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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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贗品與故人
深秋的滬市籠罩在細密的雨幕中,蘇晚站在和平飯店旋轉門前,黑色蕾絲手套輕輕拂過耳後碎發。水晶吊燈的光芒透過雕花玻璃折射在她冷白的肌膚上,映得那雙琥珀色瞳孔愈發幽深。三年了,她終於以國際珠寶鑒定師"v"的身份重回故土,而這場由蘇氏珠寶舉辦的慈善拍賣會,正是她複仇的序章。
拍賣廳內座無虛席,檀香混著高級香水的氣息在暖風中浮動。蘇晚摘下黑色寬簷禮帽,露出精心盤起的發髻,耳垂上的黑曜石耳墜隨著動作輕輕搖晃。當她緩步走向預留的vip席位時,前排賓客紛紛側目——這位神秘的鑒定師在圈內聲名鵲起,卻鮮少有人見過其真容。
"下麵,是本場拍賣會的壓軸拍品——蘇家傳家翡翠項鏈,起拍價三千萬!"拍賣師的木槌重重落下,會場氣氛瞬間升溫。蘇晚的目光越過舉牌競價的人群,定格在台上的身影。堂妹蘇晴身著香檳色高定禮服,頸間那抹蒼翠欲滴的翡翠在聚光燈下流轉著華彩,正是蘇家代代相傳的"青鸞"。
三年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個暴風雨夜,未婚夫陸沉將她誘至碼頭,蘇晴披著白色鬥篷站在陰影裏,嘴角掛著溫柔的笑。"姐姐,你不該發現那份股權轉讓書的。"冰涼的海水灌入鼻腔時,蘇晴手中的翡翠項鏈擦過她的臉頰,留下一道血痕。
"這所謂的傳家翡翠,不過是贗品罷了。"蘇晚的聲音如淬了冰的利刃,在寂靜的會場中炸開。她踩著十厘米的黑色緞麵高跟鞋走向台前,黑色魚尾裙擺掃過波斯地毯,驚起細微的塵埃。
"v小姐,請不要信口開河。"蘇晴的笑容瞬間凝固,指尖不自覺地按住項鏈,"這條"青鸞"是父親臨終前交給我的。"
蘇晚從黑色鱷魚皮手包中取出便攜式光譜分析儀,動作優雅地貼近翡翠。藍光掃過的瞬間,顯示屏上的數據讓全場嘩然——折射率1.52,密度2.63,與真正的冰種翡翠參數相差甚遠。"各位請看,"她舉起項鏈對著燈光,"天然翡翠內部應呈現蒼蠅翅狀結構,而這串......"她突然用力扯斷項鏈,假翡翠珠子散落一地,在地麵滾出清脆的聲響,"不過是玻璃填充的仿製品。"
會場陷入死寂,唯有蘇晴急促的呼吸聲清晰可聞。就在這時,蘇晚的目光與觀眾席右側相撞。輪椅上的男人身著手工定製的黑西裝,腕間的百達翡麗腕表在暗處泛著冷光。他削薄的唇微微上揚,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仿佛能看穿她精心偽裝的麵具——是霍凜,那個三年前被她意外刺傷,跌落懸崖的古董商。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天她被追殺至懸崖邊,慌亂中抓起翡翠簪子自衛,卻不慎刺中突然出現的霍凜。男人墜落前死死攥住她的手腕,血順著簪子滴在她手背,燙得驚人。此刻他眼中閃爍的光芒,不知是認出故人的驚喜,還是另有算計?
"蘇小姐還有什麽要解釋的?"蘇晚轉頭看向麵色慘白的蘇晴,聲音溫柔卻暗藏鋒芒,"或者,需要我將三年前碼頭監控錄像公之於眾?"
蘇晴踉蹌著後退,高跟鞋撞翻了展示台。就在場麵即將失控時,霍凜轉動輪椅上前,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叩擊扶手:"我倒覺得,這場誤會或許能成為新合作的契機。"他的目光在蘇晚臉上停留片刻,"聽說v小姐正在尋找失落的緬甸老坑礦脈?我恰好有相關線索。"
蘇晚垂眸輕笑,黑色手套掩住眼底的冷意。當年父親臨終前曾提及,礦山坐標被分成兩半,分別藏在傳家翡翠和一枚青銅鑰匙裏。而此刻霍凜眼中閃爍的狡黠,讓她確定這個男人必定知道些什麽。
拍賣會在混亂中草草收場。蘇晚站在酒店露台,任憑冷雨打濕肩頭。手機震動,一條匿名短信躍入眼簾:"小心霍凜,他比你想象中更危險。"她捏碎手機卡,望著霓虹燈下的黃浦江,嘴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弧度。這場博弈,才剛剛開始。
第二章:遺囑與密碼
蘇家老宅的紅木樓梯在腳下發出吱呀聲響,蘇晚推開父親書房的雕花木門,陳年檀木的氣息撲麵而來。月光透過殘破的窗欞灑在書桌上,玻璃鎮紙下壓著泛黃的照片——照片裏年幼的她騎在父親肩頭,身後是蘇家鼎盛時期的珠寶大廈。
"小姐,這是老爺去世前一直鎖在保險櫃裏的東西。"老管家顫巍巍遞來一個檀木匣子,布滿皺紋的手輕輕擦拭著眼角,"他們說您墜海後,老爺就再也沒笑過。"
匣子內躺著半截翡翠扳指和一封泛黃的信。蘇晚展開信紙,父親蒼勁的筆跡讓她眼眶發燙:"晚晚,當你看到這封信時,蘇家或許已不複存在。老坑礦脈的坐標被分成兩半,一半藏在傳家翡翠中,另一半......"字跡突然變得潦草,最後幾個字被暈染開的水漬覆蓋,隱約可見"霍家"二字。
手機在寂靜中突兀響起,是陌生號碼。"明晚八點,霍氏莊園,帶扳指來。"霍凜低沉的聲音混著電流聲傳來,不等她回應便掛斷。蘇晚握緊扳指,內側若隱若現的藤蔓紋路與記憶中霍凜袖扣上的圖案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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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氏莊園坐落在佘山腳下,鐵藝大門緩緩開啟時,廊下的煤油燈將蘇晚的影子拉得很長。穿過種滿曼陀羅的花園,會客廳的水晶吊燈驟然亮起,霍凜坐在真皮沙發上,麵前的檀木桌上擺放著半枚青銅鑰匙。
"蘇小姐對"青鸞"的鑒定很精彩。"他轉動著威士忌酒杯,冰塊碰撞聲清脆悅耳,"不過你或許不知道,那枚贗品翡翠裏藏著微型定位器。"他將平板電腦推向她,屏幕上閃爍的紅點正是蘇晴的實時位置。
蘇晚瞳孔微縮,黑色手套下的手指緊握成拳。霍凜輕笑一聲,舉起青銅鑰匙:"巧的是,我手中的鑰匙與你父親的扳指能拚湊出完整的礦山坐標。"他起身逼近,雪鬆混著威士忌的氣息縈繞在她鼻尖,"合作如何?我提供線索,你負責奪回蘇家,至於礦脈......"
