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太陽穴，懷疑自己是不是疲勞駕駛產生了幻聽。
    就在這時，眼前突然閃過一道藍光，幾行半透明的文字如同接觸不良的霓虹燈牌，斷斷續續地浮現在擋風玻璃上：
    【係...係統...激活...】
    【能量...不足...】
    【綁定...宿主...秦...朔...】
    文字閃爍幾下後突然消失，隻留下視網膜上殘留的熒光痕跡。秦朔眨了眨眼，下意識伸手在空氣中抓了抓。
    "係統？"
    他試探性地在心裏呼喚，聲音因為驚訝而略微發顫，"是我想的那種係統嗎？"
    沒有回應。
    秦朔自嘲地笑了笑，正準備抽根煙出來壓壓驚，突然——
    "噗"的一聲輕響，副駕駛座位上憑空出現一個半透明的光團。
    那光團像隻漏氣的河豚，以每分鍾三次的頻率收縮膨脹。
    透過朦朧的光暈，隱約能看見裏麵蜷縮著個巴掌大的小獸虛影，外形像是龍貓和皮卡丘的混血兒。
    "臥槽！"
    秦朔猛地往車門方向一縮，安全帶勒得他胸口生疼。
    小獸似乎被他的反應驚動，抬起毛茸茸的腦袋，打了個噴嚏。
    一團亂碼從它鼻孔裏噴出，在空中組成【能量不足...請充電...】的字樣，兩秒後消散在空氣中。
    "哈哈哈！"秦朔突然大笑起來，手指不自覺地敲擊著方向盤。
    "別人家的係統都是高冷男神音，你這整得跟個電子寵物似的！"
    小獸虛影立刻轉過身，用屁股對著他，結果因為太虛弱，這個動作做到一半就卡住了，變成個滑稽的側臥姿勢。
    秦朔注意到它尾巴尖上有個小小的閃電標誌，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淡下去。
    "喂喂，你不會要沒電了吧？"秦朔突然有些著急，"我這車裏可沒有typec接口給你充電啊！"
    小獸有氣無力地揮了揮爪子，空中浮現歪歪扭扭的文字：【完成...訂單...即可...充電...】
    就在這時，手機導航提示音響起："前方200米右轉，即將到達目的地。"秦朔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開到了錦江大酒店門口。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雨棚下張望，手裏拿著手機對照車牌號。
    "師傅，是去金融中心的訂單吧？"男子拉開車門鑽了進來，帶進一股古龍水混著雨水的味道。
    秦朔條件反射地看了眼副駕駛——那裏空空如也，光團和小獸都已消失不見。
    "對，請您係好安全帶。"
    他熟練地回應，同時從後視鏡裏看到自己視線邊緣閃過一行小字：【能量+0.5】。儀表盤上，小獸虛影冒了個頭，對他比了個"v"字手勢，又縮了回去。
    車子重新駛入雨幕，秦朔一邊開車一邊在心裏盤算。
    這個突然出現的係統雖然看起來不太靠譜，但好歹是個係統啊！那些小說裏的主角不都是靠著係統走上人生巔峰的嗎？
    "係統啊，"他在心裏試探著問，"按照常規套路，現在不是該有個新手大禮包什麽的嗎？比如洗髓丹啊、透視眼啊，再不濟給個力大無窮也行啊。"
    【能量...不足...禮包...生成...故障...】
    斷斷續續的文字像是卡帶的錄音機，最後一個"故障"二字甚至變成了亂碼。
    秦朔嘴角抽了抽，這係統怕不是從哪個廢品回收站淘來的二手貨？
    "理解理解，您老先喘口氣。"他像哄孩子似的在心裏說，"那至少告訴我你能幹啥吧？"
    視野中突然蹦出個半透明的藍色進度條，下麵歪歪扭扭浮現幾行字：
    【每完成...10單...網約車...獎勵...藏寶圖...】
    【藏寶範圍...宿主所在...城市...】
    【寶物類型...金錢...古董...玉器...天材地寶...】
    文字顯示到一半突然卡住，最後幾個字像是被什麽東西吞了似的。秦朔眯起眼睛，這係統怕不是個結巴？
    "懂了！"他一拍大腿，"就是開車攢積分換尋寶機會嘛！"
    方向盤被他拍得"哐當"一聲，嚇得路邊一隻野貓竄進綠化帶。秦朔趕緊壓低聲音："不過係統兄，你這藏寶範圍...該不會讓我去挖市政綠化帶吧？上次我們小區老王偷挖了棵小樹苗，被罰了五千。"
    【當前...定位誤差...±500米...】
    文字顯示到"米"字時突然缺了一角。秦朔倒吸一口涼氣，掰著手指算起來："五百米誤差，這哪是藏寶圖，這不純純掃雷嘛！"
    他突然想到什麽，眼睛一亮："等等，寶物要是埋在銀行金庫底下..."
    係統突然彈出一段抽搐式的文字：
    【檢測到...非法...思維...】
    【係統...遵紀守法...三好係統...】
    最後那個"統"字顯示到一半突然變成了拚音"tong"。秦朔差點笑出聲，這係統怕不是個憨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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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還是個正義使者。"他訕笑著轉移話題，"那挖到青銅器要不要上交國家？我記得《文物保護法》..."
