊的舊倉庫,那裏有你想要的證據!”
林夏還沒反應過來,包廂門就被猛地推開,幾個黑衣男人衝了進來。陳景然擋在林夏身前:“快走!”林夏咬了咬牙,轉身衝出包廂,在會所錯綜複雜的走廊裏狂奔。身後傳來打鬥聲和叫罵聲,但她不敢回頭,隻想著盡快逃離這裏,去尋找那個能揭開真相的舊倉庫。
第五章 倉庫驚魂
林夏握著方向盤,手心全是汗。城郊的舊倉庫在地圖上顯示是一片廢棄區域,深夜的道路空曠又寂靜,隻有車燈照亮前方蜿蜒的小路。她不時回頭張望,生怕被人跟蹤。那個銀質十字架在口袋裏硌得她生疼,仿佛帶著某種沉甸甸的使命。
終於,導航提示到達目的地。林夏停好車,四周一片漆黑,隻有遠處傳來隱隱約約的犬吠聲。她打開手機電筒,小心翼翼地朝著倉庫走去。倉庫大門虛掩著,生鏽的鐵門發出刺耳的吱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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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倉庫,黴味和塵土撲麵而來。林夏用手電筒四處照射,貨架上堆滿了雜物,蜘蛛網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她順著通道往裏走,突然,腳下踩到個軟軟的東西。低頭一看,竟是個沾滿灰塵的嬰兒繈褓!
林夏強忍著恐懼,繼續尋找。在倉庫角落,她發現了一個破舊的保險箱。密碼鎖已經生鏽,但上麵似乎有被頻繁觸碰的痕跡。她想起陳景然的話,顫抖著輸入他生日的數字——哢嗒一聲,保險箱開了。
裏麵放著一疊文件和幾張照片。林夏拿起照片,手瞬間僵住。照片上,一個陌生女人抱著嬰兒,背景是一間豪華產房,而照片下方的日期,正是陳氏集團公告第三代繼承人誕生的前一天。文件裏詳細記錄著嬰兒的身世信息,原來真正的繼承人根本不是總裁夫人所生,而是這個陌生女人生的孩子!
正當林夏震驚不已時,倉庫外突然傳來引擎聲。她慌忙將文件和照片塞進包裏,卻發現出口已經被幾束強光籠罩。“出來吧,林小姐。”熟悉的威脅聲在倉庫裏回蕩,“我們找你很久了。”
林夏躲在貨架後,心跳如雷。她知道,自己已經被包圍了。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在黑暗中摸到一根鐵棍,緊緊握在手中。當一個黑影靠近時,她猛地衝出去,朝著黑影揮出鐵棍。黑影應聲倒地,但更多的黑影湧了過來。
林夏邊打邊退,突然踩到個東西,身體失去平衡摔倒在地。手電筒滾到一邊,照亮了周圍人的臉。為首的正是那天在醫院跟蹤她的黑衣男人。“把東西交出來,我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男人冷冷地說。
林夏掙紮著站起來,突然聽到倉庫外傳來警笛聲。所有人都愣住了,趁著這個機會,林夏撒腿就跑。她衝出倉庫,看到警車正朝著這邊駛來,而陳景然站在警車旁,朝她揮手。原來,在包廂分開時,陳景然就報了警,並讓她一定要趕到倉庫。
林夏跑到陳景然身邊,大口喘著氣。警車上下來幾名警察,將黑衣人們團團圍住。“走吧,”陳景然說,“是時候揭開所有的真相了。”林夏看著手中的文件和照片,心中五味雜陳。這場驚心動魄的冒險,終於要迎來結局了。
第六章 真相大白
警局審訊室裏,燈光慘白。陳景然坐在桌前,對麵是負責此案的李警官。林夏在隔壁房間,透過單向玻璃緊張地注視著這一切。她手中緊緊攥著從倉庫帶回的文件和照片,這些證據將徹底改變陳氏集團的命運。
陳景然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述三年前的那場陰謀。原來,陳氏集團總裁陳景暉為了穩固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策劃了一場驚天騙局。他買通醫生,讓一個私生子頂替自己和妻子的孩子,成為陳氏集團的第三代繼承人。而知情的陳景然,自然成了他最大的威脅。
“那場車禍,是我哥安排的。”陳景然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他以為我死了,但我僥幸活了下來。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收集證據,可惜每次都被他們搶先一步銷毀。直到那晚,我親眼看到他們調換嬰兒,還撿到了一件帶血的嬰兒服。”
李警官仔細翻閱著林夏提供的證據,眉頭緊鎖:“這些證據足以立案調查。但陳景暉老謀深算,我們必須謹慎行事。”就在這時,一名警員匆匆走進來,在李警官耳邊低語幾句。李警官臉色一變,轉頭對陳景然說:“陳景暉得知消息後,準備攜款潛逃,我們必須立刻采取行動!”
