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主管聊天之後，趙海生決定要在大幹一場。
    考慮到對於電子產業來說，東大集團的資金還隻能算是小菜一碟，因此必須有所取舍。劉本善現在是電子產業的負責人，趙海生和他商量了之後，劉本善一點都沒有猶豫。
    “肯定要主抓芯片，別的方麵都可以放棄，但是芯片方麵絕對不能放。”劉本善作為在電子行業打拚多年的工程師，對這一點毫不懷疑。
    “不做芯片也不行啊！咱們國家現在電子產品需求太旺盛了，動輒就是上億的產能，如果所有芯片都從國外采購，那麽咱們所有的利潤都得交出去，就等於替別人白打工了。”
    劉本善逐一算起了經濟賬。
    “而且電子產品最終的核心競爭力也在電子元件上，以彩電為例，要提升電視的畫質和性能，就必須擁有高性能的芯片，比如視頻解碼芯片、圖像處理芯片。既然大主管已經同意了，咱們最好馬上就參與進去，否則一些悲劇還會繼續發生。”
    劉本善憤憤不平地說道。
    趙海生看到劉本善這麽生氣，稍微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電子方麵還有這種事情。
    原來為了提高國內電子水平，幾年前就商談從東瀛國引進生產線，當時談好的是五微米的生產線，當時看起來還是先進的。沒想到談判耽擱了幾年之間，在這幾年之中，國內已經研製出了三微米的光刻機，但是五微米的光刻機引進已經決定了，最終的結果就是國外五微米的光刻機，竟然打敗了國內自主研發的更先進的三微米的光刻機。
    之所以有這樣的情況，因為自主研發的光刻機，在很多方麵還是未知數，應用在工業上，可能會出現問題。這樣一來就沒有人敢承擔責任了；另一方麵，東瀛國五微米的光刻機雖然已經是國外淘汰的產品了，但是早就已經廣泛應用了，實際應用中即使有問題，問題應該也不大。上麵的管理者也就敢拍板。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引進五微米光刻機的錢實際上早早就打出去了一大部分了，如果否決的話，等於是一大筆錢打了水漂，誰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這就是追趕者的麻煩。交一次學費並不是什麽大問題，就追趕者來說，還沒有不交學費的。這也是我們參與這個行業的動力之一。”
    劉本善聽著趙海生安慰自己的話，內心感到欣慰又覺得奇怪。
    欣慰的是趙海生作為東大集團的董事長，能有這樣的認識，對集團的發展十分有利；別扭的則是他的年齡實在是太小了。到現在還沒有到結婚年齡呢！
    “趙總，我覺得咱們應該參與進這個五微米芯片的項目，至少要把這個項目吃下來。雖然五微米的光刻機已經不算先進了，等正式落成投產也許都已經落伍了，但是這個項目可以鍛煉一批人才啊！咱們現在特別需要人才。”
    對於這個項目劉本善早就盯上了。雖然有很多遺憾，但是大家都認為，這個項目至少從商業上是合適的。國內現在擁有的電視機總量已經上億，但大部分還都是比較落後的黑白電視，如果要更新換代的話，全國的需求可就太大了。如果把這些芯片全部吃下去，不，甚至隻要拿下一半，就是一個不可想象的成果。
    “做好兩手準備吧。這個項目確實很誘人，但是想一想別人早就運作好幾年了，現在咱們參與進去，即使有大主管打招呼，行業未必能讓別人退讓。”
    趙海生想了一下，覺得從商業上考慮，還是雙管齊下比較好。
    “趙總你是說五道口學院的那個三微米的項目？”劉本善一聽趙海生說雙管齊下，馬上就想到了這個雖然先進一點，但是隻是完成理論部分的三微米光刻機項目。
    “對，這個不但製程更小，到時候做出來的芯片性能肯定也更好。關鍵的問題是，這個全都是國產的項目啊！還有一個好處就是，這個項目國內已經下馬了，咱們趁機把所有人員全都吃下來。到時候不管具體做哪個項目，這些人才才是最可貴的。”
    “全部都吃下來？這樣的話，咱們的壓力就比較大了，而且人家未必願意啊！要知道五道口學院可是頂尖大學啊，那裏的老師搞研究肯定沒有問題，但是讓他們跳槽出來，可就太難了。”
    想到挖人，劉本善馬上提出了一個現實的問題。對於這個問題趙海生也沒有好辦法。
    “體製啊體製，有好處也有壞處啊！”趙海生摸著腦袋，也感到特別棘手。
    “這個問題，咱們隻能先試試看了，先和對方接觸一下，看他們有什麽還要求。”趙海生隻能先這樣決定。突然腦海靈光一現，想到以前挖人的時候，鍾珊珊似乎挺有辦法。
    “對了，咱們的珊珊董事長其實挺善於挖人的，而且她現在的身份也比較特殊，雖然人在咱們東大集團，但是還是團委的幹部呢。咱們不妨把這個問題交給她，看她怎麽辦。”
