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歌指尖淩空一握，地獄深處騰起滾滾黑色業火，如粘稠的墨汁翻湧著席卷而來。
    "程倩！用業火灼燒那團邪能！"他的聲音混著靈力震蕩，震得遠處海浪轟然炸開。
    程倩立刻反應，玉指掐訣，眉心浮現幽紫鬼紋，精準接住撲麵而來的業火。
    黑色火焰在她掌心化作猙獰的鬼麵，張牙舞爪地撲向那團詭異能量。
    兩團力量轟然相撞的刹那，空間發出玻璃碎裂般的脆響，無數金色光點自爆炸中心迸發——竟是久違的生命能量！
    "這是...生命的本源？"蕭天歌瞳孔驟縮，隻見業火如貪婪的饕餮，將黑色能量一點點啃噬殆盡。
    而程倩周身的影子卻在金光中逐漸凝實，褪去了鬼氣的陰鷙，染上一層溫潤的光澤。
    她忽然睜眼，眸中幽紫與金芒交織，唇角揚起一抹劫後餘生的笑："看來...我們賭對了。"
    就在此時，那一旁被控製的鬼宗宗主突然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佝僂的身軀在遠處劇烈抽搐，七竅滲出黑血。
    顯然，那團邪能與他的神魂緊密相連。
    蕭天歌目光一寒，隻見業火中果然浮沉著幾縷幽紫色的精神絲線，正隨著火焰灼燒發出刺耳的尖嘯。
    “原來這邪能是他用來控製影子的載體！”他指尖翻動，業火瞬間暴漲三丈，如黑色巨龍般將剩餘邪能盡數吞噬。
    程倩配合著運轉鬼術，甚至將煉化出的生命能量反哺給瀕死的林婉兒，魂珠中的虛影終於有了些血色。
    而那鬼宗宗主的慘叫逐漸微弱，最終徹底昏厥過去。
    蕭天歌擦去額角冷汗，看著程倩逐漸恢複清明的雙眼，終於敢鬆開緊繃的神經。
    能量的風暴卷著業火餘燼掠過麵頰，帶著些許焦糊味，這或許是他聽過最悅耳的“新生”氣息。
    程倩周身縈繞的業火與金光突然融為一體，在能量風暴中織就晶瑩的繭房。
    碎裂的衣衫下，新的肌膚如明玉重生，每一寸都流淌著幽紫與暗金交織的靈力紋路。
    當繭房轟然炸開時，她淩空而立，墨發無風自動，指尖輕顫便壓碎一片虛空。
    “合...合體期巔峰？”蕭天歌瞳孔驟縮，隻見她眉心間的鬼紋已化作金色道紋，氣息如淵似獄，卻又帶著創世般的生機。
    程倩指尖輕撫魂珠，林婉兒的虛影在她靈力中安穩沉睡，而她自身的修為仍在攀升，竟隱隱觸碰到了大乘期的壁壘。
    狂暴的能量掀起她全新的玄色長裙，裙角繡著的業火紋路栩栩如生。
    她轉身望向蕭天歌，眸中星河流轉，唇角揚起的笑意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璀璨：“看來...那團邪能倒是份大禮。”
    話音未落，她抬手輕揮，那能量瘋狂的湧入身體之中。
    蕭天歌也不吝嗇，掌心騰起的黑色業火如沸騰的熔岩，盡數沒入程倩眉心。
    她周身頓時炸開幽紫雷芒，發絲間纏繞的能量化作鎖鏈，將整片空域攪成混沌旋渦。
    當她轉身回眸時，眸中流轉的不再是往日的溫柔，而是裹挾著毀滅氣息的冷冽。
    而此時一道暗金色靈力鎖鏈已纏上蕭天歌脖頸，隻是那股暴戾卻被她強行壓下。
    她勾著他的脖子，朱唇輕啟，氣如幽蘭："你不怕我反製你嗎？"
    蕭天歌聽著瞳孔驟縮，他護體暗金色靈力在她輕描淡寫的揮手間寸寸崩裂。
    喉間傳來的壓迫感讓他呼吸停滯，可當目光觸及她眼底那抹轉瞬即逝的戲謔。
    緊繃的神經突然鬆了半分，那熟悉的狡黠，終究還是藏在這副強大得近乎可怖的軀殼之下。
    程倩指尖纏繞的靈力鎖鏈驟然收緊，媚眼如蒙著水霧的琉璃，緋色順著耳尖漫過頸側，在肌膚上暈開片片姹紅。
    她輕笑一聲，周身騰起的幽紫霧氣化作柔軟的綢緞，將蕭天歌的身影徹底裹入懷中。
    “要了我吧！”她吐氣如蘭，溫熱的呼吸拂過他耳畔，纖長指尖勾住他下頜。
    不等蕭天歌開口，意識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吸力扯入混沌，再睜眼時，已置身於一片氤氳著暖光的欲海之中。
    多麽熟悉的場景，程倩沒有放開她的反製，將他的神魂拉進了她的身體之中。
    “當時我用換魂術讓我們兩個不停的換著。”程倩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湧來，真身不知何時已貼在他後背，柔軟身軀與他嚴絲合縫。
    她咬住他耳垂，發間的幽香混著靈力特有的氣息：“現在...該換你落入我的掌心了。”
    話音未落，那洶湧的欲海突然劇烈震顫，記憶殘片如煙花炸開，將兩人的身影徹底吞沒。
    良久，蕭天歌倚靠著嶙峋的礁石，胸膛劇烈起伏，臂彎卻穩穩圈住懷中的程倩。
    她發絲淩亂地散落在他肩頭，指尖無意識地纏繞著他的衣襟，唇角還凝著未褪的嫣紅。
    湧動的能量掠過兩人交疊的身影，將呢喃私語揉碎在鹹澀的空氣中。
    原來之前程倩拉著他以夢悟道，竟然是前世和今世輪流換魂與他渡過的。
    莫名地蕭天歌喉間溢出輕笑，聲音帶著沙啞的餘韻，指尖撫過程倩眉眼間新添的金色道紋。
    她仰頭望他，眸光比海麵的碎鑽更璀璨，玉臂環上他脖頸時，周身還縈繞著若有若無的業火氣。
    蕭天歌摩挲著程倩腕間若隱若現的鬼紋，終於讀懂她眼底翻湧的熾熱從何而來。
    所謂割絕情根，不過是將洶湧愛意強行封印在靈魂深處。
    那些被壓抑的情愫非但未曾消逝，反而在生死淬煉中愈發濃烈。
    如同被壓製的地火，一旦衝破桎梏，便化作焚盡天地的燎原之勢。
    程倩蜷在他懷中輕笑，指尖點過他眉心："我以為剜去情根就能心如止水？"
    她眼尾泛起豔麗的緋色。
    “我給自己找了有好多不愛的借口，但愛卻隻要一個理由就足夠了。”
    蕭天歌深情地看著她，喉頭滾動，將懷中的人摟得更緊。
    而圍繞著他們的，是那暗金色靈力與幽紫鬼氣交織成絢麗的光帶。
    是宛如永恒的契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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