林夏和陳景然跟著警方來到陳氏集團總部。大樓裏一片混亂,員工們交頭接耳,不知發生了什麽事。警方迅速控製住局麵,衝進陳景暉的辦公室時,卻發現人去樓空。但辦公桌上的電腦還開著,顯示著一份轉賬記錄——陳景暉正在將巨額資產轉移到國外賬戶。
“不能讓他跑了!”李警官立即下令追捕。通過追蹤定位,警方發現陳景暉正逃往機場。當警車趕到機場時,陳景暉正準備通過安檢。看到警方,他臉色驟變,轉身就跑。但在警方的圍追堵截下,他最終被製服。
在後續的調查中,越來越多的證據浮出水麵。那個陌生女人被找到,她哭著交代了自己被收買,生下孩子並參與調換的全過程。而總裁夫人也承認,她對這一切知情,隻是迫於陳景暉的壓力,不敢聲張。
新聞很快報道了這起震驚全市的豪門醜聞。陳氏集團股價暴跌,董事會緊急召開會議,決定由陳景然暫代總裁一職,處理後續事宜。而林夏,這個意外卷入這場風波的代駕司機,也因為提供關鍵證據,得到了一筆豐厚的獎金。
拿到獎金的那天,林夏第一時間趕到醫院。她握著母親的手,淚流滿麵:“媽,你的治療費有著落了,一切都過去了。”母親輕輕撫摸著她的頭:“傻孩子,以後別再冒險了。”
夜晚,林夏站在陽台上,望著城市的燈火闌珊。這場午夜盲盒引發的謎案,徹底改變了她的生活。而那個銀質十字架,她決定永遠珍藏,作為這段驚心動魄經曆的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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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景然打來電話,邀請她參加陳氏集團的重組發布會:“林夏,你是揭開真相的大功臣,這場發布會,不能沒有你。”林夏微笑著答應下來。她知道,新的生活,正在向她招手。
第七章 暗流再起
陳氏集團重組發布會當天,市中心會展中心外豪車雲集,鎂光燈將紅毯照得如同白晝。林夏身著陳景然派人送來的淡藍色禮服,站在旋轉門外深吸一口氣。三個月前那個雨夜的驚慌失措還曆曆在目,此刻卻要以"功臣"身份踏入這金碧輝煌的殿堂。
"林小姐,請隨我來貴賓席。"西裝革履的助理引導她穿過人群。林夏剛在第二排落座,就聽見身後傳來竊竊私語。
"就是她啊,聽說靠勾引二少爺上位。"
"誰知道是不是故意接近的,代駕女突然成了座上賓..."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林夏盯著舞台背景板上陳氏集團嶄新的ogo,強迫自己不去理會那些惡意揣測。大屏幕開始播放企業紀錄片,當畫麵閃過倉庫抓捕的新聞片段時,前排突然騷動起來。
拄著拐杖的陳老爺子在眾人簇擁下現身,花白眉毛下的目光如鷹隼般掃過全場,最後定格在林夏臉上。她下意識挺直脊背,想起警方調查時曾提到,陳景暉的陰謀一直瞞著父親,這位掌控集團四十年的老人,此刻心裏該是何等翻江倒海。
發布會進行到一半,林夏的手機在手包裏震動。陌生號碼發來一條彩信,點開的瞬間,冷汗瞬間浸透後背——照片裏,她母親躺在病床上,床邊站著戴鴨舌帽的男人,手機鏡頭反射出醫院走廊的導視牌。
"半小時後,貴賓通道安全出口。"簡短的文字指令讓她呼吸停滯。林夏死死攥住座椅扶手,強迫自己冷靜。舞台上陳景然正在致辭,侃侃而談集團未來規劃,完全沒注意到她的異樣。
當主持人宣布進入茶歇環節,林夏幾乎是跌跌撞撞衝向安全出口。潮濕的後巷裏彌漫著垃圾腐臭味,兩個黑影從拐角走出。為首的男人扯下口罩,竟是陳景暉的心腹秘書,三天前剛被警方釋放。
"林小姐好手段,"秘書晃了晃手機,母親病床的照片在屏幕閃爍,"老爺子雖然清理門戶,但有些賬,總要有人背。"他身後的壯漢突然上前,寒光一閃,注射器的針頭抵住林夏脖頸,"乖乖跟我們走,別讓老人家白發人送黑發人。"
萬分危險之際,金屬碰撞聲驟然響起。陳景然握著消防栓鏈條從高處躍下,鏈條纏住壯漢手腕,針頭哐當落地。"我說過,誰動她,我讓誰陪葬!"他的聲音帶著嗜血的狠勁,與發布會台上的儒雅判若兩人。
混戰中,林夏摸到地上的磚頭砸向秘書。就在這時,警笛聲由遠及近,幾個便衣警察從巷口包抄過來。秘書見勢不妙,掙脫束縛逃進雨幕,壯漢被當場製服。
"你怎麽知道..."林夏渾身發抖,話沒說完就被陳景然緊緊抱住。他的心跳透過西裝外套震著她的臉頰,聲音裏帶著後怕:"你的眼神不對,我讓人跟著你。"
