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去看看雪中夜景吧？”客人都走了之後，白靜茹對趙海生、穆洋以及黃妙妙說道。
    “天氣預報說這場大雪要下好幾天呢，現在雪還不夠厚。而且太晚了，著涼了可就不好了。乖啊，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趙海生剛才看到穆洋嘔吐了，擔心她的身體。正說著話，趙海生自己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呀，海生哥你這麽快就著涼了？不會是為了勸我吧？”白靜茹詫異趙海生身體反應如此之快。
    “什麽啊！對了，剛才我打了幾個噴嚏？是三個吧？一想二罵三念叨，肯定有人在北湖嘀咕我！”趙海生回答道。
    “那要是很多人想你，打噴嚏就是一下一下的嗎？很多人罵你打噴嚏就是兩下兩下來的嗎？”黃妙妙看趙海生還信這個，馬上來了一個歸謬法。
    “我就是這麽一說。人不能太高看自己啊，真正想你的人就那麽幾個，真想罵你的人肯定是你深深得罪對方，要是念叨你，肯定是近期有什麽事情。咱們這不要搞一個談心會嘛，肯定因為這件事被人念叨了。”
    穆洋聽趙海生分析得這麽有理有據，也跟著笑起來了。
    “海生哥你不會是想太多了吧，大家會因為這件事就念叨你嗎？”白靜茹質疑道。
    “這個太會了。小茹啊，你還是太年輕啊。不過也難怪，你是學外語的，對傳統文化學的太少啊。你看你洋洋姐就能理解。”
    穆洋聽了，剛要反駁，就看到趙海生對她搖頭。
    白靜茹隻看到穆洋露出神秘的微笑，馬上對自己懷疑了起來。
    “小茹你聽過雪夜定策的故事嗎？”趙海生問道。
    “沒有。”白靜茹搖搖頭。
    “這是宋太祖趙匡胤的故事，當時也是一個大雪之夜。一般遇到雨雪天氣，人的思維就會很活躍，文學家容易詩興大發，寫出佳作來；宋太祖這樣的政治家就想著統一天下了。當時趙匡胤和宰相趙普就商量出了先南後北、先易後難的統一之路。這才有了北宋。”
    趙海生說了說趙匡胤的故事。話剛說完，黃妙妙就補了一句。
    “怪不得你每逢刮風下雨就會寫歌了，也是這個原因吧？”
    “這個和很多人會念叨你有什麽關係呢？”
    白靜茹倒是沒忘開始的問題。
    “但凡大家都想做的一件事情，肯定是大家都想從裏麵得到一些什麽。這次的談心會，看起來是咱們在主導，但是從一開始，咱們其實都很被動。既不是咱們主動發起的，最終得益的也不是咱們啊！但咱們最終還是同意了，還大張旗鼓地做了，這是為什麽？小茹你說。”
    白靜茹聽到這個問題，眨巴了一會兒大眼睛，最終還是搖搖頭。
    “我哪裏知道啊！還是海生哥你來說吧。”
    “道理其實也很簡單。不過如果你想明白這個道理，我建議你看一看《史記》的《貨殖列傳序》，這篇文章真是越看越有意思啊。有的話你肯定也聽說過。比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句話真是太精煉了，你看現在美麗國這個全球霸主，為了利益都到咱們國家來呢。”
    白靜茹點點頭，也不知道懂了沒有。
    “《貨殖列傳序》是吧？改天我就看一看。其實我的時間倒是挺多的呢。”白靜茹馬上把趙海生的話記了下來。
    “對。這是這一篇，你的話，我覺得看一篇也就夠了。這篇文章裏還有一句話，叫‘故君子富，好行其德；小人富，以適其力。’。你結合這次的談心會想一想，是不是這樣。這次熱心參加的，比如李當當、包鐵生這些人，是不是自己得了點東西，就念念不忘要表達出來。”
    白靜茹聽到這裏，馬上跳了起來。
    “這句我懂了。海生哥你是君子，你富了就想做點好事。李當當就是一個小人了，他賺了點錢，就想顯擺。洋洋姐姐你還不知道吧？李當當那天走的時候，還拽了一句宋詞呢。臉皮可夠厚的，他真應該去阿三國當政客啊，打一個敗仗都能慶祝十天呢。”
    白靜茹馬上聯係實際，顯示出一個善於好學的好學生的天賦，那就是舉一反三。還熱心地對穆洋敘述起了那天李當當說的‘揀盡寒枝不肯棲’的話。
    “自己不會把白靜茹這種純潔的小迷糊教壞了吧。”趙海生心裏想，嘴上連忙矯正。
    “話可不能這麽說。古文裏麵君子、小人往往是一種互文的用法，這裏暫且不說，但是咱們可不要說自己是君子，別人是小人啊。”
    白靜茹連忙點頭，說：“我知道，以後不在外麵說就行了。”
    “就以這次的談心會而論，最開始是係裏想進一步提高畢業生分配含金量。張勇來肯定是帶著任務的，但是他自己呢，也是苦孩子出身，也想幫同學們做點事情。”