"霍先生似乎忘了,三年前是我將你推下懸崖。"蘇晚仰起頭,琥珀色瞳孔倒映著男人危險的眼神。
霍凜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不,是我自己鬆手的。"他的拇指摩挲著她腕間的舊疤,那是當年墜崖時被礁石劃傷的痕跡,"蘇晚,你以為我追查三年,隻是為了報仇?"
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蘇晚瞥見遠處山頭閃爍的紅點,是狙擊手的瞄準鏡。霍凜迅速拉著她躲進暗格,狹小的空間裏兩人幾乎貼在一起。"是陸沉的人。"他的聲音帶著隱忍的怒氣,"看來有人不想讓我們達成協議。"
暗格裏的壁燈突然亮起,照亮牆上掛著的老照片。蘇晚震驚地發現,二十年前父親與霍凜的父親竟並肩站在礦山前,手中分別握著半塊翡翠扳指。記憶突然翻湧,兒時她曾在父親書房見過同樣的照片,卻在她"去世"後不翼而飛。
"當年父輩們發現礦脈中蘊含著特殊能量,"霍凜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有人想獨占這份力量,於是有了後麵的一切。"他掏出懷表,表盤內側刻著與扳指相同的藤蔓圖騰,"蘇晚,這場局比你想象中更大。"
狙擊手的子彈穿透玻璃的瞬間,霍凜將她護在身下。混亂中,蘇晚摸到暗格內的保險箱,密碼鎖上的數字鍵盤閃爍著詭異的藍光。當她鬼使神差地輸入父親的忌日,保險箱緩緩打開,裏麵躺著的竟是另一半青銅鑰匙。
窗外的槍聲漸歇,霍凜撿起鑰匙,與手中的半枚嚴絲合縫:"現在,你願意和我簽訂婚約了嗎?這場戲,需要我們演得逼真些。"他的目光落在她唇上,灼熱的溫度透過黑色手套傳來,"畢竟,敵人不會放過任何破綻。"
蘇晚凝視著交疊的鑰匙,想起父親信中未寫完的遺言。她摘下手套,露出手背的藤蔓紋身——那是墜海後在神秘島上被古藤所救留下的印記。"好,但醜話說在前頭,"她湊近男人耳畔,"如果讓我發現你有任何背叛,我會親手把你推進更黑暗的深淵。"
霍凜輕笑出聲,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求之不得。"遠處傳來警笛聲,他將鑰匙塞進她掌心,"明天,我們就去奪回屬於你的東西。"
第三章:猜忌與暗湧
晨光透過霍氏莊園的彩繪玻璃,在訂婚協議上投下斑駁光影。蘇晚握著鋼筆的手頓了頓,協議第七條赫然寫著:"婚後雙方需共同管理蘇氏珠寶,重大決策需經霍氏集團審批"。她抬眼望向對麵的男人,霍凜正慢條斯理地切著牛排,銀發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霍先生這是想吞並蘇氏?"她將協議推回去,指甲在"審批"二字上劃出刺耳聲響。
霍凜用餐巾擦拭唇角,桃花眼微眯:"蘇小姐別忘了,現在的蘇氏不過是個空殼。"他調出電腦屏幕,蘇氏珠寶的財務報表上赤字觸目驚心,"陸沉和蘇晴轉移了90的資產,若不是我提前凍結了部分賬戶......"他突然逼近,溫熱的呼吸掃過她耳畔,"你以為能這麽順利回國?"
蘇晚渾身緊繃,三年前在荒島上的記憶突然閃回。那場暴風雨中,她被衝到無名小島,是島上的古藤用藤蔓為她療傷,那些閃爍著熒光的汁液不僅治愈了傷口,還在她體內留下神秘力量。此刻麵對霍凜,她能清晰感知到對方血管裏流淌的暗湧——這個男人絕不簡單。
手機在此時震動,私人偵探發來加密郵件。照片裏,霍凜的助理深夜出入陸沉的別墅,手中提著的皮箱印著霍氏集團的徽標。蘇晚不動聲色地刪除郵件,目光掃過霍凜腕間的翡翠手串——那是用蘇家失竊的邊角料製成的。
"今晚陪我出席古董拍賣會。"霍凜將一張燙金請柬推過來,"有件東西,我需要你掌掌眼。"他起身時,西裝內袋滑落出一張泛黃的報紙,1998年的頭條新聞赫然寫著:"霍氏礦業重大事故,二十三名礦工離奇失蹤"。
拍賣會現場人聲鼎沸,蘇晚戴著白手套的手突然頓住。展櫃中的青銅鼎上雕刻的藤蔓紋路,與她體內古藤的能量波動產生共鳴。當她靠近時,鼎身突然浮現出血色文字:"光暗同源,雙生為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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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霍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將黑卡遞給拍賣師,"我送你。"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爆發出尖叫。蘇晴穿著火紅禮服闖進來,手中揮舞著一份文件:"蘇晚根本不是蘇家血脈!這是她的親子鑒定報告!"
