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富比拍賣廳的水晶吊燈下，秦朔看著手機銀行 app 上跳動的數字，瞳孔裏倒映著那串清晰的 "24,000,000.00"。
    王婕的指尖微微發顫，將冰涼的掌心貼在他手背上，直到小閃的投影在兩人胸口亮起，尾巴尖卷著半透明的收益卡：【雙倍收益卡效果確認，拍賣所得已全額到賬。】
    "真的翻倍了。" 王婕仰頭看他，睫毛在燈光下投下細碎陰影。
    秦朔聞到她發間的洗發水香味，想起三年前在自己家吃泡麵的夜晚 —— 那時秦勇的離職補償金已經被高昂的醫療費用完，生活的重擔讓他們連物業費都要分期交，此刻卻站在千萬級資產的節點上。
    "先給爸打電話。" 他掏出手機，卻見王婕已經撥通了視頻通話。
    屏幕裏的秦勇正在陽台上曬太陽，身後的綠蘿爬滿了防護欄："臭小子，聽王婕說你們買大房子了？別亂花錢，我這病現在好了吃嘛嘛香..."
    李明霞在旁邊附和道：“就是，我和你爸也不問你錢從哪來的了，畢竟你小子現在神通廣大了，但是有錢了存起來更好一點，家裏又不是不能住。”
    看著父親泛紅的臉頰，秦朔喉頭一緊，挖寶得到的特效藥果然有效，此刻老人的氣色比之前好了十倍。王婕湊近鏡頭："爸，房子大了你也能不用下樓就多活動活動了。"
    “好啥誒，你們都出去掙錢，家裏就我和你媽，那麽大房子，衛生就難搞，我看你們就為難我這個老頭子。”
    “拖了幾十年的地了，好不容易被你媽打適應了，結果你小子倒好，給我來這一出子是吧！”
    看著恢複健康的秦勇假裝抱怨的話語，秦朔和王婕對視一眼，笑不言語。
    掛斷電話後，王婕從手袋裏摸出折疊整齊的看房清單。
    紙頁邊緣有咖啡漬，那是今早她在店裏畫設計圖時不小心灑的："清江國際有兩套房源，一套 180 平大平層，一套 220 平雙層複式，都在我們預算內。"
    "聽你的。" 秦朔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絲，"你更喜歡哪套？"
    "複式有挑高客廳，" 她指尖劃過清單，"但大平層更適合老人居住，衛生間不用上下樓。"
    龍龍的光帶在清單上投射出戶型圖：【根據秦勇伯父的康複報告，平層設計可降低意外風險。】
    "就大平層吧。" 秦朔掏出手機預約中介，"讓小李三點在售樓處等我們。"
    陽光斜斜切過清江國際的玻璃幕牆，將售樓處照得暖意融融。
    客戶經理小李提前十分鍾候在門口，西裝口袋裏插著燙金戶型圖。
    "秦先生，王女士，" 他弓著背遞上保溫杯，"知道您二位喜歡新中式，我特意讓保潔在樣板間點了檀香。"
    180 平的樣板間在 23 層，電梯門打開的瞬間，王婕被迎麵而來的落地窗景觀怔住 —— 整個城市的天際線在眼前鋪展開，遠處的河流像銀色緞帶纏繞著建築群。
    "這個是...?" 她指著客廳中央的挑高空間。
    "這裏可以做整麵書架，" 小李打開射燈，"前業主原本想做攀岩牆，但我覺得改成您先生的藏品展示區更合適。"
    秦朔注意到王婕的指尖在牆麵輕輕叩擊，那是她評估空間聲學的習慣動作。龍龍的投影在天花板上勾勒出書架輪廓：【建議采用中空鋼化玻璃，承重可達 500kg。】
    "廚房在哪裏？" 王婕轉身問道。
    小李推開胡桃木移門，露出  型開放式廚房："您看這島台，石材是意大利進口的，切菜時..."
    "我們要打掉這麵牆。" 王婕打斷他，"改成全開放式，島台延伸 1.2 米做中廚操作台。"
    小李愣住："可是油煙問題..."
