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密道驚魂探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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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湖魅影驚魂定,玄紋暗指覓生徑。
機關遍布生死劫,血瓷祭壇邪氛凝。
夜風裹挾著湖水的腥冷,無孔不入地侵襲著沈青臨和阮白釉的每一寸肌膚。那水中的“阮白釉”消失後,幽湖恢複了死寂,仿佛之前的一切不過是二人緊張過度產生的幻覺。然而,那清晰的、帶著怨毒的眼神,以及與阮白釉一般無二的容貌,卻如烙印般刻在他們心頭,提醒著他們此地的詭異與凶險。
“‘玄紋密碼’……”阮白釉輕聲念著,聲音因寒冷和未散的恐懼而微微發顫,“它指向幽湖,但具體是什麽?一個地點?還是一句咒語?”她努力回憶著那些從古籍拓片中辨認出的扭曲文字,試圖從中找出新的含義。
沈青臨的目光銳利如鷹隼,在手電筒的光柱下,細致地掃視著湖岸的每一寸土地。這片幽湖地處霧港市郊野公園的偏僻角落,平日裏人跡罕至,周圍遍布著茂密的、形態扭曲的古樹,樹影在夜色中張牙舞爪,如同潛伏的鬼魅。“‘玄紋’本身就具有圖騰的意味,密碼或許並非文字,而是某種圖形的組合,或者與特定的地貌特征相對應。”他沉吟道,同時用腳尖輕輕撥開地麵厚厚的腐葉,尋找任何人工的痕跡。
“雙生窯變……倒影……水……”阮白釉喃喃自語,腦海中紛亂的線索如同纏繞的絲線,“那個身影出現在水中,是‘倒影’的一種極端體現。如果這裏是媒介,那麽薪火兄弟會一定在這裏留下了什麽。”她的視線也開始在湖邊逡巡,特別是剛才那個“她”出現的位置。
那是一塊向湖中略微凸出的黑色礁石,一半浸在水中,一半裸露在外,表麵布滿了濕滑的青苔。阮白釉走近幾步,強忍著心中再次湧起的寒意,用手電筒仔細照射著礁石的每一個角落。沈青臨也走了過來,在她身旁警戒。
“這塊石頭……”阮白釉忽然發出一聲低呼,她的手指撫過礁石背離湖水的一側,那裏似乎有些不同尋常的觸感。沈青臨將光束集中過去,隻見那粗糙的石麵上,竟隱約可見幾道極淺的刻痕,若非仔細觸摸和觀察,極易被忽略。
這些刻痕排列詭異,不似天然形成,也不像尋常的文字或符號。它們扭曲盤旋,帶著一種古老而神秘的韻味,與他們在古籍拓片上見過的“玄紋”風格如出一轍!
“是玄紋!”沈青臨的語氣帶著一絲壓抑的興奮,“它們被刻在這裏,一定有其用意。”他蹲下身,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拂去刻痕上的塵土和苔蘚,試圖辨認其完整的形態。這些玄紋似乎構成了一個不規則的環形,中間指向湖心,而環形的某一處,有一個微小的箭頭,指向了他們身後不遠處一簇更為茂密的灌木叢。
“難道入口在那裏?”阮白釉順著箭頭的方向望去,那片灌木叢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幽深,仿佛一張擇人而噬的巨口。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與決然。無論前方是龍潭還是虎穴,他們都必須闖上一闖。
沈青臨走在前麵,用一把隨身攜帶的多功能軍刀撥開纏結的藤蔓和枝葉。灌木叢比他們想象的更為濃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殖質和潮濕泥土混合的特殊氣味。走了約莫七八米,沈青臨的腳下忽然一空,他早有防備,迅速穩住身形,同時低喝一聲:“小心!”