    劉本善聽趙海生這麽說，馬上對這個問題不抱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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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還是先和原來的老同事打聽一下，這個五微米的項目，原來我在電子城的時候就聽說了，當時大家都爭得滿臉狗血啊，沒想到最後都沒爭到。我估計他們也都在關注著這個項目。”
    看到劉本善匆忙離去，趙海生馬上給鍾珊珊打電話。
    鍾珊珊自從東大集團改組以後，定位就比較尷尬了。
    原來她還做管理，但是自從撒手之後，她的心基本都撲到仕途上去了。沒想到組織上看中了她在東大集團的影響力，還把她安排在這裏。
    現在她的級別已經提升了，但是具體負責什麽工作倒成了問題。
    管理大權交出去之後，至少現在已經沒有辦法拿回來了。
    趙海生按照條塊把具體管理也分了出去。劉本善、裘裘等人負責電子產業的管理工作；孫亞蘭具體負責電子產業的銷售；張少波是財務總監；劉萍負責產品後勤管理和財務監管。隨著產業劃分之後，現在經濟上貢獻最小的東大唱片公司的管理工作，基本上都由穆洋管理了。趙海生基本上是撒手狀態，他隻負責做大的決定，下麵具體的管理人員，似乎都不願意再多一個老爺。
    至於鍾珊珊自己，對這些工作也提不起興趣了。
    現在的鍾珊珊，在仕途上奔波了一番，感覺自己對上麵，對人了解得更深了。本職鞏固走卻不知道該幹什麽了。
    聽到趙海生的召喚，鍾珊珊第一時間就跑了過來。
    “珊珊姐，現在你的級別已經定下來了，我感覺你已經和咱們東大集團捆綁起來了。東大發展得越好，你的級別才能繼續升上去。否則，估計你也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怎麽樣？我有沒有說錯。”
    鍾珊珊橫了趙海生一眼，沒想到一年多前的一個普通學生，現在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更讓人驚訝的是，他的氣質也完全不像是一個普通學生，似乎還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這種感覺自己隻有麵對一些級別更高的長輩才會有。
    “我現在才尷尬呢，都不知道自己還能為公司，為咱們集團做些什麽才好，似乎已經變成一個閑人了。”
    “怎麽可能是閑人呢？要說覺悟，咱們集團裏，政治覺悟最高的就是珊珊姐了。現在你的職務是副董事長，具體分管的工作還沒有定，你覺得人事總監這個職務怎麽樣？”
    趙海生這個提議並不是隨便提的。也不是因為和劉本善商議的結果，而是從個人素質上看，現階段還隻有鍾珊珊適合這個工作。
    “咱們集團要有大的發展，資金問題咱們自己可以解決，但最難的反而是人才問題。尤其是那些高級人才，根本不是高薪就能挖得動的，需要從各方麵綜合考慮。我覺得隻有珊珊姐能勝任這個工作。”
    鍾珊珊聽到趙海生的提議，自己也眼前一亮。
    “人事總監？這個因為外企而來的名稱，和董事長一樣是一個時髦的詞，更何況還是公司高管，又能掌握人事權，說不想當是不可能的。不過經過這麽多年的鍛煉，鍾珊珊也知道任何看起來可口的東西，背後總要付出一些代價。”
    “這個我行嗎？要是挖一些普通幹部什麽的，我可能還行。找找人，找對關係，也許就可以了。但是級別再高一點，真的不容易。”
    鍾珊珊也學會了以退為進，這樣不但自己履職以後壓力小，還能給自己爭取到更多的利益。
    “行不行也隻能是你了，集團也不能養閑人啊！”
    趙海生隨意說道，讓鍾珊珊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那我盡力吧，咱們要挖誰？”鍾珊珊問道。
    “咱們不是要挖一兩個人，而是要挖很多人，很多職位很高，或者說也許權力不大，但是級別不低的人。現在咱們的困境就是，咱們隻是一個企業，還是一個股份製企業，所以在人才身份對接上，會有問題你，咱們沒有可能給人家正式的國家的級別啊，有一些人才就看重這個。但是該挖的還是要挖，我不管你用什麽手段，咱們隻要把人弄過來工作，編製不過來都可以。隻要挖到人，就是你立功，咱們就給你獎勵，相信你不會對咱們集團的獎勵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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