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秘寶玄機解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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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樓一夕風雨驟,靈石初顯破咒光。
    迷霧重重尋舊路,心燈一盞照前方。
    那充滿威嚴與無盡怒意的咆哮,如同無形的巨錘,狠狠砸在沈青臨和阮白釉的靈魂之上。密室內的空氣仿佛凝固成實質,每一寸空間都充斥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牆壁上那些剛剛黯淡下去的符文,此刻正以一種詭異的頻率閃爍著,每一次明滅,都似乎在抽取著他們體內的生氣,帶來一陣陣深入骨髓的寒意。
    “不好!此地不宜久留!”沈青臨反應極快,他一把拉住身體尚有些虛晃的阮白釉,聲音因極致的警惕而顯得低沉。他能感覺到,那股力量遠超他們之前遇到的任何敵人,甚至比“源質容器”全盛時期還要恐怖數倍。這是一種源自更高層麵的威壓,仿佛神隻在俯瞰螻蟻。
    沙啞男人和年輕男人在聽到那咆哮聲的瞬間,原本空洞的眼神中爆發出一種極致的恐懼。他們像是被無形的鎖鏈捆縛,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口中發出意義不明的嗚咽。緊接著,在沈青臨和阮白釉驚駭的目光中,兩人的身體竟如同被點燃的蠟燭般,從腳底開始,一點點化為灰黑色的煙塵,向上飄散,最終徹底消失在空氣中,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仿佛他們的存在,隻是為了見證“主人”的怒火。
    “走!”沈青臨不再猶豫,護著阮白釉向著他們來時的通道退去。那股陰冷的氣息如影隨形,緊追不舍。牆壁開始劇烈震動,頭頂的石塊簌簌落下,整個密室仿佛隨時都會崩塌。
    阮白釉緊緊握著手中的“引路石”,此刻它雖然光芒內斂,卻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溫熱。她能感覺到,這股溫熱正努力地抵禦著外界那股令人絕望的寒意,在她和沈青臨周圍形成了一道微弱但堅韌的屏障。
    “這邊!”沈青臨憑借著記憶,在搖搖欲墜的通道中穿行。每一次轉彎,都險些被墜落的巨石砸中。阮白釉緊跟在他身後,盡管頭暈目眩,體力也消耗巨大,但求生的意誌讓她咬牙堅持。
    那咆哮聲依舊在他們腦海中回蕩,充滿了不甘與暴怒:“你們……逃不掉……吾之印記……已烙汝魂……”
    聲音帶來的精神衝擊讓阮白釉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沈青臨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沉聲道:“別被它影響心神!集中精神!”
    阮白釉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不去理會那魔音般的咆哮。她將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引路石”上,那股溫熱似乎變得更清晰了一些。她隱約感覺到,這塊石頭不僅僅是吸收了“源質容器”的力量,更像是喚醒了某種沉睡在其中的古老意誌。
    也不知在黑暗中奔逃了多久,前方終於透出一絲微弱的光亮。那是他們之前進入這條密道的入口。當兩人狼狽地衝出通道,重新回到地麵上的那個廢棄工廠時,身後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整個地麵都隨之劇烈晃動。他們回頭望去,隻見工廠深處騰起一股巨大的煙塵,顯然,那個隱藏著無數秘密的地下密室,已經徹底坍塌。
    “呼……呼……”阮白釉扶著牆壁,大口喘著氣,冷汗浸濕了她的衣衫。沈青臨的情況稍好一些,但臉色也有些蒼白。
    “我們……安全了嗎?”阮白釉聲音有些沙啞地問道,心中仍充滿了後怕。
    沈青臨警惕地環顧四周,空氣中那股令人心悸的陰冷氣息淡薄了許多,但並未完全消失。他搖了搖頭:“恐怕沒有。那個‘主人’的力量太過強大,它似乎能通過某種方式追蹤我們。”他頓了頓,看向阮白釉手中的“引路石”,“不過,我們並非全無依仗。”
    阮白釉低頭看向手中的“引路石”。經過剛才的一番折騰,它依然保持著古樸的模樣,隻是那深邃的暗紅色澤,在微弱的光線下,仿佛流動著生命的光暈。她能感覺到,這塊石頭內部蘊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能量,澎湃而沉靜。
