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香:引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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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情毒初現
    暴雨如注,衝刷著巍峨的皇宮城牆。我蜷縮在冷宮潮濕的角落裏,聽著雷聲在天際轟鳴,心中滿是恐懼與絕望。自從三個月前被選入宮中,我的人生便墜入了這黑暗的深淵。
    我叫蘇晚,本是江南小鎮的一名普通女子,因容貌出眾被選入皇宮,成為了皇帝後宮中的一員。原以為這是命運的垂青,卻不想踏入的是一個充滿詭異與恐怖的牢籠。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起初我隻覺得清新宜人,後來才知道,這竟是致命的「情毒」。初入宮時,我曾見過一位宮女與侍衛眉目傳情,不過片刻,那宮女的心髒處便開始泛起白色的結晶,隨後整個人如同被冰封一般,化為一座晶瑩的雕像。自那以後,宮中人人自危,不敢輕易表露情感。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冷宮的寂靜。我警惕地抬頭,隻見一個身著太監服飾的人匆匆跑來。“蘇小主,皇上宣您覲見。”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眼神中滿是恐懼。
    我心中一緊,不知道等待我的將會是什麽。整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衣衫,我跟在太監身後,朝著皇帝的寢宮走去。一路上,我經過護城河,河水泛著詭異的墨綠色,隱約間,我似乎看到河底有一塊巨大的石碑,上麵密密麻麻地刻著許多名字。我心中一動,想起了宮中流傳的關於「姻緣碑」的傳說,據說所有新婚女子的名字都會自動浮現在這石碑之上,而這些女子大多都沒有好下場。
    終於來到皇帝的寢宮,踏入殿內,一股濃烈的香氣撲麵而來,與那空氣中的情毒不同,這香氣更加刺鼻,帶著一絲血腥的味道。皇帝坐在龍椅上,眼神空洞地看著我,“蘇晚,你可知朕為何宣你前來?”
    我撲通一聲跪下,“臣妾不知,請皇上明示。”
    皇帝輕笑一聲,“聽聞你擅於琴藝,朕今日想聽你彈奏一曲。”說罷,他抬手示意一旁的太監拿來古琴。
    我接過古琴,坐在一旁,手指輕撫琴弦。就在我準備彈奏時,突然瞥見皇帝身旁的貴妃,她脖頸間戴著的珍珠項鏈在燭光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每一顆珍珠之中,似乎都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在晃動,我心中一驚,想起了那關於珍珠項鏈裹著嬰靈的傳言。
    強壓下心中的恐懼,我開始彈奏。琴聲悠揚,在殿內回蕩。然而,就在我彈奏到一半時,突然感覺一陣頭暈目眩,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模糊起來。我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卻感覺身體越來越沉重。恍惚間,我似乎看到那珍珠項鏈上的嬰靈朝著我伸出了手……
    第二章:姻緣碑之謎
    當我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冷宮。頭痛欲裂,腦海中不斷閃現著昏迷前的畫麵,那詭異的珍珠項鏈,還有皇帝那空洞的眼神,都讓我不寒而栗。
    我掙紮著起身,走到冷宮的窗邊,看著外麵陰沉的天空。想起路過護城河時看到的「姻緣碑」,心中充滿了好奇與不安。那石碑上究竟刻著怎樣的秘密?為何所有新婚女子的名字都會出現在上麵?
    夜色漸深,皇宮中一片寂靜。我鼓起勇氣,決定趁著夜色去一探究竟。小心翼翼地走出冷宮,避開巡邏的侍衛,我朝著護城河的方向走去。
    月光灑在河麵上,泛起點點銀光。我蹲在河邊,仔細觀察著河底的「姻緣碑」。借著微弱的月光,我隱約看到石碑上密密麻麻的名字,突然,一個熟悉的名字映入眼簾——柳如煙。那是與我一同入宮的女子,她在新婚之夜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宮中傳言她觸犯了宮規被處死,如今看來,事情恐怕沒有那麽簡單。
    就在我全神貫注地觀察時,突然,河底泛起一陣漣漪,水波蕩漾間,「姻緣碑」上的名字開始緩緩變化。我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著那些名字一個個消失,又有新的名字浮現出來。而在這些名字之中,我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我驚慌失措地轉身,隻見一個黑影站在不遠處。“誰?”我顫抖著聲音問道。
    黑影緩緩靠近,月光照亮了對方的臉,竟是那位戴著詭異珍珠項鏈的貴妃。她嘴角掛著一抹陰森的笑容,“蘇晚,你不該來這裏。”
    我連連後退,“你想幹什麽?”
    貴妃一步步逼近,“你以為你能逃脫命運的安排嗎?每一個名字出現在姻緣碑上的女子,都將成為祭品。”說著,她抬手,那珍珠項鏈上的嬰靈發出一陣尖銳的叫聲,朝著我撲來。
    我轉身想要逃跑,卻感覺雙腳像被釘住了一般無法移動。嬰靈瞬間將我包圍,我隻覺得一陣刺骨的寒意襲來,意識逐漸模糊……
    第三章:紫河車之禍
    再次醒來,我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四周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我強忍著不適坐起身,環顧四周,這才發現自己身處一個狹小的房間,牆壁上布滿了黴斑,地麵上堆放著一些奇怪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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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陣雷聲響起,緊接著,牆麵開始滲出粉色的血霧。我驚恐地看著這詭異的一幕,想起了宮中關於宮牆夾層填滿紫河車的傳言。每逢雷雨,這些紫河車便會滲出詭異的血霧,據說吸入血霧的人會遭遇不測。
    我想要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卻發現房門被鎖死了。我拚命地拍打著房門,大聲呼救,然而回應我的隻有無盡的寂靜。
    血霧越來越濃,我感覺呼吸變得困難起來,頭暈目眩。就在我絕望之際,突然聽到一陣細微的聲音從牆壁傳來。我湊近牆壁,仔細聆聽,竟是有人在低聲哭泣。
    “誰?誰在那裏?”我急切地問道。
    過了許久,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來,“救救我……”
    我心中一緊,“你在哪裏?我怎麽救你?”
