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出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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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房內,一切都布置得精致典雅,與她自身一般,散發著沉穩而又不失華貴的氣息。
陳嬤嬤身姿前傾,神色恭謹,正低聲向大夫人陳述著昨晚在言南之書房發生的事情。
“大夫人呐,”陳嬤嬤的聲音裏帶著幾分無奈,“大公子對著那畫卷,瞧了又瞧,可對裏頭沒一個人是合意的。”
大夫人正悠閑地坐在雕花梨木椅上,手中輕搖著一把蘇繡團扇,聞言抬眸,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南之這孩子,向來是個有主意的。依我看,倒不是沒有不合意的,怕是他心底裏還不想太早娶妻。畢竟,男子嘛,一旦成了親,諸多規矩束縛,行事便要受製許多。”
大夫人輕輕歎了口氣,語氣中滿是理解,“也罷,既然如此,就先不著急給他張羅娶妻之事了,再觀望觀望。若是他實在不願,那就先給他收幾個通房妾室之類的,也能讓他身邊有個貼心伺候的人。”
“老奴知道了,夫人盡管安心,此事就交給老奴去辦。”陳嬤嬤趕忙應下,臉上帶著十足的幹勁。
大夫人輕輕抿了一口茶,動作優雅,茶香在唇齒間散開。她微微眯起眼睛,看似不經意地問道:“昨夜,老爺宿在哪裏?”
陳嬤嬤聽到這話,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有些躊躇,眼神裏閃過一絲猶豫,但終究還是恭敬地回答道:“回夫人的話,老爺昨夜在曾姨娘屋裏。”
一提到曾姨娘,陳嬤嬤心裏就忍不住泛起嘀咕,論次序,按規矩該是二姨娘侍寢才對,可那曾姨娘生得嫵媚動人,渾身透著一股子勾人的勁兒,每次都把老爺迷得暈頭轉向,一整宿都不消停。
大夫人的臉色微微一沉,輕哼了一聲,“哼!我就知道會是這樣。好在其他姨娘都還算安分,沒有什麽過分的糾纏,不然這言府還不知道要亂成什麽樣子,我又怎麽管得動。”
“夫人,您這般為府中上下操心勞力,老爺心裏也是明白的。”陳嬤嬤見大夫人神色不悅,趕忙出言安慰,雖然自己心裏也不舒坦,但還是希望能讓大夫人寬寬心。
“那自然。老爺對我亦是有情誼的,本夫人,知足了。”大夫人微微仰起頭,臉上浮現一抹淡笑,那笑容裏既有對往昔夫妻情分的回憶,也有對當下生活的一種自我寬慰。
陳嬤嬤見狀,笑著點了點頭。恰在此時,桃夭邁著輕盈的步伐從門口走進來。
她身著一襲淡粉色的羅裙,裙擺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宛如一朵盛開的桃花。“夫人,今日老爺要出門巡視店鋪,特意讓旺福叔來問您是否同行?”
“哦,他人呢?”
“回夫人,剛才桃夭路過庭院,正巧遇見老爺身邊的旺福叔,是他差桃夭來問的。若是大夫人同行,那就得多備一輛馬車。”桃夭回答得條理清晰,聲音清脆悅耳。
“老爺有心了。”大夫人一聽,心中滿是歡喜。
“夫人,那老奴給您更衣?”陳嬤嬤上前一步問。
“好。桃夭,你回稟老爺,就說我換了衣裳便去。”大夫人嘴角含笑,吩咐著桃夭。
“是,夫人。”桃夭微微欠身,姿態優雅,領命出去。
桃夭沿著長長的走廊快步走著,裙擺拂過地麵,帶起一絲微風。
在走廊上,她恰好遇見了大公子言南之和二公子言逸之,他們也是要出門的。
言南之身著一襲月白色長袍,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絲帶,身姿挺拔,氣質儒雅;
言逸之則穿著一身寶藍色錦袍,上麵繡著精致的雲紋,整個人顯得活潑隨性。
“桃夭見過大公子、二公子。”桃夭連忙停下腳步,福了福身子,行禮說道。
“桃夭,你這是要去哪裏啊?”說話的是二公子言逸之,他臉上帶笑,一雙眼更是毫不避諱地盯著桃夭看。
“回二公子,桃夭領了大夫人的話要去回老爺。”桃夭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可是母親要一道與我們出門?”這次是言南之開口。
“回大公子,是的。”桃夭輕聲應道。
“那你不必回了,我們告訴父親便是。你去夫人那邊一起隨行伺候。”
桃夭沒想到自己也要出門,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歡喜,能跟著出門見識見識,對她來說可是難得的機會。
“是,桃夭這就回複夫人去。”桃夭福了福身子,轉身離去。
望著她窈窕的背影翩然遠去,兩兄弟眼中都閃過一絲欣賞之色。
“這桃夭是越發好看了。”言逸之是個心直口快的,想到什麽就說什麽,毫不掩飾自己對桃夭的誇讚。
“怎麽,二弟喜歡?”言南之看向他,嘴角微微上揚,神色調侃。
“嘻嘻,這美人誰不喜歡,大哥,你難道不喜歡?”言逸之眨眨眼睛,一臉壞笑地反問。
“答非所問。”言南之冷哼一聲,甩甩袖子,“走吧,莫要讓父親久等。”說完,便邁著大步先行往前而去。
言逸之抽抽嘴角,小聲嘀咕道:“嘁,裝模作樣。”
“二公子,大公子走遠了。”一旁的青玄好心提醒道。
“那我們也走吧。”言逸之聳聳肩,滿不在乎地說道,“不就是巡視商鋪嗎,我又不是沒幹過。”
言府大門外,停靠幾輛馬車,馬兒們雄赳赳氣昂昂,為首的那輛馬車最大最華貴,車身用珍貴的楠木打造,上麵雕刻著精美的白鳥圖案,車簾是用上等的絲綢製成,還繡著繁複的花紋。
那自然是言老爺的馬車,在外時,言老爺向來行事低調,從不張揚,但一回到家中,就立馬換上這彰顯身份的座駕,仿佛在向世人宣告他有錢人的自豪。
他才不管別人在背後如何議論,什麽“暴發戶,一身銅臭”之類的話,在他耳中不過是過眼雲煙。
他有錢,就是有錢嘛,別人愛說啥就說唄,那些風言風語無非就是嫉妒心作祟罷了。
過了一會兒,大夫人一身新衣,由桃夭和碧璽一同攙扶著緩緩走出來。
大夫人身著一件正紅色錦緞華服,上麵的牡丹刺繡栩栩如生,仿佛在風中搖曳綻放。
頭發高高盤起,插著一支翠玉簪子,體態雍容華貴。
“大夫人總算來了。老爺,這人都到齊了,我們可好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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