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月中的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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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蜜月監聽
    暴雨敲打著度假酒店的雕花玻璃窗,林夏蜷縮在婚床上,耳麥裏傳來尖銳的電流聲。她摘下耳機,手指無意識摩挲著床頭的藍牙音箱——這是新婚丈夫周硯作為蜜月驚喜準備的智能設備,此刻卻成了她最不安的源頭。
    "怎麽了?"浴室門打開,蒸騰的水汽中走出剛衝完澡的周硯。他腰間隨意裹著條浴巾,發梢滴落的水珠順著腹肌凹陷蜿蜒而下。林夏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將平板電腦轉向他,屏幕上跳動著詭異的波形圖。
    "這個音箱的收音範圍遠超普通設備,"她調出技術參數,聲音不自覺發顫,"今天下午我們去海灘時,它錄到了女人的尖叫。"
    周硯的瞳孔驟然收縮。作為刑偵支隊隊長,他對這種聲音再熟悉不過。俯身查看波形圖時,他後頸的舊傷疤在暖黃燈光下泛著淡紅:"頻率和上周三那起拋屍案的現場錄音高度吻合。"
    林夏咬住下唇。他們三天前剛結束在濱海市的婚禮,賓客名單裏有位聲學研究所的老教授,曾無意中提起過這項軍用級監聽技術。當時她還笑著調侃周硯是不是偷偷搞刑偵特訓,卻沒想到蜜月第一天就被卷入命案。
    "更奇怪的是..."她切換音頻文件,背景音裏混著海浪聲和某種金屬摩擦聲,"尖叫出現前,有段持續十秒的次聲波,頻率剛好是19.5赫茲。"
    周硯猛地攥住她手腕:"你是說"聲音武器"?"
    這個名詞讓林夏渾身發冷。次聲波能引起人體器官共振,造成內髒破裂,是極其隱秘的殺人手段。而他們入住的海景套房,此刻正被改裝成精密的竊聽裝置。
    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震動,刑偵支隊群彈出新消息。周硯臉色瞬間慘白:"第二具屍體找到了,死亡時間就在兩小時前。"
    林夏感覺血液直衝頭頂。兩小時前,他們正在酒店餐廳享用蜜月晚餐,而凶手或許就坐在鄰桌,欣賞著自己的傑作。她顫抖著點開賓客名單,目光掃過那些熟悉的名字——大學導師、警局同事、甚至周硯的青梅竹馬,此刻都成了潛在嫌疑人。
    "我們得檢查所有設備。"周硯迅速套上警服,槍套扣在腰間發出清脆聲響,"但在此之前..."他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拂過她耳畔,"你得告訴我,為什麽你會隨身攜帶便攜式聲紋分析儀?"
    林夏的心跳漏了一拍。這個問題她逃避了整個婚禮籌備期,此刻卻避無可避。藏在婚紗暗袋裏的分析儀硌著肋骨,提醒著她那個被深埋的秘密,七年前的連環凶殺案,受害者最後發出的慘叫,至今仍在她噩夢中回蕩。
    "因為..."她直視著丈夫眼中的疑慮,"我要親自抓住那個用聲音殺人的惡魔。"
    窗外驚雷炸響,將她的聲音劈成碎片。周硯沉默良久,伸手撫過她泛紅的眼眶:"這次換我陪你。"
    就在這時,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服務員舉著托盤站在門外,聲音帶著異樣的顫抖:"先生,有位女士說要見您,說是您的..."話音未落,房門被猛地推開,濃鬱的香水味撲麵而來。
    "阿硯,我就知道你在這兒。"穿著露背晚禮裙的女人倚在門框上,塗著酒紅甲油的手指把玩著周硯的領帶,"怎麽,蜜月就不打算通知老同學?"
    林夏注意到女人耳垂上的微型麥克風,和她藏在首飾盒裏的同款。當對方轉頭對她微笑時,林夏在她眼底看到了熟悉的瘋狂——和七年前監控錄像裏的眼神一摸一樣。
    第二章 婚宴疑雲
    林夏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強壓下內心翻湧的驚濤駭浪。眼前這個自稱是周硯老同學的女人,舉止間透著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熟稔。她目光掃過女人無名指上的銀色戒指,內側隱約刻著的螺旋紋路,與七年前案件證物上的特殊標記如出一轍。
    “這位是?”林夏擠出微笑,聲音卻冷得像淬了冰。
    “我是蘇蔓,和阿硯是警校校友。”蘇蔓毫不避諱地貼近周硯,香水味愈發濃烈,“聽說你們度蜜月,我正好在附近出差,就順道來打個招呼。”她說話時,脖頸處若隱若現的微型攝像頭一閃而過。
    周硯不著痕跡地側身避開,警服下的肌肉緊繃:“蘇蔓,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他瞥了眼林夏發白的臉色,伸手將她護在身後,“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這麽著急趕我走?”蘇蔓突然輕笑出聲,掏出手機隨意劃動,“那我隻好把這個有趣的東西交給市局了。”屏幕上赫然是一段音頻波形圖,與林夏在音箱裏發現的如出一轍。
    林夏的呼吸停滯。更令人心驚的是,波形下方標注著一串賓客編號,其中一個數字,正是她大學導師的座位號。
    “你從哪弄到的?”周硯的聲音低沉如雷。
    “這重要嗎?”蘇蔓聳聳肩,耳環上的麥克風隨著動作輕輕晃動,“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們在查什麽。”她突然湊近林夏,吐氣如蘭,“林小姐作為國內頂尖的語音分析師,不會連這點線索都解讀不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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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仿佛凝固。林夏死死盯著蘇蔓嘴角的弧度,記憶突然被拽回七年前那個雨夜。同樣的香水味,同樣帶著嘲諷的笑容,還有監控裏,凶手離開現場時哼唱的那首童謠。
    “你到底是誰?”林夏的聲音不受控製地顫抖。
    蘇蔓還未回答,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幾名便衣警察衝了進來,為首的正是周硯的副手小陳:“隊長!宴會廳出事了!”
