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地底寒潮,符文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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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氣凝成的透明蛇觸到光團的刹那,像是撞進了滾水的冰棱,嘶嘶作響著凝出霜花,碎成千萬冰屑簌簌墜落。
    可這短暫的壓製剛讓柳夫人鬆了半口氣,裂縫裏的黑霧突然翻湧得更急,連帶寒氣也漲了幾分——那光幕原本如潭水般平靜的表麵,此刻裂開蛛網狀的細紋,每道裂痕都滲出刺骨的寒意,在向雲手背上凍出青紫色的斑。
    "阿雲..."柳夫人的聲音像被揉皺的絹帛,她垂眸看著掌心,方才短刃斷裂時割出的血珠還沒來得及落下,便在腕間結成暗紅的冰粒。
    睫毛上的冰碴隨著眨眼輕響,掃過凍得發紅的眼尾,"我...手指沒知覺了。"
    向雲喉結動了動。
    他能感覺到她貼在自己後腰的手正微微發顫,隔著兩層棉袍都能觸到那透骨的涼。
    轉頭時,眉峰的冰碴刺得眼皮生疼,卻還是勉強彎起嘴角:"再忍忍,等我破了這寒源。"
    係統提示音在耳畔炸響,【檢測到虛空能量波動頻率:13.7hz——與三日前摧毀的虛空祭壇殘片吻合,判定為清除程序激活。】向雲瞳孔微縮,終於明白為何這寒氣專挑他們三人攻——自打進洞時起,他們身上沾的祭壇灰燼就成了標記,引著這道封印殘力來"清場"。
    "老薄!"他提高聲音,餘光瞥見薄風單膝跪地,刀穗上的紅纓早結成硬邦邦的冰條,刀麵映出他發青的臉,"右邊冰棱!"
    話音未落,薄風的橫刀已劈下。"當"的一聲悶響,碗口粗的冰柱被劈成兩半,飛濺的冰碴打在他護腕上,崩出細碎的白點。
    他抹了把臉上的冰珠,咧嘴笑時露出白牙:"哥,這冰比咱們在漠北鑿的還瓷實!"話雖硬氣,握刀的手背卻暴起青筋——方才那一刀,震得他虎口發麻。
    向雲沒接話。
    他盯著裂縫深處,方才被黑霧遮住的幽藍光斑此刻愈發清晰,像極了虛空核心碎片的引信。
    係統之前提示的"低溫源",應該就藏在那藍光裏。
    他攥緊權杖,臂上的水晶球紋路隨著心跳發燙,連帶著掌心的幽綠光斑也開始流轉,像是在呼應某種韻律。
    "撐不住了!"柳夫人突然低喚。
    向雲低頭,見她發梢的銀簪結了層冰殼,原本溫軟的發尾硬得像鋼針。
    她的指尖正抵著光幕裂痕,那裏滲出的寒氣順著她的指尖往上爬,在她小臂上凝出霜花。
    向雲的心跳陡然加快。
    他能聽見光幕碎裂前的脆響,像春冰初融時的冰裂聲,一聲,兩聲,第三聲時,他猛地將柳夫人往懷裏一帶,權杖往前一送——光幕"哢嚓"崩碎的瞬間,鋪天蓋地的寒氣裹著黑霧湧來,凍得三人耳中嗡鳴。
    "走!"向雲吼道,左手扣住柳夫人腰肢,右手舉著權杖開路。
    權杖頂端的幽綠光團如活物般翻湧,每掃過一處,寒氣便退避三分。
    薄風咬著牙跟在側後,刀鋒劈碎擋路的冰錐,冰碴子打在他臉上,劃出細小的血痕,他卻渾不在意,隻盯著向雲的背影。
    三人跌跌撞撞朝裂縫挪近。
    藍光越來越亮,向雲甚至能看清那光斑裏流轉的紋路——是虛空特有的螺旋形咒印。
    他的權杖突然劇烈震顫,臂上的水晶球紋路與杖頭的光斑同時亮起,某種熱流順著血脈竄上頭頂,讓他原本凍得發木的腦子突然清明。
    "到了。"他低喝一聲,將柳夫人護在身後。
    裂縫口的寒氣在此刻凝成實質,化作一麵冰牆擋在三人麵前。
    薄風的刀剛要劈下,向雲卻抬手攔住:"別硬來。"他盯著冰牆上倒映的自己——眉峰的冰碴已結成小冰錐,眼尾泛紅,卻比任何時候都亮,"這是封印的最後一道門。"
    柳夫人扶著他的背站定,凍得發紫的嘴唇動了動:"需要我做什麽?"