    “宮牆夾層……”那聲音斷斷續續,“我被關在這裏很久了……”
    我驚恐地後退幾步,意識到自己此刻正與那些紫河車僅一牆之隔。想到這裏,我隻覺得一陣惡心,同時也更加堅定了要逃離的決心。
    我開始在房間裏尋找可以打開房門的工具,終於在一個角落裏發現了一把生鏽的鐵釘。我拿著鐵釘,用力地撬著門鎖。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我連忙躲到床底下。
    門被打開了,走進來的是幾個太監。他們手裏拿著一些奇怪的容器,在房間裏四處查看。“奇怪,血霧怎麽少了這麽多?”其中一個太監說道。
    “管他呢,趕緊收集完回去交差。”另一個太監不耐煩地說。
    等他們離開後,我從床底下爬出來,繼續撬門鎖。終於,門鎖被撬開了,我顧不上外麵的危險,衝了出去。
    在黑暗的走廊中奔跑著,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離這個充滿詭異與恐怖的地方。然而,我不知道的是,更大的危險正在前方等著我……
    第四章:嬰靈的指引
    逃離那個恐怖的房間後,我在皇宮中漫無目的地奔跑著,心中充滿了恐懼與迷茫。突然,我看到前方有一抹熟悉的身影閃過,那是戴著珍珠項鏈的貴妃。鬼使神差般,我竟跟了上去。
    貴妃一路朝著皇宮深處走去,我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穿過幾條長廊,她來到了一座破舊的宮殿前。我躲在暗處,看著她走進宮殿。
    這座宮殿看起來荒廢已久,牆壁上爬滿了青苔,門窗破敗不堪。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跟了進去。宮殿內陰森森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臭的味道。
    我在宮殿中四處尋找貴妃的身影,突然,我聽到一陣嬰兒的啼哭聲。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去,我來到了一個房間。房間裏擺放著一張床,床上躺著一具已經腐爛的屍體,而在屍體上方,漂浮著許多嬰靈。
    我驚恐地想要逃離,卻發現那些嬰靈朝著我飛了過來。就在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它們卻圍繞著我,似乎在指引著什麽方向。我順著它們指引的方向看去,在牆角發現了一個暗門。
    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推開暗門,裏麵是一條狹窄的通道。通道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我深吸一口氣,壯著膽子走了進去。
    走了一段路後,通道前方出現了一絲光亮。我加快腳步,朝著光亮處走去。當我走出通道時,眼前的景象讓我驚呆了。這裏是一個巨大的密室,密室中央擺放著一個巨大的祭壇,祭壇上供奉著一個詭異的神像,神像的麵部被一塊黑布遮擋著。
    在祭壇周圍,散落著許多屍體,這些屍體的麵容扭曲,表情猙獰,似乎死前遭受了極大的痛苦。而在祭壇前方,貴妃正跪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詞。
    我想要悄悄離開,卻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枯枝,發出了聲響。貴妃猛地回頭,看到我後,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你竟然跟到了這裏,看來留你不得!”說著,她站起身,朝著我走來……
    第五章:合歡枕的詛咒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我轉身就跑,拚命地朝著通道外奔去。貴妃在身後緊追不舍,她口中念念有詞,那些圍繞著我的嬰靈突然調轉方向,朝著我撲來。
    我感覺一陣劇痛襲來,肩膀被嬰靈抓出了幾道血痕。顧不上疼痛,我繼續奔跑,終於跑出了密室,回到了宮殿外。我一路狂奔,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再也聽不到身後的腳步聲,才停下腳步。
    我靠在牆上,大口喘著粗氣,肩膀上的傷口傳來陣陣疼痛。低頭看著自己狼狽的樣子,心中滿是絕望。我不知道該如何在這充滿詭異與危險的皇宮中生存下去。
    拖著疲憊的身體,我回到了冷宮。躺在床上,身心俱疲,正準備休息時,突然發現枕邊有一個陌生的枕頭。那是一個繡著精美花紋的合歡枕,看起來十分華貴。
    我心中疑惑,這枕頭是從哪裏來的?就在我拿起枕頭準備查看時,一股奇怪的味道傳來。我湊近聞了聞,那味道說不出的詭異,像是血腥味與腐臭味的混合。
    我好奇地拆開枕頭,想要看看裏麵究竟有什麽。當我拆開枕頭的一瞬間,整個人都僵住了。枕頭裏麵塞滿了頭發,足足有三百根之多,而且每一根頭發的顏色、質地都不一樣。這些頭發在我拆開枕頭的瞬間,竟然開始自行編織成繩結,場麵十分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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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驚恐地想要扔掉枕頭,卻發現那些頭發已經纏繞在了我的手上。我拚命掙紮,卻怎麽也擺脫不了。就在這時,冷宮的門突然被打開了,幾個宮女走了進來。她們看到我手中的合歡枕,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蘇小主,您怎麽會有這個枕頭?”其中一個宮女驚恐地問道。
    我連忙說道:“我不知道,它突然出現在我的床上。”
    另一個宮女歎了口氣,“這是禦賜的合歡枕,裏麵的頭發都是不同男子的,據說夜間這些頭發會編織成繩結,將枕著它的人勒死。蘇小主,您快扔掉啊!”
    我聽後,心中更加恐懼,拚了命地想要擺脫那些纏繞在手上的頭發。然而,那些頭發卻越纏越緊,我的呼吸也越來越困難……
    第六章:黴斑卦象的預言
    在這生死關頭,我突然想起了冷宮中牆麵的黴斑。傳說那些黴斑組成的古老卦象,能夠預言人的命運。我顧不上手上的疼痛,轉頭看向牆麵。
    在昏暗的燭光下,那些黴斑仿佛活了過來一般,不斷變幻著形狀。漸漸地,一個卦象清晰地呈現出來。我雖然不懂卦象,但從那詭異的圖案中,也能感受到一股不祥的氣息。卦象中,一個女子大著肚子,周圍環繞著黑氣,下方還有一個巨大的怪物。我心中一驚,想起了關於預言女主將孕育滅世邪胎的傳言,難道這卦象預示的就是我?
    就在我驚恐萬分時,手上纏繞的頭發突然鬆開了。我驚訝地看著手中的合歡枕,那些頭發不再編織繩結,而是重新散落在枕中。我連忙將枕頭扔到一邊,大口喘著粗氣。
    這時,那幾個宮女圍了過來,“蘇小主,您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心中滿是疑惑與恐懼,“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卦象會是這樣?”