    一行人匆匆趕到宴會廳時,現場已經圍滿了酒店工作人員。舞池中央,一具女屍仰麵躺著,脖頸處纏繞著耳機線,慘白的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林夏蹲下身子,注意到死者耳洞裏殘留的黑色粉末——那是某種微型麥克風的碎屑。
    “死亡時間不超過半小時。”法醫掀開白布,“死因是窒息,但奇怪的是,死者鼻腔內檢測到微量次聲波震蕩殘留。”
    周硯的臉色瞬間陰沉。半小時前,他們剛在房間裏討論過次聲波殺人技術。他轉頭看向蘇蔓,卻發現她正盯著死者手腕上的賓客手環,眼神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手環編號37。”林夏調出賓客名單,聲音發顫,“是婚禮策劃公司的負責人,也是蘇蔓今天下午接觸過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在蘇蔓身上。她卻優雅地整理著裙擺,絲毫不見慌亂:“真巧,我剛和她聊過關於音響設備的事。”她晃了晃手機,“不過我有不在場證明,這段時間一直在和朋友視頻通話。”
    林夏突然注意到蘇蔓手機殼內側的聲紋采集裝置,心中警鈴大作。她迅速掏出分析儀,對準現場殘留的聲波痕跡掃描。屏幕上跳出的聲紋圖譜,竟與蘇蔓的聲紋存在87的相似度。
    “你在說謊!”林夏舉起分析儀,“現場殘留的聲紋和你的高度吻合!”
    蘇蔓卻隻是輕笑:“林小姐不會連基本的聲學幹擾都不懂吧?”她突然打開手機外放,刺耳的高頻音頓時充斥整個宴會廳。分析儀屏幕瘋狂閃爍,所有數據亂作一團。
    “你們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蘇蔓戴上墨鏡,轉身離開,“畢竟,你們的蜜月套房裏,還有更精彩的東西等著呢。”
    她的話讓林夏渾身發冷。她突然想起,剛才在房間檢查設備時,總感覺有雙眼睛在暗處窺視。而現在,她終於明白,那道目光來自哪裏——所有客房的智能音箱,都在實時傳輸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周硯握緊了拳頭:“小陳,立刻封鎖現場,排查所有賓客的聲紋信息。”他轉頭看向林夏,目光中滿是擔憂,“你也別單獨行動,凶手顯然已經盯上我們了。”
    林夏點點頭,卻在轉身時悄悄將一枚微型追蹤器塞進蘇蔓遺落的絲巾裏。七年前,她沒能抓住那個用聲音殺人的惡魔;這一次,她絕不會再讓凶手逃脫。
    當他們回到房間時,床頭櫃上的音箱正幽幽閃爍著紅光。林夏摘下耳麥,聽到裏麵傳來斷斷續續的童謠哼唱聲——正是七年前那首令她夜夜驚醒的曲子。
    “他們在挑釁我們。”周硯拔出配槍,警惕地掃視四周,“但既然敢露麵,就說明離真相不遠了。”
    林夏握緊分析儀,指甲在金屬外殼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她終於明白,這場蜜月旅行,從一開始就是精心設計的陷阱。而現在,是時候讓獵人變成獵物了。
    第三章 暗室回聲
    林夏的手指在分析儀屏幕上快速滑動,試圖從混亂的聲波數據中剝離出有用信息。周硯則手持拆卸工具,正將智能音箱拆成零散部件,金屬零件碰撞聲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清晰。突然,他的鑷子夾起一枚指甲蓋大小的芯片,表麵蝕刻著一串神秘代碼。
    “軍用級加密模塊。”周硯將芯片對著燈光,瞳孔映出細小的藍光,“這種東西通常用在國安局的監聽設備上。”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顯然意識到事情遠比想象中複雜。
    林夏的呼吸一滯。軍用級設備出現在民用酒店,意味著凶手背後牽扯著龐大的勢力。她調出賓客名單,目光掃過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突然注意到蘇蔓登記的工作單位——深藍聲學科技,正是國內唯一掌握次聲波技術的軍工企業。
    “阿硯,還記得蘇蔓耳環上的微型麥克風嗎?”林夏調出監控截圖,放大蘇蔓耳垂的位置,“那不是普通的錄音設備,是經過改裝的聲波發射器。”她的聲音發冷,“結合現場殘留的次聲波痕跡,凶手很可能用聲波幹擾了死者的神經係統,讓她在無意識中完成了‘自殺’。”
    周硯臉色驟變。這種殺人手法既隱蔽又精準,需要對受害者的生理特征了如指掌。他突然想起婚宴上,蘇蔓曾借著敬酒的機會,與多名賓客有過近距離接觸。
    “不好!”周硯抓起配槍衝向門口,“蘇蔓的目標不隻是這個婚禮策劃,她在采集賓客的生理數據!”
