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陽光斜斜切過 "街角咖啡" 的玻璃窗，在吧台上織出菱形光斑。
    王婕將最後一袋咖啡豆搬進儲物間，棉質工裝褲膝蓋處蹭了道灰印。
    這點重量對於已經服用過基因藥劑的王婕來說完全是小兒科。
    蘇晴遞來冰美式時，金屬吸管與玻璃杯碰撞出清越聲響。
    "王姐，你好厲害呀！還有三號桌客人想給咖啡喵拍照。"
    蘇晴壓低聲音，目光瞥向傳菜口。咖啡喵的機械臂在陽光下劃出流暢的弧線，瓷白的圍裙一塵不染。
    王婕仰頭灌了口咖啡，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
    她轉頭望去，隻見咖啡喵正用機械指節輕輕調整客人的咖啡杯角度，動作精準得像鍾表齒輪。
    "可能把它當成網紅打卡點了。"
    王婕輕笑，用指尖替蘇晴拂去肩上的咖啡渣，"下午裝修公司來交底，你記得把新到的耶加雪菲豆子放冷藏櫃 —— 標簽要朝外，上次小李找豆子找了十分鍾。"
    蘇雨從前台繞過來，馬尾辮上的咖啡豆發卡晃了晃："王姐，咖啡喵剛才把髒盤子放進清潔櫃時，居然會按顏色分類！"
    "它有的強迫症。" 王婕眨眨眼，從吧台下方抽出裝修圖紙，圖紙邊緣還沾著幾滴咖啡漬，"對了，秦朔說今晚要試駕新車，咱們提前半小時打烊。"
    陽光移動時，咖啡喵突然轉身，機械爪在吧台上敲出規律的 "噠噠" 聲 —— 那是清潔模式啟動的提示音。
    王婕假裝整理杯架，實則是用隻有自己能聽見的聲音對著藍牙耳機說："雖然有’凡物障眼道具‘在，你也別亂放電波，容易嚇到客人了。"
    “愚蠢的人類，你在教我做事啊？”咖啡喵的頭部微微轉動，光學傳感器閃過一道微光，隨即又專注地擦拭起桌麵。
    蘇晴看著機器人有條不紊的動作，忍不住感慨：
    "這機器人比我表姐家的掃地機聰明多了，總感覺跟活的一樣。"
    "你秦哥濤來的二手貨，哪有那麽誇張。" 王婕頭也不抬地翻著圖紙，"下次讓秦朔帶它去做個 " 美容 "—— 對了，烤箱裏的司康餅該出爐了，你去看看。"
    “好的王姐。”蘇雨應了聲走向烤箱。
    ...
    下午三點的陽光斜斜切過地下車庫的通風口，在比亞迪漢的極光藍車身上流淌成液態的寶石。
    秦朔蹲在車尾，用袖口仔細擦拭後保險杠上的一絲灰印，皮鞋尖沾著的水泥碎屑落在地上，與車身的鋥亮形成鮮明對比。
    王婕站在一旁，濕巾擦過指尖的咖啡漬，看著他反複調整後備箱防震墊的模樣，嘴角不由得揚起。
    "好了，女王陛下請上車。"
    秦朔起身時膝蓋發出輕微的響聲，卻依然保持著誇張的紳士手勢，指尖指向副駕駛車門。
    氛圍燈在他身後亮起，淡藍色的光帶沿著車門輪廓蜿蜒，像是給車身鑲了一道流動的星河。
    王婕坐進車內，真皮座椅自動調節到記憶位置，柔軟的觸感包裹住她的腰背。
    秦朔繞到駕駛座，皮鞋在地麵敲出輕快的節奏，係安全帶時故意將動作放慢 —— 他知道她在看他。
    "係好安全帶，試駕模式正式開啟。"
    秦朔按下啟動鍵，儀表盤的藍光映得他眼底發亮，像是藏著星星。
    "首先展示第一項功能 —— 女王專屬座椅按摩。"
    他的指尖在中控屏上輕點，王婕突然感到後腰傳來輕柔的震動。
    她輕笑出聲，看著他緊繃的側臉，故意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胳膊："網約車司機先生，這功能每天要用多少次？"
    "這是專為你定製的。"
    秦朔認真地握住方向盤，耳朵卻微微發紅，"龍龍說，長時間站立，腰椎壓力是常人的兩倍。"
    陽光透過車庫頂部的格柵灑進來，在他發頂織出金色的光斑。
