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無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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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浩浩蕩蕩十來天,終於尋到擂鼓山。
    巫行雲輕身躍上一鬆樹,施展千裏傳音“師弟,師姐知道了你被逆徒丁春秋所害,來助你了。”
    山洞密室中,閉目修煉的無崖子突然全身一震,重聽數遍確認為天山童姥的聲音。
    “星河,你大師伯來了,快去落鳳坡方向接應。”
    蘇星河一直在密室外守候,領命離去。
    很快見到了喬平安幾人,他也不再裝聾啞人,見到天山童姥下拜道“弟子蘇星河,拜見大師伯。”
    “免禮,快帶我去見你師傅。”
    很快帶著眾人來到密室外。為示尊重,蘇星河先和巫行雲進屋,讓其他人在外麵等候。
    一刻後,蘇星河出來,引喬平安,蕭遠山兩人進入。
    因為密室空間狹小,其他人留在外麵。
    無崖子和巫行雲正敘舊,目光關注到進來的喬平安兩人,才停下轉換話題。
    “師弟,這是喬平安和喬遠山。這次師姐找到你,也多靠他們傳訊。”
    幾人客套一番之後進入正題。
    無崖子問道“小兄弟,聽師姐說,你有醫治我殘疾的方法?”
    “我有一門天蠶神功可起死回生,重塑經脈。”
    巫行雲直爽道“喬小子別磨嘰了,有什麽要求盡管直說。童姥知道你向來不做賠本的生意。”
    喬平安尷尬一笑,故作沉思後,才決定把途中已經想好的幾個條件說出來,伸起一根指頭道“一,我要拜入逍遙派;二,我要一個公平追求巫行雲小姐姐的機會。”
    聞言,無崖子和巫行雲都愣住了,被第二個要求給驚到了。
    接著,無崖子大笑不已,巫行雲臉紅羞惱。
    “臭小子,知道童姥幾歲了嗎?還小姐姐。”
    但她沒提自己具體年齡,語氣怒中帶嗔,顯然心中也有著一絲高興。
    喬平安執拗說道“愛情不分年齡,自從和巫姐姐共乘熱氣球後,我明白了自己內心。但我知道你心態一時難以轉變,故此不多奢望,隻求一個追求的機會。”
    這話一出,無崖子止住了笑聲,開始正視起喬平安這個條件來。
    巫行雲立時手足無措,尤其師弟當麵,很想暴打喬平安一頓緩解尷尬,又知自己不是對手。
    一時左右為難。
    無崖子說道“讓你入逍遙派問題不大,畢竟你也修煉了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而且我可以代師收徒。至於師姐的事情,完全由她自己做主。”
    喬平安希冀的目光投向巫行雲。
    巫行雲糾結起來,自從看了《天龍八部》之後,她知道師弟其實喜歡的是小師妹李滄海。但一直以來的堅持,喜歡無崖子成為了一種習慣,一時難以改變。
    喬平安見巫行雲猶豫,決定加一把料“無崖子前輩,你平生最愛的女子是誰?”
    無崖子聞言心中一震,陷入回憶之中。
    巫行雲見到他這癡迷樣子,莫名心中一痛。
    再接再厲,喬平安不打算放過渣男“童姥喜歡了你五十年,一生未嫁,亦沒有生育子女,青春都讓耽誤了,你不打算給她一個明確的答案嗎?”
    當頭棒喝的話語,無崖子的虎軀再震,扭頭看向巫行雲。
    此時,巫行雲已然六十有九,長春功雖妙,亦難掩眼角皺紋,滿頭青絲也夾雜了幾縷白發,加上嬌小的身材,見之有種莫名的心酸。
    終於下了決定。
    “師姐,我心裏最喜歡的是小師妹李滄海。我也早知道你的心意,可從小,你一直武功比我高,計謀比我強,我見到你自慚形穢,高攀不上。”
    巫行雲仿佛失去了全部力氣,全身一軟幾乎支撐不住摔倒。
    喬平安如感同身受,大聲急呼道“巫姐姐,作為一個女人,你就不想被人愛,被人疼。就不想當一個母親,有一個可愛的孩子叫你媽媽嗎?”