手電筒光向下照去,隻見灌木叢的掩映下,赫然出現了一個向下的、僅容一人通過的狹窄洞口。洞口邊緣砌著粗糙的石塊,顯然是人工開鑿而成,石壁上布滿了青苔,透著一股幽深陰冷的氣息。一股若有若無的、帶著鐵鏽味的陰風從洞內吹出,讓人不寒而栗。
“看來我們找到了。”沈青臨的聲音低沉,他將手電筒的光束探入洞內,卻隻能照亮數米深的黑暗,更深處則是一片未知的幽邃。
阮白釉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緊了緊握著手電筒的手,掌心已經滲出了冷汗。她能感覺到,這個洞穴深處,一定隱藏著與詛咒核心相關的秘密,但也必然充滿了難以預料的危險。那股強烈的求知欲與阻止詛咒的決心,再次壓過了內心的恐懼。
“我先進去。”沈青臨說著,檢查了一下裝備,將手電筒咬在口中,雙手扒住洞口邊緣,利落地滑了下去。片刻後,他的聲音從下方傳來:“安全,大概三米深,下麵是平地,但很窄。”
阮白釉深吸一口氣,也學著他的樣子,小心翼翼地滑入洞中。腳一落地,一股陰寒潮濕的氣息便撲麵而來,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這裏的光線比外麵更加昏暗,隻有兩束手電筒的光芒在黑暗中搖曳,勉強驅散著周遭的濃稠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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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條狹長的通道,兩側是粗糙的岩壁,頂部不時有水珠滴落,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響,在這死寂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清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黴味和淡淡的、類似金屬氧化的腥氣。
“跟緊我,注意腳下。”沈青臨壓低聲音囑咐道,他走在前方,每一步都異常謹慎。
通道蜿蜒曲折,仿佛沒有盡頭。他們走了約莫十多分鍾,前方的沈青臨忽然停住了腳步,舉起了手。
“怎麽了?”阮白釉緊張地問。
“前麵有東西。”沈青臨的聲音透著警惕。他的手電筒光柱固定在前方數米外的一處地麵。那裏,幾根細如發絲的金屬線在光下微微反光,橫亙在通道中間,若非他觀察仔細,極易忽略。
“絆索?”阮白釉倒吸一口涼氣。這些看似不起眼的細線,一旦觸碰,天知道會引發何種可怕的機關。
沈青臨沒有貿然上前,而是仔細觀察著絆索連接的兩側石壁。他發現石壁上似乎有微小的孔洞。“這些孔洞裏,很可能藏著毒針或者利箭。”他低聲分析道,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從背包裏取出一小瓶熒光粉末,輕輕一吹,粉末在空中彌散,有極少量附著在了絆索上,使其在手電筒光下更加清晰可見。
“我們得想辦法過去。”阮白釉焦慮地看著那些致命的細線,心中湧起一陣無力感。
沈青臨沉吟片刻,目光在周圍逡巡。他注意到通道頂部相對平整,距離地麵約有兩米多高。“白釉,你退後一些。”他說著,將自己的背包卸下,從裏麵取出一卷堅韌的細繩和兩個小巧的金屬抓鉤。這是他進行野外勘察時常用的工具。
他將一個抓鉤用力拋向絆索上方的一處岩石縫隙,試了試拉力,確認穩固後,對阮白釉說:“我先蕩過去,然後想辦法幫你。”
阮白釉緊張地看著他,點了點頭。沈青臨深吸一口氣,抓住繩索,雙腳在石壁上一蹬,身體便如靈猿般蕩了過去,穩穩地落在了絆索的另一側。
“呼……”他輕輕鬆了口氣,然後開始觀察如何安全地解除或繞過這些絆索。他發現絆索的另一端連接著一個嵌在石壁內的簡易扳機裝置。他小心翼翼地用軍刀的刀尖撥弄著,試圖在不觸發的前提下將其固定。
就在這時,阮白釉忽然注意到,在她這一側的石壁上,靠近絆索的地方,似乎也有一處不起眼的凸起,上麵刻著一個模糊的鳳凰圖案的一角,與骨瓷底部的火紋有些相似。她心中一動,連忙輕聲道:“青臨,等等!你看這邊!”
沈青臨聞聲望去,阮白釉用手電筒指著那處凸起。“這會不會是解除機關的關鍵?”她猜測道。
沈青臨讓她小心地描述了一下圖案的細節。他想起之前研究過的“玄紋密碼”中,似乎也有類似的鳳凰變體圖案。“你試著按一下那個凸起,但動作一定要輕。”
阮白釉屏住呼吸,伸出手指,輕輕按向那個帶著鳳凰火紋的石塊。隻聽“哢噠”一聲輕響,前方那些繃緊的金屬絆索,竟然齊齊鬆弛了下來,無力地垂落在地。
“成功了!”阮白釉驚喜地低呼,心中的石頭落下一半。
沈青臨也鬆了口氣,讚許地看了她一眼:“看來這些機關並非完全是死局,薪火兄弟會的人也需要通過這裏。他們設置了解除的方法,隻是隱藏得極為隱秘。”
兩人繼續前行,通道內的氣氛愈發壓抑。一路上,他們又遇到了數處類似的機關,有的需要按照特定順序按壓石壁上的符文,有的則需要將特定的石塊旋轉到正確的角度,每一次破解都像是與死神擦肩而過,考驗著他們的智慧、觀察力和協作能力。沈青臨的冷靜果決與阮白釉在文物方麵的知識和對細節的敏感,形成了完美的互補。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一個小時,也可能是更久,通道前方終於透出了一絲微弱的光亮,不再是純粹的黑暗。同時,一股更加濃鬱的、帶著甜膩與腐臭混合的詭異氣息,從前方彌漫開來,讓兩人同時皺起了眉頭。
“快到了。”沈青臨的語氣更加凝重。
他們加快了腳步,繞過最後一個彎道,眼前的景象讓兩人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瞳孔驟然收縮。
他們身處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窟之中。洞窟約有半個籃球場大小,頂部是嶙峋的鍾乳石,閃爍著幽幽的磷光,正是這些磷光提供了微弱的照明。洞窟中央,赫然矗立著一個用黑色巨石壘砌而成的圓形祭壇!
