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引發社會熱點討論之後怎麽辦？
    吳大姐這句趙海生跑去搞經濟去了。本來說的是趙海生利用p大的教育產業基地搞的人工澱粉合成實驗室，但沒想到這個時代正處於一個下海經商的高峰期。
    當時把搞經濟叫下海，很多人見麵的一句話就是問‘你什麽時候下海？’可見這種情況的熱烈程度。1988年可以說是達到了一個高峰，以至於引起了通貨膨脹。
    當時有一句十分流行的順口溜，叫做‘十億人民九億商，還有一億待開張。’，這在當時確實是一個十分熱門的社會話題。
    當時下海最積極的就是政府部門的公務員，很多人位置已經不低了，處級幹部下海經商的比比皆是。在那個年代，能下海經商，說明這個人有才幹，敢闖敢幹，國家也會支持。政府甚至專門為這批人搞了一個停薪留職的辦法，鼓勵幹部下海經商。
    本來這種話題都在私下，媒體上還很少正式討論出來。
    吳大姐和問大姐的訪談屬於半商業形式，主要聊的話題都是專輯製作，歌曲內容方麵的，趙海生是詞曲作者，又是製作人之一，所以很正常就會聊到他。
    另外趙海生在《校園民謠一》和《校園民謠二》也唱了三首歌，雖然影響力不大，但是也有一小部分另類的歌迷，專門喜歡趙海生這種創作型歌手，喜歡以後還都是死忠粉。
    因為一直沒有發布個人專輯，媒體也沒有專門宣傳過趙海生，涉及他的時候都是提及別人才會說他。他的大眾標簽最著名的還是大歌星穆洋的男友。
    這次文大姐和吳大姐同時提到趙海生，可給了趙海生露臉的機會。而且這個機會還和社會熱點相關。
    吳大姐說了趙海生跑去搞經濟之後，主持人百靈都馬上脫稿了，直接問“趙海生都下海了？”
    吳大姐當時也沒有注意到兩者的區別，想到趙海生的實驗室也許需要保密，就隻是強調趙海生想要解決人類根本的生存問題，他的經商天賦別人真的很強大。
    之後訪談依然回到歌曲本身。不出意外，吳大姐的《南屏晚鍾》和《心戀》兩首歌一下就火了。
    這兩首歌能火，和主持人百靈介紹完歌曲之後，又自作主張加了一句‘這兩首歌都不錯，不過以後也許我們就聽不到類似的歌曲了，因為這兩首歌的詞曲作者已經下海經商了。因為下海，他已經無法靜下心寫歌了，到現在還欠文大姐兩首歌。’
    這幾句話是百靈自己腦補之後加上去的，可能她自己覺得說得特別好，對於這兩首歌的宣傳效果確實也起到了加成的作用。
    這就好比詩人寫詩之後死了，詩集馬上就會暢銷一樣。
    開始聽到主持人百靈這麽說，趙海生雖然有一些意外，但是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這個年代下海的人太多了。而且自己到底算不算下海呢？也許也得算吧。這個時期戴著帽子下海的官員都有不少呢。
    當時趙海生腦子裏想的是，竟然莫名其妙欠了文大姐兩首歌，這找誰說理去。
    想了想估計是吳大姐給文大姐的說辭，說自己很忙，在搞經濟呢，你就別等新歌了，我再要他都不想寫了之類。
    這次訪談之後，吳大姐的專輯明顯賣得比文大姐的好。趙海生也沒有在意這個問題。老侯他們也是勢利眼，馬上把宣傳的焦點放到吳大姐身上了。
    那時候的媒體，一般情況下很少專門討論音樂專輯。樂評一類的往往都放在文化副刊，而且樂評占比也不大。要想宣傳專輯，還得像老侯這樣找人，甚至自己寫稿子，出廣告軟文。說是發文章，實際上對報刊來說，幾乎等同於出廣告了。
    過了幾天，老侯先找過來了。
    “趙總，情況有點不對啊！對著咱們專輯來的人太多了！有的甚至還對著你來了。”
    趙海生吃了一驚，什麽事情還能牽扯到自己身上。
    趙海生接過老侯遞過來的報刊一看，標題是《吳姐兩首歌曲成絕響，作者無心創作一心下海》，這個還算中規中矩，不過魔都來的一個署名叫曉明的人寫了一篇《人文精神的喪失，著名詞曲創作人下海說明的當代人文精神的淪喪。》
    看這個標題就很嚇人！
    “我最近聽了一張好專輯，裏麵好歌無數，尤其是其中的兩首歌，一首是《南屏晚鍾》，一首是《心戀》，這兩首歌好在哪裏呢？好就好在作者的人文精神濃鬱，歌詞寫得很美，第一首歌說是謳歌美麗的大自然，實際上也在寫情，而且這種愛情含蓄又典雅，簡直是人文美的典範。
    第二首《心戀》把愛情寫得也很美，還有一種發乎情止乎禮的傳統美德在裏麵。可是寫歌寫得這麽好的創作人，竟然下海了！
    最近我聽過不少朋友下海。搞研究的工程師朋友下海了，這個我理解，工程師在商品經濟裏也許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搞管理的官員朋友下海了，這個我也理解，高級商業人才也不好找，他們下海能對社會起到更好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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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現在下海的人太多了！
    很多人下海並不是去經商，而是自己跳海被淹死啊！死因就是自己對經濟的貪婪。
    這位《南屏晚鍾》和《心戀》的作者為什麽下海呢？難道商業社會需要一個詞曲作者嗎？
    為了搞清楚這個問題，筆者托人到京城打聽過了。老實說筆者還是有一些消息渠道的，魔都和京城之間熟悉的學者也很多。多方打聽之後我才了解了一個讓人震驚的事實！這件事真讓我震驚又悲憤啊！
    我們的高等學府p大，最近搞了一個產業基地。這位《南屏晚鍾》和《心戀》的作者現在竟然紮根在這個產業基地裏麵了。據說要搞化學工業，還要搞經濟綜合體，總之是聽起來很宏偉的一件事。而且在電台訪談裏我和大家都聽說了，這位作者據說要解決人類生存的根本問題！
    現在這已經是兩件大事了！
    第一件是我們的高等學府按捺不下心搞研究，自己搞起了產業。這是不是教育的淪喪？
    第二件才是我們這位天才的創作者，拋棄了自己的天賦，和其他九億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人一起下海了！
    商品經濟裏多一個商人不多，但詞曲作者少一個天才，那影響可就太大了。
    究其本質，這說明我們的社會出問題了，社會病了！我們的人文精神已經淪喪了！”
    趙海生看完這篇給文章也沒有在意，對老侯說道：
    “這個署名曉明的人寫得不錯啊！你怎麽不找他給咱們寫點宣傳稿啊！剛才那篇文章，我看了後竟然都相信了，真想把自己打死呢。”
    “哎呀，你怎麽一點都不敏感啊！”老侯有點著急。
    “這有什麽啊！我又不是真的下海了，怕什麽啊！他們越鬧騰越好，媒體說得越多，大家都會去聽聽專輯怎麽樣，這對我們是好事啊！另外，別把文大姐的專輯拉下了啊，要想辦法把問大姐的專輯也往上靠啊，這樣，強調一下我給問大姐的專輯也當了製作人，另外問大姐也唱了我寫的幾首歌啊，把這個也宣傳一下。正確讓文大姐的轉接也趕上這股媒體熱點。”
    老侯看趙海生都不著急，而且分析得也對，便連忙找人去寫稿子，千方百計寫文大姐和趙海生的關係如何好之類的文章，趙海生看了覺得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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