    一個宮女小聲說道:“蘇小主,宮中一直有傳言,說冷宮中的卦象能夠預示未來。或許……或許您真的與那滅世邪胎有關。”
    我聽後,隻覺得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我不過是一個普通女子,怎麽會與這可怕的預言扯上關係?我不願相信,卻又無法解釋眼前發生的一切。
    “蘇小主,您還是小心為妙。”另一個宮女說道,“最近宮中發生了太多詭異的事情,說不定都與這預言有關。”
    我點了點頭,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弄清楚這一切的真相。然而,我知道,前方的道路必定充滿艱難險阻,而我,已經沒有退路。
    夜深了,冷宮再次陷入寂靜。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卦象的畫麵,還有宮中那些詭異的場景。我不知道明天又會遇到怎樣的危險,隻能在恐懼與不安中,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第七章:心頭露之蠱
    天剛蒙蒙亮,我便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驚醒。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群太監便衝進了冷宮。為首的太監尖著嗓子說道:“蘇小主,皇上宣您即刻前往禦書房。”
    我心中一緊,不知道這次又會麵臨怎樣的考驗。簡單整理了一下衣衫,我跟著太監們朝著禦書房走去。一路上,我的心都懸在嗓子眼,想起了皇帝每日要飲的「心頭露」——用摯愛之人的幻影煉製的蠱毒。難道今日皇帝宣我,與這「心頭露」有關?
    來到禦書房,我看到皇帝正坐在書桌前,麵前擺放著一個精致的玉瓶。見我進來,皇帝示意我走近。我小心翼翼地走到皇帝麵前,行禮後低著頭不敢抬頭。
    “蘇晚,你可知朕為何宣你前來?”皇帝的聲音低沉而陰森。
    我顫抖著聲音回答:“臣妾不知,請皇上明示。”
    皇帝輕笑一聲,拿起桌上的玉瓶,“這是「心頭露」,朕今日想讓你親眼看看它的煉製過程。”說著,他打開玉瓶,從裏麵倒出一滴晶瑩的液體。
    那液體在空中漂浮著,逐漸幻化成一個女子的身影。我仔細一看,竟是我兒時的玩伴。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想要呼喊,卻發現自己無法發出聲音。
    皇帝看著那幻影,眼神中閃過一絲溫柔,隨即又變得冰冷,“這「心頭露」,需用摯愛之人的幻影煉製,飲下它,便能短暫地與摯愛之人相聚,卻也會逐漸被蠱毒侵蝕。蘇晚,你說,朕該如何處置你?”
    我心中一驚,撲通一聲跪下,“皇上,臣妾對皇上一片忠心,從未有過二心。”
    皇帝冷哼一聲,“忠心?在這宮中,忠心又有何用?”說著,他抬手,那「心頭露」的幻影朝著我飛來。我驚恐地想要躲避,卻感覺身體動彈不得。
    幻影靠近我,瞬間融入我的身體。我隻覺得一陣劇痛襲來,仿佛有無數蟲子在身體裏啃噬。皇帝看著我痛苦的樣子,臉上露出一絲滿足的笑容,“蘇晚,從今日起,你便是朕煉製「心頭露」的容器……”
    第八章:羅盤的指向
    在我被「心頭露」的蠱毒折磨得痛苦不堪時,皇帝命人將我送回了冷宮。我躺在床上,身體如同被烈火灼燒一般,心中充滿了絕望。我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也不知道該如何擺脫這可怕的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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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我絕望之際,突然聽到外麵一陣喧嘩。我強忍著疼痛起身,走到窗邊查看。隻見一群欽天監的官員在皇宮中四處走動,手中拿著一個羅盤。那羅盤的指針不停地轉動,最後竟然指向了冷宮的方向。
    我心中一驚,想起了欽天監私藏的羅盤永遠指向女主,盤麵刻著「祭品戊戌七」的傳言。難道我就是他們所說的「祭品」?
    不一會兒,欽天監的官員們來到了冷宮門前。為首的官員走進來,眼神犀利地看著我,“你就是蘇晚?”
    我點了點頭,心中忐忑不安。
    官員拿出羅盤,在我麵前晃了晃,羅盤的指針瘋狂地轉動著,最後死死地指向我。官員臉色一變,“果然是你!「祭品戊戌七」,看來預言即將成真。”
    我驚恐地問道:“你們在說什麽?什麽預言?什麽祭品?”
    官員冷笑一聲,“你以為你能逃過命運的安排嗎?從你踏入皇宮的那一刻起,你的命運就已經注定了。欽天監觀測天象,發現將有滅世之災降臨,而你,就是解開這場災難的關鍵祭品。”
    我連連後退,“不,不可能!我隻是一個普通女子,我不要做什麽祭品!”
    官員卻不為所動,“由不得你!從現在起,你將被嚴密看守,直到「戊戌七」之日,舉行祭祀儀式。”說完,他示意手下的人將我看管起來。
    我被關在冷宮中,看著四周冰冷的牆壁,心中充滿了無助與絕望。我不想成為祭品,我想要活下去,可是,我真的還有機會逃脫這可怕的命運嗎?而那神秘的「戊戌七」之日,又究竟會發生什麽?我不敢想象……
    第九章:屍體上的並蒂蓮
    被欽天監的人嚴密看守後,我的活動範圍僅限於冷宮這小小的一方天地。每天都在恐懼與絕望中度過,身體裏「心頭露」的蠱毒時不時發作,鑽心的疼痛讓我生不如死。而那羅盤上「祭品戊戌七」的預言,更像一把懸在頭頂的利刃,隨時都會落下。
    這日深夜,雷雨交加。宮牆滲出的粉色血霧與雨水混雜,將整個皇宮籠罩在一片詭異的緋色之中。我蜷縮在床角,聽著外麵電閃雷鳴,突然,一陣清脆的鈴鐺聲穿透雨幕傳來。那聲音空靈又詭異,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我警惕地起身,趴在窗邊向外張望。借著閃電的光芒,我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在禦花園的方向一閃而過,那身影手中似乎捧著什麽東西,而隨著身影的移動,鈴鐺聲也越來越清晰。好奇心戰勝了恐懼,我悄悄地打開冷宮的門。負責看守我的侍衛此刻不知去向,或許是被這詭異的天氣嚇得躲了起來。
    我輕手輕腳地朝著禦花園走去。雨水打濕了我的衣衫,寒意順著皮膚滲入骨髓,但我顧不上這些,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弄清楚那神秘身影到底是誰,又在做什麽。
    當我走進禦花園時,眼前的景象讓我毛骨悚然。平日裏繁花似錦的花園,此刻竟處處透著陰森。原本栽種著牡丹、芍藥的花壇裏,泥土翻湧,露出一具具腐爛的屍體。這些屍體的麵容早已辨認不清,蛆蟲在他們身上爬來爬去,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
    而最詭異的是,每具屍體的眼眶中,都盛開著一朵嬌豔欲滴的並蒂蓮。蓮花的花瓣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暗紅色,仿佛被鮮血浸染過一般,在雨中輕輕搖曳。我想起了那個傳言——禦花園的並蒂蓮開在屍體眼眶中,采擷者會繼承亡者執念。
    就在我驚恐萬分、想要逃離時,那道白色身影再次出現。這次,我終於看清,那是一個身著白色宮裝的女子,她的麵容慘白如紙,眼神空洞無神,臉上還掛著凝固的笑容,就像是……一具屍體。她手中捧著的,竟是另一朵並蒂蓮,而這朵蓮花的根莖,還連著一截發黑的手指!