救護車呼嘯而過的聲音傳來,林夏猛地抬頭:"我媽!"卻見陳景然的特助舉著手機快步跑來:"醫院來電,有匿名好心人提前安排了特級護理,現在很安全。"
雨越下越大,陳景然脫下西裝披在她肩上。林夏望著他濕透的襯衫下若隱若現的舊傷疤——那是三年車禍留下的,也是他重生的印記。遠處發布會現場依舊燈火通明,而他們站在黑暗的巷子裏,卻終於看清了彼此眼中的光。
"我爸想見你。"陳景然忽然說,"他說,要當麵感謝救了陳家血脈的人。"林夏望著雨幕中逐漸清晰的霓虹,知道這場豪門漩渦,或許才剛剛開始。
第八章 迷霧深淵
陳老爺子的書房彌漫著檀香與雪茄混合的氣息,深褐色胡桃木書架上陳列著泛黃的家族合影,每張照片裏都藏著跨越數十年的風雲變幻。林夏站在波斯地毯中央,看著輪椅上的老人用銀質裁紙刀輕輕摩挲那枚陳氏集團的翡翠印章,金屬與玉石碰撞的輕響,像是某種隱晦的試探。
“三年前景然失蹤,我讓人找遍全市醫院太平間,”老人突然開口,渾濁的眼珠裏泛起血絲,“卻不知道他躺在城郊小診所,靠賣腎的錢換藥續命。”裁紙刀重重拍在桌麵,震得水晶鎮紙嗡嗡作響,“而我那個好兒子,拿著偽造的死亡證明,在董事會上笑得多得意。”
林夏的指甲使勁地掐進掌心。警方報告裏輕飄飄的“商業陰謀”四個字,此刻具象成眼前老人顫抖的白發。她正要開口,書房門突然被撞開,陳景然帶著滿身寒氣衝進來,黑色大衣下擺還滴著水:“爸!您怎麽能單獨見她?剛才的襲擊明顯是衝著——”
“住口!”老爺子舉起拐杖狠狠砸地,“當年要不是你執意追查你母親的死因,會被人算計?”空氣瞬間凝固,林夏注意到陳景然的瞳孔猛地收縮,喉結艱難滾動。這個秘密連警方調查報告裏都未提及,此刻卻如驚雷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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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在口袋裏瘋狂震動,林夏掏出一看,是二十條未讀消息。家族群裏瘋傳著偷拍照片:她與陳景然在發布會後台的擁抱,被配文“神秘女子上位實錄”;論壇熱帖置頂,扒出她母親的住院記錄與陳氏集團的醫療合作;甚至有人偽造了她深夜出入陳景然公寓的監控截圖。
“網絡水軍已經出動兩小時,”陳景然臉色陰沉地滑動平板,輿情熱度曲線正在瘋狂飆升,“所有矛頭都指向你和我有不正當交易,試圖抹黑這次股權重組。”他突然將平板摔在沙發上,皮革表麵被砸出凹陷,“這群老狐狸,知道動不了我,就拿你開刀。”
老爺子轉動輪椅靠近,布滿老年斑的手突然抓住林夏手腕。她下意識要躲,卻觸到老人掌心的溫度——那是常年握慣權柄的熱度:“小丫頭,敢不敢接下這個爛攤子?”老人從抽屜抽出聘書,“集團危機公關總監,年薪八百萬,外加你母親餘生的醫療費全由集團承擔。”
窗外突然炸開一道閃電,照亮聘書上燙金的陳氏家徽。林夏想起母親病房裏嶄新的進口透析機,想起倉庫裏那疊差點要了她命的證據,又想起陳景然在雨巷裏護住她時劇烈的心跳。當第二道雷聲響徹天際時,她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我需要一個獨立調查小組,有權調取三年內所有財務流水。”
老爺子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將翡翠印章按在聘書上:“明天起,你直接向我匯報。記住,比陳景暉更可怕的敵人,正在暗處看著你。”
深夜的地下車庫,林夏握著新車鑰匙走向陳景然送的黑色轎車。監控死角處,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將雪茄按滅在她車胎上,火星濺起的瞬間,他對著藍牙耳機輕聲說:“魚餌已經上鉤,該啟動b計劃了。”而在二十公裏外的精神病院,某個穿著病號服的女人正對著鏡子,將帶血的嬰兒服碎片縫進布偶娃娃。
第九章 暗室迷影
淩晨三點,陳氏集團總部大樓17層的檔案室依舊亮著慘白的燈光。林夏戴著乳膠手套,指尖拂過一排排標著“20222024年度財務”的深藍色檔案盒。獨立調查小組的成員們在旁敲擊著鍵盤,數據在顯示屏上飛速滾動,卻始終找不到那個能撕開真相的缺口。
“林總監,您看這個。”年輕的審計員突然指著電腦屏幕,“這三年間,有筆三千萬的醫療器材采購款,每次都流向同一家剛注冊的空殼公司。”林夏湊近細看,供應商名稱“晨曦醫療”赫然在目——與陳景然英文名“chen jingran”的縮寫如出一轍。