會場瞬間嘩然,蘇晚接過文件冷笑出聲。偽造的技術堪稱完美,但紙張邊緣的熒光反應出賣了它——這是用2020年後才上市的防偽紙打印的。她正要反駁,卻見霍凜突然握住她的手,無名指上的訂婚戒指折射出璀璨光芒。
"我的未婚妻,還輪不到外人質疑。"他的聲音冷得能結冰,轉頭吩咐保鏢,"把鬧事的人請出去。"蘇晴被拖走時,怨毒的眼神讓蘇晚想起三年前碼頭的雨夜。
深夜的霍氏莊園靜謐異常,蘇晚輾轉難眠。她悄悄潛入霍凜的書房,密碼鎖竟自動識別她的指紋。保險櫃裏除了礦山資料,還有一本黑色日記。當她翻開的刹那,冷汗浸濕了後背——裏麵貼滿她在荒島上的照片,最新一張是三小時前她在泳池邊的側影。
"這麽晚了,蘇小姐在找什麽?"霍凜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蘇晚轉身時,男人倚在門框上,浴袍鬆垮地掛在身上,露出鎖骨處猙獰的疤痕。那是被她刺傷後留下的,此刻卻泛著詭異的熒光,與她體內的古藤產生共鳴。
蘇晚迅速將日記塞回原處:"隨便看看。"她注意到書桌上的全球地圖,南極圈某處被紅筆圈出,旁邊寫著"project deep vines"。
霍凜步步逼近,將她困在書桌與胸膛之間:"好奇心太重,會死人的。"他的拇指摩挲著她的唇,"不過看在未婚妻的份上......"他突然咬住她的耳垂,"我可以給你個機會,明天陪我去南極。"
窗外驚雷炸響,蘇晚望著男人眼中跳動的幽光,意識到這場婚約遠不止複仇這麽簡單。當閃電照亮書架時,她瞥見最頂層擺放著與父親書房同款的青銅擺件,底座刻著的藤蔓圖騰正在黑暗中緩緩轉動。
第四章:腕表與真相
南極科考站的寒風呼嘯著拍打著玻璃窗,蘇晚裹緊羽絨服,盯著顯微鏡下的翡翠樣本。幽藍的熒光在載玻片上流轉,那是從霍凜書房地圖標記處采集的礦石,內部竟蘊含著與她體內古藤相同的dna序列。
"還不睡?"霍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遞來一杯熱可可,羊毛圍巾上沾著細碎的雪粒。蘇晚注意到他今天換了塊新腕表,鈦金屬表盤上刻著藤蔓暗紋——與三年前她在懸崖邊扯下的那塊一模一樣。
記憶突然清晰起來。墜崖前的瞬間,她抓住了霍凜的袖口,金屬表帶劃破掌心,鮮血滴在表盤上。當時表盤內的熒光液體突然沸騰,將她的血液吞噬得一幹二淨。而此刻,霍凜腕間的表鏡下,同樣的熒光液體正在緩緩流動。
"在看什麽?"霍凜順著她的目光低頭,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對我的東西很感興趣?"他的聲音帶著危險的意味,另一隻手卻溫柔地擦拭她指尖的凍傷。
蘇晚抽回手,轉身打開保險箱。這次出行,她偷偷將父親書房的青銅擺件帶來了。當擺件與南極礦石放在一起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青銅表麵浮現出血色文字,與拍賣會青銅鼎上的字跡如出一轍:"當雙生藤蔓相遇,光暗將吞噬一切"。
"你早就知道這些。"她轉頭質問,卻發現霍凜正盯著桌上的礦石樣本,眼神中閃過一絲她看不懂的情緒。不等他回答,科考站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紅色警示燈照亮了窗外密密麻麻的黑影——數百條黑色藤蔓正順著冰層攀爬,每一條都纏繞著鏽跡斑斑的潛水裝備。
"是他們......"霍凜臉色驟變,抓起桌上的突擊步槍。蘇晚注意到他握槍的手在發抖,指節泛白得可怕。記憶如潮水湧來,父親日記裏提到過,1998年霍氏礦業事故後,失蹤礦工的屍體被發現時,全身纏繞著神秘的黑色藤蔓。
戰鬥來得猝不及防。黑色藤蔓撞碎玻璃衝進室內,每一條都擁有金屬般的硬度。蘇晚感覺體內的古藤力量開始不受控地沸騰,金色光芒順著血管蔓延至指尖。當她徒手撕裂一條藤蔓時,驚訝地發現黑色汁液中漂浮著與霍凜腕表相同的熒光顆粒。
"別碰那些汁液!"霍凜將她拽到身後,槍口噴出火舌。但藤蔓再生速度極快,轉眼就將科考站包圍。混亂中,蘇晚的背包被藤蔓勾住,父親的青銅擺件掉落在地,與霍凜的腕表同時發出尖銳的嗡鳴。
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所有黑色藤蔓突然靜止,在地麵拚湊出一幅畫麵:年輕的霍父和蘇父站在礦山深處,麵前的祭壇上擺放著與青銅擺件相同的圖騰。祭壇中央,一個巨大的翡翠蛋正在發光,蛋殼上隱約可見嬰兒的輪廓。
"這是......"蘇晚的聲音被爆炸聲淹沒。霍凜突然將她撲倒在地,子彈擦著他的肩膀飛過。她抬頭,看見雪地中站著一排身穿黑色作戰服的人,胸口印著陸沉公司的徽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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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她走!"霍凜將腕表塞進她手中,表盤內的熒光液體劇烈翻滾,在表麵映出一行血字:"去找生命之泉"。不等蘇晚反應,他已衝進敵群,銀色發絲在風雪中翻飛,宛如浴血的修羅。
科考站在藤蔓的擠壓下開始坍塌,蘇晚握緊腕表,金色藤蔓自動在她周身形成防護罩。當她最後回望時,霍凜被數十條藤蔓纏住,卻仍對著她大喊:"活下去!找到真相!"
風雪中,蘇晚跌跌撞撞地奔跑,腕表的熒光為她照亮前路。表盤內的時間定格在淩晨兩點——正是三年前她墜海的時刻。而在她身後,坍塌的科考站下,無數黑色藤蔓正朝著地心深處延伸,盡頭處,一個巨大的翡翠蛋正在緩緩脈動。
第五章:暗流與抉擇
霍凜驟然緊繃的下頜線在燈光下投出冷硬的陰影,他轉動輪椅逼近的動作帶起衣擺的風聲。蘇晚攥著腕表後退半步,後腰抵上書桌邊緣,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表盤上幹涸的血漬,那觸感像極了三年前她墜入海水時,鹹腥液體灌入鼻腔的窒息感。
"我說過,不該問的別問。"霍凜骨節分明的手扣住她手腕,腕表在兩人之間懸晃,時針的幽藍熒光映得他眼底翻湧著驚濤駭浪。蘇晚突然發力,用膝蓋抵住輪椅的製動裝置,俯身時耳墜掃過他耳畔:"霍先生忘了?我們的婚約建立在"利益共享"四個字上。"
空氣凝滯三秒,霍凜鬆開手的瞬間,蘇晚趁機抓起保險櫃裏一份泛黃的報紙。頭版頭條赫然是三年前霍氏集團的沉船事故報道,配圖裏傾覆的遊艇與她記憶裏的畫麵重疊——那艘將她推向深淵的船,船舷上分明印著霍氏的徽標。
"原來霍氏的"意外事故",和蘇家的"破產危機"發生在同一天。"蘇晚將報紙甩在桌上,玻璃鎮紙震得發出脆響,"霍凜,你接近我到底是為了礦山,還是為了掩蓋當年的真相?"
