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賺的錢高級一點嗎？你是指咱們做的產業技術含量高一點吧？”
    “胡扯。錢就是錢，都一樣，哪有什麽高級低級之分？咱們的一百塊還能比別人的一百塊更值錢嗎？”
    李當當眼睛瞪得好大，唾沫星子都噴出來了，神情帶著一種欣喜和亢奮。
    “這家夥不會是找到機會噴我才這麽高興的吧？”
    看到李當當這種表情，趙海生心裏有點別扭。
    “那你的意思是什麽？”趙海生知道這家夥就等著自己這一句呢。真矯情啊。
    “咱們要多幹一點具有文化意義的事情，賺錢隻是其次。至少不能把賺錢當成唯一的目的。像我的當當文化，每一個項目都兼具文化推廣和經濟兩大功能。你呢？你早忘了文化這回事，一頭紮進賺錢的汪洋大海了吧？”
    說完之後，李當當又盯著趙海生。
    “不能這麽說。如果你這麽說的話，看來你還不了解我，也不了解我們東大集團啊。”
    趙海生一邊說一邊想要不要繼續吹一會自己的航天構想，麵前隻有李當當一個人，吹一次太浪費能量了。
    “你們倆聊什麽呢？聽說你們要辦一個談心會？這事可不能拉下我們經院啊！剛才我還把少波說了一頓。”
    包鐵生還沒進門，就開始說了。
    談心會這件事從各個渠道傳了出去。聽說隻有中文、化學以及社會學三個係來辦，其他人倒是沒說什麽，包鐵生先不幹了。
    他先把張少波噴了幾句，馬上就趕到了靜心齋。
    “張少波這人，穩重是穩重了，怎麽一件擔當都沒有。這麽大的事情，我們經濟學院怎麽可能落在後麵呢？要知道，現在咱們文科的中流砥柱，早就不是你們中文，甚至也不是你們文史哲任何一個， 而是我們經濟學院。”
    包鐵生剛說到這，李當當就跳了起來。
    “你先別急啊！等會和你說。”包鐵生伸出胳膊攔住李當當。
    “講道理啊！講道理。咱們先說學生人數吧，你們中文係，79年一屆學生就有兩百多人吧，狀元不少吧。現在呢？你們一屆學生學生隻剩下60來個人了吧？還有狀元嗎？我們經濟學院，情況剛好反過來。原來一屆學生不到70人，現在呢，一屆學生兩百多了吧，狀元基本都在這裏了。”
    說到這裏，包鐵生得意地笑了起來。
    “還需要再說嗎？我覺得是用不著了。”
    包鐵生這才施施然轉過身，對李當當說道：
    “你這家夥自己倒是有點名氣，也挺能折騰。但是說到你們社會學，一屆學生有幾個？”說著包鐵生還故意伸出手掌，數起了手指頭。
    “兩隻手確實還不夠數，不過也超不過咱們三個人的手指頭。”
    趙海生和李當當對望了一眼，一秒鍾之內，兩人迅速用眼神迅速達成了共識：擱置爭議，共同開發吧。
    “這個談心會本來就要邀請你們經濟學院啊！是趙狗子這家夥性格內向，有事也不知道招呼兄弟們，剛才你沒聽見吧，我正在批判他呢。”李當當雖然和趙海生達成共識，但是甩鍋能力一流。
    “剛才老李在說文化意義的事，主要批判我不該隻賺錢。剛才我不知道該怎麽反駁，現在明白了，這問題本來就不需要我來回答，你們經濟學院天生就是回答這個問題的。”
    說到甩鍋，趙海生現在也不含糊，馬上給這兩位拋過去一個問題，然後就等著他們爭論了。
    “咱們現在不用爭論，國家現在也提倡擱置爭議呢。咱們還是說一說談心會的事情。咱們馬上就要畢業了，托這個時代的洪福，我也算做出了一點成績，咱們三個在各自的領域，都不算差。老包你最近發的幾篇文章我都看了，寫得不錯。”
    趙海生聽到這，馬上覺得有點愧疚。老包這一年在幹嘛自己還真沒有了解。麻蛋啊，誰會了解一個在校學生發的理論文章啊！
    這李當當看來是有備而來。不行了，放大招吧。
    趙海生想到這裏，馬上咳嗽了一下，對外麵喊道：
    “小茹，來給你包哥倒杯水，給李團長也續點水。”
    “來了。”白靜茹清脆的回應了一聲，就小跑著過來，給老包泡茶。李當當喝掉了半杯茶，讓白靜茹續了點水。
    這麽一打岔，大家就都不爭了。
    趙海生也是多次經曆之後才發現這個武器。不管是多牛的朋友來了自己這裏，一旦喝了白靜茹或者穆洋倒的水，馬上就謙恭了起來。
    事後趙海生才琢磨出味道來。這些人即使某方麵再厲害，也不可能讓一個成名的歌星給自己端茶倒水啊！偏偏白靜茹就願意幫自己幹這事，即使是穆洋，湊巧在這裏也會幹。
    這杯水回去之後確實也值得說道說道，但當時就會有心理壓力了。