檔案室的門突然被撞開,冷風卷著細雪灌進來。陳景然裹著黑色羊絨大衣出現在門口,臉色比雪還蒼白:“立刻停止調查。”他大步上前關掉電腦,屏幕熄滅前,林夏瞥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
“為什麽?”林夏抓住他的手腕,“這個‘晨曦醫療’和你母親的死有關對不對?”陳景然猛地甩開她的手,金屬袖扣劃過她的掌心,瞬間滲出細密血珠。寂靜中,他的聲音像是從冰窖裏傳來:“有些真相,知道了隻會讓你更危險。”
深夜回到公寓,林夏發現門鎖有撬動痕跡。推開門,客廳一片狼藉,所有抽屜被翻得底朝天,唯獨牆上那張與母親的合照完好無損。照片下方,用血紅色馬克筆寫著一行警告:“再查下去,這就是你母親的下場。”
手機在此時響起,陌生號碼的來電顯示讓她渾身發冷。接通後,對麵傳來熟悉的笑聲——是那個在發布會後巷出現的秘書。“林小姐真是執著,”對方故意拉長語調,“要不要看看實時直播?”畫麵切換,母親躺在病床上,戴著口罩的男人拿著注射器緩緩靠近。
“停!我什麽都不查了!”林夏對著手機尖叫,淚水模糊了視線。然而對方隻是嗤笑:“晚了。十分鍾後,城西廢棄水廠,帶著你手上所有資料,敢報警,老太太就永遠醒不過來。”
雪越下越大,林夏握著方向盤的手不住顫抖。導航顯示還有三分鍾抵達目的地,後視鏡裏,兩輛黑色suv正死死咬住她的車。突然,一輛大貨車從岔路口衝出,她猛打方向盤,車子失控滑向結冰的湖麵。
冰層在車底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林夏掙紮著解開安全帶,卻發現車門被凍住了。冰冷的湖水開始漫進車窗,千鈞一發之際,有人砸碎車窗將她拽出。陳景然渾身濕透地抱著她滾到岸邊,額角還淌著血:“我說過,別一個人犯傻。”
遠處傳來警笛聲,陳景然將一個u盤塞進她手裏:“這是備份資料,真正的證據在——”話未說完,槍聲劃破夜空。林夏看著他胸口綻開的血花,感覺整個世界都慢了下來。陳景然倒在她懷裏,最後的氣息拂過耳畔:“去...精神病院...”
救護車的紅藍燈光中,林夏攥著u盤,望著陳景然被推進急救室。雪落在血漬上,很快將一切掩埋,隻有u盤外殼上,刻著的“cj”字樣在夜色中泛著冷光。而在精神病院的監控室裏,金絲眼鏡男人關掉實時畫麵,對著對講機說:“該讓‘沉睡的棋子’蘇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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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瘋人秘語
消毒水的刺鼻氣味混著不知名的腐臭,精神病院b棟長廊的燈光在冬夜裏忽明忽暗。林夏攥著染血的u盤,腳步在307號病房門前停住。門上的觀察窗蒙著霧氣,隱約可見一個女人正對著牆壁喃喃自語。
"您確定要見她?"院長擦著冷汗跟在身後,"陳小姐自從三年前精神崩潰後,就再也沒說過一句正常話。"林夏沒有回答,推門而入的瞬間,腐臭味驟然濃烈——牆角堆積著腐爛的蘋果,而那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正用指甲在牆上刻著嬰兒的輪廓。
"景然...我的景然..."女人突然轉頭,空洞的眼睛在看到林夏的瞬間突然發亮,枯瘦的手閃電般抓住她的手腕,"你帶他來了嗎?他們說我的孩子死了,可我聽見他在哭...在地下室哭..."
林夏渾身發冷。警方檔案裏寫著,陳景然生母因突發心髒病去世,此刻卻在精神病院見到了活人。女人突然撲向枕頭下的布偶,撕開棉花露出帶血的布條:"他們把我的孩子藏起來了,用那個野種頂替!景然知道真相,所以他們要殺他..."
走廊傳來急促腳步聲,林夏將u盤塞進布偶肚子。門被踹開的瞬間,她被女人護在身後。金絲眼鏡男人帶著幾個保鏢出現,鏡片後的目光毒蛇般掃過房間:"老夫人又在說胡話?該吃藥了。"
針管刺進女人脖頸的刹那,林夏聽見她沙啞嘶吼:"去地下室...通風口..."話未說完便癱軟在地。金絲眼鏡男人撿起布偶冷笑:"小姑娘,跟我玩還嫩了點。"他扯出u盤掰成兩半,"陳景然在急救室吊著命,你以為能翻出什麽浪?"
