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莊子裏熱鬧非凡的元日節，言府今年的元日節氛圍顯得格外清冷。
    天空剛泛起魚肚白，言老爺就匆匆忙忙地出門了，說是有重要的應酬。
    一家子老老少少圍坐在一起，放眼望去，基本都是女眷。
    幾個本該撐起場麵的男人，都被言老爺帶著外出，說是很快就能回來陪伴家人們過節，可大半天的時間都過去了，依然不見他們的蹤影。
    “罷了，不等了，我們自己先開席吧。想必老爺他們要晚些回來。”大夫人歎了口氣，臉上帶著幾分無奈。
    “老爺也真是的，這元日節可是一年一度，前些年沒在家裏過，今年好不容易在家，也不與我們好好過，還把兩位公子都帶走。”曾姨娘小聲嘟囔著，語氣裏全是不滿。
    “曾姨娘，你就少說幾句。老爺自然是有分寸，莫不是對方是極為重要的人物，他又豈會拋下家人，連帶把公子都叫走呢。”柳姨娘趕忙出聲勸慰。眼神裏多了幾分不讚同。
    “哼！”可惜，換來曾姨娘一聲冷冷的鼻音，她翻了個白眼，滿臉不屑。
    其他兩位姨娘平日裏就比較安靜，對她們來說，老爺在與不在似乎並沒有太大差別，隻是靜靜地坐在一旁，偶爾附和幾句。
    “好啦好啦，你們也別鬥嘴了。公子們不在，那我們就自個兒樂嗬吧。
    說來，這府裏上上下下，唯獨少了桃夭，有些冷清。話說往年的元日節，有她為我操持，多少還能搞些有趣的節目。”
    大夫人輕輕抿了口茶，言辭間滿是惋惜。
    一旁的霍淑雁聽了，心中難免有些不愉，自己盡心盡力操持，卻被如此比較。
    但她麵上依然恭順歉然，微微欠身道：“都是淑雁不好，設想不周。”
    大夫人這才意識到自己言語間有些不妥，看著霍淑雁臉上的歉疚，連忙安慰道：“淑雁，你這是頭一年在言府過元日節，想來你在自己家中一定很熱鬧吧？母親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哦。隻不過忽然間，身邊少了個人，難免有所感歎罷了。”
    “說起來這桃夭啊，也是個有本事的人。這去了一趟千蕩山，就被老太君給看上。嘖嘖，難不成往後這莊子上的大小事物都得交給她？這丫頭啊，還真是有當家祖母的派頭。”曾姨娘又開始陰陽怪氣，話裏話外的暗諷。
    一旁的霍淑雁聽了，心中自然不好受，麵子上也有些掛不住。
    裴氏見狀，立馬喝止：“曾姨娘，說話要知分寸。今日是元日節，莫要讓大家掃興。”
    “好啦，飯菜都要涼了，大家趕緊吃席吧。”柳姨娘趕忙打圓場。
    這時，琥珀穿著一身嶄新的衣裳，裙擺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擺動，興高采烈地跑進來說：“大夫人，外頭的煙花都準備好，可否開始燃放？”
    “哦，那還等什麽？沒有節目煙花也算助興。趕緊放起來，大家呀，也吃起來喝起來，高高興興地過元日。今日在座的都有賞。”大夫人笑著說道。
    “多謝大夫人！”眾人紛紛起身道謝，一時間，屋內的氣氛稍微熱鬧了些，可那缺失的男人們的身影，還有桃夭不在的遺憾，依然像一層淡淡的陰霾，籠罩在這元日節的宴席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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