霍凜垂眸擦拭腕表的動作頓住,喉結滾動著咽下未說出口的話。就在這時,窗外突然炸響驚雷,暴雨傾盆而下。蘇晚瞥見他藏在袖中的右手正死死攥著輪椅扶手,指節泛白得近乎透明。
手機震動打破僵局,是助理發來的緊急消息:蘇晴聯合股東召開臨時董事會,要將蘇晚踢出蘇家珠寶集團。蘇晚將腕表拍在桌上,冷笑道:"看來有人等不及要收網了。"
暴雨衝刷著別墅落地窗,蘇晚衝進雨幕時,聽見霍凜在身後低吼:"我派司機送你!"她充耳不聞,黑色裙擺沾滿泥漿,卻在坐進出租車的刹那,從後視鏡裏看到霍凜撐著黑傘立在雨裏,輪椅前積水中倒映著他複雜難辨的神情。
董事會現場,蘇晴踩著十厘米的紅底高跟鞋款步上台,投影儀亮起的瞬間,大屏幕上赫然是蘇晚與霍凜在拍賣會爭執的畫麵,被惡意剪輯成"國際鑒定師v涉嫌故意詆毀蘇家珠寶"。台下股東們的議論聲像潮水般湧來,蘇晚注意到前排坐著幾個眼熟的麵孔——正是霍氏集團的法務總監。
"姐姐消失三年突然出現,還帶著未婚夫要分蘇家的蛋糕。"蘇晴哽咽著指向蘇晚,"這份親子鑒定報告顯示,你根本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
會議室瞬間炸開鍋,蘇晚盯著那份偽造的文件,突然笑出聲。她摘下手套,露出虎口處與父親如出一轍的暗紅色胎記:"蘇晴,要不要我把父親的病曆調出來?他當年為了救我,在火場裏被灼傷的就是這個位置。"
就在局勢反轉的瞬間,霍凜的助理突然闖入,附在蘇晚耳邊低語:"霍總讓我轉告,他手裏有蘇晴賄賂海關的證據,但交換條件是......"助理遞來一張字條,上麵潦草寫著:今晚十點,城郊廢棄碼頭。
蘇晚捏著字條的指尖微微發顫。窗外的暴雨仍未停歇,雷聲震得玻璃嗡嗡作響。她望著台上驟然失色的蘇晴,終於明白霍凜從始至終都在下一盤大棋——他既是執棋人,也是棋盤本身。
蘇晚發現霍氏與自己墜海事故的關聯,卻在關鍵時刻因蘇晴的陰謀被迫離場。霍凜拋出的"證據交換"條件充滿誘惑與危險,那張寫著碼頭見麵的字條背後,究竟藏著扳倒蘇晴的關鍵,還是霍凜更深的算計?而蘇晚赴約與否,都將徹底改變這場複仇與博弈的走向。當她踏入雨夜,等待她的是真相的曙光,還是更深的陷阱?
第六章:暗潮洶湧
夜幕籠罩著城郊廢棄碼頭,海風裹挾著鹹腥氣息撲麵而來。蘇晚緊了緊黑色風衣,踩著積水走向約定地點。遠處鏽跡斑斑的燈塔在濃霧中若隱若現,發出低沉的嗚咽聲,仿佛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遠遠地,她看見碼頭中央停著一輛黑色賓利,車燈在雨幕中劃出兩道刺目的光束。車門打開,霍凜坐在輪椅上,手中把玩著那枚染血的潛水腕表,目光在蘇晚身上停留片刻後,示意她上車。
“霍總準備用什麽證據交換?”蘇晚剛一落座,便直奔主題。
霍凜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平板電腦遞給她。屏幕上是一組銀行轉賬記錄,每一筆都精準無誤地指向蘇晴與海關人員的勾結。更令人震驚的是,其中一筆巨額款項的流向,竟然與當年導致蘇家破產的那起走私案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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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就知道這些?”蘇晚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為什麽現在才拿出來?”
霍凜轉動輪椅,與她四目相對:“因為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也需要一個足夠有分量的籌碼。”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蘇晚,你以為這場婚約隻是為了礦山?”
不等蘇晚回應,碼頭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數十名黑衣保鏢從暗處湧出,將賓利車團團圍住。為首的男人戴著銀色麵具,聲音低沉而陰冷:“霍凜,把東西交出來,我可以留你們全屍。”
霍凜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他迅速按下平板電腦上的銷毀鍵,轉頭對蘇晚說道:“一會兒我讓司機帶你走,別回頭。”
“你覺得我會臨陣脫逃?”蘇晚冷笑一聲,從手提包裏掏出一把小巧的手槍,“當年他們能把我推下海,今天我就能讓他們血債血償。”
戰鬥一觸即發。蘇晚與霍凜背靠背,在槍林彈雨中尋找反擊的機會。她的槍法精準,每一次扣動扳機都能放倒一名敵人。而霍凜雖然行動不便,卻憑借著冷靜的判斷和精準的指揮,讓保鏢們的進攻屢屢受挫。
混亂中,蘇晚瞥見那個戴麵具的男人正悄悄繞到霍凜身後,舉起了手中的槍。幾乎是本能反應,她撲過去擋在霍凜身前,左肩瞬間傳來一陣劇痛——子彈擦過她的肩膀,劃出一道長長的血痕。
“你瘋了?!”霍凜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慌亂,他撕下襯衫布條為她包紮傷口,動作卻出奇地輕柔。
就在局勢陷入膠著時,警笛聲由遠及近傳來。戴麵具的男人咒罵一聲,帶著手下倉皇撤退。蘇晚癱坐在地上,看著霍凜蒼白的臉色,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些人是衝著你來的,對嗎?那塊腕表......和他們有關?”
霍凜沉默良久,終於開口:“三年前的沉船事故,不是意外。有人想讓我永遠消失,而那塊腕表,是唯一的物證。”他握緊蘇晚的手,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我接近你,確實有自己的目的,但現在......我不想再失去你。”
蘇晚的心猛地一顫,還未等她做出回應,救護車的燈光已經照亮了整個碼頭。在醫護人員的攙扶下,她最後看了一眼霍凜,發現他正將那枚腕表塞進她的口袋,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回到醫院後,蘇晚從昏迷中醒來,卻發現霍凜不見了蹤影。她焦急地翻找口袋裏的腕表,卻隻摸到一張字條:“保護好自己,真相很快會浮出水麵。”與此同時,手機收到一條匿名信息,是一段監控視頻——視頻裏,蘇晴正與那個戴麵具的男人秘密會麵。
在廢棄碼頭的生死較量中,蘇晚與霍凜並肩作戰,同時揭開了更多驚人的秘密。霍凜坦白三年前沉船事故的真相,而蘇晚也發現蘇晴與神秘麵具男的勾結。然而,霍凜卻在關鍵時刻消失,隻留下一張字條和新的線索。他為何突然離開?麵具男的真實身份究竟是誰?蘇晚又能否憑借新的線索,徹底揭開這場陰謀的全貌,實現她的複仇計劃?而她與霍凜之間,又將何去何從?