    兩人衝出房間時,走廊盡頭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林夏的耳麥瞬間捕捉到細微的氣音——是高跟鞋與地毯摩擦的聲音,帶著詭異的節奏。她拉住周硯,示意他看向消防通道的方向:“往那邊追,凶手故意留下聲波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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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順著樓梯追到地下二層,眼前是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門把手上纏著半截絲巾,正是蘇蔓遺落的那條。周硯踹開門的瞬間,林夏的分析儀發出尖銳的警報——房間裏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聲紋采集器,牆壁上貼滿了婚禮賓客的照片,每張照片都標注著詳細的聲紋參數。
    “這是個實驗室。”林夏倒抽一口冷氣。實驗台上擺放著各種聲波武器原型,其中一台儀器正在播放一段音頻,正是他們在蜜月套房裏聽到的童謠。她湊近屏幕,發現音頻波形裏隱藏著二進製代碼,解碼後竟是一串坐標。
    “北緯39.92,東經116.46...”周硯臉色煞白,“這是濱海市公安局的位置。”
    林夏的大腦瞬間空白。七年前,那起震驚全市的連環凶殺案卷宗,就存放在市局檔案室。而現在,凶手似乎在暗示,一切都將回到原點。
    “他們要的不是簡單的殺人。”林夏握緊分析儀,“是聲紋數據庫。一旦讓他們掌握足夠多的聲紋樣本,配合次聲波武器,任何人都能在無聲無息中被操控。”
    周硯正要開口,門外突然傳來密集的腳步聲。他迅速關掉所有燈光,將林夏護在身後。透過門縫,他們看到幾個戴著防毒麵具的黑衣人正在搬運實驗設備,其中一人的袖口露出半截紋身——正是七年前凶手留在受害者身上的螺旋圖案。
    “他們要銷毀證據。”林夏低聲說,“這些設備一旦流失,後果不堪設想。”
    周硯正要衝出去,卻被林夏死死拉住。她舉起分析儀,屏幕上顯示出房間裏殘留的次聲波頻率正在急劇攀升——這是爆炸的前兆。
    “快撤!”林夏拽著周硯轉身就跑。就在他們衝出鐵門的瞬間,身後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氣浪將兩人掀翻在地。濃煙中,林夏恍惚看到蘇蔓站在不遠處,對著他們舉起手機,屏幕藍光映出她扭曲的笑容。
    當增援警力趕到時,地下實驗室已經變成一片廢墟。周硯在瓦礫中找到半塊燒焦的硬盤,上麵殘留著部分聲紋數據。林夏湊近查看,突然發現其中一個聲紋編號異常眼熟——那是她自己的。
    “他們從七年前就開始關注我了。”林夏的聲音帶著顫抖,“這場婚禮,根本就是為我設下的陷阱。”
    周硯將她緊緊摟在懷裏,能感覺到她身體在不停顫抖。遠處警笛聲由遠及近,但此刻他們都明白,真正的較量才剛剛開始。凶手不僅掌握著頂尖的聲學技術,還對他們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而更令人不安的是,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勢力,似乎已經滲透到警方內部。
    “別怕。”周硯輕聲說,“這次,我們一定會撕開他們的真麵目。”
    林夏抬起頭,眼神逐漸變得堅定。她想起分析儀裏尚未破解的童謠音頻,那裏麵或許藏著解開一切謎團的關鍵。當警車的紅藍燈光照亮她的臉龐時,她暗暗發誓:這一次,她不會再讓凶手躲在聲波背後逍遙法外。
    第四章 音波迷局
    林夏的手指在燒焦的硬盤殘骸上輕輕拂過,分析儀屏幕上跳動的亂碼如同一道道無解的謎題。周硯蹲在她身旁,手電筒的光束在瓦礫間掃過,突然照到牆角處半截斷裂的錄音筆。當他撿起這個沾滿灰塵的設備時,金屬外殼上的警徽標誌讓他的呼吸陡然一滯。
    “是市局的製式裝備。”周硯將錄音筆翻轉過來,背麵的編號被刻意刮去,隻留下深淺不一的劃痕,“有人從內部帶出了這些東西。”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帶著實質的殺意。
    林夏的瞳孔猛地收縮。作為語音分析師,她對聲音的敏感度遠超常人。此刻,廢墟中若有若無的回聲正以一種詭異的頻率震動著她的耳膜——那是次聲波殘留的特有震顫,就像凶手留在現場的挑釁宣言。
    “聽。”林夏摘下耳麥,將分析儀的拾音器貼近地麵,“次聲波的頻率在變化,這不是自然衰減,有人在操控。”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七年前那個雨夜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當時,她也是在這樣的次聲波幹擾下,眼睜睜看著最後一位受害者在眼前倒下。
    周硯立即掏出對講機,卻發現所有通訊設備都發出刺耳的雜音。實驗室廢墟上方,烏雲開始詭異地聚集,閃電劃破天際的瞬間,林夏看到了雲層中若隱若現的無人機群——它們正在編織成一個巨大的聲波幹擾網。
    “我們被包圍了。”周硯將林夏護在身後,右手握住腰間的配槍,“這些無人機不僅能幹擾信號,還能發射定向次聲波。”他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還記得蘇蔓說的‘更精彩的東西’嗎?我懷疑酒店的每一處角落都被改造成了聲波武器的發射節點。”
    林夏的大腦飛速運轉。她突然想起婚禮現場的音響設備、客房裏的智能電視,甚至電梯間的背景音樂播放器——這些看似普通的電子設備,此刻都可能成為殺人凶器。她迅速調出賓客名單,目光落在某個名字上時,心髒幾乎停止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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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硯,看這個。”林夏將平板電腦轉向他,屏幕上是婚禮總策劃的履曆,“他曾在深藍聲學科技擔任首席工程師,三個月前突然辭職,而我們的婚禮策劃公司,正是他離職後創辦的。”她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這根本不是巧合,從場地布置到設備采購,每一步都是精心設計的殺人布局。”
    周硯的臉色變得鐵青。他終於明白為什麽凶手能如此精準地采集賓客聲紋——整個婚禮現場,就是一個巨大的聲紋收集器。而現在,這個收集器正在轉化為致命的武器。
    就在這時,廢墟深處傳來一陣悠揚的童謠聲。林夏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開始顫抖,那首令她夜夜驚醒的曲子,此刻竟帶著令人作嘔的甜蜜。她握緊分析儀,試圖解析聲波中的隱藏信息,卻發現所有數據都被一層加密算法覆蓋。
    “這是軍用級別的加密。”林夏咬著下唇,“普通設備根本無法破解。除非...”她突然想起實驗室裏那台播放童謠的儀器,“除非我們能找到完整的聲波發生器,或許能反向解析出加密密鑰。”
    周硯還未回答,地麵突然開始劇烈震動。無數細小的金屬碎片被某種力量吸附著懸浮在空中,拚湊成一個巨大的聲波圖案。林夏認出那是次聲波共振的頻率圖,而圖案中心,正指向酒店頂層的總統套房。
    “他們在頂層。”林夏握緊周硯的手,“那裏的音響係統是整個酒店的中樞,一旦啟動...”她不敢想象後果,次聲波在封閉空間內共振,足以讓所有人在幾分鍾內內髒破裂而亡。
    周硯將錄音筆塞進林夏口袋,眼神堅定:“你帶著這個先去找支援,我去頂層拖住他們。”
    “不行!”林夏死死抓住他的衣袖,“這是陷阱,他們就是要把我們分開。”她舉起分析儀,屏幕上顯示出越來越多的次聲波發射節點正在激活,“整個酒店都在變成殺人機器,我們必須一起找到聲波發生器,破解加密!”
