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是和誰學的？”
    雖然馮寶寶是無根生的女兒，但按照她的說法，她自從當年在徐四老爹所在的村子醒來後，便失去了自己的全部記憶。
    且不說無根生當年有沒有教過馮寶寶功法，就算是教過，馮寶寶也大概率根本想不起來。
    所以，馮寶寶教給張楚嵐的東西，到底是打哪兒來的，就值得商榷了。
    馮寶寶幹脆利落，手一指張楚嵐道：
    “他爺爺教給我的。”
    江瀾一臉懵逼。
    這什麽情況？
    怎麽還越來越亂了呢？
    張楚嵐的功法，是他爺爺張懷義的？
    然後張懷義不直接教張楚嵐，反而輾轉一道，教給馮寶寶，再讓她去教給張楚嵐？
    這中間的邏輯，說不通啊。
    “找個地方坐下聊聊吧。”江瀾看著張楚嵐有些驚恐的表情，對他道，“放心，我沒有惡意，隻是你這功法，或許和馮寶寶他爹有關。”
    “馮寶寶…他爹？”
    “我爹？”
    張楚嵐馮寶寶二人兩臉懵逼。
    江瀾聳了聳肩：“信不信隨你們。”
    現如今，他也沒興趣去隱瞞什麽真相。
    畢竟那麽做，對他沒有半點好處。
    但他對張楚嵐的這個老農功，可著實是感興趣的很。
    作為交換，就算透露出一些無根生的信息，江瀾也無所謂。
    “信！”張楚嵐連忙點頭。
    雖然最近沒怎麽和江瀾接觸，但在此之前，他可是和江瀾共事了好一段時間。
    一個人的脾氣秉性可能會隨著時間，或者實力的增強而改變。
    但一個人的為人，是通常不會變的。
    之前江瀾可從來沒誆騙過他，除了某些大家都知道是開玩笑的時候。
    所以這會兒，張楚嵐自然也相信，江瀾是絕對不會騙他的。
    “我請客，江瀾哥，咱們去哪兒？”
    “附近隨便找家餐廳就行。”對於這個，江瀾倒是不挑。
    他本來是想直接去帝都，但他也沒吃飯呢，順便吃點東西也行。
    片刻後，幾人坐在一家相對來說還算是高檔的餐廳包廂中。
    剛點完菜，張楚嵐便迫不及待地詢問道：“江瀾哥，你說我的老農功，和無根生有關？”
    江瀾點點頭。
    他心中基本上已經斷定是這樣沒錯了，如果不然的話，係統也不可能會彈出提示。
    見江瀾點頭，張楚嵐又繼續問道：“那到底是什麽關係？”
    江瀾扯了扯嘴角。
    “在此之前，你起碼得先把功法的來曆告訴我吧？”
    “這……”張楚嵐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便開口道，“這還要從當年我爺爺離世時說起，根據我得到的消息，我爺爺離世， 是因為中了唐門一種名為‘丹噬’的能力，這能力，整個唐門也沒幾個人擁有。
    “但異人一旦中了丹噬，就必死無疑。不過我爺爺實力比較強，中了唐門的丹噬後，依舊拖著重傷的身體逃脫了，但在逃亡的路上，遇到了不少覬覦他功法的全性。
    “他本來身上就有傷，在拚命殺了那些全性之後，也自知沒有生還的可能。
    “恰好，我爺爺臨走之前，遇到了寶兒姐，所以就把這老農功傳給了她，並且他還告訴寶兒姐，我能解開她身上的謎題，讓她在我死之前，一直保護我的安全。
    “之前我並沒有進這個圈子，但是就在我爺爺墳墓被挖的那次……
    “再之後，參加羅天大醮需要寶兒姐特訓，她就把我爺爺留下的老農功，傳給我了。”
    江瀾聽完張楚嵐的話，臉上表情若有所思。
    “所以，你現在的這個老農功，真的不是炁體源流？”
    “我不知道。”張楚嵐搖了搖頭，“但我感覺應該不是。”
    江瀾思索一陣，隨即道：
    “那你就詳細和我說說這門功法。”
    “嗯……怎麽說呢……”張楚嵐想了想道，“被傳了功法之後，我修煉的進境很快，而且初期時，幾乎不用怎麽費力，就能每天提升不少。
    “又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我丹田裏麵，就出現了一個炁嬰……而且那炁嬰，似乎擁有自己的意識，在我失去意識的時候，他便會出現，占據我的身體。”
    江瀾眸光一閃。
    是了。
    按照張楚嵐這個說法，他口中的棄嬰，十有八九就是無根生的化身了。
    否則的話，沒有別的解釋。
    江瀾腦海中閃過一連串的信息，又將其串聯起來。
    他開始嚐試著還原當時的情景。
    在二十四節通天穀，帶著一群結義兄弟領悟八奇技後，無根生發現，這些絕技合在一起，應該能夠有讓人成仙的能力。
    所以，就讓馮寶寶當了他的第一個試驗品。
    然而，馮寶寶畢竟是第一個，所以很多東西，還並不完善，這才造就了馮寶寶雖然擁有一副長生不老的身體，但卻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緊接著，無根生就銷聲匿跡，仿佛從來都沒存在過一樣。
    所以那個時候，他應該就是改良了方法，把自己變成了……張楚嵐的炁嬰？
    不，不對。
    應該是無根生本人，化作炁嬰，但要借著功法，寄宿在其他人的身體內。
    那也不對勁……沒有成仙嗎？還是炁嬰這環節，是成仙之前必要的條件？
    江瀾忽略這一點，繼續往下推理。
    緊接著，無根生就讓張懷義把他吸收進體內，化為現在張楚嵐所學習的這個‘老農功’。
    張懷義在臨死之前，又需要把無根生化作的炁嬰讓別人繼續照顧。
    這時候，恰巧馮寶寶出現，於是張懷義就順水推舟，把炁嬰連帶著功法，一起給了馮寶寶。
    而且張懷義也有私心。
    他肯定知道馮寶寶的身世，也知道馮寶寶為什麽會失去所有記憶。
    於是張懷義篤定，馮寶寶一時半會兒難以知道自己的身世，於是就扯了個謊，告訴馮寶寶，張楚嵐能夠幫他找回記憶，並且讓他一直保護張楚嵐。
    有了馮寶寶的這一重保障之後，張懷義也能安心赴死。
    最後，又是機緣巧合下，功法又重新被馮寶寶傳給了張楚嵐。
    所以，張楚嵐體內的炁嬰，很有可能…不，百分之百，就是無根生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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