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虛空獵手,生死競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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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鏈拖地的聲響在洞穴裏撞出回音,向雲的金紋符文突然發燙,像被火炭烙了一下。
    他剛要拉著柳夫人後退半步,黑暗裏便踱出一道身影。
    那是個身披黑甲的男人,甲片縫隙裏滲出幽藍鬼火,麵罩隻遮了半張臉,左頰爬滿樹根狀的暗紋,右半張臉卻白得近乎透明,連血管都泛著青。
    他手中長劍不是鐵鑄的,倒像把凝固的黑霧,劍身每顫動一次,洞穴石壁就滲出黏膩的黑液。
    “凡人。”他開口時,聲音像兩塊碎瓷片在喉嚨裏摩擦,“你竟敢觸碰虛空之主的禁物。”黑劍尖端指向向雲眉心,“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向雲喉結滾動。
    係統提示音在腦海裏炸響時,他正盯著索爾腳邊蔓延的黑霧——那些霧沾到柳夫人繡鞋,鞋麵立刻泛起焦痕。
    他反手扣住妻子手腕,觸感是真實的溫軟,不像幻境裏的虛浮。
    “阿婉,離他三步外。”他側頭對薄風道,“老薄,刀別收。”
    薄風的佩刀“噌”地出鞘,刀刃映著他緊繃的下頜線。
    這個向來天塌下來都能拍著胸脯笑的漢子,此刻額角全是汗,刀尖卻穩得像釘進石頭裏:“哥,你說怎麽打?”
    柳夫人抽回手,從腰間摸出枚銅鈴。
    她指尖發顫,銅鈴卻搖得清脆,那是他們約定的“護心鈴”——鈴音能震散低階邪祟。
    “雲郎,我記得你說過。”她望著向雲臂上的金紋,眼裏有光在跳,“這符文是護咱們的。”
    向雲深吸一口氣。
    係統剛傳來的信息在腦子裏過電影:索爾是虛空之主最鋒利的爪牙,擅長操控黑暗生物,弱點在“虛空中樞”——大概是他後頸那團跳動的幽藍鬼火。
    但此刻索爾的氣場壓得人喘不過氣,連洞頂的鍾乳石都在簌簌落灰,哪有機會繞到背後?
    “就憑你,也配談勝利?”他突然笑了,金紋順著手臂爬上脖頸,聲音裏裹著冰碴,“虛空之主縮在老巢裏當烏龜,派條狗來咬人?”
    索爾的瞳孔驟然收縮成豎線。
    黑劍在半空劃出半圓,洞穴深處立刻傳來嗚咽。
    向雲還沒看清是什麽東西,三團黑影已從他腳邊竄出——那是三條沒有眼睛的惡犬,渾身皮膚翻卷著露出白骨,嘴裏滴下的涎水腐蝕著地麵,發出“滋滋”響。
    “老薄!左邊!”向雲拽著柳夫人往右側閃,金紋在掌心凝聚成一麵光盾。
    最前麵的惡犬撞上來時,他感覺手臂一沉,光盾表麵裂開蛛網狀細紋。
    柳夫人的銅鈴急響,右邊那條惡犬突然頓住,渾身冒起青煙——到底是夫人的術法更克製邪物。
    薄風的刀劈在中間那條惡犬脖頸上,火星四濺。
    他罵了聲“操”,刀背反手砸在惡犬鼻梁:“骨頭比鐵硬!”話音未落,惡犬突然張開嘴,從喉嚨裏又鑽出條更小的黑影,直撲他麵門。
    向雲的光盾“啪”地碎裂。
    他反手抽出腰間短刃,金紋順著刃身遊走,一刀捅進那黑影心口。
    黑影發出尖嘯,化作黑霧鑽進惡犬體內——原來這些怪物竟是“寄生體”,殺不完的!
    “阿婉,往洞壁靠!”向雲拽著柳夫人退到鍾乳石後,轉頭看見薄風正被兩條惡犬纏住。
    他的刀鞘已經砸斷了一根,左肩滲出血,卻還在笑:“哥,這狗崽子比邊境的狼還耐打!”
    索爾始終站在原地,黑劍垂在身側,像在看一場鬧劇。
    向雲擦了擦臉上的血,突然注意到對方後頸的幽藍鬼火亮得更盛——原來他在“蓄能”!
    “老薄,引它們到左邊!”向雲扯下外袍裹住柳夫人,“阿婉,用銅鈴牽製,別讓它們近身!”他摸出懷裏的火折子,對著洞壁的苔蘚一甩——這些苔蘚是他前幾日發現的,浸過鬆油,遇火就著。
    火焰騰起的瞬間,三條惡犬同時頓住。
    它們畏火,但更聽從索爾的命令。
    最右邊那條突然掉頭,直衝向柳夫人藏身的鍾乳石。
    向雲撲過去時,聽見背後傳來風聲——是索爾動了!