    向雲沒回答。
    他盯著權杖上流轉的幽光,又看了看冰牆裏若隱若現的藍光,突然笑了——那歌謠的餘韻還在腦海裏盤旋,此刻他終於聽懂了最後一句:"以血為引,以紋為媒。"
    他抬起左手,用權杖尖端在掌心劃出一道血痕。
    鮮血剛湧出,便被寒氣凍成紅瑪瑙般的珠子,可那珠子剛觸到冰牆,冰牆便像被火烤的雪,"嘶啦"一聲裂開條縫。
    藍光從縫裏泄出,照在向雲臂上的水晶球紋路上,竟映出一行淡金色的符文。
    薄風瞪大眼睛:"哥,你胳膊..."
    "噓。"向雲輕聲製止。
    他盯著那行符文,突然想起係統升級時提示的"符文共振"——原來不是要他死記硬背,而是要他用血脈喚醒。
    此刻權杖的幽光與臂上的符文交相輝映,連腳下的地麵都泛起淡淡的青光,像是某種陣法的雛形。
    裂縫深處傳來悶響,像是某種封印被撬動的轟鳴。
    向雲握緊權杖,掌心的血珠順著杖身流到地麵,在青光照映下,畫出第一道歪扭的痕跡——那是陣法的起筆。
    柳夫人望著他沾血的指尖,突然伸手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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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手依舊冰冷,卻帶著幾分滾燙的堅定:"我幫你。"
    向雲轉頭看她,冰碴覆蓋的睫毛下,是他熟悉的清亮眼波。
    他笑了,將她的手按在自己掌心裏:"好。"
    薄風的刀突然剁在地上,震得冰屑飛濺:"哥,我守著!"
    三雙手疊在一起,在藍光與幽光的交織中,向雲的指尖再次觸地。
    這一次,他畫得很慢,卻很穩——那道血痕裏,有他的體溫,有柳夫人的溫度,有薄風的呼吸聲,更有某種古老力量蘇醒的震顫。
    裂縫裏的轟鳴越來越響,像是沉睡的巨獸即將睜眼。
    而向雲知道,他們的陣法,才剛剛開始。
    地麵的血痕在藍光中泛著妖異的紅,向雲能感覺到每一筆都像是在往自己骨頭上刻字——陣法需要的不是普通的血,而是他與虛空能量共鳴過的血脈。
    柳夫人的指尖壓在他手背,將自己溫熱的血混進去,兩股血珠在冰麵上洇開,竟騰起一縷白汽,像是在與寒潮搶溫度。
    "嗡——"
    係統提示音突然變得尖銳,【檢測到能量引導完成度87,需在30秒內閉合陣眼。】向雲的太陽穴突突直跳,最後一筆的弧度比前九筆都抖得厲害。
    薄風的橫刀"當"地剁進冰裏,刀身震顫著發出嗡鳴:"哥!
    後麵冰棱在往下掉!"
    向雲沒回頭。
    他能聽見頭頂傳來冰錐斷裂的脆響,能感覺到柳夫人的手指在他掌心裏微微蜷縮——她在替他數秒。
    當最後一道血線與起始點相接的刹那,裂縫裏的轟鳴猛地拔高,像是巨獸打了個寒顫。
    "收!"向雲低喝,權杖重重戳向陣眼。
    幽綠光芒如活物般竄入血陣,原本鋪天蓋地的寒氣突然像被抽幹的水,順著陣眼瘋狂倒灌。
    柳夫人的睫毛上"啪嗒"掉下雪粒,她驚覺自己的指尖有了知覺,連凍得發木的鼻尖都開始發燙。
    薄風抹了把臉,冰碴子混著水珠往下淌,他咧嘴笑:"這陣兒真管用!"
    可向雲的額頭卻沁出冷汗。
    係統提示在腦海裏炸成一片:【警告!
    寒潮本源能量異常活躍,當前引導僅為緩衝,3分鍾後將形成具象化攻擊體。】他握緊權杖,臂上的水晶球紋路突然灼燙如炭,燙得他差點鬆手。
    "阿雲?"柳夫人察覺他的異樣,伸手去碰他的手腕,卻被那熱度驚得縮回手,"好燙!"