林夏被拖出病房時,瞥見牆上新刻的數字"17"。深夜的醫院停車場,她蜷縮在出租車後座,手機突然震動——陳景然的私人號碼發來一串亂碼。反複查看後,她發現數字"17"竟隱藏在字母排列中。
淩晨四點,陳氏老宅地下十七層。林夏握著從院長辦公室偷來的鑰匙,打開布滿鐵鏽的鐵門。黴味混合著血腥氣撲麵而來,手電筒光束掃過牆壁,密密麻麻的日期記錄令人頭皮發麻。2022年3月15日:"實驗體存活,但出現排異反應";2023年7月8日:"基因匹配度99,可作為完美替代品"。
最深處的冰櫃突然發出嗡鳴,林夏顫抖著拉開櫃門。白霧散盡的瞬間,她捂住嘴才沒尖叫出聲——裏麵躺著個繈褓中的嬰兒,皮膚泛著詭異的青灰色,胸口插著的標簽寫著"陳氏第三代001號"。
身後傳來鼓掌聲,陳老爺子轉動輪椅出現,手中的雪茄明明滅滅:"聰明的丫頭,可惜太晚了。"他指了指冰櫃,"這個才是我真正的孫子,景暉那個野種,不過是用來穩住董事會的棋子。"
林夏後退兩步撞到實驗台,金屬器械嘩啦掉落。老爺子的聲音帶著癲狂的笑意:"景然母親發現了克隆實驗,所以必須讓她"病逝"。沒想到景然也查到了,非要救這個失敗品..."他突然暴怒,將雪茄狠狠按在林夏手背,"現在,該送你去陪他們了。"
在這危險之際,防爆門被轟然撞開。渾身繃帶的陳景然舉著槍衝進來,身後跟著荷槍實彈的特警:"爸,你的戲該落幕了。"他的槍口對準老爺子,卻在看到冰櫃裏的嬰兒時微微顫抖。老爺子仰頭大笑,突然抓起一旁的硫酸瓶潑向冰櫃——白霧升騰間,林夏聽見陳景然撕心裂肺的嘶吼,而監控室裏,某個身影正將帶血的布偶塞進碎紙機。
第十一章 鏡像深淵
硫酸腐蝕金屬的嘶鳴與陳景然的怒吼在地下室炸開。林夏本能地用胳膊護住臉,滾燙的酸液濺在手臂上,灼燒感順著皮膚蔓延。混亂中,她看見陳老爺子突然轉動輪椅撞向防爆門的控製開關,厚重的鐵門開始緩緩下落。
“攔住他!”陳景然捂著仍在滲血的胸口追過去,卻被保鏢死死纏住。林夏抓起一旁的滅火器,朝著阻攔的保鏢砸去。金屬撞擊聲中,她瞥見監控屏幕上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正站在頂層的通風管道口,嘴角掛著陰鷙的笑。
鐵門即將閉合的瞬間,林夏一個箭步衝了出去,陳景然的手指擦著她的衣角劃過。“快走!”她對著門縫大喊,轉身朝著樓梯狂奔。地下室裏傳來劇烈的爆炸聲,火光映紅了樓梯轉角處的家族畫像,那些曾經微笑的麵孔在熱浪中扭曲變形。
頂樓的通風管道口,金絲眼鏡男人舉起信號槍對準夜空。林夏衝上天台時,正看見絢麗的紅光劃破雪幕。“你究竟是誰?”她握緊拳頭,手臂上的灼傷讓她每動一下都鑽心地疼。男人慢條斯理地摘下眼鏡擦拭鏡片,露出眼角猙獰的疤痕:“還記得三年前那場車禍嗎?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記憶如利刃劈開迷霧。警方檔案裏那場導致陳景然“死亡”的車禍,確實有一名司機重傷昏迷。林夏後退半步:“你是陳景暉的私生子?”男人突然大笑,笑聲裏帶著癲狂的恨意:“私生子?我是陳家真正的長子!當年老爺子為了商業聯姻,把我母親送進精神病院,對外宣稱我夭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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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鐵門突然被撞開,陳景然渾身是血地衝出來,身後跟著一隊特警。“哥,收手吧。”他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疲憊。金絲眼鏡男人卻掏出懷中的u盤碎片,碎片邊緣反射著冷光:“晚了。你們以為毀掉地下室就夠了?雲端服務器裏,克隆實驗的所有數據已經同步給了競爭對手。”
雪越下越大,警笛聲由遠及近。男人突然將u盤碎片拋向空中,張開雙臂後退:“老爺子想毀掉所有證據,我偏要讓全世界知道,陳氏集團光鮮的外衣下,藏著怎樣的怪物!”他的身影消失在天台邊緣的瞬間,林夏聽見陳景然絕望的嘶吼,混著呼嘯的風雪,刺入骨髓。
一周後,陳氏集團召開緊急發布會。林夏站在後台,看著陳景然在台上宣布解散生物實驗室,將所有資產捐給慈善機構。大屏幕上,精神病院的老夫人正抱著新生的嬰兒露出微笑——那是真正的陳家血脈,通過合法領養手續來到這個世界。
“接下來打算做什麽?”陳景然不知何時走到她身後,手臂上纏著繃帶。林夏望著窗外初升的太陽:“回醫院照顧我媽。經曆這些,我才明白,有些真相太沉重,不如好好活著。”她轉身時,瞥見他口袋裏露出的布偶碎片,那上麵還沾著未洗淨的血跡。
深夜的精神病院,老夫人突然坐起身,對著空蕩蕩的牆壁輕聲哼唱搖籃曲。監控室裏,保安揉著眼睛切換畫麵,卻沒注意到某個死角裏,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身影一閃而過,手中拿著嶄新的u盤,上麵印著“陳氏集團核心機密——第二部分”。
第十二章 血色重啟
春雨淅淅瀝瀝地敲打著醫院的玻璃窗,林夏將削好的蘋果遞給母親,聽著老人絮絮叨叨說著病房新來的護工。手機在包裏震動,是陳景然發來的消息:"實驗室舊址發現異常,速來。"
抵達陳氏集團廢棄的地下實驗室時,警戒線已經拉起。陳景然站在入口處,臉色比頭頂的應急燈還要慘白:"昨晚巡邏保安聽到地下有敲擊聲,我們下去後發現..."他頓了頓,側身讓出通道。