    黑劍帶著腥風劈下來,向雲舉短刃去擋。
    金紋與黑霧在刃尖相撞,爆發出刺目的光。
    他虎口裂開,短刃幾乎拿捏不住,卻看見索爾眼裏閃過一絲驚訝——原來這金紋能壓製虛空之力!
    “老薄!”他嘶吼著推開柳夫人,“砍他後頸的火!”
    薄風像道閃電竄過來。
    他的刀上還沾著惡犬的黑血,卻在接近索爾的瞬間變招,刀背重重砸在對方膝彎。
    索爾踉蹌時,後頸的幽藍鬼火暴露在空氣裏。
    向雲拚盡全力撲上去,短刃刺向那團火——
    “叮——”
    金屬敲擊聲震得人耳痛。
    索爾不知何時回手握住了黑劍,劍身竟在他掌心扭曲成盾,擋住了這致命一擊。
    向雲被震得飛出去撞在洞壁上,金紋突然黯淡下去,他這才發現自己臂上全是血,剛才那一下幾乎抽幹了所有力氣。
    “結束了。”索爾的聲音裏帶著笑意,黑劍再次舉起,“你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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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郎!”
    柳夫人的尖叫混著銅鈴炸響。
    向雲抬頭,看見洞頂有鍾乳石正在鬆動——剛才的打鬥震鬆了石錐,此刻正搖搖欲墜,陰影籠罩著索爾頭頂。
    他突然笑了,金紋重新亮起,用盡最後力氣吼道:“老薄,接住阿婉!”
    薄風立刻撲過來,將柳夫人護在懷裏。
    向雲翻身滾進石縫,看著那根半人高的鍾乳石“轟”地砸下。
    索爾抬頭的瞬間,黑劍上的黑霧突然暴漲,卻還是慢了半拍——石錐尖刺擦著他麵罩劃過,在地麵砸出個深坑,碎石濺得四處都是。
    洞穴裏突然安靜下來。
    向雲捂著劇痛的肋骨抬頭,看見索爾麵罩裂開道縫,露出底下更猙獰的暗紋。
    對方的黑劍在發抖,顯然剛才那下也不好受。
    “很好。”索爾扯下麵罩,露出整張爬滿暗紋的臉,“我很久沒這麽……開心了。”他舔了舔嘴角,“下一擊,你們必死。”
    向雲抹了把臉上的血。
    他的目光掃過洞穴深處——那裏有個狹窄的通道,僅容一人通過,洞壁上還嵌著反光的晶石。
    剛才的石錐墜落讓他想起,這洞穴頂部的鍾乳石群像把倒懸的劍,隻要找準位置……
    “老薄,”他輕聲說,“準備跑。”
    薄風立刻會意,反手把柳夫人的銅鈴塞進她手裏:“阿婉,等下跟著哥,別回頭。”
    柳夫人抓住向雲染血的衣袖:“雲郎,你要做什麽?”
    向雲望著索爾一步步逼近的身影,金紋在臂上流轉如活物。
    他摸了摸腰間那截斷簪——那是阿婉前日梳頭時不小心弄斷的,他一直收著。
    “做件大事。”他笑著吻了吻她發頂,“阿婉,信我。”
    索爾的黑劍已經舉起。
    向雲盯著洞頂那些搖搖欲墜的鍾乳石,在心裏數著步數。
    三、二、一——
    “跑!”向雲的吼聲撞在洞壁上,震得柳夫人耳尖發麻。
    她被薄風半拖半拽著往洞深處跑,發間珠釵亂顫,眼角餘光卻始終黏在向雲身上——他逆著眾人方向衝去,外袍下擺沾著血,在石縫間劃出一道猩紅的線。
    "哥!"薄風的喉結滾動,握刀的手青筋暴起。
    他知道向雲要做什麽,可這瘋子明明肋骨折了兩根,剛才硬接索爾那劍時,金紋都淡得像要消散。
    柳夫人突然掙開他手臂,轉身朝向雲扔出銅鈴。
    銅鈴擦著向雲耳畔飛過,撞在岩壁上發出清響,那是他們成親時她親手鑄的,刻著"生死與共"四個字。
    向雲接住銅鈴的瞬間,掌心金紋突然灼亮。
    係統提示音在腦海裏炸成碎片:【檢測到地形共振點,洞穴頂部鍾乳石群可通過符文引導形成連鎖崩塌】——原來剛才石錐墜落時,係統就已經標出了陷阱位置。
    他咬著牙扯下腰間短刃,刃尖在潮濕的岩壁上劃出火星。
    金紋順著刃身爬進石縫,像活了般勾勒出扭曲的符文。
    "想逃?"索爾的冷笑裹著黑霧撲來。
    他黑甲上的幽藍鬼火燒得更旺,每走一步,地麵就裂開蛛網狀的黑紋。
    三條惡犬從他腳邊竄出,卻在觸及向雲畫的符文時發出尖嘯——金紋竟像火舌般舔舐著黑霧,把惡犬灼得縮成球。
    向雲的額頭抵著岩壁,短刃幾乎要嵌進掌心。
    他能聽見自己急促的心跳,能聞到血鏽味在喉嚨裏翻湧。
    符文還差最後一筆,可索爾已經到了五步外。
    黑劍上的黑霧凝成實質,像條吐信的毒蛇直取他後心。
    "老薄!