    如此大招一出,巫行雲直接破防,癱倒在地淚流滿麵,喃喃自語
    “是啊,五十五年了,我的青春都耽誤了,一切來不及了……”
    她心如死灰,這時方感受到了天書中自己臨死的心情。
    在看無崖子,竟沒有了以前的那種怦然心動。
    喬平安壓抑抽泣,吸鼻哽咽,真誠勸解道“巫姐,你也知道長春功的威力,現在我修為大成,或許可以治好你的手少陽三焦經,讓你重返青春,再活一世。隻要你配合治療,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我一個機會。”
    那充滿希望的目光閃閃發光,直接照耀進入巫行雲的內心,澆灌她絕望的心田。
    巫行雲渾身一震,好似瞬間恢複了些力氣。
    “的確,這小子一身修為通天徹地,或真有可能醫治好我。”
    思及此,也不覺外人在丟人“第二個條件,我同意了。”
    無崖子聽此,莫名感覺到自己永遠失去了什麽,但話已說出口,就不能再反悔。
    渣男的心態就是這樣,自己雖然不愛,但是又不拒絕,不負責。
    ……
    不日,在擂鼓山露天平地上搭了一個台。逍遙二老,在蕭遠山等人見證下,舉行了一個簡約不簡單的儀式,收喬平安入逍遙派門下,為逍遙子第四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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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平安開心改換稱呼,師兄師姐叫得親熱。
    康廣陵就尷尬了,一直當作兄弟,現在要叫平安師祖了。不過能夠重歸逍遙派門下,他短暫不適後,也就欣然接受了。
    在收徒儀式後,當晚,喬平安就開始醫治無崖子。
    密室中,喬平安身驅緩緩倒置,頭抵著盤坐的無崖子頭頂百會,三十年天蠶內力緩緩灌頂。
    持續半刻鍾,傳功完畢,喬平安翻身落地,額頭逼出一些汗水,佯裝一臉疲憊。
    果然,這番作態使得巫行雲愧疚不已,心中漸生好感。
    無崖子閉目調息,呼吸逐漸平穩,不久,口中開始不斷吐出蠶絲。
    兩個時辰後,完全成了一個大蠶繭。
    見此,一行人才全部退出了密室。
    門外,喬平安保持虛弱語氣,叮囑眾人道“師兄需要七天時間才可破關而出,大家不要打擾他。”
    巫行雲感動點頭。一眾弟子當即跪下,磕頭感謝。
    蕭遠山已經見識了兩次天蠶神功神威,對於複活妻子更有信心了。
    喬平安看到了他眼裏的希望,歎息道“可惜蕭姨的肉身已經完全腐爛,想要複活……如果當年,我早點遇到就好了。”
    蕭遠山也痛惜不已,強打起精神道“天意如此,我相信仙長一定會有辦法的。”
    “其實我有一個辦法不忍告訴你。因為此法複活,蕭姨會猶如一個嬰兒,喪失記憶想不起所有人。”
    蕭遠山糾結萬分,六神無主“如此,晴雪……”
    喬平安歎息道“先不著急,你好好考慮清楚。”
    “仙長,那樣的晴雪,還是我妻子嗎?”
    “我隻能保證她的身體、樣貌和蕭姨一模一樣。但思維就……”
    “若真沒有其他辦法,就用這法吧。”
    蕭遠山終於想通,仙長轉世而來,修為盡失,應該真的沒有其它辦法了。
    他此時年歲將近四十,再等下去,即使晴雪複活過來,也隻能當自己女兒了。
    “好,我會全力施為。”喬平安鄭重承諾。
    在擂鼓山等了七天,無崖子成功破繭而出。
    不但全身經脈盡複,可自由奔走,且身懷喬平安的天蠶神功內力,一身實力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已可進當世前五!
    “師弟,逍遙派的掌門之位傳給你吧。”
    無崖子取下七寶指環,遞向喬平安。
    “師兄正當壯年,傷勢恢複,理應大展宏圖,何生退去之意?況且,丁春秋這逆徒,也要師兄親自料理了。”
    “哎,我連一個徒弟都教不好,實在羞愧當這個掌門。”
    “師兄這是哪裏話?蘇星河師侄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又尊師重道,就是個極好的弟子。隻不過丁春秋本質惡劣,實在不堪教導。師兄切不為他灰心。”
    喬平安緩緩把七寶指環推回。
    站在一邊的蘇星河感動地熱淚盈眶,心中狂呼。
    “蒼天啊,大地啊,終於有喬師叔認可我了!”
    巫行雲也勸說道“掌門之位不可輕傳,平安初來乍到,還是先曆練幾年再說。”
    無崖子聞言,這才收回七寶指環,靈機一動“那我就再當幾年掌門。不過,我決定新設一個副掌門,喬師弟不會還再拒絕吧?”
    喬平安苦笑擺手,抱拳道“謹遵掌門之令!”
    見此,眾人齊齊歡笑,一片和諧。
    其實,喬平安對逍遙派是有想法的,不唯武學,那門下弟子函穀八友各有技藝,也值得招攬。
    尤其薛慕華的醫術,戲迷李傀儡的演技,都是他以後的布局之一。
    無崖子領著大徒弟往星宿海找丁春秋晦氣去了。喬平安則帶著巫行雲回登封。
    路上,喬平安檢查起巫行雲的固疾,期間難免肌膚接觸,巫行雲初覺不適,但深知諱疾忌醫之謬,勉力接受。
    次數一多時間一長,巫行雲也便坦然,不知不覺與喬平安親近了許多。
    喬平安心裏清楚,治療巫行雲也得是天蠶神功,且她的情況甚至不用采取輸送內力救治,隻要把秘籍交給她修煉就行了。
    但他不想別人知道他的真實實力,戲演做全套。
    就故作不知了。
    巫行雲雖想到了天蠶神功,但想當然以為隻能傳功救人,而喬平安救無崖子後,疲憊的模樣,顯然損耗非常巨大。
    短時間內不可能再使用的樣子!
    這思維一旦陷入誤區,輕易是扭轉不了的。
    這樣一來,喬平安的“陰謀”就得逞,順帶多了很多和巫行雲接觸機會。
    還好巫行雲下一次的返老還童是二十四年後,時間足夠。
    到家是晚上了,喬平安帶巫行雲麵見父母,不巧隻有母親在家。
    葉翠蘭端莊大方,一派巨商豪富女主人風範,與巫行雲見麵說話麵麵俱到。
    不料童姥反露出了怯,平時的殺伐果斷此刻都作了古,軟聲細語一副小媳婦見公婆的樣子。
    要是讓無崖子李秋水見了,肯定驚掉下巴,喬平安則渾然不覺。
    葉翠蘭看巫行雲年紀,以為四十歲許,也不知自家兒子驚世駭俗的想法,
    此時水泥玻璃生意進軍汴京難得空閑,見巫行雲如此靦腆,頓時心裏印象大減,不想浪費休息時間,
    簡單應酬了幾句,任由喬平安自行安排。
    喬平安領命,帶著臉紅的巫行雲挑選了一間緊挨著他偏房的廂房。
    於屋中又交談幾句,等天色不早,才留下她一人獨自離開。
    一回自己屋中,他立刻具現出《基因造人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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