    兩人不敢在此地久留,簡單整理了一下,便迅速離開了廢棄工廠。霧港市的夜色依舊濃重,霓虹燈在遠處閃爍,勾勒出這座城市光怪陸離的輪廓。但此刻,這熟悉的景象在他們眼中,卻多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
    他們沒有回家,也沒有去警局,而是選擇了一個相對安全且隱蔽的地方——阮白釉的古董店,“白釉齋”。
    “白釉齋”位於一條僻靜的老街,此刻早已打烊。沈青臨熟練地打開後門,兩人閃身進入。店內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和舊物的氣息,這種熟悉的味道讓阮白釉緊繃的神經稍微放鬆了一些。
    沈青臨仔細檢查了門窗,確認沒有異常後,才走到阮白釉身邊。燈光下,阮白釉的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卻異常明亮,她正專注地凝視著手中的“引路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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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東西……到底是什麽?”沈青臨輕聲問道,打破了室內的寂靜。他雖然對古董文玩不甚了解,但也看得出這塊石頭絕非凡品,尤其是在它吸收了“源質容器”的全部力量之後。
    阮白釉搖了搖頭,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困惑:“我不知道它的確切來曆。它是我祖上傳下來的,一直被認為是家族的守護石。但直到今天,我才明白,它蘊含的力量遠超我的想象。”她摩挲著“引路石”溫潤的表麵,“當我握著它吸收‘源質容器’的力量時,我感覺到無數的信息湧入我的腦海,那些信息龐雜而混亂,充滿了絕望和痛苦,那是……骨瓷詛咒的核心記憶。”
    沈青臨聞言,眉頭微蹙:“詛咒的記憶?你能解讀出來嗎?”
    “很難。”阮白釉閉上眼睛,試圖回憶那種感覺,“就像是置身於一場信息風暴的中心,我隻能捕捉到一些零碎的片段。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她睜開眼,目光灼灼地看著沈青臨,“這‘引路石’內部的能量,與骨瓷詛咒的力量……似乎是相互克製的。”
    這個發現讓沈青臨精神一振:“相互克製?你的意思是,它有可能化解詛咒?”
    “我不敢肯定能完全化解,但至少,它提供了一種對抗的可能。”阮白釉將“引路石”放在麵前的梨花木長案上,燈光照在上麵,折射出奇異的光澤。“在密室中,當我感受到那個‘主人’的威壓時,是‘引路石’散發出的溫熱保護了我們。我能感覺到,它內部的能量在主動排斥那種陰冷邪惡的氣息。”
    沈青臨走到長案邊,俯身仔細觀察著“引路石”。它大約有成年男子拳頭大小,形狀不規則,表麵並非光滑,而是布滿了天然形成的紋路,這些紋路在吸收了紅色光華後,仿佛被注入了生命,隱隱流動著暗紅色的光暈,如同人體的血脈一般。
    “如果它真的能克製詛咒,那我們現在麵臨的新危機——那個被驚動的‘主人’,或許也能用它來應對。”沈青臨沉吟道,“隻是,我們該如何運用它的力量?”
    這正是阮白釉一直在思考的問題。她伸出手指,輕輕觸碰著“引路石”的表麵。當她的指尖與石頭接觸的刹那,一股微弱但清晰的暖流從石頭傳入她的指尖,迅速蔓延至全身。同時,一些模糊的畫麵和念頭再次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這一次,不再是之前那種狂暴的衝擊,而像是一種溫和的引導。她看到了一些古老的符號,聽到了一些模糊的低語,感覺到了一種奇特的韻律。
    “它……它似乎在告訴我什麽。”阮白釉喃喃自語,眉頭緊鎖,努力捕捉著那些一閃即逝的靈感。
    沈青臨沒有打擾她,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目光中充滿了關切與期待。他知道,阮白釉與這些神秘事物之間,有著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聯係。
    過了許久,阮白釉才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中帶著幾分恍然,又帶著幾分凝重。
    “怎麽樣?”沈青臨立刻問道。
    “我感覺到……這‘引路石’的力量並非可以隨意催動的。”阮白釉語氣有些不確定,“它像是一把鑰匙,也像是一個容器。它吸收了‘源質容器’的力量,也就是骨瓷詛咒的核心,但這種力量現在處於一種……被封印和轉化的狀態。”
    “封印和轉化?”