    遠處傳來重物墜落的轟鳴聲,夾雜著賓客們驚恐的尖叫。林夏知道,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當又一道閃電照亮天空時,她在雲層中看到了蘇蔓的臉——那張被無人機投影放大的臉上,帶著近乎癲狂的笑容。
    第五章 共振深淵
    電梯數字跳到“38層”時,金屬廂體突然劇烈震顫。林夏撞上周硯結實的胸膛,耳麥裏炸開刺啦刺啦的電流聲,仿佛有成千上萬隻昆蟲在耳道裏振翅。周硯迅速掏出配槍抵住電梯門,槍身映出他們扭曲的倒影——那些晃動的影子裏,似乎還疊著其他人的輪廓。
    “次聲波頻率在19.8赫茲波動。”林夏的聲音混著牙齒打戰的咯咯聲,分析儀屏幕紅光頻閃,“接近人體內髒共振臨界點了。”她突然抓住周硯的手腕,“聽!音樂聲裏有倒放的人聲!”
    悠長的《月光奏鳴曲》從電梯廣播滲出,音符間夾雜著被扭曲的低語。林夏閉上眼睛,聲波在顱骨內掀起驚濤駭浪,她強迫自己將意識沉入音浪深處。那些破碎的音節逐漸拚湊成形:“歡迎回家,林夏...”
    “轟!”電梯猛然下墜半米,周硯眼疾手快扣住應急按鈕。林夏的太陽穴突突跳動,鼻腔湧出溫熱的鮮血,次聲波正在蠶食她的聽覺神經。但更令她恐懼的是,這句帶著熟悉尾音的“歡迎回家”,和七年前凶手留在案發現場的錄音如出一轍。
    “他們知道我們來了。”周硯扯下領帶為她擦拭血跡,瞳孔裏映著不斷閃爍的樓層數字,“頂層的聲波發生器已經進入最大功率。”他的喉結滾動,後頸舊傷疤漲成詭異的紫紅色——那是次聲波引發舊傷的征兆。
    電梯門在36層突然彈開,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走廊地毯上蜿蜒著暗紅血跡,盡頭套房虛掩的門縫裏透出幽藍的光。林夏舉起分析儀,屏幕顯示房間內存在十七個次聲波發射源,而中央位置的波形圖,赫然是她的聲紋特征。
    “他們要用我的聲紋啟動終極武器。”林夏的指甲掐進掌心,“七年前我僥幸活下來,原來從那時起就成了...”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套房內突然響起清脆的鼓掌聲。
    蘇蔓穿著銀白色的實驗服走出陰影,耳垂上的微型麥克風閃著冷光。她身後的全息投影屏上,密密麻麻排列著賓客的聲紋圖譜,而最中央的位置,是林夏的照片被紅色警報框死死鎖住。
    “真不愧是首席語音分析師。”蘇蔓轉動著手中的聲波控製器,金屬表麵倒映出林夏蒼白的臉,“你以為破解了聲紋密碼?其實從你戴上婚戒的那一刻,就踏入了我們的共振陷阱。”她突然扯開衣領,鎖骨下方的皮膚下,赫然埋著枚米粒大小的芯片。
    周硯的槍口瞬間對準她的眉心:“放開她!”
    “放開?”蘇蔓笑得前俯後仰,“你們以為這是普通的綁架遊戲?”她按下控製器,牆麵的音響驟然發出尖銳的嘯叫,林夏和周硯同時捂住耳朵跪倒在地,“七年前那場‘意外’,是林夏父母親自為她準備的成人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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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林夏心上。她的腦海中閃過零星畫麵:母親最後一次擁抱時冰涼的手指,父親實驗室裏神秘的聲波儀器,還有火災現場那首詭異的童謠...此刻蘇蔓的話,將所有碎片拚成了一個可怕的真相。
    “你胡說!”林夏掙紮著爬起,鼻腔的血滴在分析儀上暈開,“我父母是死於實驗室事故!”
    “事故?”蘇蔓切換投影畫麵,屏幕上出現泛黃的實驗報告,“深藍聲學科技的‘夜鶯計劃’,用嬰兒啼哭頻率製造殺人聲波。而你,就是第37號完美實驗體。”她的指尖劃過林夏的臉頰,“那些讓你痛苦的噩夢,其實是你潛意識裏對自己的恐懼——畢竟,你才是最完美的聲波武器。”
    周硯的瞳孔猛地收縮。他終於明白為什麽林夏的聲紋會出現在所有凶案現場,為什麽凶手總在模仿七年前的手法。但更令他脊背發涼的是,蘇蔓身後的全息屏上,“夜鶯計劃”的啟動倒計時已經開始,而觸發按鈕,正連接著林夏手腕上的婚戒。
    “不!”林夏扯下戒指狠狠摔在地上,金屬撞擊聲卻觸發了隱藏機關。整麵牆的次聲波發射器同時啟動,19.9赫茲的致命頻率在密閉空間瘋狂共振。林夏感覺內髒仿佛被無形的手絞碎,而蘇蔓的聲音穿透劇痛傳來:“太晚了,當你們走進這間房,就成了引爆全城的雷管...”
    第六章 聲紋烙印
    次聲波如洶湧的暗潮,在密閉空間裏瘋狂翻湧。林夏感覺自己的骨骼都在震顫,內髒仿佛被無形的巨手反複揉捏。周硯踉蹌著撲過來,用身體護住她,喉間溢出壓抑的悶哼——他後頸的舊傷疤此刻已經腫得發紫,像一條隨時會爆裂的血管。
    “阿硯!”林夏的尖叫被刺耳的聲波撕碎。她顫抖著摸索掉在地上的分析儀,屏幕上瘋狂跳動的波形突然出現奇異的規律——那些雜亂的線條,竟在以某種節奏勾勒出她父母的臉。
    蘇蔓的笑聲穿透聲波:“看到了嗎?你身體裏流淌的,是最完美的殺人頻率!當年你父母為了保護你,故意製造實驗室爆炸,卻沒想到...”她的聲音突然轉為癲狂,“你的聲紋,早就刻進了‘夜鶯計劃’的核心程序!”
    周硯的配槍突然走火,子彈擦著蘇蔓的發絲射進牆麵。硝煙混著血腥味彌漫開來,他艱難地轉頭對林夏說:“記得...七年前的聲波屏蔽器圖紙嗎?”
