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成昨晚睡得還好嗎？
    乖，咱這飯還能吃習慣嗎？
    乖，你坐著在歇歇。”
    看著這對母慈子孝的二人，祁凡隻覺得食不知味，忍不住打斷“好了，媽。大早上就聽到你成成、成成，乖、乖、乖。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媽媽一記眼刀飛了過來，還好反應快，祁凡馬上低頭吃起飯來。
    陳成隻在一邊幸災樂禍的嗬嗬傻笑。
    “吃完飯，你帶成成去轉轉，來一回也不容易，看有啥合適的給你叔他們買點，給他帶過去。媽媽直接把祁凡今天的工作給安排了。
    祁凡本就打算，今天帶陳成去逛逛，順便買點特產帶回去，本來假期就三天，一來一回路上就要占到一天時間，滿打滿算，在家沒多長時間。
    “我知道了媽，我本就打算今天上午帶他在我們村逛逛，下午帶他到縣城去玩兒。
    對了媽，我們明天晚上的火車。
    “這麽急嗎？”媽媽聽到兒子要走的時間，心裏又開始了不舍。
    祁凡看出了媽媽的不舍，也沒有安慰“就三天假期，明天晚上走，後天，天亮剛好到，白天稍微休息一下，跟上晚上的夜班。”
    陳成也看出了一旁母親的低落，趕緊安慰“媽，你別難過，我和哥，以後會經常回來看你的。
    在不忙的時候，你就讓我姐姐帶著你和我爸去我們那裏旅遊，我們那裏好玩的、好看的，也特別的多。
    對了媽，我告訴你，我們家附近就是旅遊景點，到時候就住在我們家，白天我陪著你出去各景點轉，晚上你也可以嚐嚐我爸媽做的地道家鄉味。”
    媽媽聽著陳成的安慰，也笑了出來。“好好好，到時候不忙我和你爸都去，到時候看看成成說的好玩的，在嚐嚐你們那裏的好吃的。
    乖，你來咱家還沒吃過餃子，今天中午咱們就吃餃子，你是喜歡吃肉餡的，還是雞蛋餡的。”
    陳成高興的說：“我啥餡都行。”
    “對，你就是豬，啥餡都喜歡吃。”祁凡說完趕緊，跑向外麵。
    回頭還看見陳成給自己扮鬼臉，得瑟。
    ……
    在農村，能去轉的地方也就那麽兩個，要麽爬山，要麽下河。
    對於生長在山區農村的孩子，上山放牛，下河洗衣，這都是小時候假期的基本作業。
    祁凡小時候沒落下一樣，每一樣幹的都是頂呱呱。
    “看到那個山了嗎？還有那個、那邊那個，那都——不是哥給你打下的江山。”祁凡指著周圍的山峰調侃著陳成。
    沒等陳成開口接著說：“但是，那裏每個地方都留下過哥的身影。
    那座山，那裏有一片野酸棗樹，是每年成熟最早的，酸甜口味。
    那座山，半山腰有一片樣槐樹林，下雨過後可以去撿蝸牛。
    那幾座山，中間段有成片的山韭菜。就是你昨天吃到的韭菜炒雞蛋的韭菜。
    聽著祁凡小時候如此豐富的生活體驗，陳成是感到無比羨慕。
    看出了陳成臉上的羨慕的目光，祁凡直接說道：“很羨慕是吧！但是在你眼中是羨慕，在我們這些親曆者眼中，這隻是為了生活。
    韭菜，一角一把。
    酸棗，一角一捧。
    蝸牛、木耳、蘑菇這些都是要拿到城裏去換錢的。
    這就是我們能為這個家所能做到的。”
    祁凡看著陳成認真的說：“成成，你已經18歲了，已經是個大人了，應該好好考慮規劃一下自己的人生。
    安保工作，對於你隻能是次體驗，體驗生活百態的一個開始。
    你應該有屬於自己更大的舞台。”
    看著祁凡這麽認真，陳成還是第一次見，他想說“我不要，我就跟著你。”可是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來。
    看著陳成急的，不知道該如何說的時候，祁凡輕輕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語氣又回到了以前那樣“你不出去找發大財的機會，我怎麽跟著你吃香的、喝辣的、褲衩子穿最大的。”
    陳成知道祁凡真正的用意是什麽？
    “哥，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隻是還沒做好離開你們的準備，我害怕。”
    “讓你離開，是讓你離開找到屬於自己的一切，證明自己的價值，不是讓你拋棄現在的所有人和事。
    嗯？臭小子，你不會是想拋棄我吧！天哪！我的好吃的、好喝的，我的大褲衩子……”祁凡表情誇張的開始表演起來。
    陳成“噗”的一聲被逗笑了。
    “哥，我其實就是離不開你們。”
    祁凡看著陳成認真說道：“哥知道。
    你隻是去外邊拚搏，你回頭看我們還在原地等著你。
    再說了，如果有機會，哥也想要去拚一把的。”
    陳成終於平定了心情“好，我一定好好幹，到時給哥娶嫂子。”
    祁凡笑著說：“臭小子。
    走吧！哥帶你到處看看。”
    祁凡會說這些話，是因為陳成的父母。
    每個父母都有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心願。過日子，說白了就是過孩子，孩子過得好了，父母才能放心。
    當孩子能真正的明白這些時，都已經太晚了。
    兩人走在村子裏，祁凡邊走邊給陳成解釋著，村子和別處不同的地方。
    “你看那家，是不是像住在河道裏，實際上他家地方的高度和河道底部最多兩米。
    他家這位置是村裏的最東邊，和他家相對的最西邊，情況和他家是一模一樣。
    但是，無論下多大的雨，就是爆發山洪，水位都沒有超過他們家門口的地麵。洪水好像在這裏有了靈性，跑到這裏時，一個彎就拐向了北，在出去村子範圍就向東而去。
    都說我們村是建在神龜的背上。等你去村最西邊看過，就知道比你想的還要像。”
    陳成聽的津津有味，緊緊跟著祁凡往村西走去。
    “哥，那個是什麽，怎麽看著有點眼熟呀？”陳成指著村子最西河道中間的土堆問
    “那個是一塊莊稼地。”祁凡想也沒想直接說道。
    “我怎麽看著，跟我們前幾天見到的祭台有點像。”
    聽到陳成這麽一說，祁凡第一反應“啊”了一聲。
    然後也仔細觀察起來，確實很像，這會不會真的和自己，不，和蕭慕晨之間存在什麽聯係。
    通過陳成話語的提醒，祁凡開始努力回想，這個土堆在自己印象裏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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