    "用德國進口的煙機，" 秦朔摸出手機打開購物車，"我查過，吸力是普通機型的三倍。"
    王婕轉身看向餐廳方向，突然眼睛一亮："這裏可以做嵌入式蒸烤箱，旁邊預留淨水器位置。" 她掏出卷尺丈量牆麵，"洗手台要做 90 公分高，我媽洗碗時總說腰彎得疼。"
    小李飛快記錄，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秦朔看著妻子專注的側臉，想起她這些年在廚房炒菜的樣子 —— 那時她總說 "以後要有個大廚房，能同時炒三個菜"。
    "陽台的承重牆不能拆，" 王婕指著落地窗，"但可以做折疊門，冬天封起來當陽光房，夏天全開通風。" 她轉身看向秦朔，"你說用斷橋鋁還是係統窗？"
    "聽你的。" 他笑著搖頭，知道她早就查遍了裝修論壇。龍龍的光帶在陽台地麵投射出瑜伽墊輪廓：【檢測到日照時長 5.6 小時，適合晨間鍛煉。】
    主臥套房帶有獨立衣帽間和主衛，王婕推開主衛門，目光落在浴缸上："這個要換成智能馬桶，旁邊裝扶手。" 她轉身對小李說，"老人房的衛生間也要做防滑地磚，淋浴區裝折疊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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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女士考慮得真周到。" 小李擦了擦額角的汗，"不過這套是毛坯房，裝修時可以完全按您的想法來。"
    "毛坯房的甲醛檢測報告有嗎？" 秦朔突然開口。
    "當然有！" 小李從公文包掏出文件，"交房時會再做一次全屋檢測，您放心。"
    王婕蹲下身敲了敲地麵："地暖管道的走向圖有嗎？"
    小李咽了咽口水，突然意識到眼前的夫妻不是普通買家。
    他掏出對講機："小張，把16層毛坯房的原始結構圖送過來，越快越好！"
    下午五點，三人站在16層的毛坯房裏。陽光從飄窗斜照進來，在水泥地麵投下菱形光斑。
    王婕蹲在廚房位置，用粉筆在地麵畫出島台輪廓："這裏放洗碗機，這裏是灶台，煙管從這裏走..."
    秦朔靠在門框上看她，突然想起他們第一次裝修咖啡店時，她也是這樣蹲在地上畫設計圖，膝蓋上沾滿顏料。
    龍龍的投影在她頭頂亮起：【建議安裝廚房空調，夏季烹飪更舒適。】
    「聽見沒？龍龍說要裝廚房空調。」 他笑著用心聲插話。
    王婕抬頭看他，粉筆在指尖轉出圓圈：「你什麽時候學會跟係統撒嬌了」
    「自從發現它比我更懂你。」
    小李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多餘的旁觀者。
    他悄悄退到客廳，給同事發消息："遇到真行家了，這單怕是要成年度最佳案例。"
    黃昏時分，秦朔和王婕坐在樣板間的飄窗上，看著城市燈光漸次亮起。
    王婕的頭輕輕靠在他肩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他虎口的老繭 —— 那是這些日子握日輪刀留下的痕跡。
    "後悔把錢都花在房子上嗎？" 她輕聲問。
    "怎麽會？" 秦朔握住她的手，"你以前說，想有個能招待朋友的大客廳..."
    "還有能看星星的陽台。" 她補充道，目光投向遠處的天空。
    龍龍的投影在他們中間亮起，尾巴尖卷著裝修預算表：【已為您篩選出三家環保評級最高的裝修公司，是否需要預約洽談？】
    "明天吧。" 秦朔說，"今天先陪你去挑廚房地磚。"
    王婕轉頭看他，發現他眼裏映著萬家燈火。
    曾經那些在虛空裏穿梭的夜晚，那些與鬼怪搏鬥的驚險時刻，此刻都化作了眼前的真實 —— 溫暖的手，可靠的肩，以及即將屬於他們的家。
    售樓處的燈次第亮起時，小李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突然明白真正的富豪從不炫耀財富，而是把日子過成了自己想要的模樣。
    就像秦朔手中的銀行卡，從來不是身份的象征，而是用來守護身邊人的工具。
    王婕在客廳喊他："快來選沙發顏色！龍龍說淺灰色耐髒。"
    "來了！" 他起身走向妻兒的方向，聽見龍龍在意識裏輕聲說：【記住這個瞬間，它比任何寶物都珍貴。】
    是的，秦朔想，這就是他用無數次冒險換來的寶物 —— 一個裝滿陽光、笑聲和煙火氣的家。
    而那些虛空裏的寶圖，此刻都比不上妻子筆下的一張裝修草圖，比不上兒子在戶型圖上畫的歪扭笑臉。
    夜風吹動窗簾，露出一角星空。但秦朔知道，他的星空早已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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