    林夏的瞳孔猛地收縮。七年前的案卷裏,確實有張殘缺的圖紙,標注著能抵禦次聲波的特殊裝置。當時她以為是無關緊要的設計圖,此刻卻如閃電般劃過腦海。她強忍著劇痛,在分析儀上快速輸入指令——那些交織的波形圖中,果然藏著一串加密坐標。
    “在地下三層的通風管道!”林夏抓住周硯的手臂,“那裏有我們需要的東西!”
    蘇蔓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意圖,瘋狂地按下控製器:“想逃?太晚了!全城的智能設備都將成為我的武器!”她身後的全息屏突然切換畫麵,濱海市的地圖上,無數紅點如病毒般擴散,“聽,那是百萬市民的心跳聲,很快就會變成...”
    話未說完,周硯突然甩出戰術匕首,精準地切斷了蘇蔓手中的控製器連接線。趁她愣神的瞬間,周硯拉起林夏衝向緊急通道。次聲波在身後緊追不舍,每下震動都像重錘敲擊著他們的神經。
    地下三層的通風管道口,鏽跡斑斑的鐵門緊閉。林夏的分析儀發出尖銳的警報——門後,次聲波的頻率已經達到了20赫茲,那是人類承受的極限。周硯猛地踹開鐵門,撲麵而來的不是預想中的聲波,而是刺眼的白光。
    “歡迎回來,我的孩子。”機械合成音在空蕩的房間回響。中央的實驗台上,一具水晶棺散發著幽藍的光,裏麵躺著的,赫然是與林夏一模一樣的軀體,隻是胸口處嵌著枚跳動的銀色裝置。
    “這是‘夜鶯計劃’的最終產物。”牆上的投影屏突然亮起,畫麵裏出現了林夏父親的臉,“當年那場爆炸,其實是為了將你的聲紋數據永久封存。但有人偷走了備份,重啟了這個可怕的計劃。”
    林夏感覺天旋地轉。水晶棺中的“自己”,胸前的裝置正在與她體內的某種頻率產生共鳴。她終於明白,為什麽凶手一直執著於她的聲紋——他們想要激活這個沉睡的終極武器。
    “找到聲波屏蔽器!”周硯的吼聲將她拉回現實。兩人在雜亂的設備中瘋狂翻找,終於在角落的保險箱裏,發現了那台布滿灰塵的儀器。林夏顫抖著將其啟動,儀器發出柔和的藍光,次聲波的震顫明顯減弱。
    然而,就在這時,蘇蔓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她的實驗服沾滿鮮血,手中握著枚黑色的引爆器:“你們以為能阻止我?整個城市的智能電網都連接著次聲波發射器,隻要我按下這個...”
    她的話被突然響起的童謠聲打斷。林夏的耳麥裏,傳來了清晰的哼唱聲——那是母親的聲音。水晶棺中的“自己”突然睜開眼睛,胸口的裝置迸發出耀眼的光芒,與林夏手腕上未完全碎裂的婚戒產生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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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可能...”蘇蔓驚恐地後退,引爆器掉落在地。全息投影中的林夏父親露出欣慰的笑容:“我們早就在女兒的聲紋裏,設下了自毀程序。當兩個‘夜鶯’相遇,所有邪惡都將終結。”
    水晶棺轟然炸裂,強烈的能量波席卷整個房間。林夏感覺體內有什麽東西正在瓦解,七年來纏繞著她的噩夢,終於在這一刻煙消雲散。當塵埃落定,蘇蔓消失得無影無蹤,隻剩下一地破碎的聲紋芯片。
    周硯緊緊抱住林夏,他後頸的傷疤已經停止滲血:“結束了。”
    “不,還沒有。”林夏撿起一塊完整的芯片,上麵刻著深藍聲學科技的標誌,“幕後黑手還在,‘夜鶯計劃’的真相,我們要親自揭開。”
    遠處,警笛聲由遠及近。林夏知道,這場用聲音編織的迷局,才剛剛開始。而她,終於不再是任人操控的棋子。
    第七章 暗潮回響
    救護車的紅藍燈光穿透雨幕,在酒店外牆投下斑駁光影。林夏倚著警車,任醫護人員包紮額角的傷口,目光卻始終盯著手中那枚深藍聲學科技的芯片。周硯快步走來,警服下擺還沾著實驗室的灰塵,手裏攥著半截燒焦的錄音筆。
    “技術科恢複了部分數據。”他將錄音筆接入便攜電腦,沙沙的電流聲中,斷斷續續傳來男人的低語,“...聲紋庫已就緒...按原計劃啟動‘渡鴉’行動...”
    林夏的手指驟然收緊,芯片邊緣在掌心壓出紅痕。七年前的案卷裏,“渡鴉”正是某個未解密項目的代號。她調出分析儀,將芯片插入接口,冰冷的機械音響起:“檢測到軍用級加密協議,需生物密鑰解鎖。”
    “生物密鑰?”周硯皺眉,目光落在林夏腕間未愈的婚戒擦傷處,“你的聲紋?”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刺耳的刹車聲。三輛黑色商務車急刹在警戒線外,荷槍實彈的安保人員簇擁著一位西裝革履的老者走下車。林夏的瞳孔猛地收縮——來人胸前的深藍聲學科技徽章在雨中泛著冷光,而他的麵容,竟與父親實驗室合影裏的神秘合作者如出一轍。
    “林小姐,別來無恙。”老者摘下墨鏡,渾濁的眼底閃過一絲算計,“當年你父母執意終止‘夜鶯計劃’,卻沒想到...”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周硯後頸的傷疤,“有些種子,早已在最合適的土壤生根發芽。”
    周硯的手悄然摸向槍套,卻發現保險扣不知何時被打開。老者身後的安保人員同時舉起了槍,黑洞洞的槍口上,閃爍著次聲波抑製器特有的幽藍指示燈。林夏突然想起蘇蔓消失前,鎖骨下芯片發出的同樣藍光。
    “你們早就知道我們會找到這裏。”林夏握緊分析儀,屏幕突然亮起詭異的紅光,“酒店的爆炸、蘇蔓的挑釁,都是為了引我激活體內的聲紋密鑰!”
