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劉光齊沒怎麽挨過打，可也被嚇的跑外麵不回來，親爹死了這麽久，都沒回來看一眼。
    可想而知，劉海中給他帶來的心理陰影該有多大啊。
    實際上，孟大媽都沒有通知劉光齊。
    劉光天不用說了，作為第一個奮勇反抗劉海中暴行的勇士，最終因為自身實力不足，踏入歧途，已經被正法了。
    劉光福更是勇猛，四合院弑父第一人！馬上就要噶了。
    這麽一對比下來，還是劉光齊更讓人省心。至少他隻想要劉海中的錢，沒想要命。
    次日，孟大媽打扮整齊，抱著劉海中的遺像去了派出所。
    派出所領導批準她並親自帶她去觀看劉光福的死刑。
    這可是解放後他見過的第一起弑父案件，而且罪犯還是死不悔改的那種。
    順便問了一下她能不能給劉光福收個屍？
    孟大媽當然是拒絕了這個請求，並表示，作為罪犯的家屬，她不想別人給劉光福收屍。
    刑場，劉光福看著身旁跟他一起等死的兄弟，神情複雜無比。有後悔，有不甘，還有害怕和惶恐迷茫。
    他四處搖晃著腦袋，似乎是想要尋找什麽能讓他安心的東西。
    猛地，他看到了遠遠站在角落，抱著一張黑白照片的母親。
    “媽？”
    劉光福小聲開口，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這是他被判刑以後第一次見到親人，也可能是最後一次。
    “媽，你救我啊！你救我啊。”
    劉光福瘋狂地大聲呼喊求救，他希望孟大媽來是拯救他的。就算是不能使他無罪釋放，怎麽著也得讓他不用死吧，緩刑兩年也可以啊。
    臨近死到臨頭，劉光福才真正知道生命的可貴。
    “媽，你救我啊！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殺了爸，你放過我吧。”
    麵對親兒子的求饒，孟大媽沒有絲毫動搖。隻是摩擦著劉海中的遺像，喃喃道，“老劉你看到了嗎？那個畜生開始害怕了？跟當初害怕你一樣。”
    拒絕了最後一次跟劉光福交流的機會，孟大媽站在原地，靜等槍響。
    “孟蘭花！你不能這樣！我是你兒子，你要救我，要救我。”
    見親媽絲毫不動，劉光福不再求饒。
    “哈哈哈，你們都是一樣的，都沒把我放在眼裏。孟蘭花，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我在黃泉路上等著你！哈哈哈！”
    砰砰砰！
    一連串槍聲響起，連同劉光福在內的幾十名死刑犯倒下了。
    看著倒地的劉光福，孟大媽心裏最後一口氣也鬆了下來。
    “老劉，這孽畜下去陪你了。”
    然後孟大媽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等到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了。
    派出所所長把她送過來後就通知了街道辦。
    街道辦王主任親自過來，現在正坐在床邊。
    “孟同誌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孟大媽沒有回話，而是兩隻手四處亂摸，當摸到一旁劉海中的遺照時才放下心來。
    “老劉。”
    擦幹淨照片上的灰塵後，孟大媽抹了抹眼淚，“王主任，讓您看笑話了。”
    “沒什麽，是我們工作做的不到位。我們已經聯係了劉光齊，告訴了他你們家裏發生的事情，他已經請假，過兩天就能回來了。”
    王主任也很詫異，聯係上劉光齊的時候，她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頓批評，甚至還要給其領導好好告一狀。
    控訴一下劉光齊這不孝的行為。
    可劉光齊表示，他承認自己逃離家的不孝順，可對於劉光福弑父，劉海中中毒身亡，死了大半年的事情，他是毫不知情，絕對的冤枉。
    王主任如實告知了他發生的事情。
    在得知事情經過後，劉光齊沉默了一會。然後表示他會立刻趕回來，讓王主任幫忙穩定住他媽，他以後會承擔起養老的責任。
    孟大媽沒什麽反應，她覺得自己已經不需要養老了，那口心氣一散，她怕是也沒多少時間了。
    而且劉光齊回來，也未必真的是給她養老的。別忘了，劉家還有一個工位。
    哪怕是劉海中和劉光福都死了，那還是有一個工位的。
    孟大媽抬起頭眼神有些許渙散，“王主任，我能麻煩你一件事嗎？”
    “你說，能幫忙的，我一定幫。”王主任立刻答應下來，甚至還在心裏想著，哪怕是這件事有點子不合規矩，她也要做。
    法理不外乎人情。
    “王主任，我死後我希望你能讓人把我跟老劉葬在一塊，別讓我火葬，給我個體麵的葬禮行嗎？”
    “孟同誌，你別說這種喪氣話，你還不到五十歲，還能活很多年。未來很美好我們要。”
    見孟大媽說這種喪氣話，王主任立刻勸說。
    “王主任。”
    孟大媽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意味。
    王主任閉上了嘴，沉默片刻後，她點點頭，“好，我答應你。”
    孟大媽咧開嘴笑了，笑的很開心。
    隨後，孟大媽又跟王主任說了很多話，很多都是關於她和劉海中的事情，還有關於她的身後事。
    王主任靜靜地聽著，沒有一絲不耐。
    很快，日落西山，天上出現紅光，雲朵跟被點燃了一樣，浮現出火一樣的光彩。
    “王主任，耽誤你的時間了，還要麻煩你送我回家了。”
    “不麻煩。”
    王主任溫和地說道。在今天跟孟大媽的交談中，讓她想到了以前打仗的時候，他們也是這樣跟老鄉們交談的。
    隻不過那時候她心裏很是純粹，隻有對老鄉們身體，生活的關心。
    而當她坐上這位置以後，雖然也時不時地跟一些居民談話，也有真誠的關心和愛護。
    可到底是摻雜了一些功利之心，沒有當年的那般純粹了。
    回到四合院，院子裏的人差不多都在。
    不知怎滴，大家自發地跟著王主任來到了後院。
    “你說這是怎麽回事？孟大媽的狀態我看著不太對呢？”許大茂皺眉，向薑凡詢問。
    “孟大媽身體本就不好，過年的那段時間家裏又出了這麽大的事情。無論是心理還是生理對她而言都是一個打擊。
    若不是還有一口氣撐著，說不定早就去了。現在那口氣八成是散了。”薑凡分析道。
    “散了？那孟大媽豈不是要？”
    薑凡微微點頭，“可能就是這一夜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