    女子緩緩轉身,看向我,嘴角咧得更大了,“你也想要嗎?”她的聲音沙啞又幹澀,仿佛喉嚨裏塞滿了沙子。
    我連連後退,想要尖叫,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女子一步一步向我逼近,手中的並蒂蓮散發著詭異的香氣,“隻要采下它,你就能知道所有的秘密……”
    就在她即將靠近我時,一道閃電劈下,照亮了她身後的景象。我驚恐地看到,在她身後,密密麻麻站著數十個同樣身著白衣的女子,她們手中都捧著並蒂蓮,臉上掛著相同的陰森笑容。
    我轉身想要逃跑,卻被腳下的屍體絆倒。就在這時,女子已經來到我麵前,她將手中的並蒂蓮遞到我眼前,“拿著……拿著……”
    我顫抖著伸出手,就在即將觸碰到並蒂蓮的瞬間,突然聽到一聲大喝:“住手!”隻見一個黑影從暗處衝了出來,一把將女子手中的並蒂蓮打落在地……
    第十章:黑影的秘密
    那道黑影如鬼魅般疾衝而來,手中寒光一閃,將女子遞向我的並蒂蓮擊飛。蓮花墜落在地,根莖處滲出黑紫色的汁液,在雨水中暈染開詭異的紋路。我抬頭望去,看清來人竟是禦書房的侍衛統領沈玄,他平日裏總是戴著半幅青銅麵具,此刻麵具下的眼神冷冽如霜,手中長劍還在滴著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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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姑娘,快走!”沈玄的聲音低沉而急促,長劍一橫擋在我身前。那些白衣女子發出刺耳的尖嘯,手中的並蒂蓮突然化作藤蔓,如同活物般朝著我們纏來。沈玄手腕翻轉,劍光如電,將逼近的藤蔓斬斷,但更多的藤蔓從屍體堆中鑽出,將我們團團圍住。
    我跌跌撞撞地想要起身,卻發現裙擺不知何時已被一具屍體死死攥住。那屍體的手指關節泛著青白,指甲深深刺入布料。沈玄見狀,揮劍砍斷那隻手臂,腐臭的血濺在我臉上,令人作嘔。“別碰這些蓮花!”他一邊與藤蔓纏鬥,一邊大聲警告,“它們會吞噬人的魂魄!”
    就在此時,為首的白衣女子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嚎,所有藤蔓驟然收緊。沈玄被一條粗壯的藤蔓纏住脖頸,瞬間漲紅了臉。我顧不上恐懼,抓起地上的石塊砸向纏住他的藤蔓。石塊擊中藤蔓的瞬間,發出類似骨骼碎裂的聲響,藤蔓鬆開了沈玄,他趁機揮劍將其徹底斬斷。
    我們邊戰邊退,終於衝出了藤蔓的包圍。沈玄拉著我狂奔,雨水打在臉上生疼。直到躲進一處廢棄的偏殿,他才鬆開我的手,劇烈地咳嗽起來。“你為什麽……要救我?”我喘著粗氣問道,目光落在他麵具邊緣露出的半道猙獰傷疤上。
    沈玄沉默良久,伸手摘下了麵具。月光透過殘破的窗欞灑在他臉上,那是一張布滿傷痕的臉,左眼處空蕩蕩的,可怖的疤痕從額頭蜿蜒至下巴。“因為你和她很像。”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柔,“我的妹妹,十年前也被送進了這座皇宮。”
    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沈玄從懷中掏出一塊碎玉,上麵刻著半朵蓮花的圖案:“當年她被選入欽天監做祭品,我潛入皇宮想帶她逃走,卻隻找到這塊玉和她留下的半封信。信裏說,皇宮深處藏著一個能顛覆天下的秘密,而所有線索,都藏在‘戊戌七’的卦象裏。”
    “所以你一直在調查真相?”我看著他臉上的傷疤,突然明白那些傷痕背後的故事。沈玄重新戴上麵具,點了點頭:“這些年我暗中追查,發現每到雷雨夜,禦花園就會出現這些詭異的蓮花。而你……”他的目光變得凝重,“你中了‘心頭露’的蠱毒,又被欽天監認定為‘祭品戊戌七’,或許就是解開秘密的關鍵。”
    話音未落,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沈玄立刻吹滅油燈,將我拉到角落藏好。透過門縫,我們看到一隊身著黑衣的欽天監侍衛舉著火把走過,他們的袖口上都繡著相同的圖案——半朵蓮花。
    “他們在找你。”沈玄低聲說,“現在整個皇宮都戒嚴了。但我知道一條密道,或許能帶你離開。”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不過在那之前,我們得先去一個地方——欽天監的禁地,那裏藏著真正的‘姻緣碑’。”
    我握緊了拳頭,心中既害怕又充滿期待。也許,那裏真的藏著能改變我命運的答案。而沈玄臉上的傷疤、神秘的半朵蓮花,還有那未知的密道,又會將我們引向怎樣的危險與真相?