    這次係統直接黑屏了三秒，然後蹦出個顏文字：
    (╯°□°)╯︵┻━┻
    秦朔笑得方向盤都握不穩了。後座乘客疑惑地抬頭："師傅，怎麽了？"
    "沒事沒事，"秦朔擦了擦笑出的眼淚，"就是想到個笑話。"
    金融中心很快就到了。
    乘客下車時，秦朔注意到視線邊緣又閃過【能量+0.5】的提示。小獸虛影重新出現在副駕駛上，狀態似乎好了些，肚皮上顯示著【能量：4.2】的字樣。
    "係統啊，"秦朔戳了戳那團虛影，手指直接穿了過去，"咱們這算不算是網約車司機版的"充電寶"關係？"
    小獸虛影翻了個白眼，用爪子在空中劃拉出：【當前能量：4.2】【修複進度：0.0001】【溫馨提示：宿主再講冷笑話將扣除能量】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秦朔舉手投降，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再接幾單，爭取今晚把你充到10。"
    接下來的三單平淡無奇。一個趕著去買菜的大媽，全程都在電話裏跟兒媳婦吵架；一個沉默寡言的大學生，戴著耳機一言不發；還有個醉醺醺的外賣小哥，上車就睡，下車時差點吐在秦朔車上。
    【累計訂單：510】
    【當前能量：8.7】
    小獸虛影的狀態明顯好了不少，現在已經能穩定保持形態，甚至可以在車裏飄來飄去了。
    "係統啊，"等紅燈的時候，秦朔看著飄在空中的小獸，"你除了顯示能量條和發藏寶圖，還能幹啥？"
    小獸驕傲地挺起胸脯，在空中劃拉出一串功能列表：
    【基礎功能】
    ·藏寶圖生成能量≥10）
    ·物品鑒定能量≥15）
    ·危險預警能量≥20）
    【特殊功能】
    ·？？？能量不足）
    ·？？？能量不足）
    秦朔眼睛一亮："物品鑒定？這個實用啊！等能量夠了，我先去古玩城撿個漏！"
    小獸翻了個白眼：【宿主銀行卡餘額...】
    "停！不要提醒我這麽殘酷的事實！"
    正說著，手機又響了。秦朔看了一眼，頓時來了精神："喲！機場單！"
    從市區到機場，45公裏，預估費用120元左右，而且大概率能接到返程單。
    "這單跑完，能量肯定夠10了！"秦朔美滋滋地點擊接單，"係統兄，準備好生成你的第一張藏寶圖了嗎？"
    小獸難得沒有吐槽，而是認真地顯示：【請宿主專注駕駛】，然後補充了一句：【安全第一】
    秦朔愣了一下，突然覺得心裏暖暖的。這破係統，還挺會關心人的嘛。
    機場單的乘客是個戴眼鏡的年輕女孩，一上車就開始劈裏啪啦敲電腦。秦朔試著搭了幾次話，都隻得到"嗯啊"的回應。
    就在這時，女孩的電腦突然藍屏了。
    "啊！我的代碼！"她慘叫一聲，"我寫了三個小時沒保存的代碼！！"
    秦朔靈機一動："重啟試試按f8，進安全模式說不定能恢複。"
    女孩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你懂電腦？"
    "略懂略懂，"秦朔謙虛地說，"以前在電腦城混過。"
    其實是因為他上周剛因為下載小電影中了病毒，研究了半天的係統修複。
    女孩按照他的方法操作，還真的找回了部分代碼。
    "太感謝了！"她終於露出笑容，"你救了我的命！"
    【能量+1】
    【乘客好感度大幅提升，額外+1】
    小獸在副駕駛上歡快地打了個滾，顯示：【當前能量：11.7】
    下車時，女孩不僅給了五星好評，還額外發了20元紅包。
    "謝謝師傅！"她真誠地說，"您是我遇到過最好的網約車司機！"
    目送女孩離開後，秦朔迫不及待地看向小獸："快快快！能量夠了！生成藏寶圖！"
    小獸深吸一口氣，開始發光。
    【藏寶圖生成中...】
    【掃描城市能量節點...】
    【定位完成！】
    一張半透明的藍色地圖在秦朔眼前展開，上麵標注著一個閃爍的紅點，位置在——
    "老城區？"秦朔眯起眼睛，"具體是哪裏？"
    地圖放大，顯示出一條小巷子，旁邊有個模糊的招牌：【老王廢品回收站】。
    秦朔："......"
    "係統啊，"他語重心長地說，"咱們第一次尋寶，你就讓我去廢品站撿垃圾？"
    小獸理直氣壯地顯示：【天材地寶...往往...樸實無華...】
    然後心虛地補充了一句：【誤差...500米...不一定...是廢品站...】
    秦朔扶額："行吧，總比沒有強。"
    他看了眼時間，晚上十點半。
    "明天一早去探探，"他打了個哈欠，"今天先回家睡覺。"
    小獸飄到他麵前，難得溫柔地顯示：【宿主辛苦了】，然後畫了個小小的愛心。
    秦朔愣了一下，突然覺得，這個不靠譜的係統，好像也沒那麽糟糕。
    車子駛向家的方向，雨不知什麽時候停了。月光透過雲層，灑在濕漉漉的路麵上，像是一條銀色的河流。秦朔輕輕哼起了歌，小獸隨著節奏在他肩膀上輕輕搖晃，一人一係統的影子在路燈下被拉得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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