    阿婉!"他嘶吼著按下短刃,金紋驟然亮起。
    整麵岩壁都在震顫,洞頂的鍾乳石群突然發出悶響——那些倒懸的"石劍"順著符文軌跡開始傾斜,陰影在索爾腳邊交織成網。
    索爾終於察覺不對。
    他黑劍一挑,黑霧凝成盾牌,卻見岩壁上的金紋突然倒流,將他劈來的黑霧原樣反彈。"砰"的一聲悶響,黑霧撞在他胸口,黑甲當場裂開道縫。
    他踉蹌後退,右半張臉的皮膚開始剝落,露出底下蠕動的暗紋:"凡人......你竟敢......"
    "就這?"向雲抹了把嘴角的血,金紋順著脖頸爬上眼角。
    他的目光掃過腰間那截斷簪——阿婉的發簪,此刻正貼著他心口發燙。
    係統突然彈出提示:【權杖隱身技能冷卻完成】。
    他手指顫抖著摸向腰間玉牌,那是藏著虛空權杖的空間法器。
    索爾的黑劍再次舉起。
    這一次,黑霧裏裹著刺耳的尖嘯,連空氣都開始扭曲。
    向雲咬碎舌尖,劇痛讓他眼前閃過柳夫人初遇時的模樣——她撐著油紙傘站在雨裏,發間那朵珠花晃得他心跳漏拍。
    他猛地按下玉牌,整個人突然從空氣裏消失。
    "人呢?"索爾的瞳孔收縮成豎線。
    他轉身揮劍,黑霧將洞穴犁出深溝,卻隻劈中一片虛空。
    向雲貼著岩壁滑行,能清晰聽見自己劇烈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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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杖隱身的代價是透支體力,他感覺每移動一步,肋骨都在往肺裏紮。
    但他看見了——索爾後頸的幽藍鬼火,此刻因為暴怒而瘋狂跳動。
    機會!
    他從空間法器裏抽出權杖。
    那是根纏著金紋的烏木杖,頂端嵌著顆鴿血石,此刻正隨著他的心跳發燙。
    向雲屏住呼吸,在索爾轉身的刹那躍起。
    權杖頂端的鴿血石爆發出刺目白光,正撞在黑劍的握柄上。
    "當啷!"
    黑劍落地的聲響在洞穴裏炸開。
    索爾的眼睛瞬間充血,他伸手去抓向雲,卻隻摸到一團空氣——隱身效果還沒結束。
    向雲趁機用權杖抵住他後頸的幽藍鬼火,鴿血石裏湧出的光明之力像把燒紅的刀,瞬間穿透暗紋。
    "啊——!"
    索爾的嘶吼震得洞頂落石。
    他渾身黑霧開始消散,露出底下嶙峋的白骨。
    在徹底消失前,他惡狠狠地盯著向雲:"虛空之主會碾碎你們的希望......三件聖物......永遠......"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就化作黑灰,被穿堂風卷出洞穴。
    洞穴裏突然安靜得可怕。
    向雲的隱身效果褪去,他踉蹌著扶住岩壁,權杖"當"地掉在地上。
    薄風立刻衝過來,用刀背撐住他腰:"哥,你他娘的不要命了?"柳夫人撲上來,指尖顫抖著撫過他臉上的血痕,眼淚砸在他鎖骨上:"雲郎,你答應過我......"
    向雲勉強扯出個笑,剛要說話,岩壁上突然泛起幽光。
    三人同時抬頭,隻見原本斑駁的石壁上,浮現出一幅發光的符文地圖。
    地圖中心標著顆五角星,旁邊用古文字刻著:"時間所剩無幾,若無法集齊三件聖物,世界將化為虛無。"
    柳夫人的手指輕輕撫過那些文字,冰涼的觸感讓她打了個寒顫:"這是......"
    "第二件聖物的位置。"向雲的聲音啞得像砂紙。
    他盯著地圖上那片被紅霧籠罩的區域,係統提示音在腦海裏循環:【檢測到虛空能量波動異常】。
    薄風蹲下身撿起權杖,用袖子擦了擦上麵的血:"哥,這玩意兒剛才可真他媽管用。"
    "得加快了。"向雲握緊拳頭,指節發白。
    他能感覺到體內的金紋在發燙,那是係統在提醒他——傷勢正在惡化。
    柳夫人突然捧住他的臉,眼淚滴在他手背上:"雲郎,你的脈搏跳得這麽快......"
    向雲剛要開口,係統的掃描提示突然在腦海裏炸響。
    他望著岩壁上的符文地圖,瞳孔微微收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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