林夏順著樓梯往下走,腐臭味中混雜著淡淡的血腥味。實驗室的大門敞開著,原本被炸毀的設備竟被重新組裝,培養艙裏漂浮著渾濁的液體,艙壁上還殘留著未擦淨的血跡。最駭人的是操作台,密密麻麻寫滿了數字和公式,最新的一行用血寫著:"002號實驗體即將蘇醒"。
"這不可能。"陳景然抓起染血的實驗記錄本,紙張因為潮濕變得皺巴巴的,"所有資料都已經銷毀,實驗室也被炸成廢墟,是誰在..."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目光定格在角落裏的監控設備——紅色的指示燈正在閃爍。
監控畫麵顯示,三天前的深夜,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獨自進入實驗室。盡管畫麵模糊,但林夏一眼認出那道熟悉的身影。"他不是墜樓了嗎?"她後退半步,撞上身後的金屬櫃,櫃門上的倒影讓她瞳孔驟縮——不知何時,實驗室裏的燈全部熄滅,黑暗中有雙泛著幽光的眼睛正盯著他們。
陳景然迅速掏出手電筒,光束掃過角落的瞬間,一個渾身裹著繃帶的身影竄了出來。林夏尖叫著躲開,那人的指甲劃過她的臉頰,留下三道血痕。手電筒滾落在地,照亮對方的臉——那是一張尚未完全成型的人臉,皮膚像融化的蠟油般扭曲,卻在眉眼處隱約透出陳景然的輪廓。
"002號實驗體。"陳景然的聲音帶著顫音,"他們克隆了我。"他舉起手電筒,強光下,實驗體發出刺耳的尖叫,撞碎培養艙的玻璃衝了出來。粘稠的液體混著血水在地麵蔓延,實驗體抓起操作台的手術刀,直直刺向陳景然。
千鈞一發之際,林夏抄起滅火器砸過去。實驗體被砸得踉蹌,卻在轉身時抓住她的手腕。腐臭的氣息噴在她臉上,實驗體裂開未完全愈合的嘴唇,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救...救我..."
警笛聲由遠及近,實驗體突然鬆開手,跌跌撞撞地跑向通風管道。林夏想去追,卻被陳景然攔住:"別去,這是陷阱。"他撿起地上的u盤,上麵貼著標簽"基因優化方案最終版","看來他們的計劃,才剛剛開始。"
回到醫院時,天已經蒙蒙亮。林夏坐在母親床邊,摸著臉上的傷口。手機彈出新聞推送:陳氏集團新任ceo深夜遇襲,生死未卜。照片裏,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站在陰影中,嘴角的疤痕在閃光燈下泛著冷光。床頭櫃上,母親的手機突然響起陌生來電,接通後,機械的電子音傳來:"遊戲重新開始,林小姐,這次你能保護好幾個?"
窗外,雨勢突然變大,雨水衝刷著玻璃,卻衝不掉實驗室裏那張扭曲的臉。林夏握緊手機,看著通訊錄裏那個永遠打不通的號碼——那是陳景暉私生子的號碼,此刻卻在淩晨三點自動發送了一條定位信息,指向城市邊緣的廢棄孤兒院。
第十三章 孤兒院詭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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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注,林夏的車碾過積水,濺起半人高的水花。導航顯示距離廢棄孤兒院還有最後一公裏,道路兩旁的梧桐樹在狂風中搖晃,樹影在車燈照射下宛如張牙舞爪的怪物。手機再次震動,陳景然發來消息:“已通知警方,等我匯合。”她攥緊方向盤,沒有回複——母親病房裏那通神秘電話,讓她不敢有片刻耽擱。
孤兒院斑駁的鐵門半開著,鏽跡斑斑的門牌在風中吱呀作響。林夏推門而入,黴味混著潮濕的腐葉氣息撲麵而來。主樓的彩色玻璃早已破碎,月光透過缺口灑在地麵,將灰塵染成詭異的銀藍色。她打開手電筒,光束掃過牆上褪色的兒童畫,突然停在一幅歪歪扭扭的塗鴉上——畫中戴眼鏡的男人牽著三個孩子,最右側的孩子被紅色蠟筆反複塗抹,幾乎看不清麵容。
“歡迎光臨,林小姐。”電子合成音從頭頂的擴音器傳來,驚飛了閣樓棲息的烏鴉。林夏猛地抬頭,隻見通風管道口閃過一道黑影。她握緊防狼噴霧,循著聲音走向禮堂。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上百個破舊的布娃娃整齊排列,每個娃娃的眼睛都被挖去,空洞的眼眶裏塞著u盤。
“在找這個?”金絲眼鏡男人從幕布後走出,手中把玩著一枚銀色懷表,表蓋上刻著陳氏家族的徽記,“這是老爺子送給長子的成年禮,可惜我永遠等不到那一天。”他按下懷表,禮堂燈光驟亮,林夏這才看清,布娃娃們手中的u盤組成了巨大的“003”字樣。
“你究竟想幹什麽?”林夏後退半步,後背撞上冰涼的鋼琴。男人輕笑一聲,掀開袖口——他的手臂上布滿針孔和未愈合的傷疤,皮膚下隱約可見蠕動的黑色線條:“老爺子用我的基因做實驗,說我是‘失敗品’。但你看,002號已經有了自主意識,003號...”他突然扯開禮堂幕布,後麵是數十個正在運轉的培養艙,渾濁的液體中,嬰兒大小的人形輪廓正在成型,“即將批量誕生。”
窗外驚雷炸響,林夏瞥見培養艙控製麵板上跳動的倒計時——還有12分鍾。男人舉起遙控器:“這些小家夥一旦蘇醒,會把所見的第一個人認作‘母體’。林小姐,你猜如果他們看到你...”他話未說完,窗外傳來警笛聲。男人臉色驟變,將遙控器扔向培養艙:“既然等不到完美時刻,那就同歸於盡!”