    老者露出讚許的微笑,抬手示意安保人員放下武器:“不愧是‘夜鶯’最完美的載體。你以為摧毀了實驗室就萬事大吉?”他指向城市的方向,無數高樓大廈的玻璃幕牆上,隱約映出跳動的聲波圖案,“整個濱海市的智能電網,都已成為‘渡鴉’的神經中樞。”
    林夏的耳麥突然響起尖銳的蜂鳴,所有電子設備同時彈出同一畫麵:市政廳廣場的大屏幕上,出現了她的聲紋圖譜,下方滾動著倒計時——005959。人群的驚呼聲從四麵八方傳來,次聲波的低頻震顫再次悄然滲入空氣。
    “看到了嗎?”老者晃了晃手機,屏幕上顯示著全市交通信號燈的控製界麵,“當倒計時歸零,所有智能設備將同時發射次聲波。而能阻止這一切的密鑰,就在你體內。”他的聲音變得溫柔又殘忍,“乖孩子,跟我們走一趟吧。”
    周硯突然擋在林夏身前,後腰卻傳來冰涼的觸感——不知何時,一名安保人員已將槍口抵在他脊椎上。林夏的心跳幾乎停滯,她注意到周硯悄悄比出的手勢:三根手指、一個旋轉的動作,那是他們在警校時約定的求救信號。
    “我跟你們走。”林夏舉起雙手,分析儀卻在袖中悄然啟動。她調出次聲波頻率圖,驚喜地發現老者身上的芯片正在泄露微弱的特殊波段——那是破解“渡鴉”係統的關鍵頻率。
    就在林夏準備踏出一步時,遠處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數十輛特警車衝破封鎖線疾馳而來,車身上的警用聲紋識別係統閃爍著刺目光芒。老者的臉色驟變,抬手要發號施令,卻發現所有安保人員的通訊設備同時失靈。
    “你以為我會沒有後手?”周硯轉身製服身後的槍手,警徽在雨中泛著冷光,“從發現警用錄音筆的那一刻,我就啟動了最高級別的反製程序。”他的目光掃過老者震驚的臉,“還有,你的芯片幹擾頻率,早就被我們解析了。”
    林夏趁機將分析儀對準老者,藍光籠罩間,一串加密數據被成功截取。倒計時的數字突然開始逆向跳動,市政廳廣場的大屏幕閃過雪花,重新亮起濱海市公安局的警徽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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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老者惱羞成怒,卻被衝上來的特警迅速製伏。林夏走到他麵前,輕聲說:“‘渡鴉’行動結束了,但我們的賬,才剛剛開始。”
    雨越下越大,衝刷著這場驚心動魄的戰場。林夏望著城市燈火,突然想起父親最後的影像。或許,這就是父母用生命為她鋪就的路——不再做被聲紋控製的武器,而是成為破解黑暗的聲波獵手。
    第八章 頻率共振
    暴雨衝刷著濱海市公安局的落地窗,林夏將從老者身上截取的加密數據插入解碼終端,屏幕上頓時跳出密密麻麻的亂碼。周硯倚在桌旁,後頸的傷疤仍泛著不正常的紅色,手中捏著剛從物證科拿來的新線索——一張泛黃的合影。
    “看這個。”他將照片推到林夏麵前,“深藍聲學科技二十年前的年會照片,除了你的父親和今天的那位老者,還有一個人。”照片角落,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側身而立,胸前的工牌模糊不清,卻隱約可見“聲波武器研發組”的字樣。
    林夏的呼吸一滯。這個男人的輪廓,與她記憶中火災前夜在實驗室見過的神秘身影重合。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分析儀,突然想起父親影像中那句未盡的話——“小心戴著眼鏡的人...”
    解碼終端突然發出尖銳的提示音,屏幕上的亂碼重組為一串坐標。周硯立刻調出地圖,瞳孔猛地收縮:“是城郊的廢棄防空洞,那裏曾經是深藍聲學科技的絕密試驗場。”
    兩人驅車趕到時,夜幕已經籠罩大地。防空洞入口的電子鎖泛著幽藍的光,林夏將手按在掃描區,聲紋識別係統竟自動開啟。洞內彌漫著刺鼻的福爾馬林氣味,牆上的老式膠片投影儀正在循環播放實驗錄像:穿著白大褂的科研人員將嬰兒置於特製的聲波艙內,儀器上跳動的頻率與“夜鶯計劃”如出一轍。
    “這些孩子...”林夏捂住嘴,胃部翻湧。錄像中的嬰兒們,有的在聲波刺激下安靜沉睡,有的卻出現了器官破裂的症狀。畫麵突然切換,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舉起一份報告,標題赫然是“關於聲紋武器活體實驗的可行性分析”。
    周硯的槍握緊了幾分:“原來他們一直在用人體做實驗。”他踢開腳邊的鐵箱,裏麵裝滿標注著編號的試管,液體中漂浮著細小的芯片——與蘇蔓、老者體內的裝置如出一轍。
    就在這時,防空洞深處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響。林夏的耳麥捕捉到微弱的次聲波震顫,頻率與七年前凶手使用的武器完全一致。她舉起分析儀,屏幕上的聲紋圖譜逐漸成型,而那串特征頻率,竟與她自己的聲紋存在37的相似度。
    “有人在模仿我的聲紋。”林夏的聲音帶著顫抖,“或者說...是在激活我體內被封存的部分。”她想起水晶棺中那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軀體,心髒開始劇烈跳動。
    周硯正要說話,頭頂的燈光突然熄滅。黑暗中,無數紅點在四周亮起——那是隱藏在牆壁裏的次聲波發射器。熟悉的童謠聲再次響起,這次混著電流雜音,像是從地底深處傳來。林夏感覺體內有什麽東西在蘇醒,太陽穴突突跳動,眼前開始浮現出零碎的記憶碎片:母親將她推進逃生艙的手,父親在火海中最後的微笑,還有那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正用注射器抽取她的血液...