第七章:迷霧重重
消毒水的氣味在鼻腔裏翻湧,蘇晚攥著手機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監控視頻裏,蘇晴倚在麵具男身側,塗著猩紅指甲油的手正把玩著一條鑽石項鏈——那是蘇晚母親生前最愛的遺物。畫麵跳轉,兩人身後的背景牆上赫然掛著霍氏集團的內部結構圖,標注著幾個用紅圈重點圈出的關鍵部門。
"小姐,有位先生給您送了花。"護士推著餐車進來,打斷了她的思緒。病床邊突然多了一束黑玫瑰,花束中夾著一張燙金卡片,字跡與霍凜如出一轍:"別輕舉妄動,霍氏有內鬼。"
蘇晚扯下手上的輸液管,不顧傷口的疼痛起身更衣。鏡中的女人眉眼淩厲,左肩纏著的繃帶滲出點點血跡,卻更襯得她像一隻蓄勢待發的黑豹。她打開手機定位軟件,追蹤到霍凜最後出現的位置——霍氏集團地下三層的機密檔案室。
暴雨依舊肆虐,蘇晚撐著黑傘站在霍氏大樓前。前台阻攔的聲音還未落,她已經亮出與霍凜聯名的貴賓卡。電梯下行時,金屬壁麵映出她緊繃的側臉,耳邊不斷回響著視頻裏麵具男低沉的嗓音,那聲音莫名讓她想起三年前推她下海時,耳邊呼嘯的風聲。
檔案室厚重的密碼門在麵前緩緩開啟,黴味混著紙張的陳舊氣息撲麵而來。蘇晚打開手機閃光燈,光束掃過密密麻麻的文件櫃,突然定格在最深處的身影——霍凜正半跪在地上,輪椅倒在一旁,修長的手指在文件堆裏快速翻找。
"你的腿......"蘇晚的聲音驚動了他,霍凜猛然回頭,額角沁著薄汗,襯衫紐扣崩開兩顆,露出鎖骨處猙獰的疤痕。那疤痕蜿蜒如蛇,與她記憶裏三年前懸崖邊濺落的血跡突然重疊。
"不是你想的那樣。"霍凜喘息著扶住櫃子站起來,聲音沙啞,"三年前我假摔落崖,就是為了調查家族裏的叛徒。"他扯出一份泛黃的文件,上麵赫然是蘇晴與霍氏財務總監的合照,"他們聯手轉移霍氏資產,再通過走私渠道洗白,而蘇家的礦山,不過是他們洗錢鏈條上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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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攥著的翡翠戒指,戒麵內側刻著的"h"字樣——那分明是霍凜名字的縮寫。她後退半步,撞翻身後的文件櫃,成疊的資料傾瀉而下,露出藏在最底層的牛皮紙袋。
袋中滑落的照片讓兩人同時僵住。照片裏,年輕的蘇父與霍凜的父親並肩站在礦山前,背後的挖掘機正在開采翡翠原石,而站在他們中間的女人,赫然是蘇晴的母親。
"這不可能......"蘇晚蹲下身撿起照片,指腹撫過照片上斑駁的折痕。記憶突然如潮水湧來,小時候她總覺得堂嬸看父親的眼神不對勁,原來早在二十年前,這場陰謀就已經埋下了種子。
警報聲突然尖銳地響起,紅色警示燈在檔案室裏瘋狂閃爍。霍凜臉色驟變,抓起照片塞給蘇晚:"有人來了!從通風管道走,我斷後!"
"一起走!"蘇晚拽住他的手腕,卻被他反手推開。霍凜將輪椅擋在門口,從懷中掏出一把手槍:"還記得碼頭那個麵具男嗎?他是霍氏的二股東,我的親二叔。"他的聲音混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當年他想殺我滅口,現在......該我送他下地獄了。"
爆炸聲在身後轟然響起,蘇晚被氣浪掀進通風管道。她死死攥著照片,金屬管壁硌得腹部生疼,耳邊卻回蕩著霍凜最後的話。黑暗中,她摸到口袋裏的黑玫瑰,花瓣上不知何時沾了血跡,在幽暗中泛著詭異的光。
蘇晚在醫院發現蘇晴與麵具男的更多陰謀,循著線索找到偽裝殘疾的霍凜。兩人在檔案室發現父輩之間的隱秘往事,而這背後竟牽扯出二十年前的翡翠走私大案。就在真相即將浮出水麵時,霍凜的二叔帶人追殺而至,霍凜選擇獨自斷後。他能否死裏逃生?蘇晴母親在這場陰謀中扮演著什麽角色?蘇晚又該如何利用這些線索,徹底擊潰敵人的防線?而那朵沾血的黑玫瑰,是否預示著更大的危機即將來臨?
第八章:血色棋局
通風管道裏彌漫著刺鼻的硝煙味,蘇晚蜷縮著身子在黑暗中摸索前行。金屬管壁的震動越來越劇烈,遠處傳來密集的槍聲和爆炸聲,每一聲都像是砸在她心口。她緊緊貼著照片,冰涼的相紙邊緣幾乎劃破掌心,二十年前父輩的笑容與如今的陰謀在腦海中不斷交錯。
當她終於從消防通道爬出時,整棟大樓已陷入火海。蘇晚在濃煙中拚命尋找霍凜的身影,卻隻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呼嘯著衝出地下車庫,副駕駛座上,那個戴著銀色麵具的男人正對她舉起手中的槍。
千鈞一發之際,一隻手猛地將她拽進陰影。熟悉的雪鬆氣息撲麵而來,蘇晚撞進霍凜滾燙的懷中。他的襯衫被鮮血浸透,右肩處赫然插著一枚彈片,卻仍用完好的手臂將她護得嚴嚴實實:“噓——”
兩人躲在廢棄的配電室裏,外麵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霍凜的呼吸噴灑在她耳畔,帶著隱忍的疼痛:“二叔在各個出口都布了人手,我們得想辦法......”話未說完,他突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的鮮血滴落在蘇晚手背上。
蘇晚迅速撕下裙擺,為他簡單包紮傷口:“為什麽不告訴我你一直在裝瘸?”她的聲音帶著壓抑的顫抖,想起拍賣會初見時他坐在輪椅上的模樣,那些若有若無的試探與交鋒,原來從一開始就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局。
霍凜輕笑出聲,牽動傷口悶哼一聲:“三年前墜崖,我摔斷了腿,但三個月前就已經康複。”他的指尖撫過她因擔憂而蹙起的眉,“以殘疾示人,才能讓二叔放鬆警惕,也才能......”他突然頓住,目光深邃地看著她,“才能有理由接近你。”
外麵的動靜越來越大,蘇晚將手槍塞進他掌心,自己則握緊從檔案室順來的瑞士軍刀。就在兩人準備突圍時,手機突然震動。是蘇晴發來的視頻通話請求,畫麵裏,蘇父被綁在破舊的倉庫裏,白發淩亂,臉上布滿傷痕。
“姐姐,想救你爸,就帶著檔案室的東西來城西碼頭。”蘇晴塗著鮮紅美甲的手掐住父親的下巴,“哦對了,別帶著你的小情人,否則......”鏡頭一轉,寒光閃過,鋒利的匕首抵上了父親的咽喉。
霍凜想要奪過手機,卻被蘇晚攔住。她的眼神瞬間冷下來,將照片塞進他口袋:“你去安全的地方,我一個人去。”
“胡鬧!這明顯是陷阱!”霍凜抓住她手腕,“他們不會放過任何......”
