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結賬的時候，聞西嶺在他的身上掏，左掏右掏不出個手機來。
    瞳孔放大，又掏了褲兜“我手機沒了。”
    “沒事我付。”薄嶼安掃碼付了飯錢，走出店門，卻被聞西嶺叫住。
    “嶼安，我手機應該是被偷了。”聞西嶺拍了拍腦袋反應過來，進店的時候，那個穿皮夾克的男人。
    “掛失電話卡，銀行卡，再買一個新手機。”
    薄嶼安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這個小鎮暫時沒有什麽營業廳賣手機。
    “行，但我沒拿卡，取不了錢。”聞西嶺打完電話窘迫的搓了搓手看向薄嶼安。
    “嶼安，要不你……還是先當我幾天朋友吧。”
    聞西嶺手機沒了，但他並不認為剛認識不久的薄嶼安會好到給錢他，讓他去市區買手機。
    “我選擇給你五百塊現金。你自己等這邊七點的客車，回到市區，買張票回家。”
    薄嶼安走近車跟前一看，滿地玻璃碎片，“妙啊。你包裏是不是還有證件。”
    聞西嶺氣憤的點點頭，後座上的包也一並給偷走了，真有他的。
    “行，車票也買不上了。”薄嶼安打開後座，被拉住。
    “玻璃渣子我來掃吧。”
    聞西嶺並沒有很不高興，有句古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他反而有點高興，這破事把人留下了，要不然這頓飯吃完，他還真沒理由留在薄嶼安旁邊。
    脖子上的相機還在，至少那張漂亮的照片還在，想到這他笑出來了。
    “嶼安，我現在隻能當你的全職司機這一個選項了，我會閉嘴的。”聞西嶺禮貌的朝薄嶼安笑了笑。
    “嗯。先這樣吧。”
    ——
    “沒查到。”
    顧北野坐在聞家客廳，修長的手指，把電腦搬向聞晏京，看著信號點。
    講解“你老婆八成把手機擱家裏，換了台手機和手機卡。
    所有銀行卡無使用痕跡，當日開走的車牌，顯示停在了機場。
    人是走了。去哪兒我不清楚。機場是不是虛晃一槍。
    過後會不會轉機，轉機之後轉到哪，這都是問題？
    隻能說他特別了解你，知道你會查，而且人也很聰明，你腿怎麽樣？老婆打的啊？嫂子勁真大。”
    看著兄弟兩天不到，臉色刷白，眼底發青，胡茬都冒出來了，顧北野良心發現安慰的拍了拍他肩膀。
    “老婆跑了是要追的，你看你，剛好傷在腳上，安心養傷吧，收拾利索點，變醜了老婆更不喜歡，反正也追不動。久別勝新婚。”
    除了生死，朋友遇見倒黴事，顧北野憋不住笑。
    “你是來看戲的？我真該跟庭桉打電話，讓他也跟你久別一下。”
    聞晏京撥弄著電腦，他不在家，沒找過室友，也沒找過朋友，京市不在，江市更不在。
    那到底去哪了啊？夫人，找你找的快瘋了。不該放他走，不該。
    聽到要找沈庭桉告狀，顧北野總算有了個正形。
    “怎麽會來看戲的，你這樣，你跟他姐關係怎麽樣，找人套他姐的話。”
    “他姐說不知道。”
    “他全家肯定都說不知道啊。他家裏同意你倆嗎？”
    “不同意。”
    “那你問個屁啊。”
    “那現在怎麽辦？”聞晏京該找的關係全部找了，就差把江市掘地三尺了。
    “隻能等了，能怎麽辦。他不讓你找，你還能找到不成。你上你的班，收拾好你自己。”
    顧北野歎了口氣，“反正他還要上學嘛，總不能為了你學業不要了吧。你到時候去學校堵他就是。”
    “不行，我擔心他。”聞晏京搖了搖頭。這兩天他翻來覆去的罵自己，欺騙小孩幹什麽。
    “行吧，那你再找找，我這邊也幫你想想辦法，我先走了。”
    “行，多謝你跑一趟。”
    人一走，聞晏京的精氣神好像也全部抽走，半靠在臥室沙發上，看著窗外寂靜的夜。
    在滿是薄嶼安氣息的房間，隻覺得空蕩，房間裏還留他的紙條。
    冰箱的牛奶上“胃不好，不要喝涼的。” ，電腦的台燈旁“藥在旁邊左一的抽屜裏。記得吃。”
    以及手裏麵這張，剛剛在茶杯上發現的“多喝水，想你了，哥，忙完早點睡。”
    “嶼安。你在哪呢，我也好想好想你，我已經知道錯了。”聞晏京黯然神傷的看著字條，小聲的說著。
    ——
    “開兩間房。”薄嶼安拿出身份證遞給民宿老板。雖然換人了，布局還是沒變，恰巧自己住的那間房還在。
    “旺季，隻有一間，兩位。住嗎？”前台小姐看了眼麵前兩位帥氣的男孩詢問。
    “行吧。”
    薄嶼安知道，這裏很小，其實隻有這幾家民宿，剛剛過來的時候，其他的也已經滿了。
    “你睡沙發。”薄嶼安刷卡進門，撲倒了在床上。
    “我為什麽不能睡床，那個床那麽大。”聞西嶺指了指床，又看了看那張小沙發。
    “我出的錢，我喜歡男的，不喜歡和男的睡一張床。”薄嶼安把行李一放，坐在床上歪著頭。
    “你這不矛盾嗎？我不就是男的。”
    聞西嶺血液從腳趾頭開始翻滾到腦門。他喜歡男的。
    “你又不是我喜歡的男的，所以我不想跟你睡一張床，或者你現在自己出門，找一家。”
    薄嶼安一副你請便。
    “我沒證件，也沒錢。”
    “嗯，所以，你有沙發就不錯了，不行你去警察局，我相信警察叔叔會幫助你回家。”
    “我不要，丟臉死了。”
    “嗯。那就睡吧”
    “晚安，嶼安。”
    不一會兒，房間安靜了下來，薄嶼安突然出聲“你也喜歡男的？”
    “是啊，這有什麽稀奇。”
    “你怎麽發現你喜歡男的，並且立馬接受了。”薄嶼安皺著眉頭問。
    “我看a片，對女孩的身材不感興趣，反而漂亮的男孩我喜歡，我就發現了。”
    “那我看a片，對男人的身體沒反應。”
    “那你為什麽覺得你喜歡男的。”
    “我喜歡的人，就是男的。”
    “那……可能你喜歡的人剛好是男的吧。等會兒，你有喜歡的人啊嶼安？他啥樣？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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