    “別聽!”周硯的吼聲穿透音浪,他猛地扯下林夏的耳麥,“這是聲波催眠!他們想喚醒你體內的武器程序!”他舉起配槍,對著最近的發射器射擊,金屬爆裂聲中,童謠聲戛然而止。
    然而,更可怕的震動從地底傳來。防空洞的地麵開始龜裂,無數細小的芯片從裂縫中鑽出,在空中拚湊成巨大的聲波圖案。林夏的分析儀瘋狂報警,顯示整個防空洞正在變成一個巨型的聲紋共振裝置。
    “快走!”周硯拽住她的手腕。但出口方向,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緩步走來。金絲眼鏡在黑暗中反射著冷光,男人的白大褂上別著嶄新的深藍聲學科技徽章,胸口的名牌寫著“首席科學家 顧明淵”。
    “歡迎回家,我的作品。”顧明淵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他抬手示意,空中的芯片組成林夏的聲紋圖譜,“七年前那場‘意外’,不過是為了讓你這顆種子更好地成長。現在,是時候讓‘夜鶯’真正展翅了。”
    周硯的槍口對準他的眉心,卻發現扳機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壓製。顧明淵身後,數十台聲波發生器同時啟動,19.9赫茲的次聲波在密閉空間瘋狂震蕩。林夏感覺內髒仿佛被撕裂,意識卻逐漸清醒——那些被催眠喚醒的記憶碎片,正拚湊出一個更可怕的真相。
    “你以為自己是受害者?”顧明淵的聲音帶著嘲諷,“你父母才是‘夜鶯計劃’的始作俑者。當年他們發現實驗的可怕後果,想帶著核心數據逃走,卻沒想到...”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林夏震驚的臉,“最完美的實驗體,早就藏在他們身邊。”
    防空洞的震動愈發劇烈,周硯後頸的傷疤突然迸裂,鮮血滴落在地。林夏看著他痛苦的表情,突然想起他總在月圓之夜獨自忍受頭痛。而此刻,那些記憶碎片中閃過的畫麵——父親實驗室裏,周硯父親的照片,還有他們秘密討論的聲波抑製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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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父親也是計劃的一部分。”林夏喃喃道,終於明白了周硯為何會執著追查這些案件,“他為了保護你,才...”
    顧明淵大笑起來:“真感人。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當這個共振裝置啟動,你們的聲紋將永遠成為我武器的一部分。”他按下手中的遙控器,防空洞頂部開始緩緩降下巨大的聲波增幅器。
    千鈞一發之際,林夏突然舉起分析儀,將周硯滴落的鮮血滴在感應區。奇跡發生了——分析儀發出耀眼的藍光,與聲波增幅器的頻率產生強烈共振。顧明淵驚恐地後退:“不可能!你們的聲紋組合,怎麽會...”
    “因為我們的父輩,早就為這一刻做好了準備。”周硯抹去嘴角的血跡,眼神堅定。林夏感覺體內有股暖流湧出,與周硯的聲紋產生奇妙的共鳴。那些曾困擾她的噩夢,那些被篡改的記憶,在這一刻都找到了答案。
    聲波增幅器在劇烈的共振中開始扭曲變形,顧明淵的尖叫聲被淹沒在震耳欲聾的轟鳴中。當塵埃落定,防空洞一片狼藉,而顧明淵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一地破碎的芯片。
    林夏和周硯相視而笑,十指緊扣。他們知道,這場聲波迷局遠未結束,但至少,他們已經找到了對抗黑暗的力量——那就是彼此的聲紋,在命運的共振中,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第九章 聲紋溯源
    濱海市清晨的陽光穿透警局檔案室的百葉窗,在林夏和周硯麵前的舊案卷宗上投下細長的光影。林夏翻動著泛黃的實驗報告,手指突然在某一頁停頓——1998年3月17日的記錄中,父親的字跡潦草卻堅定:"必須終止"夜鶯計劃",聲波武器對人體的不可逆傷害已顯現..."
    "看這個。"周硯將另一份文件推到她麵前,是他父親生前的工作日誌掃描件,"2007年11月5日,特別標注了"聲波抑製器改良方案",但關鍵數據被人為刪除了。"他的手指劃過紙張上殘留的墨跡,"那天,正是我父親最後一次進入深藍聲學科技實驗室。"
    林夏的心跳陡然加快。她調出從防空洞帶回的芯片數據,在分析儀上進行交叉比對。當屏幕上跳出"檢測到與1998年實驗日誌匹配的加密協議"時,兩人同時屏住了呼吸。更令人震驚的是,芯片底層代碼中,竟藏著周硯父親筆跡的電子簽名。
    "你父親當年不僅知道"夜鶯計劃",還在暗中修改程序。"林夏的聲音帶著顫抖,"這些芯片不是殺人武器,而是..."她突然想起防空洞爆炸前,那些芯片與他們聲紋產生的奇妙共鳴,"是聲波抑製器的核心部件!"