    第十一章:禁地迷蹤
    沈玄帶著我在錯綜複雜的宮牆陰影中穿梭,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暴雨雖然漸歇,但空氣中仍彌漫著潮濕的腥氣,混合著禦花園殘留的腐臭,令人作嘔。我跟在他身後,看著他矯健的身影在黑暗中如鬼魅般移動,心中的疑惑愈發濃重——這座皇宮裏究竟還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終於,我們來到一處偏僻的角落。這裏雜草叢生,一座看似普通的假山擋住了去路。沈玄伸手在假山某處輕輕一按,隻聽“哢嚓”一聲,山體竟緩緩裂開一道縫隙,露出一條幽深的暗道。“這是當年我為救妹妹找到的密道,直通欽天監禁地。”他壓低聲音,眼神警惕地望向四周,“但裏麵機關重重,你務必緊跟我。”
    我深吸一口氣,點點頭。踏入暗道的瞬間,一股陰冷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仿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冰窖。暗道內伸手不見五指,沈玄點燃隨身攜帶的火折子,昏黃的光線搖曳著,照亮了牆上斑駁的壁畫。那些壁畫描繪著詭異的祭祀場景:無數身著白衣的女子被綁在祭壇上,周圍環繞著盛開的並蒂蓮,天空中漂浮著巨大的黑色漩渦,而祭壇中央,則供奉著一尊麵容模糊的神像。
    “這些壁畫...和我在密室裏看到的神像一模一樣。”我忍不住低聲說道。沈玄神色凝重,“不錯。欽天監一直在暗中進行某種禁忌儀式,我懷疑‘戊戌七’的預言,還有你身上的蠱毒,都和這個儀式有關。”
    話音未落,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哢哢”的聲響。沈玄猛地拉住我,將我拽到一旁。隻見地麵上突然升起一排尖銳的鐵刺,若不是他反應及時,我恐怕早已被刺穿。“小心,這裏每一步都可能是陷阱。”他握緊長劍,目光如炬,仔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我們繼續小心翼翼地前行,終於來到一扇巨大的青銅門前。門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在火折子的映照下泛著幽藍的光芒。沈玄將手掌貼在門上,口中念念有詞。片刻後,符文亮起,青銅門緩緩打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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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後是一間巨大的密室,中央擺放著一座比護城河底更為龐大的“姻緣碑”。石碑表麵布滿青苔和血跡,無數名字在上麵若隱若現,每一個名字都散發著微弱的紅光。我走近一看,赫然發現自己的名字也在其中,而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愈發鮮紅。
    “這才是真正的姻緣碑。”沈玄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護城河底的不過是個幌子。這裏記錄著所有被選為祭品的女子,而你的名字...正在加速顯現,說明祭祀的日子近了。”
    就在這時,密室的角落突然傳來一陣鎖鏈拖動的聲音。我們警惕地望去,隻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影從陰影中緩緩走出。那人的四肢被鐵鏈束縛,身體上布滿傷痕,而他的胸口,赫然插著一朵正在盛開的並蒂蓮...
    第十二章:血蓮囚徒
    那渾身是血的身影每走一步,鎖鏈便發出刺耳的拖拽聲,在密閉的密室中回蕩。他胸口的並蒂蓮隨著步伐顫動,花瓣間滲出黑紫色的液體,滴落在地發出“滋滋”的腐蝕聲。我下意識往沈玄身後縮了縮,卻見他握劍的手青筋暴起,眼神中除了警惕,竟還閃過一絲震驚。
    “師兄?!”沈玄突然失聲喊道。那人聞聲一頓,緩緩抬起頭。火光搖曳間,我看清了他的麵容——那是一張與沈玄有幾分相似,卻因痛苦而扭曲的臉,左眼戴著與沈玄同款的青銅眼罩,右臉頰上的舊疤蜿蜒至脖頸。
    “玄弟...你怎麽會來這裏...”那人聲音沙啞如破風箱,胸口的蓮花突然劇烈抖動,他悶哼一聲單膝跪地,嘴角溢出黑血,“快走...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沈玄衝上前想要攙扶,卻被我一把拽住。“小心!”我指著地上被黑液腐蝕出的深坑,“那蓮花不對勁!”話音未落,數十條猩紅藤蔓突然從並蒂蓮中竄出,如毒蛇般纏向沈玄。他反應極快,揮劍斬斷藤蔓,劍氣卻在觸及蓮花的瞬間發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
    “沒用的...”那人慘笑,“這是用祭品鮮血澆灌的‘噬魂蓮’,尋常刀劍傷不了它...十年前,我為了阻止欽天監的陰謀,自願成為容器...”他劇烈咳嗽著,更多黑血順著蓮花根莖流下,“他們用我的血培育蓮花,又用蓮花控製我...每到‘戊戌七’將至,就會有新的祭品被送來...”
    我突然想起冷宮中黴斑組成的卦象,渾身發冷:“所以那些被刻在姻緣碑上的女子...都成了培育蓮花的養料?”
    “不錯...”那人艱難點頭,鎖鏈嘩啦作響,“你們看到的‘心頭露’、禦花園的屍體、還有那預言...都是為了最終的祭典——召喚‘幽冥之主’。傳說中,那位能掌控生死、顛覆天地的邪神...而你...”他渾濁的眼珠轉向我,“你身上的‘心頭露’蠱毒,會讓你在‘戊戌七’當夜,成為連通陰陽的容器...”
    沈玄猛地將我護在身後:“師兄!難道沒有破解之法?當年你留下半塊玉佩,不就是想讓我阻止這一切?”
    “玉佩...”那人突然發出癲狂的笑聲,卻又轉為悲泣,“那是我最後的希望...可我失敗了...玄弟,帶著這姑娘逃吧,別管我...”他突然發力,用鎖鏈纏住自己的脖頸,“快走!守衛聽到動靜就來不及了!”
    就在此時,密室頂部傳來瓦片碎裂聲。數十個黑衣人影從天而降,為首者正是欽天監監正。他手持刻滿符文的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指向我,嘴角勾起陰森的弧度:“果然在這裏。沈統領,私闖禁地、意圖破壞祭典,你可知罪?還有你——‘戊戌七’祭品,該跟我們回去了。”
    沈玄長劍一橫,將我擋在身後:“休想!”監正冷笑一聲,抬手示意。黑衣人們同時結印,牆壁上的符文驟然亮起,密室中突然彌漫起粉色血霧。我頓時感覺呼吸困難,體內的“心頭露”蠱毒開始發作,心髒處泛起陣陣刺痛。而沈玄師兄胸口的噬魂蓮突然綻放,無數藤蔓化作血色巨網,朝著我們鋪天蓋地籠罩而來...