    “咱們幾個就不用爭了，還是商量一下到時候怎麽弄吧？我覺得咱們需要動員咱們這一屆的比較有能量的同學，大家齊心合力，這個會才有意思。到時候每個人從自己的角度給大家講一講，講一點自己的心得體會，我覺得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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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當當馬上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老實說，咱們得估計到這事的難度啊。大家都是同齡人，即使咱們先做出了點成績，到底是時代的紅利還是個人的努力，或者是其他，還真不好說。而且馬上就麵臨畢業了，大家都有具體的訴求，你們倆想想，咱們能滿足大家多少？這事張勇勸了我好幾天了，我不是怕麻煩，主要是有難度。”
    趙海生把自己的顧慮也說了出來。
    包鐵生瞟了趙海生一眼，看到白靜茹在他身邊，他說話的時候，白靜茹就給他悄悄揉著胳膊。包鐵生隻能一笑了之，當作沒看見。
    “這事好辦，咱們盡心就行了。這件事還真不是有錢就能解決的。畢業分配是國家的政策，咱們隻能找人把停薪留職之類的政策講透，剛好法律係的老韋就幹這個，到時候算他一個吧，要不然法律係沒人出來也不好。”
    包鐵生似乎對本屆各係學生情況比較了解。
    “老韋是學生會的，到時候一定要限製時間啊，要不然又來一個又臭又長，太無聊了。”李當當說道。
    “可以，還可以把他的發言放到後麵，說得不好，大家散了就是了。”
    “咱們感覺像是學生會頭頭們在開會一樣，這事原來不是說就是一個學生搞的談心會嘛，你們倆現在還在研究各係名額了？”
    趙海生越聽越覺得這件事變得正式了起來，心裏就有點不舒服。
    “沒辦法啊，規矩還是要有的，要不然到時候打起來怎麽辦？”
    “咱們還是先看看都有多少人要講話吧。”李當當總結道。
    “別用講話這個詞，就是談心，分享一下自己的經驗。這個咱們事先也要說清楚。要不然咱們會被罵的。”
    趙海生對自己同學可是太了解了。
    “我這邊就是我、穆洋、汪風，然後化學係的黃妙妙上去談一下自己的經驗，每個人十分鍾吧，我可能都說不了十分鍾。剩下的你們倆肯定也要說吧。”趙海生早就想明白自己這邊要幹什麽。
    “海生哥，我要不要也說幾句？”白靜茹問道。
    “你有什麽可說的？你才大二，這幫人不是你師兄就是你師姐。”趙海生一口就拒絕了。
    “哎，別這樣說啊。靜茹同學雖然是才是大二，但是早早就成名了，這也是本事啊。而且自己要講，肯定有東西。”李當當馬上支持白靜茹。
    “對啊，聽了洋洋姐的采訪，我覺得自己也可以幫海生哥說幾句。不過我最多說三分鍾吧。”白靜茹倒是一點都不怯場。
    “老包，我知道你理論強，但是這事，不管誰上去，都一定要謙虛一點啊。我都怕自己被噓下來。”趙海生說道。
    “不用怕的，海生哥，要不那天你再安排我給大家唱歌吧，這樣大家就不無聊了。”白靜茹說道。
    “淨出瞎主意，這樣一來場麵就更亂了。”
    趙海生連忙拒絕了白靜茹的提議，不知道為什麽，參加這樣的談心會，趙海生總有一點心虛。
    趙海生自己也明白，自己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有係統，又有天啟。屬於開掛的，麵對沒有開掛的眾位同學，不心虛才奇怪了。
    “我倒覺得挺好的，到時候清唱就行了啊。也不是開演唱會，就是講話的空隙唱兩首，一點問題都沒有。這樣會議我參加的多了去了，不會有太大的混亂的。”
    包鐵生對這個提議很支持。高興得喝完了一杯水。
    “靜茹同學，再給我續點水，再來點茶葉。”包鐵生倒是喝得來勁了。
    “行了，這事商量得差不多了，咱們就按這個來吧。”趙海生看時間差不多了，事情也商量得差不多了，就準備清場。
    “我還有點事，先扯了，今天聊得太久了。謝謝靜茹同學的茶啊！”包鐵生說完了事，看了看表，似乎還有其他的事情，背上包一溜煙就跑了。
    “好了，你們也不用送我，我等會雪中散步回家，倒是完美的散步。”
    李當當看著外麵的飄雪，也準備回去。走到門前，突然大聲朗誦道：
    “揀盡寒枝不肯棲，寂寞沙洲冷。這種意境是你們這些文人喜歡的吧？今天這事要沒有我，你們也就自己辦了。但是我來了，這事就變成眾人拾柴火焰高，沸騰青年潮。”
    說完之後，李當當昂首挺胸，走進了風雪之後。
    “這？”趙海生看著白靜茹，感到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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