    周硯猛地站起身,金屬椅在地麵劃出刺耳聲響:"所以顧明淵他們一直在尋找的,不是聲紋武器,而是能徹底激活"夜鶯"的鑰匙。而我們的聲紋,還有這些芯片,就是打開潘多拉魔盒的關鍵。"
    檔案室的燈光突然閃爍,林夏的耳麥傳來刺啦刺啦的電流聲。監控屏幕上,所有攝像頭同時出現雪花幹擾,而在靜電噪音中,隱約傳來童謠的片段。她抓起分析儀對準空氣,屏幕上浮現出一串熟悉的坐標——這次,指向的是濱海市兒童福利院。
    "他們要重啟實驗。"林夏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福利院有二十七個孩子,年齡都在7到12歲之間,正是當年"夜鶯計劃"最合適的實驗體年齡段。"
    兩人衝向停車場時,周硯的手機突然震動。一條匿名短信彈出,附帶的視頻畫麵讓他血液凝固:福利院的活動室裏,戴著金絲眼鏡的顧明淵正將微型芯片植入孩子們的後頸,牆上的投影顯示著"夜鶯計劃2.0"的字樣。
    "來不及調集警力了。"周硯發動警車,警笛撕裂清晨的寂靜,"我們必須搶在他們完成聲紋匹配前趕到。"
    福利院的鐵門虛掩著,走廊裏彌漫著詭異的寂靜。林夏的耳麥捕捉到地下室傳來的次聲波震顫,頻率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微弱——那是聲紋尚未完全激活的特征。她和周硯沿著樓梯小心翼翼地下行,卻在轉角處被紅外線觸發的警報聲包圍。
    "歡迎二位。"顧明淵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地下室的燈光亮起,二十七個孩子安靜地坐在聲波艙內,後頸的芯片泛著幽藍的光,"這些孩子的聲紋,將與你們的完美融合。當共振完成,"夜鶯"將真正成為不可阻擋的武器。"
    周硯舉起槍,卻發現保險扣再次被無形力量鎖住。顧明淵從陰影中走出,手中握著的控製器連接著所有聲波艙:"你們以為那些芯片是抑製器?太天真了。它們是聲紋放大器,專門用來激發你們體內沉睡的力量。"
    林夏感覺太陽穴突突跳動,體內的某種力量正在蘇醒。她想起父親影像中最後的叮囑:"記住,聲波的本質不是毀滅,而是共鳴。"她突然摘下耳麥,將分析儀對準自己的胸口,輕聲說:"或許,我們一直都誤解了"夜鶯"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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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顧明淵驚愕的注視下,林夏啟動分析儀的反向解析功能,將自己的聲紋頻率調整到與孩子們完全一致。周硯立刻會意,將自己的聲紋也融入其中。奇跡發生了——所有聲波艙的芯片開始反向運轉,幽藍的光逐漸轉為溫暖的金色。
    "不!這不可能!"顧明淵瘋狂地按下控製器,卻發現所有儀器都在失控。孩子們陸續從艙內醒來,臉上帶著懵懂的笑容,而後頸的芯片自動脫落,化作無害的金屬碎片。
    "你輸了。"周硯上前製住顧明淵,"我父親當年修改程序時,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這些芯片根本不是武器,而是守護"夜鶯"的盾牌。"
    林夏抱起一個哭泣的小女孩,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陽光透過地下室的通風口灑落,在孩子們的聲紋共振中,形成一道絢麗的彩虹。她終於明白,父親所說的"共鳴",不是操控與毀滅,而是理解與守護。
    然而,當他們準備帶孩子們離開時,林夏的分析儀突然發出警報。遠處的天空中,無數無人機組成巨大的聲波圖案,而圖案中央,赫然是顧明淵瘋狂大笑的全息投影:"遊戲才剛剛開始,親愛的"夜鶯"。"
    第十章 聲波交響
    無人機群組成的全息投影在天際閃爍,顧明淵扭曲的笑聲混著刺耳的次聲波在福利院上空盤旋。林夏抱緊懷中的小女孩,感覺孩子後頸殘留的芯片餘熱正在與自己的聲紋產生微妙共振。周硯迅速掏出對講機,卻發現所有通訊頻道都被刺耳的白噪音覆蓋。
    “他們切斷了全市的電子信號。”周硯的手指在警車的無線電設備上快速敲擊,金屬外殼被次聲波震得發燙,“這些無人機正在構建一個巨型聲波牢籠。”他的目光掃過天空中不斷變幻的幾何圖案,那些線條與防空洞中的共振裝置如出一轍。
    林夏的分析儀突然自動啟動,屏幕上跳出一串不斷刷新的坐標。她放大地圖,瞳孔猛地收縮——無人機群的飛行軌跡,正將整個濱海市切割成七塊獨立的聲波共振區域,而每個區域的中心,都是安裝有智能電網設備的變電站。
    “是‘渡鴉’計劃的升級版。”林夏將分析儀轉向天空,捕捉到無人機發射的次聲波中夾雜著孩子們的聲紋片段,“顧明淵想利用孩子們未完全消散的聲紋頻率,將城市變成活體共振裝置。”她想起地下室裏自動脫落的芯片,後背滲出冷汗,“那些碎片,可能是激活陷阱的鑰匙!”
    周硯立即發動警車,輪胎在地麵摩擦出焦痕:“先去最近的變電站!隻要摧毀核心控製器...”他的話被劇烈的震動打斷,前方街道突然隆起,柏油路麵下鑽出密密麻麻的聲波發射器,正是防空洞同款。
    林夏迅速摘下耳麥,將分析儀調成聲波增幅模式。當儀器對準最近的發射器時,奇跡發生了——那些以她聲紋為藍本製造的設備,竟開始調轉頻率,與她產生共鳴。但更危險的是,天空中的無人機群捕捉到這一變化,立即改變陣型,組成巨大的聲波聚焦鏡。
    “他們要把所有能量集中攻擊我們!”周硯猛打方向盤,警車擦著爆炸的氣浪衝進小巷。林夏感覺內髒仿佛被重錘擊打,卻死死握住分析儀,在劇痛中調出父親留下的實驗筆記。泛黃的紙頁間,一行潦草的批注突然躍入眼簾:“真正的共振,始於傾聽。”
    她的目光落在懷中瑟瑟發抖的小女孩身上,突然將分析儀貼近孩子的胸口。稚嫩的心跳聲通過設備放大,竟與狂暴的次聲波產生奇妙的和鳴。林夏恍然大悟,轉頭對周硯喊道:“通知福利院的孩子們!讓他們哼唱童謠!”
    周硯立即掏出衛星電話,聯係留守警局的同事。十分鍾後,城市的各個角落傳來孩子們清脆的歌聲。林夏將分析儀接入城市廣播係統,把童謠聲增幅到次聲波頻段。奇跡在這一刻發生——原本狂暴的次聲波開始軟化,無人機群的陣型出現裂痕。
    然而,就在勝利在望時,顧明淵的全息投影突然變得更加清晰:“天真!你們以為這樣就能破解我的傑作?”他身後浮現出巨大的聲波圖譜,中心位置赫然是林夏和周硯不斷跳動的聲紋,“看看變電站裏吧,那才是真正的禮物。”
    最近的變電站方向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蘑菇雲騰空而起。林夏的分析儀顯示,那裏的次聲波頻率正在突破臨界值,一旦失控,整個城市的人都將在五分鍾內失去生命體征。她與周硯對視一眼,同時做出了決定——必須親自進入變電站,關閉核心裝置。
    “照顧好孩子們。”林夏將小女孩交給聞訊趕來的醫護人員,轉身時卻發現孩子悄悄塞給她一枚心形的金屬碎片——正是之前自動脫落的芯片殘骸。當她將碎片貼近分析儀,屏幕上突然跳出一串從未見過的聲波公式。
    周硯握緊她的手,警徽在爆炸的火光中閃爍:“我父親的日誌裏,最後一頁畫著相同的公式。”他頓了頓,聲音低沉而堅定,“這次,我們一起改寫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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