林夏飛身撲向遙控器,在它落地前的瞬間抓住。男人惱羞成怒,掏出匕首刺來。千鈞一發之際,陳景然持槍破門而入:“放開她!”子彈擦著男人耳邊飛過,他閃身躲進陰影,卻在經過培養艙時被002號實驗體抓住腳踝——這個尚未完全成型的“克隆人”不知何時掙脫了束縛,用僅存的力氣將男人拖進液體。
“快走!倒計時要到了!”陳景然拽著林夏衝向出口。身後傳來玻璃炸裂聲和詭異的啼哭,數百個“嬰兒”從培養艙爬出,他們扭曲的麵孔上,都帶著金絲眼鏡男人癲狂的笑意。兩人剛衝出禮堂,劇烈的爆炸聲響起,孤兒院在火光中轟然倒塌。
黎明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時,林夏癱坐在救護車旁,看著醫護人員抬走昏迷的陳景然。她摸出懷裏的u盤,上麵的“003”字樣在陽光下泛著冷光。手機突然震動,彈出一條陌生短信:“遊戲第三關開啟,猜猜下一個實驗室藏在哪裏?”遠處的廢墟中,一隻戴著金絲眼鏡的布娃娃露出半張臉,嘴角上揚的弧度與那個男人如出一轍。
第十四章 鏡中真相
消毒水的氣味再次籠罩鼻腔,林夏盯著icu病房裏昏迷的陳景然,心電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混著窗外救護車的鳴笛,像一首令人窒息的搖籃曲。她攥著染血的u盤,金屬外殼上"003"的刻痕硌得掌心生疼,三天前孤兒院爆炸的火光仿佛還在視網膜上灼燒。
"林小姐,有訪客。"護士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轉身的刹那,林夏僵在原地——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倚在門框上,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銀質懷表,胸口別著"陳氏醫療科研部主任"的名牌,仿佛那場生死追逐從未發生過。
"你不是..."林夏後退半步,後腰撞上輸液架。男人慢條斯理地摘下眼鏡擦拭,露出完好無損的眼角:"很意外?那場大火不過是障眼法。"他舉起平板電腦,屏幕上播放著孤兒院廢墟的實時畫麵,重型機械正在挖掘,"知道為什麽要留著你嗎?因為隻有你能讓景然心甘情願走進圈套。"
監控畫麵突然切換,顯示著陳氏集團總部的地下二層。林夏瞳孔驟縮——那裏竟藏著比之前更大的實驗室,數百個培養艙整齊排列,艙內漂浮的"實驗體"麵容各異,卻都有著陳家人標誌性的丹鳳眼。男人手指劃過屏幕:"001號是失敗品,002號有自主意識,003號..."他突然貼近林夏耳畔,"是最完美的戰爭機器,而啟動他們的密鑰,就在你手裏。"
u盤突然發燙,燙得林夏幾乎握不住。男人笑著按下遙控器,病房的電視自動開啟,新聞主播正在播報:"陳氏集團宣布重啟生物科技項目,將推出革命性醫療技術..."畫麵切換到發布會現場,陳老爺子坐在輪椅上,身後站著西裝革履的陳景暉——那個本該在監獄裏的男人,此刻正對著鏡頭舉起一份文件,上麵印著"基因優化計劃最終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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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不驚喜?"男人將平板電腦翻轉,露出背麵貼著的照片,是林夏母親在花園散步的場景,"其實老爺子從未失勢,那場"真相大白"不過是演給公眾的戲碼。現在,帶著u盤去總部地下二層,否則..."他點擊屏幕,母親突然捂住胸口倒地,畫麵戛然而止。
暴雨再次傾盆而下,林夏站在陳氏集團大廈前,雨水混著淚水模糊視線。手機在包裏震動,陳景然的私人號碼發來短信:"別信任何人,實驗室通風管道有密道..."短信發送時間顯示是三天前,正是孤兒院爆炸當天。她握緊u盤,發現金屬外殼上不知何時浮現出血色紋路,組成了陳氏老宅的輪廓。