祭壇約有兩米多高,表麵雕刻著無數扭曲猙獰的怪獸和繁複詭異的玄紋,那些玄紋仿佛活物一般,在磷光的映照下微微蠕動,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邪氣。祭壇的四周,插著數根燃燒著暗綠色火焰的蠟燭,火光搖曳,將整個洞窟映照得如同鬼域。
而最讓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祭壇之上擺放的東西——那是一套完整得令人心驚的骨瓷器具!
茶壺、茶杯、奶罐、糖缸、點心盤……每一件都潔白如雪,細膩光滑,在幽綠的火光下泛著一層詭異的光暈。然而,與它們精致外觀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其上描繪的圖案——不再是尋常的玫瑰或風景,而是扭曲的鳳凰火紋,以及一些他們從未見過的、象征著死亡與獻祭的黑暗符號。更可怕的是,每一件骨瓷器具的邊緣,都隱隱泛著一絲暗紅,仿佛剛剛被鮮血浸染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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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套骨瓷器具散發著一股強大而邪惡的氣息,那股氣息如同實質的寒流,不斷衝擊著沈青臨和阮白釉的神經,讓他們感到陣陣眩暈和惡心。空氣中那股甜膩與腐臭混合的氣味,正是從這些骨瓷和祭壇上散發出來的。
“是……是那套骨瓷……”阮白釉的聲音因為極度的震驚和恐懼而沙啞變形,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仿佛那祭壇上的東西是什麽洪荒猛獸。她從未想過,那套引發一切詛咒的骨瓷,竟然會以如此完整、如此邪惡的形態出現在這裏。
沈青臨的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他緊緊握著拳頭,目光死死地盯著祭壇上的骨瓷。“這些器具……它們正在被某種力量充盈,或者說,它們本身就是某種力量的容器。”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股邪惡的力量正在以祭壇為中心不斷凝聚,仿佛在為某個即將到來的重要時刻積蓄能量。
祭壇的地麵上,用暗紅色的、疑似血液的液體繪製著一個巨大的、與骨瓷上玄紋風格一致的複雜法陣。法陣的幾個關鍵節點上,還擺放著一些幹枯的人類或動物骸骨,以及一些散發著異香的黑色粉末。
“三天後的血月儀式……”阮白釉的腦海中猛地閃過這個念頭,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他們……他們正在這裏準備那個儀式!”
眼前的景象無疑證實了他們的猜測。這個隱秘的祭壇,這些被邪氣浸染的骨瓷,以及周圍種種詭異的布置,無一不昭示著一場可怕的詛咒儀式即將在此舉行。而這套完整的骨瓷,無疑是儀式的核心。
沈青臨的目光掃過祭壇周圍,試圖尋找薪火兄弟會成員的蹤跡,但洞窟內除了他們二人,再無其他活人的氣息。然而,他能感覺到,暗中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注視著他們,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如芒在背。
“我們必須阻止他們。”阮白釉的聲音雖然依舊帶著顫抖,但眼神卻異常堅定。她知道,一旦儀式完成,後果不堪設想,不僅是她自己,恐怕還會有更多無辜的人卷入這場跨越百年的詛咒。
沈青臨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現在不是恐慌的時候。他看向阮白釉,語氣沉重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沒錯。但我們也要小心,這裏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危險。薪火兄弟會的人隨時可能回來。”
就在這時,一陣細微的“沙沙”聲從洞窟的另一條隱蔽通道中傳來,仿佛有人正在靠近。沈青臨和阮白釉的心同時提到了嗓子眼,他們立刻熄滅了手電筒,屏住呼吸,緊緊貼在入口處的岩壁陰影之中,目光警惕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黑暗中,那股邪惡的氣息愈發濃重,祭壇上的骨瓷在幽綠的火光下,仿佛露出了猙獰的微笑。一場真正的較量,即將在這座隱藏於幽湖之下的邪惡祭壇邊,拉開血色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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