“那我爸怎麽辦?”蘇晚甩開他的手,聲音裏帶著絕望的狠勁,“你以為我不知道這是陷阱?但我沒得選!”她轉身要走,卻被霍凜從背後抱住,滾燙的體溫透過浸透鮮血的襯衫傳來。
“我陪你去。”霍凜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我們一起把這場局,徹底了結。”
城西碼頭籠罩在濃重的霧氣中,蘇晴倚在集裝箱上,身後站著數十名打手,霍凜的二叔摘下銀色麵具,露出一張與霍凜有幾分相似的臉。蘇父被鐵鏈吊在起重機上,腳下是翻湧的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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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東西交出來。”二叔舉起槍對準蘇晚,“還有你,逆子!”
蘇晚正要上前,霍凜突然按住她的肩膀。他將口袋裏的照片拋向空中,在眾人目光被吸引的瞬間,猛地扣動扳機。子彈擦過二叔的臉頰,卻精準地打斷了吊起蘇父的鐵鏈。
蘇晚衝向墜落的父親,在千鈞一發之際抓住他的手。混亂中,槍聲、喊叫聲、海浪聲交織在一起。她看到霍凜與二叔近身搏鬥,看到蘇晴撿起地上的照片,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照片背麵,赫然寫著二十年前那場翡翠走私案的詳細賬本。
蘇晚與霍凜死裏逃生,卻因蘇父被綁架陷入兩難。在城西碼頭的對峙中,霍凜用計救下蘇父,混亂中賬本線索曝光。蘇晴看到賬本後的崩潰尖叫,二叔愈發瘋狂的攻擊,都預示著這場博弈即將進入白熱化階段。賬本裏究竟還藏著多少秘密?霍凜能否戰勝二叔?蘇晚又該如何在保護父親的同時,徹底摧毀敵人的陰謀?而霍凜與蘇晚之間,這份在槍林彈雨中滋生的情愫,又將何去何從?
第九章:致命賭局
海風裹挾著鹹腥的血味撲麵而來,蘇晚將父親護在身後,指尖在潮濕的地麵摸索著石塊。起重機倒塌的轟鳴聲中,霍凜與二叔纏鬥在一起,兩人拳腳相撞帶起破空聲,二叔的槍早已不知甩落在何處。
“把賬本交出來!”蘇晴突然撲向被風吹散的照片,指甲深深掐進蘇晚手臂。蘇晚反手一甩,將她重重摔在集裝箱上,金屬碰撞聲混著蘇晴的尖叫刺破夜空。她彎腰撿起半張照片,泛黃的紙頁上“洗錢網絡”四個紅筆字跡刺入眼簾——原來二十年來,父輩的基業早已淪為犯罪分子的洗錢工具。
“小心!”霍凜的嘶吼聲讓蘇晚本能地側身翻滾。二叔不知何時摸出一把匕首,寒光擦著她脖頸劃過,在集裝箱上留下一道猙獰的刮痕。霍凜趁機從背後勒住二叔脖頸,卻被對方肘擊腹部,兩人一同墜入旁邊的廢舊貨箱。
蘇晚正要上前支援,餘光瞥見暗處閃爍的紅光。三個黑衣男人端著突擊步槍從霧中現身,槍口正對準貨箱裏扭打的兩人。她來不及細想,抓起地上的鐵棍衝向最近的槍手。鐵棍橫掃過對方手腕的瞬間,子彈擦著她耳際飛過,在身後的油桶上炸出火星。
“爸,找機會躲起來!”蘇晚大喊著將父親推進角落,自己則迎著槍林彈雨衝去。她憑借著在國外特訓時學到的戰術動作,利用集裝箱做掩護,不斷拉近與槍手的距離。當最後一名槍手被她用鐵鏈纏住脖頸時,遠處突然傳來劇烈的爆炸聲。
貨箱燃起衝天大火,霍凜渾身是血地爬出廢墟,懷中死死抱著昏迷的二叔。蘇晚的心猛地一沉——霍凜終究念著血脈親情,沒有下死手。然而下一秒,二叔突然睜開眼,藏在袖中的注射器直刺霍凜心髒。
“不要!”蘇晚的尖叫與槍聲同時響起。她手中的槍響了,子彈穿透二叔的手掌,注射器掉落在地,泛著詭異的青綠色液體在火光中格外刺目。霍凜踉蹌著後退幾步,撞在燃燒的貨箱上,火焰瞬間吞沒了他的半邊衣袖。
蘇晚衝過去撲滅火焰,卻發現霍凜胸口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黑。“是毒針......”霍凜扯下染血的領帶纏住傷口,額角冷汗不斷滴落,“這種毒......隻有礦山裏的千年古藤汁液能解。”
蘇晴不知何時爬了起來,她癲狂地大笑著舉起手機:“你們以為能贏?整個碼頭都被我埋了炸藥,隻要我按下這個按鈕......”她的話戛然而止,蘇父不知何時掙脫繩索,抄起鐵鉤抵住她咽喉:“你母親當年也是這麽威脅我的,結果呢?她為了錢,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利用!”
蘇晚的瞳孔猛地收縮。父親布滿血絲的眼睛裏,倒映著蘇晴驚恐的表情。二十年前的記憶碎片突然拚湊完整——蘇晴母親在臨終前,曾抓著父親的手,喃喃自語著“對不起”和“賬本”。原來,她才是這場陰謀的最初始作俑者。
“晚晚,帶霍凜走。”父親的聲音平靜得可怕,“這裏交給我。”他看向蘇晴的眼神充滿憐憫,“你媽媽臨終前一直在懺悔,她不想讓你繼續錯下去......”