    "是權杖在吸收能量。"向雲咬著牙解釋,掌心的幽光順著權杖往上竄,在三人頭頂凝成半透明的光罩。
    光罩邊緣泛著暖黃,像團會移動的篝火,所過之處,冰錐融成水珠,黑霧散成輕煙。
    他能感覺到權杖裏翻湧的能量,像是被關在籠裏的獸,正用爪子撓他的經脈。
    "3、2、1..."向雲數到零的瞬間,光罩外的寒氣突然劇烈震蕩。
    那是種比之前更冷的冷,冷到空氣都發出尖銳的嘶鳴。
    三人同時轉頭,便見裂縫前的冰麵凸起一道狼形輪廓,冰晶如利箭般從地底竄出,眨眼間便凝出一頭足有兩人高的冰霜巨狼——它的皮毛是半透明的冰碴,獠牙上掛著冰錐,最駭人的是一雙眼睛,竟是兩團跳動的幽藍火焰,與裂縫深處的光斑同頻震顫。
    "小心!"薄風的橫刀已經劈出,刀風帶起的氣浪卻被巨狼甩尾掃散。
    那狼尾掃過的地方,光罩"滋啦"冒出黑煙,向雲悶哼一聲,喉間湧上腥甜——光罩與他的精神力綁定,每道損傷都像有人拿針戳他腦子。
    "退!"向雲拽著柳夫人往旁閃,權杖在身前劃出半圓,地麵應聲凸起一道冰牆。
    巨狼的前爪拍在冰牆上,"哢嚓"聲裏冰牆裂成蛛網,碎冰碴子紮進向雲的小臂,他卻顧不上疼,盯著巨狼的動作——這畜生的攻擊方式太有章法,每一擊都衝著他們的破綻去。
    "這不是普通的能量體!"向雲咬著牙喊,係統提示終於姍姍來遲:【檢測到虛空殘識附著,冰霜巨狼具備初級靈智,攻擊模式匹配三階戰獸。】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三階戰獸,那是在漠北戰場讓騎兵折損三成的狠角色。
    巨狼突然弓背,喉間發出低沉的咆哮。
    柳夫人的短刃不知何時出現在掌心,刀身凝著薄霜——她的內力竟在極寒中逆轉為冰屬性。"雲郎,我來牽製!"她旋身躍出,短刃劃出兩道寒芒,直刺巨狼的眼睛。
    巨狼偏頭避開,卻被薄風的橫刀砍中後腿。"嗷——"它發出刺耳的尖嘯,冰屑從傷口處簌簌落下,轉眼間又愈合如初。
    薄風的瞳孔驟縮:"這玩意兒還能自愈?"
    向雲的腦子轉得比平時快三倍。
    他盯著權杖上流轉的幽光,又看了看臂上發燙的水晶紋路——係統說過權杖與水晶球是同源,可他之前總想著分開用。
    此刻巨狼的尖嘯震得他耳膜生疼,柳夫人的短刃已經出現裂紋,薄風的虎口再次崩開血珠,他突然吼道:"老薄,護好阿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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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他將權杖往地上一插,雙手按在水晶紋路上。
    劇痛如電流般竄遍全身,他能聽見自己骨骼發出的輕響,能感覺到兩股能量在體內碰撞——權杖的幽綠是溫柔的,像母親的手;水晶的金紅是暴烈的,像父親的刀。
    可當它們在丹田處交融時,竟泛起一種他從未見過的顏色:紫中透金,流轉著星子般的光。
    "去!"向雲大喝,雙手猛地抬起。
    那團紫金光束如離弦之箭,精準貫穿巨狼的眉心。
    冰霜巨狼的動作瞬間凝固,幽藍火焰般的眼睛"啪"地熄滅,接著從頭到腳碎成冰碴,連一聲哀鳴都沒來得及發出。
    "呼..."柳夫人扶住向雲的肩膀,他的額角全是冷汗,連站都站不穩。
    薄風趕緊過來攙住另一邊,卻見向雲的右臂上,原本的水晶球紋路不知何時多了一圈螺旋形暗紋,像條小蛇,正隨著他的心跳緩緩遊動。
    "雲郎,你的手臂..."柳夫人的指尖輕輕碰了碰那紋路,觸到的卻是溫熱的皮膚,不似之前的灼燙。
    向雲低頭看了眼,又活動了下右臂——力量還在,隻是多了種陌生的脹感,像是有團活物在血管裏打滾。
    他張了張嘴,想說"沒事",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係統提示在這時響起:【符文融合度提升至47,檢測到高階能量波動正在接近。】
    "我們得走了。"向雲扯出個蒼白的笑,剛要扶柳夫人起身,突然聽見頭頂傳來破空聲。
    三人同時抬頭。
    天空中,原本陰雲密布的穹頂裂開道縫隙,有銀輝從那裏漏下來,照在一艘飛舟上。
    那飛舟的船身裹著青銅甲,船頭雕著猙獰的獸首,正緩緩壓下高度,連帶著周圍的雲都被卷成旋渦。
    柳夫人的短刃"當"地掉在冰上。
    薄風的橫刀"嗆"地出鞘一半,又猛地頓住——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船,既不是清軍的水師艦,也不是太平軍的木帆船。
    向雲望著那飛舟,喉結動了動。
    他能感覺到體內的符文在發燙,在尖叫,像是在說"危險",又像是在說"終於來了"。
    飛舟的陰影漸漸籠罩三人,金屬摩擦的吱呀聲裏,傳來陌生的、帶著機械感的語調:"檢測到虛空能量反應,目標鎖定。"
    向雲握緊柳夫人的手,又拍了拍薄風的肩膀。
    他不知道飛舟裏是誰,不知道來的是敵是友,但他知道——
    這亂世,才剛剛掀開最熱鬧的那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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