    白靜茹馬上回答：“這可以叫‘故君子富，好行其德’吧？”
    “這個真可以。”
    “到時候參與的人也會獲得好處吧？”白靜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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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可就複雜啦。到時候也許會很麻煩呢。所以咱們要多想想，同時還得真的拿出點什麽。這種時候，隻是說空話就很難服眾了。”
    “真有這麽複雜嗎？”穆洋一直在微笑著閉目養神，聽到趙海生這麽說，倒是一下子重視起來了。
    “你就別操心了，這件事我已經想好了。學校，尤其是老石可別想置身事外啊！”
    聽到趙海生這麽說，穆洋可笑不起來了。
    “海生，你可要注意啊！現在好多人都盯著你的一舉一動呢。”穆洋說著，不由皺起了眉頭。
    “放心放心，你就放一百個心吧。我件事我前後都想好了，最終就是大家都做一件好事就行了。憑咱們現在的體量，沒人能撼動咱們。你可別累壞了。”
    趙海生說著，就招呼白靜茹和黃妙妙照顧穆洋。
    “你們倆也是，看你們洋洋姐都累成這樣了，也不知道倒點水。”
    黃妙妙剛想反對，自己和穆洋年齡其實差不多，自己就小了一個多月，平時兩人也都是平輩相稱，現在怎麽一下子自己就成了妹妹了。
    不過看到趙海生嚴肅的臉，也不好說什麽。連忙幫著端茶倒水。
    “我真沒事，可能是剛才有點惡心，吐了就好多了。”穆洋連忙推辭，不過還是架不住趙海生也幫忙，讓她舒舒服服靠著軟墊，歪在唯一的大沙發上。
    “你還是趕緊把你的辦法說出來，別讓我們擔心是正經。”穆洋舒服地靠著，還是擔心趙海生一時衝動，得罪人。
    “這事其實很簡單，咱們既然參加談心會，就該出點力，咱們可以成立一個基金，簡單說就是抽出一筆錢，專門扶持這次畢業之後，回到家鄉拿到編製的人下海。”
    “為什麽要這麽做啊？直接招聘他們不行嗎？”白靜茹問道。
    這句話一說，其他幾個人都笑了。
    “小茹你可真是小孩子，一點都不知道編製的重要性啊！而且即使這些學生不在乎這個。一旦學校有一大群，不，隻要有一小群人不參加分配，直接下海了。那可就成了大新聞。老石說不定都要倒黴。”
    黃妙妙馬上就給白靜茹解釋了原因。
    “咱們現在也拿不出編製，隻能這麽幹了。倒是東大電子如果如期成立，也許能在理科生裏招牌幾個人。不過這種事咱們就不能插手了，讓老劉按能力錄取吧。而且這件事也急不來，說不好什麽時候能開始。”
    “你準備勸老石也出點力？”穆洋倒是馬上就懂了。
    “對。可惜珊珊姐不在，要是她在的話。估計就能勸得動老石了。可惜她說在粵省正忙著呢。”
    “誰要勸老石？”
    幾個人正在說話，門就被推開了。
    劉萍和老武兩人頂著一身風雪走了進來。
    老武還在門口抖了抖身上的雪，拍打了腦袋，跺了跺腳。劉萍則不管不顧就走了進來，還揚起了雙臂，展示著自己的滿身雪。
    “哎呀，老大趕快進來，關門。這麽開著門，屋裏人會被風吹著的。”
    老武一直比較老實，聽趙海生這麽說，連忙跨進門，順手就把門關嚴實了。還歉意地看了穆洋等人一眼。
    “我說你們這裏燈這麽亮，某人肯定正對著美女們吹牛呢。老武還不讓我進來，還亂說話。老武你是不是錯了？”
    “我隻是覺得太晚了，怕影響穆洋他們休息。”老武黑臉一紅。
    “對了，剛才你們說什麽呢？誰要勸老石？石校長？”
    “小師姐你聽了幾句啊？剛才海生哥沒有吹牛，在幫我呢，還給我介紹了一篇文章，叫《貨殖列傳序》，你明天能幫我找找嗎？”
    白靜茹連忙把自己的事說了出來，又七嘴八舌給劉萍介紹了一遍剛才的話。
    “這個啊！這個倒也是正事。不過老石辦事要講程序的，尤其是正當性。要是不夠正當，那絕對辦不了。”
    “就這一個要求？那可太簡單了。這件事唯一不缺的就是正當性。”趙海生說道，同時又用了一招激將法。
    “不過勸老石可是一個技術活，以前隻有珊珊姐能辦好。你要是不行就算了，等珊珊姐回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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