    “是的。”阮白釉點頭,“它將那種狂暴、邪惡的力量轉化成了一種相對平和,但依舊強大的能量。而要運用這種能量來對抗那個‘主人’,或者化解我們可能麵臨的新危機,似乎……還需要滿足一些特定的條件。”
    “特定的條件?”沈青臨追問,“是什麽條件?”
    阮白釉臉上露出一絲苦惱的神色:“這就是問題所在。我隻能模糊地感覺到,這些條件可能與……地點、時間,甚至某種儀式有關。‘引路石’傳遞給我的信息很零碎,像是一些謎語。”
    她頓了頓,拿起“引路石”,仔細端詳著上麵的紋路:“你看這些紋路,它們並非雜亂無章,我感覺它們像是一種古老的地圖,或者某種星象圖。或許,我們需要找到與這些紋路對應的現實參照。”
    沈青臨的目光也投向那些紋路,他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仿佛要將那些複雜的線條深深印在腦海中。作為一名法醫,他對細節的觀察和邏輯分析能力遠超常人。雖然這些紋路充滿了神秘感,但他試圖從中找出某種規律或可以解讀的符號。
    “這聽起來很棘手。”沈青臨說道,“那個‘主人’隨時可能找上門來,我們沒有太多時間去解開這些謎團。”
    “我知道。”阮白釉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慮,“但這是我們目前唯一的線索和希望。那個‘主人’既然說它的印記烙印在我們靈魂上,恐怕無論我們躲到哪裏,都無法真正擺脫它。我們必須主動出擊,找到運用‘引路石’力量的方法。”
    窗外的夜色愈發深沉,霧港市的喧囂似乎也在這深夜中沉寂下來。白釉齋內,燈光柔和,卻無法驅散兩人心頭的凝重。他們成功奪取了“源質容器”的力量,卻也因此引來了更加可怕的敵人。手中的“引路石”是他們唯一的依仗,但如何解開它的秘密,釋放它真正的力量,卻成了一個擺在他們麵前的巨大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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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白釉再次將手輕輕放在“引路石”上,閉上眼睛,試圖更深入地去感知它傳遞的信息。這一次,她隱約捕捉到了一個詞——“窯變”。
    “窯變……”她輕聲念出這兩個字,心中猛地一動。
    骨瓷茶具,詛咒,如今又是“窯變”。這些詞語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聯係。而“雙生窯變”,正是他們目前所處的第三卷的標題。難道,“引路石”所指引的,與某種特殊的窯變過程有關?
    她將這個發現告訴了沈青臨。沈青臨思索片刻,說道:“窯變,通常是指瓷器在燒製過程中,由於窯內溫度變化或氣氛影響,偶然產生的釉色和形態的特異變化。有些窯變被視為珍品,有些則被視為瑕疵。如果‘引路石’的關鍵在於‘窯變’,那它可能指向某個特定的燒窯地點,或者某種特殊的燒製工藝。”
    “霧港市及其周邊,還有古老的窯址嗎?”阮白釉問道。
    沈青臨搖了搖頭:“據我所知,霧港市本身並非以瓷器生產聞名。但它的曆史悠久,又是中西文化交匯之地,不排除有一些被遺忘的私人窯口,或者從外地傳入的特殊窯變瓷器與此有關。”
    兩人的討論陷入了暫時的沉默。線索雖然出現,卻依舊模糊不清。那個隱藏在幕後的“主人”如同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他們頭頂,隨時可能落下。
    “不管有多難,我們都必須找到答案。”阮白釉的眼神重新變得堅定,“為了我們自己,也為了那些可能被詛咒牽連的無辜者。”
    沈青臨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我會查閱所有關於霧港市曆史、地理以及古窯址的資料。你則繼續嚐試與‘引路石’溝通,看能否獲得更多清晰的指引。”
    夜已深,但對沈青臨和阮白釉而言,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新的危機已經降臨,而解開危機的鑰匙,就在他們手中這塊神秘的“引路石”之中。前路迷霧重重,但他們別無選擇,隻能迎難而上,一步步揭開這跨越百年的詛咒背後,更深層次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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