    第十三章:血霧迷局
    粉色血霧迅速彌漫整個密室,我喉嚨發緊,體內的“心頭露”蠱毒如烈火般灼燒,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變形。沈玄揮劍劈開逼近的血色藤蔓,卻在觸及血霧的瞬間,劍刃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屏住呼吸!這血霧會強化他們的力量!”沈玄扯下衣襟捂住口鼻,一把將我拉到姻緣碑後方。碑體冰涼的觸感透過衣衫傳來,我低頭看見自己的名字在石碑上愈發猩紅,仿佛要滲出血來。
    欽天監監正的聲音穿透血霧傳來:“沈玄,你以為能逃得掉?當年你師兄妄圖破壞祭典,如今不也成了噬魂蓮的容器?”話音未落,沈玄師兄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整個人被噬魂蓮徹底包裹,化作一尊巨大的血色傀儡,藤蔓如觸手般向我們橫掃而來。
    沈玄咬牙揮劍,劍氣卻被藤蔓輕易彈開。我心急如焚,目光掃過姻緣碑上密密麻麻的名字,突然發現每一個名字旁都刻著細小的卦象。其中一個卦象與冷宮中黴斑組成的圖案極為相似——女子懷胎、黑氣環繞、怪物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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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玄!看這些卦象!”我急切地喊道,“或許破解之法就在姻緣碑上!”
    沈玄猛地轉身,劍尖劃過石碑表麵。符文亮起的瞬間,一道記憶碎片突然湧入我的腦海:年幼的我在江南小鎮,曾見過一位白發老者繪製類似的卦象。他說,要破解“幽冥之主”的召喚,需以至純之心喚醒被封印的“鎮世白蓮”。
    “是蓮花!”我抓住沈玄的手臂,“不是噬魂蓮,是鎮世白蓮!但該怎麽...”
    我的話戛然而止。血霧中傳來詭異的吟唱聲,黑衣人們手中的羅盤開始共鳴,沈玄師兄操控的血色傀儡轟然砸向姻緣碑。石碑劇烈震動,裂縫中滲出黑色瘴氣。監正的笑聲愈發癲狂:“祭品已到,時辰已至!啟動最後的儀式!”
    千鈞一發之際,沈玄突然將我推向石碑裂縫。“你身上的蠱毒是關鍵!快!”他轉身揮劍擋住襲來的藤蔓,“我拖住他們!”
    我踉蹌著跌入裂縫,瘴氣撲麵而來。黑暗中,無數淒厲的女聲在耳邊回蕩,全是姻緣碑上那些祭品的冤魂。“救救我們...”“別讓幽冥之主蘇醒...”“找到白蓮...”
    裂縫深處,一抹微弱的白光突然亮起。我強忍蠱毒帶來的劇痛,朝著光源爬去。當指尖觸碰到那團光芒時,一朵純白的蓮花在掌心綻放。與此同時,地麵突然劇烈震顫,姻緣碑轟然倒塌,監正的驚呼聲與沈玄的怒吼聲交織在一起。
    “快!將白蓮嵌入祭壇!”沈玄的聲音穿透混亂傳來。我抬頭望去,隻見密室中央的地麵緩緩升起一座布滿符文的祭壇,而沈玄師兄的傀儡正一步步逼近沈玄,噬魂蓮的花瓣張開血盆大口...
    第十四章:白蓮覺醒
    掌心的鎮世白蓮散發出柔和的光芒,與四周彌漫的黑色瘴氣形成鮮明對比。我能感覺到白蓮傳遞出一股溫暖而純淨的力量,正在緩慢中和我體內肆虐的“心頭露”蠱毒。然而,蠱毒似乎察覺到了威脅,瘋狂地反噬起來,我的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鑽心的疼痛。
    沈玄與傀儡的激戰聲越來越激烈,金屬碰撞聲、藤蔓撕裂聲混著血霧中的吟唱聲,如同一場死亡交響曲。我強忍著劇痛,跌跌撞撞地朝著祭壇跑去。黑衣人們察覺到我的意圖,紛紛舍棄圍攻沈玄,轉而向我撲來。他們的雙眼泛著詭異的紅光,手中的羅盤化作鋒利的飛盤,擦著我的耳畔飛過,在牆上留下一道道深痕。
    “攔住她!絕不能讓鎮世白蓮歸位!”監正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尖銳扭曲。他揮舞著羅盤,口中念念有詞,祭壇四周突然升起黑色鎖鏈,如毒蛇般朝我纏繞過來。我左躲右閃,身上還是被鎖鏈劃出數道傷口,鮮血滴落在地,瞬間被黑暗吞噬。
    就在我以為自己要被鎖鏈困住時,鎮世白蓮突然爆發出強烈的光芒。光芒所到之處,黑色鎖鏈紛紛斷裂,化作青煙消散。白蓮的力量似乎喚醒了姻緣碑中被困的冤魂,無數透明的人影從倒塌的石碑中飄出,她們齊聲發出悲泣與怒吼,朝著黑衣人們撲去。
    “沈玄!接著!”我看準時機,將白蓮拋向正在與傀儡苦戰的沈玄。沈玄一劍劈開噬魂蓮的藤蔓,穩穩接住白蓮,隨即朝著祭壇中央的凹槽擲去。白蓮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精準地嵌入凹槽。刹那間,整個密室被耀眼的白光籠罩,符文亮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直衝穹頂。
    噬魂蓮發出不甘的尖嘯,沈玄師兄的傀儡在光芒中劇烈顫抖。沈玄趁機衝到傀儡身邊,握住師兄的手,淚水在他眼中打轉:“師兄,堅持住!”在白蓮力量的衝擊下,噬魂蓮的根莖開始崩解,黑紫色的液體化作虛無,沈玄師兄虛弱地靠在他肩上,“玄弟...我就知道...你能做到...”