爆炸聲毫無預兆地響起,蘇晚被氣浪掀飛出去。昏迷前的最後一刻,她看到父親抱著蘇晴消失在火光中,而霍凜用最後的力氣將她護在身下,染毒的手死死攥著她的衣角。
當蘇晚再次醒來時,四周一片寂靜。碼頭上隻剩殘垣斷壁,海風嗚咽著掠過滿地狼藉。她在廢墟中瘋狂尋找,終於在焦黑的集裝箱旁發現了昏迷的霍凜。他的呼吸微弱,臉色發紫,而遠處,黎明的曙光正刺破濃霧,將海麵染成血色。
碼頭生死戰中,蘇父揭露蘇晴母親才是陰謀根源,父女二人同歸於盡的爆炸徹底改寫戰局。身中劇毒的霍凜命懸一線,唯一的解藥卻藏在危機四伏的礦山深處。蘇晚能否及時找到解藥?礦山裏又隱藏著怎樣的致命陷阱?而隨著幕後黑手的死亡,這場持續二十年的陰謀真的徹底終結了嗎?蘇晚與霍凜的命運,又將在礦山的迷霧中迎來怎樣的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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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深淵秘鑰
潮濕的苔蘚氣息鑽入鼻腔,蘇晚背著昏迷的霍凜,在礦山的天然溶洞中艱難前行。洞頂垂落的鍾乳石尖銳如劍,地麵積水倒映著她蒼白的臉。懷中的人呼吸愈發微弱,毒素已經順著血管蔓延至脖頸,青黑色的紋路像毒蛇般纏繞在皮膚表麵。
"堅持住......"蘇晚的膝蓋重重磕在岩石上,卻咬著牙再次起身。她的掌心死死攥著從父親遺物中找到的青銅鑰匙,上麵刻著的藤蔓圖騰與霍凜描述的解藥線索不謀而合。三小時前,搜救隊在碼頭廢墟中發現了半塊燒焦的日記殘頁,父親用最後的力氣寫下:"古藤在祭壇,鑰匙開生門。"
溶洞深處傳來水流轟鳴,一道暗河橫亙眼前。蘇晚將霍凜安置在岸邊,摸出從倉庫順來的繩索。冰涼的河水浸透裙擺,她在激流中艱難遊向對岸,鋒利的碎石劃破小腿,鮮血在水中暈開暗紅的漣漪。當她終於爬上布滿青苔的岩壁時,手電筒的光束照亮了令人窒息的景象——
整麵岩壁上鑲嵌著數以百計的翡翠原石,在幽暗中泛著詭異的熒光。更遠處,一座用黑曜石堆砌的祭壇巍然聳立,中央石台上擺放著青銅鼎,鼎中生長著一株纏繞著金紅色脈絡的古藤,葉片上凝結的露珠在燈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暈。
蘇晚的心跳驟然加速。她握緊鑰匙衝向祭壇,卻在距離石台三步之遙時,腳下突然傳來機關啟動的聲響。數十根淬毒的箭矢破空而來,她就地翻滾,發簪被箭矢削斷,長發散落肩頭。冷汗順著脊背滑落,她這才發現地麵刻著複雜的星圖,每塊石板都暗藏玄機。
"左三,逆七......"蘇晚回憶起父親日記中的密碼,小心翼翼地踏著星圖前行。當最後一塊石板下陷時,祭壇中央的青銅鼎緩緩升起,露出下麵的暗格。她顫抖著將鑰匙插入鎖孔,暗格彈開的瞬間,一股腐臭氣息撲麵而來——裏麵並非解藥,而是一卷泛黃的羊皮卷和一枚刻著霍氏徽標的戒指。
羊皮卷上的文字讓蘇晚瞳孔驟縮。原來二十年前,霍父與蘇父發現合夥人蘇晴母親)暗中勾結走私集團,為了保護家人,兩人將證據藏在礦山,並設下重重機關。而那枚戒指內側,赫然刻著霍凜母親的名字——當年她的意外死亡,竟是二叔為了獨吞利益策劃的謀殺。
"咳咳......"身後傳來虛弱的咳嗽聲。蘇晚轉身看見霍凜扶著岩壁站起,他的臉色灰白如紙,卻仍強撐著微笑:"找到解藥了?"
蘇晚正要開口,洞外突然傳來密集的腳步聲。數十名荷槍實彈的黑衣人湧入溶洞,為首的男人戴著與二叔同款的銀色麵具。"把東西交出來。"男人的聲音通過變聲器處理,帶著機械的冰冷,"當年沒燒死你們的父親,這次......"
霍凜猛地將蘇晚護在身後,卻因毒素發作單膝跪地。蘇晚握緊古藤葉片,突然想起羊皮卷最後的提示:"以血為引,方能解厄。"她咬牙用碎片割破掌心,將鮮血滴在葉片上。刹那間,古藤劇烈顫動,葉片上的露珠匯聚成晶瑩的液體,散發出沁人心脾的清香。
"喝下去!"蘇晚將液體灌入霍凜口中,同時舉起手槍對準黑衣人。然而下一秒,異變突生——麵具男扣動扳機的瞬間,霍凜竟撲過來擋在她身前。子彈穿透胸膛的悶響中,蘇晚聽見他氣若遊絲的低語:"對不起......有些事......該由我了結......"
溶洞突然劇烈震動,石塊紛紛墜落。蘇晚抱著逐漸失去溫度的霍凜後退,卻發現麵具男正舉著炸彈遙控器逼近。千鈞一發之際,她將古藤汁液潑向對方,液體接觸皮膚的瞬間,麵具男發出淒厲的慘叫——毒素竟與古藤產生了劇烈反應,在他身上炸開耀眼的光芒。
當光芒消散時,麵具男的真實麵容暴露在眾人眼前。蘇晚的手槍應聲落地,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那是霍氏集團的首席財務官,一個她從未懷疑過的"忠仆"。而此刻,對方扭曲的臉上隻剩瘋狂:"你們以為結束了?整個礦山......都將為我們陪葬!"
蘇晚在礦山祭壇發現父輩的驚天秘密與新的陰謀線索,卻在取得解藥時遭遇神秘麵具人追殺。霍凜為救她身中槍傷,生命垂危,而麵具人的真實身份竟是霍氏集團財務官。更可怕的是,對方揚言要炸毀整個礦山。蘇晚能否在爆炸前帶著霍凜逃生?財務官背後是否還有更大的勢力?古藤與毒素的詭異反應又暗藏什麽玄機?這場持續二十年的恩怨,真的會隨著礦山的崩塌徹底終結嗎?