推開老宅暗門的瞬間,黴味中夾雜著檀香氣息。林夏順著旋轉樓梯往下走,手電筒光束照亮牆壁上的家族族譜——某個名字被紅筆圈起,旁邊寫著"備用容器"。最底層的密室裏,陳老爺子端坐在太師椅上,麵前的屏幕分割成數十個畫麵,分別監控著世界各地的秘密實驗室。
"你終於來了。"老人轉動輪椅靠近,翡翠印章在他掌心泛著幽光,"當年我用長子的基因做實驗,不是因為他失敗,而是因為他太完美。景然的母親發現了這個秘密,所以..."他突然劇烈咳嗽,鮮血濺在族譜上,"現在,啟動003號的重任,該交給你了。"
林夏後退時撞倒陳列架,青花瓷瓶碎裂的聲音中,她瞥見暗處的監控畫麵——陳景然不知何時已經蘇醒,正舉著槍衝進總部大樓。而老爺子的手悄悄伸向抽屜,那裏藏著一把鑲金的手槍,槍口正對準她的心髒。密室通風口突然傳來異響,一個渾身繃帶的身影倒掛而下,空洞的眼窩正對著林夏手中的u盤。
第十五章 基因終局
密室裏的空氣仿佛凝固,陳老爺子渾濁的眼珠死死盯著林夏手中發燙的u盤,鑲金手槍的保險栓被悄然撥開。千鈞一發之際,通風口倒掛的身影突然發力,繃帶如毒蛇般纏住老爺子握槍的手腕,金屬墜地聲在密閉空間炸開回響。
“002號?”林夏後退時撞翻燭台,火苗迅速竄上陳舊的族譜。火光中,這個尚未完全成型的克隆人歪頭凝視她,皮膚下跳動的血管在橙紅色光影裏宛如活物。他突然抓住林夏的手按向密室中央的基因鎖,沙啞的嘶吼聲震得人耳膜生疼:“開!毀掉它!”
指紋識別器發出尖銳的警報,全息投影驟然亮起。三百六十度環形屏幕上,全球各地的秘密實驗室實時畫麵瘋狂切換——南極洲冰蓋下的鋼鐵堡壘、亞馬遜雨林深處的懸浮基地,每個場景裏都有無數培養艙在藍光中沉浮。老爺子掙紮著從輪椅上跌下,枯瘦的手指向投影咆哮:“這些都是陳氏的未來!你個失敗品懂什麽?”
002號突然轉身掐住老爺子的脖頸,腐爛的皮膚與老人布滿老年斑的臉幾乎貼在一起:“我...是你兒子。”他脖頸處的縫合線迸裂,露出裏麵金屬與血肉交織的機械裝置,“你把我們當工具,可我們...有心跳。”林夏這才驚覺,每個培養艙的監控數據欄裏,除了基因圖譜,還跳動著鮮活的心率曲線。
密室門外傳來密集的腳步聲,陳景然持槍踹門而入,身後跟著荷槍實彈的特警小隊。但他的目光瞬間被002號吸引,握槍的手開始顫抖:“哥?”這個稱呼讓002號的動作頓了頓,就在這刹那,老爺子突然按下藏在袖中的遙控器,所有投影畫麵同時炸開刺目的紅光。
“自毀程序啟動,倒計時三分鍾。”機械女聲在密室回蕩。林夏看著基因鎖上浮現的啟動界麵,終於明白u盤真正的用途——那不是啟動003號的鑰匙,而是覆蓋所有實驗室控製權的終極指令。002號突然將她推向陳景然:“快走!我來...”話未說完,頭頂的鋼筋混凝土開始剝落,他轉身用身體護住基因鎖,繃帶在氣浪中四散紛飛。
陳景然拽著林夏衝向逃生通道,身後傳來002號最後的嘶吼:“告訴世界...我們來過!”劇烈的爆炸聲吞沒了這句話,密室在他們身後坍塌,揚起的煙塵中,林夏仿佛看見無數張模糊的麵孔在火光中微笑,那些未被定義的“生命”,用最慘烈的方式完成了自我證明。
三個月後,聯合國生物倫理大會現場。林夏站在演講台前,大屏幕上播放著從廢墟中搶救出的實驗錄像。當002號臨終前的影像出現時,會場陷入死寂。“他們不是工具,不是失敗品,”她舉起那枚布滿裂痕的u盤,“而是被時代惡意扼殺的生命。陳氏集團所有實驗室已永久關閉,但這場關於人性與科技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散場時,一名戴著兜帽的男人塞給她一個信封。打開的瞬間,林夏渾身發冷——泛黃的病曆單上,診斷日期是二十年前,患者姓名欄寫著“陳景然”,病因:先天性心髒病。而在報告單背麵,用紅色鋼筆寫著一行小字:“001號完美替代品,啟動成功。”遠處的霓虹燈下,一個與陳景然容貌相似的身影閃過,他的脖頸處,隱約可見一道淡粉色的縫合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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