    王婕看著他睫毛投下的陰影，想起三年前他擠在二手小破車裏，空調壞掉的夏天，汗水浸透襯衫的模樣。
    此刻他的工裝外套搭在後排，露出裏麵幹淨的白 t 恤，領口還帶著洗衣液的清香。
    "後備箱的防震墊，" 秦朔突然開口，像是想起什麽重要的事，伸手按了按後備箱按鈕，"三厘米厚的 eva 材質，咖啡豆放上去就像睡在雲朵裏。"
    王婕轉頭看向後視鏡，後備箱裏整齊碼著幾個咖啡豆麻袋，每個袋子下麵都墊著白色的防震墊，邊緣還用尼龍帶固定住。
    她想起今早他淩晨四點起床，偷偷在車庫裏擺弄了兩個小時的模樣，心底泛起暖意。
    "其實不用這麽拚的。" 她伸手握住他放在檔位上的手，無名指的戒指與他的輕輕相觸，"1600 萬的定期利息，足夠我們過輕鬆日子了。"
    秦朔轉頭看她，陽光穿過她的發絲，在他掌心投下細碎的陰影。
    他輕輕吻了吻她的指尖，胡茬蹭過她的皮膚，帶來微微的癢意："習慣了。再說，小仁仁說想要個樂高機器人，媽說想換個帶放大鏡的老花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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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
    王婕用另一隻手捂住他的嘴，卻不小心碰到了方向盤，車子輕微晃動。
    "先享受當下。"
    她指著中控屏，導航已經自動規劃好去超市的路線，"我想吃媽做的辣椒炒肉，要放雙倍辣椒。
    秦朔失笑，發動車子時故意深踩油門，電機發出低沉的轟鳴。
    氛圍燈隨著車速變換顏色，從淡藍轉為暖黃，像是將黃昏的陽光提前搬進了車內。
    王婕看著他專注的側臉，雖然比以前瘦了一些，更加有型了一些，但卻比任何時候都讓她心安。
    "知道嗎？" 秦朔突然開口，聲音裏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剛才在車庫，保安大叔問我這車是不是要百八十萬。"
    王婕輕笑，伸手替他理了理歪掉的衣領："然後呢？"
    "然後我告訴他，"
    秦朔嘴角上揚，露出孩子氣的炫耀神情，"這是我老婆的代步車。"
    陽光終於衝破車庫的陰影，灑在前方的道路上。
    比亞迪漢平穩駛出車庫，極光藍車身在陽光下流轉著夢幻的色彩。
    王婕看著車窗外掠過的銀杏樹，葉子正泛著秋天的金黃，突然覺得眼眶發酸 —— 不是因為感動，而是因為這樣實實在在的幸福，終於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你這是咋了？" 秦朔轉頭看她，目光裏帶著寵溺。
    "每天收工不準超過八點，" 王婕掰著手指，"周末必須陪我和小仁仁去公園，還有......"
    "遵命，女王陛下。" 秦朔笑著打斷她，卻在她看不見的角度，悄悄紅了眼眶。
    他知道，那些在虛空裏冒險的日夜，那些握在手裏的寶圖，終究比不上此刻身邊人的笑容，比不上即將開啟的煙火日常。
    車子駛入超市停車場時，夕陽的餘暉正染紅天際。
    秦朔停好車，繞過車頭為王婕開門，伸手替她擋住車門邊緣 —— 這個在廢土世界裏撿垃圾的男人，此刻正用最溫柔的姿態，守護著他生命裏最珍貴的寶藏。
    王婕下車時，故意用指尖劃過他的掌心："走吧，我的專屬司機，今天允許你多買兩瓶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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