第十一章:涅盤之火
劇烈的震動讓溶洞頂部的鍾乳石如雨點般墜落,蘇晚死死抱著霍凜滾燙的身軀,血水順著他的襯衫不斷滲出,在她手背蜿蜒成暗紅色的溪流。財務官癲狂的笑聲混著炸彈倒計時的蜂鳴,在密閉空間裏形成令人窒息的回響。
“晚晚......別管我......”霍凜的手指無力地抓著她的衣角,瞳孔因失血而漸漸渙散。蘇晚卻將他的手臂搭上自己肩頭,從祭壇暗格裏抓起羊皮卷和戒指,轉身衝向溶洞深處。她記得父親日記裏提過,礦脈深處有一條廢棄的通風井,或許是唯一的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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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濕的岩壁上突然亮起幽藍熒光,那是古藤汁液在石壁上留下的痕跡。蘇晚心頭一震——父親當年布置機關時,早已為後人留下指引。她循著熒光奔跑,懷中的霍凜意識越來越模糊,每走一步都有溫熱的鮮血滴落在她鎖骨處。
“還有三分鍾!”財務官的嘶吼從身後傳來,數十名黑衣人舉著衝鋒槍追來。蘇晚抱著霍凜躲進一處凹陷的岩縫,摸出懷中的手槍。當第一個黑衣人探出頭時,她果斷扣動扳機,子彈穿透對方眉心的瞬間,鮮血濺在岩壁的熒光藤蔓上,竟詭異地融入其中。
“這些藤蔓......”蘇晚突然意識到,父親留下的不隻是路標。她將剩餘的古藤汁液潑向岩壁,幽藍光芒頓時暴漲,順著石壁飛速蔓延。追來的黑衣人被光芒籠罩,發出淒厲慘叫,他們的皮膚開始潰爛,身體逐漸與岩壁融為一體。
“不可能!”財務官扯下麵具,露出扭曲變形的臉,“這明明是毀滅一切的......”他的話戛然而止,蘇晚趁機甩出繩索套住他的脖頸,用力一拽。失去平衡的財務官撞向岩壁,被瘋狂生長的古藤瞬間吞噬,隻留下一聲不甘的怒吼。
然而危機並未解除。倒計時顯示還剩一分鍾,而通風井的入口仍未找到。蘇晚的小腿因過度奔跑開始抽筋,懷中的霍凜呼吸幾乎停滯。就在她絕望之際,岩壁上的熒光突然匯聚成箭頭,指向一處被碎石掩埋的洞口。
“堅持住......”蘇晚用肩膀撞開碎石,通風井陰冷的風撲麵而來。她將霍凜放在斜坡上,自己則趴在他身後,用身體充當緩衝墊。兩人順著陡峭的坡道急速下滑,粗糙的岩壁擦傷皮膚,卻顧不上疼痛。身後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氣浪推著他們加速墜落。
當陽光再次照在臉上時,蘇晚已經滾出通風井,跌落在礦山外圍的草叢中。她艱難地撐起身體,看著遠處衝天而起的蘑菇雲。懷中的霍凜臉色雪白,卻奇跡般還有微弱的呼吸。蘇晚顫抖著扯開他的襯衫,發現傷口處的青黑色紋路正在消退——古藤汁液終究發揮了作用。
“你不會死的......”蘇晚哽咽著將臉貼在他胸口,感受著那微弱的心跳。她摸出羊皮卷,在陽光下展開,背麵的隱形字跡逐漸顯現:“當陰謀之火燃盡,新生將從灰燼中綻放。”
一周後,蘇氏珠寶集團召開新聞發布會。蘇晚身著素色旗袍,頸間佩戴著修複後的傳家翡翠項鏈,優雅地站在鏡頭前。大屏幕上播放著財務官犯罪的證據,以及二叔走私集團覆滅的新聞。台下閃光燈此起彼伏,記者們爭相提問,而她的目光始終落在發布會入口處——
霍凜倚著拐杖緩步走來,蒼白的臉上帶著熟悉的淺笑。他的胸口纏著繃帶,但眼中的光芒卻比以往更加明亮。當他在第一排落座時,蘇晚舉起手中的戒指,對著鏡頭展示內側刻著的名字:“霍氏集團與蘇氏珠寶將聯合成立慈善基金,用以紀念那些因陰謀而逝去的人。”
發布會結束後,霍凜在花園中攔住蘇晚。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與她的影子漸漸重疊:“現在打算怎麽處理這枚戒指?”他晃了晃手中的霍氏家戒,目光灼灼。
蘇晚輕笑,將戒指套在他無名指上:“霍先生忘了?我們的婚約還沒解除。不過這次......”她踮起腳尖,在他耳畔低語,“是我主動求婚。”
暮色中,兩人相視而笑。遠處的礦山廢墟上,一株新芽破土而出,嫩綠的藤蔓在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訴說著舊時代的終結與新傳奇的開始。而曾經纏繞在他們身上的陰謀與仇恨,終究化作了涅盤重生的養料。
蘇晚在生死關頭發現古藤的隱藏力量,成功擊退追兵,帶著霍凜死裏逃生。發布會宣告兩大集團聯手複仇成功,看似圓滿的結局下,那株在廢墟中生長的新芽,暗示著礦山深處或許還埋藏著更大的秘密。而蘇晚與霍凜的婚約從交易走向真心,他們又將如何麵對未來可能出現的新危機?羊皮卷上未被完全解讀的預言,是否預示著平靜之下暗流湧動?
第十二章:鏡中迷局
暴雨突至,蘇晚站在霍氏老宅的落地窗前,看著雨幕將花園中的藤蔓澆得七零八落。手中的羊皮卷早已泛黃發脆,最後一行預言般的文字在台燈下若隱若現——"當雙生藤蔓纏繞日月,被埋葬的真相將刺破蒼穹"。她摩挲著訂婚戒指上的藤蔓圖騰,突然注意到戒指內側新浮現的細小刻痕,形狀竟與羊皮卷上的星圖如出一轍。
"在看什麽?"霍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剛洗完澡的水汽。他伸手圈住她的腰,下巴輕輕擱在她肩頭,卻在瞥見羊皮卷的瞬間驟然僵住。蘇晚敏銳地察覺到他的變化,轉身時正對上他眼底一閃而過的警惕。
"霍凜,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蘇晚將戒指內側的刻痕展示給他看,"這星圖和礦山祭壇的機關......"
雷聲炸響的刹那,霍凜的手機突兀地響起。他看了眼來電顯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是醫院,二叔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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