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醒醒,降穀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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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zero!”
他彷徨地叫道,莫大的哀慟席卷而來,讓他不由自主流出了眼淚。
他眼前一片模糊,什麽都看不清了。卻拚命擦去眼淚,睜大了眼睛盯著幼馴染。
他顫抖著手放在對方脖子的大動脈上,觸手的冰涼讓他心髒驟縮。
好在細細感知之下,那微弱的跳動成了他的救贖。
zero……
還活著!
“零。”諸伏景光自責地說,“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zero,睜開眼睛,你不能再睡下去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急:“醒醒,降穀零!”
正在安心睡覺的降穀零一直沒有反應的眉梢忽然擰了擰,莫名多了一分煩躁。
他聽到有人在他耳邊在大喊,很吵。
這聲音明明尖銳刺耳,可降穀零莫名覺得其中裹挾著強烈的憤怒和恐慌,那情緒就像火焰一樣燃燒著,越燒越高。
降穀零皺了皺眉,警惕起來,想提醒那人謹慎一點,喊他安室透。
可他困倦的睜不開眼睛,那人還絮絮叨叨一直在說話,讓他心生煩躁,不耐地皺緊了眉頭,睜開眼睛。
眼前是一片扭曲的空茫和黑暗,有數不清的鬼影撲麵而來。尖利的大笑聲詭譎驚悚,不可名狀的生物恐怖怪誕,一片光怪陸離。
降穀零眉宇間多了一絲驚恐,剛從過去三年那漫長的時間中回來,就要麵對這麽硬核的場景,他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特別是在發現一個沒有人形的鬼影握著一個白的滲人的骨頭朝他打來時,他下意識想要躲開,卻因為被死死綁住,完全躲不開。
反而身體兩側都有巨大的流動形的恐怖怪物猙獰大笑,鋒利的利爪和無數觸手纏繞著他的身體。
他驟然僵住,緊緊閉上眼睛不敢去看。可久久沒有感受到疼痛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忘記了什麽。
他立刻朝係統光屏看去,隻見光屏上一行文字正閃耀著微光。
[係統提示:debuff神經毒素幹擾中——]
習慣了三年沒係統的日子,已經就把係統給忘了的降穀零:“……”
所以他現在看到的場景,都是這個毒素造成幻覺嗎?
降穀零恍然大悟,再看到鬼影時也不覺得害怕了,更是躲也懶得躲了,畢竟幻覺是傷不了人的。
猶記得係統曾說,他接收記憶需要24小時,那他現在醒過來,是時間已經過了嗎?
小誌保的解藥研製的怎麽樣了?
不想再看眼前這些讓人驚悚的場景,降穀零重新閉上眼睛,努力忽視耳邊的尖叫,像是因為過於困倦睡著了。
係統空間裏,他疑惑地問:“係統,我為什麽沒感覺到冷?”
他能清楚的感知到房間溫度很低,但他確實不覺得冷。
這很異常。
[您與分身融合後,分身被重置為純粹的能量留在您的身體裏,您已經無懼寒暑。]
降穀零嚐試著理解:“意思是說,我變成了超人類?”
畢竟係統都能用能量帶他跳躍時空,給他捏一具身體,那他成為超凡人類也很合理吧。
[請您腳踏實地做人,不要白日做夢,您隻是身體素質的上限被拉高了而已。]
降穀零:“……”
他冷笑一聲,擼起袖子,這係統還敢教訓起他了,真是分不清誰是大小王。
今天他非得辯清楚到底誰不踏實。
在他麵前,諸伏景光猛然僵住,呼喊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看到了zero睜開了眼睛,可他還沒來得及欣喜,就發現zero臉上的表情十分恐懼。
zero在害怕,在絕望,甚至想要逃離。
他聽不到我的聲音,看不到我的模樣,隻能憑借著細微感知來判斷有人來了。
所以,讓他這麽恐懼的——是研究員,還是琴酒?
或者是其他施暴者?
緊接著,似乎是確定自己逃不掉後,zero重新閉上眼睛。
和之前失去意識不同,此時的他隻是單純閉上眼睛,對來人堪稱溫順又順從的態度,刺痛了諸伏景光的眼睛。
是誰這樣殘忍的對待zero,傷害了他?
他們憑什麽?
明明那痛苦又難捱的三年已經過去,zero也清醒了過來,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展,卻偏偏有人要將zero重新拽入泥沼!
諸伏景光憤怒到極致。
‘哢嚓!’
鎖鏈被打開。
分別站在降穀零兩側的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合力將它們打開,並關閉了裏麵的報警器。
他們這才鬆了口氣,伸手扶住好友的肩膀,輕聲叫道:“小降穀降穀!”
降穀零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他隻突然察覺到雙手落了下來,耐心等待了下,房間裏除了幻覺外似乎沒有任何動靜。
不是誌保研製出解藥回來關了機關?
他沒有睜開眼睛,隻是試探性地晃了晃手,眉宇間滿是困惑和不解。
他又小心翼翼地挪動了下腿,這才確定這不是幻覺,牆上的鎖鏈真的打開了,他‘自由’了。
降穀零嘴角細微抽了抽,轉身在牆上摸索了下,鎖鏈在牆上好好的掛著。
頓時,他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
組織這是經費不足了嗎?
這鎖鏈都這麽粗製濫造嗎?
鬆田陣平神色冷凝地盯著金發同期,他的手還在對方肩膀搭著,語氣沉重地問:“……降穀是不是不對勁?”
萩原研二習慣性的想給他一個笑,卻發現自己的臉僵得厲害,無論怎麽努力都笑不出來。
他窒息地說:“小降穀本就看不到,現在他似乎也聽不到了,以及——”
他目光落在小陣平搭在同期肩膀上的手,臉色難看地說:“也感知不到我們。”
諸伏景光眼角泛紅,沙啞的聲音像是一粒粒石子,從好友們的心髒劃過:“他能聽到聲音,但無法辨認。”
他細細觀察著幼馴染的表情,隻覺得渾身血液倒流:“他現在、在幻覺中,他已經分不清現實了。”
就像之前在實驗室被琴酒欺騙和洗腦一樣!
在鬆田鬆開手後,zero不解地動了動胳膊,又轉身碰了碰了鎖鏈,隨後迷茫地站在原地,表情空白,連反抗和逃跑的意識都沒有!
如同實驗室裏專門培育的小白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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