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震龍！你說我兒子衰仔？還不都是你打的！”
    曆薇看到兒子的第一眼，便甩開了薄震龍的胳膊，轉過身湊近戳了下薄嶼安的臉。
    “打孩子就打孩子，打臉幹什麽。破相了戀愛都談不上。”
    隨後曆薇看著薄嶼安脖間的傷，皺著眉拉開衣領一看，前胸後背青紫一片，藥也沒塗。
    “薄震龍，我不在你就這樣虐待孩子是吧，你把我孩子打成什麽樣了？
    你什麽意思？……啊？不是你懷胎十月你不心疼是嗎？”
    曆薇氣的腳上的高跟鞋都踢到了薄震龍腿上，薄震龍隻是彎腰拎起她踢掉的鞋，拿來拖鞋。
    “夫人，你是沒看到這小子當時的態度，你別氣，氣壞了身體。”
    “什麽態度？就算他出個櫃能有多大個事？你看曆嘯，曆宇，隔壁老傅家孫子，老沈家的，哪家沒幾個玩的花的。”
    薄震龍瞪大眼睛，“聞晏京，人不行，心思太多。”
    曆薇拉著薄嶼安的衣領，坐到沙發上“塗藥啊，你不塗藥，他不去醫院的，擱著陪著演瓊瑤劇嗎？”
    拿過藥膏邊給薄嶼安塗臉，邊說薄震龍“你懂什麽，小聞這款叫正室的地位，妾室勾欄的做派，現在可這款可吃香了。”
    薄震龍被他夫人的形容逗笑了，上去接過藥，扔給薄羽彤
    “夫人也看出來，他是假惺惺的喊媽啊？
    你媽剛回來，你給你弟弟塗點藥行了，別累到你媽。”
    曆薇靠坐在沙發上，薄震龍便去按肩膀。
    “那倒沒有，小聞那句媽，喊的挺真切的，是真想認媽，就是喊你叔叔那兩句茶茶的，挺可愛的。”
    薄羽彤掀開弟弟的衣服，“爸，您拿皮帶抽的啊，好嚇人。
    媽，您霸總小說也少看點，聞總還和可愛掛鉤呢，嶼安不要他，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薄嶼安本來麵無表情的坐在客廳，被薄羽彤按的齜牙咧嘴，又被父親的眼神瞪著，警告不許喊疼。
    “欸，嶼安，媽問你，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把人打了啊，他那麽大個，你能打過他，也是蠻厲害啊兒子。”
    見薄嶼安實在是難受，薄羽彤默默上藥，沒去調侃自己老弟練了十多年，被人按牆上動不了的事
    聽到曆薇的話，薄嶼安才回神，“我沒怎麽打他。”
    叫救護車，真進醫院了嗎？傷的很嚴重。
    “站都站不起來。”曆薇剝了顆葡萄喂到薄震龍嘴邊。
    “我不關心。”薄嶼安突然提高了聲量，隨即又平靜下來說。
    “我打算放假這幾天，出門散散心，以後不要再跟我說他。”
    薄嶼安說完起身，走上樓梯。
    曆薇扯了扯正要教訓兒子的丈夫，低聲問道：“嶼安很喜歡他是嗎？你先別吼他。”
    知子莫若母，聽到聞晏京受傷，兒子那神情明顯是很在乎。
    “喜歡也不能在一起。”薄震龍在這件事上不打算退讓，“我不管他曆家，傅家，我薄家不能出變態！”
    “老公，你剛剛特別大聲……，你對我不耐煩了……”
    “沒有沒有，夫人。家裏就這一個男的，總不能絕後吧。”
    “我姓曆，按理來說我就絕後了，兩孩子都跟你姓，重要嗎？
    讓彤彤家男人倒插門行了吧，絕後絕後的，煩死了，能不能管管孩子身心健康，不是打就是罵的。”
    ……
    薄嶼安進門收拾行李到一半的時候，手機一直震個不停，他舉起來掃了一眼，掛斷。
    隨後短信接踵而至。“嶼安，再聊聊好嗎，我在門口等你。”
    這麽快他又回來了？薄嶼安內心像站了兩個小人不斷拉扯。最終他還是站起身，走向了陽台。
    那人還是跟下午一樣，穿著那套休閑襯衣，把焦距調到兩條腿上，左腳腳腕處包著厚厚的紗布。
    那兩腳能把他骨頭踹壞嗎？薄嶼安擰著望遠鏡繼續調試，咽了口唾沫。
    “別病死在我家門口。”
    薄嶼安收拾行李的動作加快了一些，另外把聞晏京的行李也一並拉到車上。
    開車出往門口的時候，薄嶼安眼前沮喪的人兩眼一亮。
    薄嶼安多餘的一個眼神沒有給，迅速走到後備箱，將東西提出來一股腦扔到聞晏京腳邊。
    “你的行李。這一包是你的電腦。你應該離不開。錢已經全部還你卡上了，我們兩清。我在你家的電腦，麻煩也寄到我學校。”
    聞晏京的心瞬間沉了下來，麵部線條有一些僵硬，仰起頭難掩失落。
    “我騙你確實不對，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嶼安。”
    薄嶼安目光閃爍，沒有說話，用沉默來拒絕。始終跟他保持一米的距離。連衣角都不想沾到他。
    東西給完，薄嶼安上了駕駛室，車門一關，眼神越發堅定。
    “你去哪？”男人頹唐的扭過臉，撐站起身。
    “跟你沒關係。”
    似乎怕他走過來夠到車門，薄嶼安一腳油門踩下去，後視鏡裏的人好像摔倒，視線被一層水霧擋住，他也看不清。
    屋內，看著這一切的曆薇也緊鎖著眉心，對著監控的屏幕說：“老公，兒子真喜歡他怎麽辦？
    他這麽急著出去，就是給小聞送件衣服。付出真心的話，會受傷的。”
    “你會經常因為我受傷嗎？”
    “不會啊老公。”
    “那就是他的不對。”
    “你同意了？”
    “沒。”
    ————
    第三次踏上疆城土地，薄嶼安望著這片陌生又熟悉的土地，心中五味雜陳。
    他想借這次遠行忘卻聞晏京，可那人的身影卻如影隨形。
    薄嶼安出機場的時候，租了輛車，便前往可克達拉市附近一處民宿。
    恰逢假期人流量還比較大，秋天的疆城草並不是全黃的，景色怡人。
    民宿待了兩晚，酒吧喝了兩天，腦子越發混沌，聞晏京索性約了個導遊，去圖開沙漠景區。
    有個人熱鬧說兩句話也好。
    隔天收拾精神的薄嶼安，穿著灰色衛衣疊穿一件軍綠色外套，站在門口等導遊，
    神遊中看到了有些熟悉的背影。一樣的背頭，一樣的身高和站姿，還有那雙熟悉的大黃靴，
    是他麽？肩膀好像沒以前寬了，即使隻是想著，薄嶼安揉了下眼睛挪動著腳步，走向正在拍照的男人。
    “有事嗎？”聞西嶺早察覺著道視線的主人在向自己靠近，轉身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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