    監正見勢不妙,瘋狂地催動羅盤,試圖召喚出更強大的力量。然而,光柱中突然降下一道金色的雷霆,劈在他的羅盤上。羅盤應聲碎裂,監正慘叫一聲,被強大的力量震飛出去,重重撞在牆上,生死不知。
    隨著監正的倒下,剩餘的黑衣人也失去了力量支撐,紛紛癱倒在地。血霧開始消散,密室中的一切逐漸恢複平靜。沈玄攙扶著師兄走到我身邊,三人看著重新散發著聖潔光芒的鎮世白蓮,心中百感交集。
    “原來,破除邪祟的關鍵,一直都藏在這些被犧牲者的怨念與希望之中。”沈玄師兄感慨道,他的臉色依舊蒼白,但眼中已經恢複了些許生機,“當年我被抓時,欽天監的人說,隻有集齊‘戊戌七’祭品的鮮血,才能喚醒幽冥之主。他們用謊言和恐懼控製人心,卻沒想到,被壓迫者的反抗,才是最強大的力量。”
    我看著姻緣碑上逐漸黯淡的名字,那些曾鮮活的生命,終於得到了安息。然而,事情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白蓮雖然暫時鎮壓了邪惡力量,但我體內殘留的蠱毒仍在隱隱作痛,而皇宮之外,是否還有其他與欽天監勾結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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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玄似乎看出了我的擔憂,他堅定地說道:“不管還有什麽陰謀,我們都會一起麵對。這座皇宮的秘密,也該徹底公之於眾了。”
    就在我們準備離開密室時,地麵突然又開始微微震動。鎮世白蓮光芒大盛,一道影像在光柱中浮現——那是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隱約可見一張猙獰的麵孔。白蓮的力量雖然強大,但似乎隻能暫時封印這股邪惡力量,真正的危機,或許才剛剛開始...
    第十五章:暗流湧動
    震動平息後,鎮世白蓮的光芒漸漸收斂,可那漩渦中的猙獰麵孔卻深深烙印在三人心中。沈玄師兄臉色凝重,扶著姻緣碑殘垣緩緩起身:“這不是封印,更像是警告……幽冥之主的力量遠超想象。”他話音未落,密室頂部突然傳來瓦片簌簌墜落的聲響,數十隻通體漆黑的飛鳥破頂而入,每隻鳥喙都銜著一張猩紅符咒。
    “是欽天監的傳信鴉!”沈玄揮劍斬落兩隻,符咒卻在落地瞬間自燃,化作青煙組成文字:“祭品未亡,餘孽尚存,三日之後,血洗皇宮。”燃燒的符咒散發出刺鼻的硫磺味,與密室中未散盡的血腥氣混在一起,令人作嘔。
    我望著空中漸漸消散的字跡,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們還有後手?”沈玄將我護在身後,目光掃過滿地狼藉的黑衣屍體:“監正雖敗,但欽天監紮根皇宮數十年,暗樁遍布。方才傳信鴉的符咒是‘幽冥令’,隻有長老級人物才能調動。”他突然轉身看向師兄,“師兄,你當年被囚時,可聽過‘幽冥令’的下落?”
    師兄咳嗽兩聲,胸口的傷口還在滲血:“我隻知道……欽天監最深處有座‘幽冥殿’,那裏藏著曆代監正煉製的禁術法器。若想徹底摧毀他們,必須找到……”他話未說完,整個人突然劇烈抽搐,雙眼翻白。沈玄慌忙扶住他,卻見一縷黑霧從師兄鼻孔中鑽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張扭曲的鬼臉。
    “蠢貨!以為摧毀噬魂蓮就能高枕無憂?”鬼臉發出尖銳的笑聲,“幽冥之主的意誌豈是你們能阻擋的!三日後子時,天雷引動,便是爾等葬身之時!”黑霧驟然消散,沈玄師兄癱軟在地,氣息微弱。
    “師兄!”沈玄探了探他的脈搏,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是噬魂蓮殘留的詛咒,他撐不過今晚……”他突然握緊拳頭砸向牆壁,碎石飛濺,“若不是我執意追查,師兄也不會……”
    “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我蹲下身子,按住師兄傷口,“白蓮或許能延緩詛咒。”說著,我從祭壇凹槽中取出鎮世白蓮,花瓣輕輕觸碰師兄眉心。白蓮綻放出微光,黑霧在光芒中發出滋滋聲響,卻仍在頑強侵蝕他的經脈。
    就在此時,密室之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沈玄立刻吹滅火把,將我和師兄拽進陰影中。數十個身影舉著火把闖入,為首之人竟是本該昏迷的監正。他臉上纏著繃帶,左眼處空洞洞的,手中握著一根鑲嵌著骷髏頭的法杖:“果然在這裏!把祭品和鎮世白蓮帶走,沈玄……就地處決。”
    黑衣人瞬間將我們包圍,法杖頂端的骷髏頭突然睜開血紅色的眼睛,射出兩道黑光。沈玄揮劍格擋,卻被黑光震得虎口發麻。我抱緊師兄,白蓮突然劇烈顫動,一道金色屏障從地麵升起,暫時擋住了攻擊。
    “原來如此……祭品與白蓮產生了共鳴。”監正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殺了沈玄,活捉祭品!幽冥之主需要她完整的魂魄!”黑衣人如潮水般湧來,沈玄的劍在火光中舞出殘影,卻漸漸露出疲態。師兄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氣若遊絲:“帶玄弟走……去幽冥殿……找到‘鎮魂鈴’……”
    他的手無力垂下,白蓮的光芒也隨之黯淡。監正的笑聲在密室中回蕩:“太晚了!天雷將至,整個皇宮都將成為祭品!”千鈞一發之際,地麵突然裂開一道縫隙,無數鎖鏈從地底竄出,纏住了黑衣人的腳踝。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裂縫中傳來:“想動我的人,問過我了嗎?”
    第十六章:幽冥詭鈴
    裂縫中騰起滾滾黑霧,鎖鏈如活物般扭動,將黑衣人盡數拖入地底。監正臉色驟變,骷髏法杖迸發出刺目黑光,試圖震開鎖鏈,卻在觸及黑霧的刹那發出刺耳的尖嘯。黑霧凝聚成一道人形虛影,頭戴鳳冠,身披黑紗,隱約可見脖頸處纏繞著珍珠項鏈——竟是那位戴著詭異珍珠項鏈的貴妃!
    “你...你不是被嬰靈反噬了嗎?”監正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貴妃的虛影發出陰冷的笑聲,珍珠項鏈上的嬰靈紛紛蘇醒,化作血色厲鬼撲向黑衣人。“幽冥殿的鑰匙在我手中,而你們,不過是幽冥之主棋盤上的棄子。”她的聲音空靈而扭曲,仿佛來自九幽深淵。
    沈玄趁機拉著我退到角落,目光緊盯著貴妃的虛影:“她身上的氣息...和幽冥之主有關!”話音未落,貴妃突然轉頭,空洞的眼窩直直對上我的視線,“小丫頭,帶著鎮世白蓮,跟我來。想要救你朋友的命,就別多問。”說罷,她周身黑霧暴漲,將我們卷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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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黑霧散去,我們置身於一處幽暗的廊道。地麵由白骨鋪成,牆壁上鑲嵌著散發幽藍光芒的骷髏頭,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腐臭味。遠處傳來陣陣鈴鐺聲,清脆卻透著說不出的陰森。貴妃的虛影停在廊道盡頭的青銅門前,門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符咒,中央鑲嵌著一枚血色眼珠。
    “鎮魂鈴就在幽冥殿內。”她的聲音變得飄忽不定,“但想要拿到它,必須通過三重試煉。第一重...”話未說完,青銅門轟然洞開,無數黑影從門內湧出,化作沈玄師兄瀕死的模樣,七竅流血地伸出手:“救我...救我...”
    我下意識想要衝上前,卻被沈玄死死拽住。“這些都是幻象!”他的劍刃泛起寒光,“還記得禦花園的蓮花嗎?它們最擅長操控人心!”果然,當劍尖觸及黑影,它們便如煙霧般消散,卻又立刻重組,數量越來越多。
    貴妃的虛影冷笑:“看來你們還有幾分眼力。但這隻是開始。”話音未落,地麵突然裂開,數十具裹著紫河車的繈褓滾落出來。繈褓中的嬰孩發出尖銳的啼哭,皮膚呈現出詭異的青黑色,指甲長如利刃。我想起宮牆夾層滲出的粉色血霧,胃中一陣翻湧。
    沈玄揮劍砍向嬰孩,卻發現劍刃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彈開。“它們被幽冥之氣包裹,普通攻擊沒用!”我握緊鎮世白蓮,白蓮突然發出光芒,照亮了廊道的一角。那裏有個刻著蓮花圖案的凹槽,與沈玄懷中的半塊玉佩紋路契合。
    “沈玄!用玉佩!”我大喊。沈玄立刻掏出玉佩嵌入凹槽,牆壁轟然轉動,露出一條密道。密道內傳來悠揚的鈴聲,卻讓人心跳加速。貴妃的虛影變得愈發透明:“第二重試煉...是記憶。去吧,希望你們不會被過去吞噬。”說完,她徹底消散,隻留下珍珠項鏈上的一顆嬰靈,漂浮在空中指引方向。
    我們踏入密道,四周的景象突然扭曲變幻。我看見自己身處江南小鎮,父母慈愛地對我微笑;沈玄則回到十年前,與師兄並肩練劍。但畫麵突然變得血腥——小鎮被黑霧籠罩,父母化作白骨;師兄被噬魂蓮刺穿胸口,血滴在沈玄臉上。
    “別被迷惑!”沈玄的聲音從記憶深處傳來,“這不是真的!”我咬破舌尖,劇痛讓我清醒過來。而沈玄正與“師兄”激烈交戰,他的劍刃已經刺穿對方胸口,卻遲遲沒有落下。
    “沈玄!那是幻象!”我衝上前,白蓮光芒掃過記憶屏障。幻象轟然破碎,前方出現一座巨大的宮殿,殿門上方懸掛著一枚青銅鈴鐺,正是鎮魂鈴。然而,鈴鐺下方,監正帶著殘存的黑衣人早已等候多時,他手中的骷髏法杖頂端,竟長出了第二顆滴血的眼珠...
    第十七章:鈴音驚魂
    鎮魂鈴在幽冥殿穹頂下泛著冷光,青銅表麵爬滿暗紋,每一道紋路都似扭曲的人臉。監正手持雙瞳法杖立在台階之上,身後黑衣人像提線木偶般排列整齊,他們空洞的眼神中閃爍著幽冥之火,與法杖上滴血的眼珠遙相呼應。
    “把鎮世白蓮交出來。”監正的聲音混著鈴鐺餘韻,在殿內激起陣陣回音。他抬手輕揮,台階兩側的燭台驟然亮起幽綠火焰,照亮牆壁上一幅幅詭異壁畫——畫中女子被鎖鏈貫穿身體,鮮血注入巨大的銅鈴,而鈴下正是那尊模糊麵容的神像。
    沈玄將我護在身後,劍尖指向監正:“鎮魂鈴是破除幽冥之主的關鍵,你們別想得逞!”話音未落,黑衣人突然齊聲吟唱,符文從地麵騰起,化作牢籠將我們困住。監正發出桀桀怪笑,法杖上的雙瞳同時射出黑光,在半空交織成巨大的骷髏頭虛影,張開血盆大口朝我們咬來。
    我握緊鎮世白蓮,光芒卻在觸及符文牢籠時瞬間黯淡。沈玄揮劍劈砍,劍氣撞上牢籠激起火花,卻無法撼動分毫。“這些符文是用祭品的血繪製的!”他大喊道,“白蓮的力量被克製了!”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鎮魂鈴突然發出一聲清越鳴響。鈴聲如漣漪般擴散,符文牢籠竟開始寸寸崩裂。監正臉色驟變,急忙操控骷髏頭虛影加速襲來,可每靠近鈴聲一分,虛影就消散一分。“快!趁現在!”沈玄拉著我衝向台階,卻見黑衣人如潮水般湧來。
    這些黑衣人的動作詭異僵硬,舉手投足間帶著非人的扭曲。沈玄的劍在他們身上劃出傷口,卻不見鮮血流出,反而滲出黑色黏液。黏液滴落在地,瞬間腐蝕出深坑。我從袖中摸出在密道中撿到的骨刺,刺向一名黑衣人咽喉,骨刺卻被對方徒手捏碎。
    “它們是被幽冥之氣操控的傀儡!”沈玄一劍劈開兩人,“要攻擊它們的心髒!”我依言將白蓮抵住一名黑衣人胸口,光芒閃過,對方轟然倒地,化作一灘腥臭的黑水。然而,更多黑衣人從四麵八方湧來,將我們逼至鎮魂鈴下的祭壇邊緣。
    監正趁機衝上台階,枯瘦的手指即將觸碰到鎮魂鈴。就在這時,珍珠項鏈上的嬰靈突然化作流光,纏住他的手腕。“你竟敢背叛幽冥之主!”監正怒吼,法杖雙瞳爆發出強光,嬰靈發出淒厲慘叫,漸漸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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